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盐妻发家 > 盐妻发家第6部分阅读

盐妻发家第6部分阅读

持尚未提审不能开释,不愿释放你。”

    “那不能请他快点提审吗?”

    “此人刚愎自用,任何人的情面都不顾,坚持要等审完前面那些案子才肯审你的。”救不了娘子出去,左之镇很惭愧。

    文咏菁掩不住满脸失望。“那我不就还得在这里被关一阵子?”

    “是为夫无能。”他低沉的语气流露深深的歉疚。

    瞅见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此刻一脸自责,她哪里舍得怪他。“不干你的事,是我倒霉,遇到了官家那样的一家人。”

    “你放心,我会打点好,不让任何狱卒再伤害你。”她这么明理,让他更加内疚,也更憎恨官家人。

    第10章(2)

    牢头这时揪着两名狱卒走过来。“左三爷,我查到就是这两人擅自对尊夫人用刑。”

    “是谁买通了你们这么做?”左之镇眉头一拧,神色阴鸷的质问。

    较矮的那个狱卒唯唯诺诺的解释,“没、没有人买通我们,小的们是因为尊夫人昨儿个进来时大声喧哗,为了让她安静,才一时鲁养这么做。”

    他们绝不会承认有人贿赂了他们,要他们给这女人苦头吃,但他们也害怕这种事要是让蔡大人得知,别说他们的狱卒工作不保,还会被问罪,因为蔡大人早已严令禁止,在未得他允许前,不许任何人擅自对犯人用刑,为了不在她身上留下伤痕,他们两人才扎她的手指头。

    牢头啐了声,狠狠朝两人各踹去一脚。“你们两个好大的狗胆,胆敢私下对犯人用刑,还想不想活了?!”他这是做给左之镇看的,希望能让他消消气,别把这事闹大,否则让蔡大人知晓,他们就惨了。

    虽然律令禁止擅用私刑,但在监牢里,狱卒收用贿赂,私下虐打囚犯之事仍是禁绝不了,但新上任的蔡大人为官刚正、嫉恶如仇,是绝不允许在他治下发生这种事,狱卒们也多半有所有收敛,偏生这两个不长眼的人竟对左之镇的妻子用刑。

    左之镇可是乐平侯的亲弟弟,虽然外传他与乐平侯兄弟不和,可他的身分仍是摆在那里,现下又得了一块盐地,还拉拢了几位官家少爷同做产盐生意,哪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的。

    左之镇心疼爱妻所遭的罪,哪里肯就这样算了,不过他也没当场发作,准备出去后便要拿此事去责问蔡保鑫,他一向自认清廉公正,他倒要看看对这件事他要怎么解释。

    牢头见他没说什么,以为他没打算再追究,挥挥手就让两人滚了。

    左之镇又与文咏菁再说了会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这次来得匆忙,想赶回去替她拿药以及带些食物、被褥和日常用品过来。

    “蔡大人自诩刚正廉明,结果手下之人却是如此胆大妄为,对犯人擅自用刑,还是说,这是出自蔡大人授意?”左之镇一见到蔡保鑫,立刻厉色质问。

    蔡保鑫脸色难看。“本府从未让人对尊夫人用刑,此事本府自会查明,一旦属实,本府自当重惩。”

    左之镇的主要目的是希望能保自家娘子在牢里的这段期间别再出事,因此听到他这么说,也缓了缓语气,“那就有劳蔡大人,希望我娘子被关押在牢里的期间,可别再有人蓄意伤害她。”

    “这事你自可放心,本府可担保,在提审前绝不会再有人对她用刑。”蔡保鑫板着脸做下承诺。

    他为官刚正,对那些徇私妄法之事一向深恶痛绝,被人当面揭露他治下发生这种事,他哪里能忍受,所以左之镇一离开,他便亲自到牢里查问,在得知确有此事后,严惩了那两名狱卒,他们瞬间成了阶下囚,被关押在牢房里。

    在蔡保鑫亲自交代下,牢头更加不敢怠慢文咏菁,唯恐她掉块肉少根头发,都会惹上一身腥。

    此后文咏菁的牢狱日子就没那么难过了,手指头的伤在抹了左之镇送来的药后也逐渐痊愈。

    连日来左之镇在河阳县与玉穗城之间奔波,却始终找不到官兰兰,也见不到官成彰,两人就像存心躲着他似的。

    他打听到再过几日蔡保鑫就会提审自家娘子的案子,无法得知官家会使出什么手段,他心焦如焚。

    “之镇兄,我看嫂夫人这件案子不太寻常。”这日秦奉与南元照、乔守仪一块过来探望他,三人坐下后秦奉首先说道。

    “秦兄这话是何意?”左之镇深知秦奉的性子不可能无的放矢,会这么说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秦奉将手里那柄描绘着红梅的折扇掮了两下,缓缓道:“最近玉穗城里有不少人在谣传,当初嫂夫人为了嫁进侯府,下药迷昏了官兰兰,并买通了官兰兰身边的两名侍婢为她做掩饰,趁机换了花轿。”

    左之镇震怒不已。“岂有此理,这些事全是官兰兰所为,怎么会变成是我家娘子所做?!”

    乔守仪接着说道:“就我听到的流言说,嫂夫人这么做是因为她贪慕虚荣,想嫁进乐平侯府享福。”很明显的这种谣言是有人刻意散播,并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南元照也道:“这件事的始末咱们三人自是听你提过,可这谣言也不知是由哪儿传出来的,而且早已在玉穗城传开,不少人听闻后,都在唾骂嫂夫人。”换言之,此刻的舆情对她极为不利。

    乔守仪轻敲着椅子扶把,若有所思的道:“我总觉这官家状告嫂夫人,这背后似乎有什么阴谋,否则两姐妹之争,官家有必要闹进官府里头吗?两个女儿皆是出自官家,这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秦奉提醒左之镇,“这事你得好好好琢磨琢磨,众口铄金,若是任凭谣言继续渲染下去,只怕假的也被说成真的了,万一蔡保鑫听信了这些话,事情可就不好办了,说不得他强行会判你将嫂夫人休离,另娶官兰兰为妻呢。”

    乔守仪颔首附和,“没错,这人是个榆木脑袋,要是对这事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可就难改变了。”因为蔡保鑫这人油盐不进,这事他们几人有心想帮他说情也无从下手。

    南元照忽然说道:“之镇,能证明嫂夫人当初是被迷昏之事,除了你与府上的下人,可还有其他人可以作证?”他这人身形壮硕,但往往看事情却是细微而独到。

    闻言,左之镇心思一动,低头思索起来。

    秦奉等三人也没再打扰他,起身告辞。

    待三人离去不久,左之镇叫来凤儿吩咐了她几件事,最后交代道:“我要离开几天,你去探望夫人时,替我转告一声。”

    “不是快轮到夫人的案子了吗,三爷这会走来得及赶回来吗?”

    “我定会在那之前赶回来。”左之镇丝毫不敢耽搁,很快收拾好行李便动身。

    文咏菁被关在牢里,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

    首先是要她蹲在尿桶上解放,就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她常担心万一在纡解时有狱卒过来……

    虽然自那日蔡保鑫严惩了对她用刑的两名狱卒后,没人敢再为难她,甚至负责清理各个牢房尿桶的人也不敢再偷懒,每日皆按时过来清理,气味没那么难闻了。

    可在这幽暗得晒不到太阳的地方,人的情绪也会受到压迫,她整日里除了胡思乱想也没其他的事好做,越想便越闷,整个人也越来越懒。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每天只供应一小桶的水,让人擦脸洗手,完全没办法洗澡,她觉得整个人都要发馊了,每当左之镇来时,她总会忍不住担心他会嫌弃自己身上的臭味。

    因此在听凤儿说左之镇这几日不过来时,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奴婢想三爷定是又去找那官兰兰和官老爷去了,想让他们撤了状纸。”

    文咏菁摇摇头。“我看他们是不可能撤了。对了,你可帮我问过,这抢了别人的丈夫,要是被判刑,依大炎国的律令会被判多重?”她也是昨天心血来潮时忽然想到这点,遂好奇的托凤儿去打听。

    “这事我去请教了秦二爷,据秦二爷说,夫人这事可能会被依恶意毁人姻缘来判刑,最重可判五年的刑罚。”昨日她探望完夫人准备回去时,半途刚好遇上秦奉,便请教了他这事。

    “五年?!这么重?!”文咏菁吃惊的瞪大眼。

    “秦二爷说恶意毁人姻缘素来为人所不齿,因此罚得也较重。”

    凤儿见夫人表情惊诧,又与她说了会儿话,安抚安抚她的心情后才离开。

    文咏菁侧身躺在先前左之镇为她带来的被褥上,他为她带来了两条,一条是盖的,一条是用来铺的。

    她想到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似乎没过上几天太平的日子,先是为他的病发愁,接着又有他大哥上门想讨回那块盐地,再后来他前未婚妻又冒出来,接着是官家一家人来闹,现在她竟然还惨得身陷囹圄不得自由。

    她的命运还真是坎坷,比起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马的,她一个小老百姓担什么大任,她也不想动心忍性,她只想出去将那些算计陷害她的人狠狠踩到脚下。

    她气呼呼的吐了一大口憋在胸口的闷气,不断在心中替自己加油打气,她很快就能出去了……

    第11章(1)

    提审这日很快就到了,因为文咏菁的案子闹得够大,一大早衙门就挤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就连秦奉、乔守仪与南元照也来了。

    文咏菁被两名衙役带上来后,不少人指着她叫骂——

    “用下作手段抢夺别人的丈夫,不要脸的贱人!”

    “这种贪慕虚荣不顾姐妹之情的女人,就该判她死刑!”

    “她将来会不得好死,生的孩子没屁眼!”

    坐在高堂之上的蔡保鑫重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闭上了嘴。

    蔡保鑫看向跪在堂下的文咏菁。“堂下所跪何人?”

    “民妇是左之镇的妻子官善善。”文咏菁答道。

    “有人状告你用卑劣手段抢人丈夫、毁人姻缘,你可认罪?”

    “民妇不认。”文咏菁立即答道。

    蔡保尽一拍惊堂木。“来人,将原告带进来与她对质。”

    官兰兰被带进来时,先是恶狠狠的剜她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这才跪到她左侧。“民妇官兰兰拜见大人。”

    “官兰兰,你状告官善善用卑劣手段抢你丈夫、坏你姻缘,你可有何证据?”

    “民妇有证人为证。”官兰兰飞快答道,胸有成竹。

    “证人在何处?”

    “在外面。”

    “来人,带证人进来。”

    坐在一旁记录案情的师爷,让衙役从侧门将证人带入,侧门是提供案情相关人员进出之处。

    衙役很快带进来两人,两人跪在堂下,蔡保鑫依例盘问两人的身分。

    “小人原是六小姐的丫鬟,名叫瑶琳,在六小姐出嫁前两日,八小姐来找小人,并许了小人好处,要小人帮助她迷昏六小姐,好让她顶替六小姐嫁给左三爷,小人一时财迷心窍,答应了她,在六小姐出嫁当日,暗中在六小姐的茶水中下了药,迷昏六小姐。”

    跪在她旁边的秀雅也连忙附和,“小人也是如此。”

    她们两人早在被官兰兰找来做证之时,已套好了话,主要的应答则都交由性子较沉稳的瑶琳负责。

    “你们两人说谎,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文咏菁激动的怒斥。

    蔡保鑫斥道:“肃静,本官没有问你话。”

    瑶琳接着说道:“禀大老爷,做下这种事,小人早已深感后悔,前阵子便离开了八小姐,后来遇到六小姐时向她坦白招供了一切,六小姐为人宽厚,原谅了我们,为了报恩和赎罪,我们才会特地前来指证八小姐的犯行。”

    两人确实是在前阵子与官兰兰相遇,那时官兰兰很是落魄,住在一间小破屋里,之后没多久,她们和她碰头,她还给了她们一笔银子,要她们帮忙作证指控官善善。

    她们原本就对被赶出来之事心存怨恨,见有好处拿,自然一口答应。

    蔡保鑫看向文咏菁。“官善善,你有何话要辩解?”

    文咏菁努力抑下胸口的愤怒,有条不紊的说道:“当时三爷病得很重,看了好几个大夫都没能治好他的病,官兰兰担心嫁过去便要守寡,才会想与我对换身分,我不答应,她便与她那两个丫鬟在出嫁那日对我下药,在迷昏我后将我送上侯府的花轿,我被抬进乐平侯府时,人还是昏迷不醒的,直到两日后才清醒过来。”

    听见她的说词刚好与官兰兰等人截然相反,围观的百姓不禁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蔡保鑫也若有所思。“你所说可有证据?”

    “我……”

    她正要开口,外头传来一道浑厚有力的嗓音——

    “我就是人证。”才刚赶回来的左之镇排开众人,大步走了进来,来到堂前,他仰起下颚说道:“蔡大人,我是当事人,我可以证明官善善所说是真,她嫁给我那夜确实昏迷不醒。”因他四年前曾中过举人,有功名在身,无须朝蔡保鑫跪拜。

    官兰兰连忙出声道:“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蔡保鑫示意。“你说。”

    官兰兰故作委屈的道:“因官善善无意之中发现左三爷拥有的一块荒地能产盐,左三爷才会包庇于她,为她矫饰掩过,还请大人明查,替民妇作主。”

    蔡保鑫询问左之镇,“官善善发现盐地之事可是真?”左之镇得到盐地之事在玉穗城早已传开,这事他也早有耳闻,但程序上还是得问上一问。

    左之镇答道:“那块盐地确实是我娘子所发现,但我并未包庇她,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且我娘子先前在官家,因是庶女,不得看重,她身边甚至连个服侍的婢女都没有,她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可以买通官兰兰身边的丫鬟。这两人先前在我府里头因犯了事,被我撵走,遂挟怨报复,与官兰兰勾结,做此伪证,诬告我娘子,还请蔡大人明查。”

    看着努力为自己辩护的丈夫,文咏菁先前所受的那些委屈和不平,全都沉淀了下来,胸口也注入了一股暖意,连带的脸上的愤怒之色也消散不少。

    左之镇接着又道:“而且官兰兰嫁到林家已有数月,若她真是被迷昏的,为何直到现在才提告?”

    官兰兰急忙道:“禀大人,民妇还有人证,可以证明民妇绝无撒谎。”

    蔡保鑫下令,“传人证。”

    一名妇人被带进来,颤巍巍的跪在堂下,她没进过衙门,心里怕得发抖。

    “堂下所跪何人?”蔡保鑫按例询问。

    “民妇是、是官善善的生母。”李姨娘抖着嗓答道。

    蔡保鑫不免有些讶异。“你来公堂所为何事?”

    李姨娘跪伏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民妇来此是为证、证明当初六小姐确实是遭、遭到八小姐下药迷昏,八小姐贪慕虚荣,认为左、左三爷身分较高,心生歹念,想顶替六小姐嫁、嫁给他,还、还偷了我的首饰和、和银两,拿去给六、六小姐的那两个婢女,买通她们帮忙。”

    这番话她背了好几日,说得坑坑巴巴的,但总算说完了,不是她没良心到不顾母女之情诬控女儿,这回她也是迫不得已。

    官兰兰随即高声说道:“大人,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这么说了,若非事实,李姨娘又岂会出面作证来害亲生女儿呢?”

    这话一出,原先听了左之镇和文咏菁的辩解而有所动摇的民众,又纷纷相信了官兰兰所言,她亲生母亲都出面作证,那件事八成就是真的了。

    文咏菁一见到李姨娘就有些惊讶了,在听完她所说,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这世界上竟有这样的母亲,她居然颠倒是非,撒谎帮助外人来陷害自己的女儿。

    左之镇眼神冷如寒冰的望向李姨娘,身为人母,这女人简直令人发指,他决定今日过后,就让娘子断绝和官家所有的一切。

    蔡保鑫重拍惊堂木,沉声喝道:“官善善,你还有何话可说?”

    文咏菁冷冷地道:“我只能说,我这辈子看过不少为人母的,但没见过像她这么丧心病狂的母亲。”

    蔡保鑫怒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如此咒骂自己的生母,岂是身为人子所该做,由此可见你品性确实不端,本官判你……”

    就在他要宣判时,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