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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第89部分阅读

    系密切么?为什么要自己来当耳目监视谷公公?进而有产生了为什么是我的疑惑,御马监中太监数十,自己只是个杂役太监,也不算是最机灵的人,刘瑾为何要选择了我?

    刘瑾自然不会给他太多的解释,其实选择张忠的原因很简单,谷大用入御马监之后自然调动了一大批自己的亲信进入其中,像张忠这样的低级杂役太监反倒得以存留,刘瑾要监视谷大用,控制御马监的动向,自然不能要谷大用的心腹,经过观察之后选择了刘忠。

    刘忠没得选择,只能接受使命,不得不说,原来人是有潜力的,刘忠干的是杂役差事,但在当内j之事上也是有天份的,很快便干的得心应手,谷大用及其心腹的一举一动尽被他报于刘瑾,刘瑾也得以知晓了谷大用的数次逾矩举动,公开在八虎面前加以训斥,起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刘瑾此举便是要明白的告诉这些手下的小兄弟们,你们都必须听我的话,谁心中有鬼主意或者是有什么举动,我可都看得见。此事之后,谷大用也隐约知道了刘忠的身份,出于保护和奖励的目的,刘瑾将刘忠调入豹房之中当值,刘忠办事得力,不但深受刘瑾赏识,还博得正德的好感,终于混了个豹房副总管的位置,。虽然这并不属于二十四监的固有职位,但对刘忠而言,这个职位不逊于很多内监首领之职了。

    改变一个人其实无需太长时间,两年前,刘忠还是御马监中的杂役太监,?监,两年后的今天,他已经习惯了前呼后拥,习惯了颐指气使,内心中将自己也当成了一号人物了。

    “哎呦,刘副总管,您怎地亲自来了?快请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张永笑容满面的迎上去,拱手打着招呼。

    刘忠心里很是受用,这张永曾经也是自己仰望的存在,现如今看着他满脸堆笑的在面前献媚,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没办法啊张公公,公务之事岂敢不尽力?皇上日理万机,每日来豹房歇息换脑子,咱们当奴婢的岂能不将豹房弄得舒服些温暖些,难道让皇上挨冻受凉不舒心不成?”刘忠呵呵笑着上前来拱手。

    张永脸上涌出艳羡之色,张忠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自己能天天见到皇上,你张永却只能窝在这里羡慕。

    “来人,还不快帮着核对刘公公豹房领用清单,着人帮着出库搬上车子码好喽,仔细着点,别半路松散了,那可要扒了你们的皮。”张永高声道。

    几名御用监中的太监忙答应着去张罗,张永回转头来,伸手道:“让猴崽子们忙着,刘公公坐下喝些热茶,大冷天的,太液池都结冰了,可辛苦公公了。”

    刘忠大刺刺的坐下笑道:“没法子啊,事儿总是要做的。”说罢端起张永沏好的茶杯喝了一口,睁大眼睛道:“唔……好茶啊,这大冬天的,这茶叶怎地跟新茶差不多。”

    张永挑指赞道:“刘公公这都能尝得出?这就是新茶。”

    刘忠摇头道:“莫要唬我,咱家再笨也知道日子,年还没过呢,哪来的新茶?”

    张永神秘的笑道:“这你便有所不知了,这茶叶是淮上汤池山才送进京的,他们那里有温泉地热,咱们这里冰天雪地,他们那儿山林间的茶树却早已萌发如春,这便是头一遍的春芽儿。当地知府想将这茶叶列为贡物,这不,我这里需要把关,便要尝尝味道如何,我御用监可不就是干这些事儿的么?”

    刘忠恍然道:“原来如此,哎呀,这可是肥差啊。”

    张永凑到刘忠身边挤挤眼道:“刘公公,咱家与你相得,一会儿回去带上一包,不过可只能自己尝鲜,千万莫张扬,不然怕是有人说咱家的闲话。”

    刘忠忙摆手道:“不能要不能要。”

    张永咂嘴道:“不要便是看不起我老张,又不违规矩,这些茶叶要想成为贡物都是免费送来品尝的额,咱家可没假公济私;对了,济源的香饼石炭一会也给刘公公送个一箱子去,那玩意香气扑鼻,烧起来无烟却热乎的紧,晚间在房里烧上一块,保管公公一夜美梦。”

    刘忠自然知道这济源香饼有多么珍贵,这是皇上太后公主们才能用的香饼,热度高烟尘少气味芳香,张永居然舍得送给自己,简直是天大的面子。

    刘忠对张永的好感大增,这老小子虽然被刘瑾欺负的体无完肤,不过做人还是蛮会做的,自己虽然是刘瑾的人,但也犯不着跟他横鼻子竖眼的,人家对自己也是殷勤备至。

    两人嘻嘻哈哈的说了一会话,外边的太监宫女们按照清单从库中搬运御用之物上车,看样子还得有一会儿。

    刘忠环顾大院四周,笑道:“张公公这里可是好地方,地方大还临着太液池,又清净景致又好,真是羡煞旁人。”

    张永笑道:“张公公说笑了,我是只能在这里窝着了,倒是刘公公前途不可限量,我听说刘公公又要高升了,这里先提前恭喜了,升职之日我必备礼道贺。”

    刘忠愕然道:“你听谁说的?咱家何曾要升职了?”

    张永故作惊讶道:“咦?这还用听说么?内廷新开西厂和内厂,内厂督主之职恐是刘瑾亲任,但这空下来的西厂和东厂督主职位,你老弟总也要占着一个吧?”

    刘忠摆手道:“莫要瞎说,虽然人选尚未议定,但基本上已经确立了,司礼监刘公公提督内厂,御马监谷公公提督西厂,秉笔高公公提督东厂呢,怎有我刘忠的事儿。”

    张永愕然道:“什么?内定了?这……这可太可惜了。”

    刘忠道:“人家是老资格了,咱家可没争位置的心,老老实实的当好我的差事便是了。”

    张永摇头咂嘴道:“可惜可惜,咱家还当这一回肯定有你老弟的机会,却没想到到底还是外人,总是比不过有些人,哎!”

    刘忠道:“话不能这么说,都是替皇上办差,倒也无所谓。”

    张永叹道:“还是你老弟心胸开阔,若是我的话怎也要争一争,别人我不敢说,高凤和谷大用可是老相识,论能力和机变,你老弟甩他们几条街,可就是……哎……不说也罢。”

    刘忠默然不语,心中有些怀疑这张永说话的动机,但张永似乎忽然失去了对这件事的兴趣,看马车装车差不多了,起身招呼一名小太监吩咐几句,小太监不一会回转过来,抱着一包茶叶和一箱子香饼前来。

    “老弟,我着小安子跟着你去,您指点一下住处,让他将茶叶和香饼直接送到你的屋子里,免得被人看见议论。”张永低声道。

    刘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谢,张永拱手道:“刘公公事务繁忙,我便不留你了,得空来找我喝茶说话,我可是清闲的紧。”

    刘忠有些发愣,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机械的拱手道别,张永转身进公房中,兀自摇头叹息,口中自语道:“可惜,真是可惜。”

    第三三六章 心魔

    第三三六章

    回归豹房的路上,刘忠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他怀疑张永说这些话的动机,另一方面张永的话也触动了他内心中的软肋之处。

    原本刘忠的心中对于此次内廷新增职位也是有着期待的,他自以为在刘瑾面前自己也算是个人物了,越是有些权势,越是能感觉到权势带来的好处,对更大的权势便愈加的渴望,这一点刘忠越来越有体会。

    以前的自己卑躬屈膝处处受白眼,现在的自己前呼后拥风光无限,走到哪里都是一群献媚的目光追随,这种感觉岂是受用二字便可形容?但刘忠明白,在内廷之中自己还只是小字辈,相较于刘瑾身边的高凤魏彬等老资格的公公们而言,自己还不算是个人物,也没少受这些人的白眼和蔑视。

    刘忠原本没觉得受高凤魏彬他们的歧视和白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那些人都是内廷中资格老的实力派人物,自己这个小字辈受他们些轻视也属平常;但刘忠心里一直有着一些自己考虑,从自己被刘瑾相中,暗中成为御马监中监视谷大用的棋子开始,刘忠便明白,刘瑾和高凤魏彬谷大用他们之间其实并非铁板一块,刘公公暗中安插人手监视他们便是明证。

    谷大用身边安插自己为眼,别人身边显然也有安插的眼线,这一点几乎不用刻意去证实,也就是说,刘瑾对八虎中的其余人其实也是不放心的。

    刘忠在刘瑾面前永远是一副谦恭少语的形象,也正因如此,刘瑾反倒对自己极为器重,有时候也会跟自己透露一些重要的事情,这次西厂内厂的内定人选便是刘瑾前日晚上酒后自己说出口的。刘忠一直以为自己在刘瑾心目中是绝对的心腹,但那天晚上他确实有些失望,那些职位的人选翻来倒去总是在高凤谷大用魏彬等八虎老人的头上打转,刘瑾压根就没考虑到自己,这让刘忠既失望,同时又很愤怒。

    当然,刘忠的愤怒只能放在心里,他压根没有兴起争一争的念头,摄于刘瑾和八虎其余人的威势,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争一争,但为人忽视的屈辱感还是挥之不去。

    今日张永的话却又击中了内心中的软处,张永的话就是他心中所想,谷大用他们算什么东西?不就是靠着刘瑾扳倒了王岳范亨之后才上位的么?论本事和能力自己绝对不输他们,凭什么什么好事儿都落在他们的头上?便是在皇上心目中的印象,刘忠也自认为不输于除谷大用等人。

    刘忠觉得放过这个机会着实可惜,想来想去总也要试上一试,即使希望渺茫,总好过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争取。他甚至抱着一种恶毒的心理:即便是自己没办法得到这些职位中的某一个,也要发力搅合一番,不能?不能让别人无视自己的存在,事可以不成,气势不能输掉。

    刘忠不傻,他也知道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显然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且出于自我保护的考虑,自己当出头鸟去闹腾实属不智,当下脑子里一轮,想起一个人来,这件事若是激的他出面,那就有好戏看了。

    晚间,刘瑾陪皇上来豹房歇息,酒宴歌舞过后,皇上搂了最近极为宠爱的马美人和陈美人陪寝,皇上一上榻,这一天的差事便算基本上算是结束了。

    送走了刘瑾之后,刘忠和豹房总管钱宁以及另一名司礼监调来的豹房副总管张锐缩着身子回到豹房一侧的公房中烤火,这三人都是刘瑾一手提拔上来,相互间关系处的也不错,入冬以来,每天晚上他们都要在公房中煮上一锅牛羊肉喝酒聊天,今日当然也不例外。

    火锅炖的香气四溢,三人推杯换盏喝了些酒,都有些熏熏之意,说话也渐渐无所顾忌起来,刘忠一边替两人筛酒,一边低声道:“两位哥哥可曾听到风声了么?”

    钱宁面色赤红,抓了一只羊腿嚼着,问道:“什么风声?”

    白胖子张锐也道:“刘副总管的消息灵,又得了什么不靠谱的消息了?”

    刘忠一笑道:“这回可不是不靠谱的消遣消息了,这回是猛料,是关于即将新开的西厂和内厂以及东厂提督的任命之事。”

    钱宁张锐两人一怔道:“不是说还没敲定么?西厂和内厂尚在筹备,还未开衙,人选怎也要年后二三月才能确定吧。”

    刘忠愕然道:“二位兄弟居然不知道这个消息?”

    钱宁张锐摇头表示丝毫不知情,刘忠惊愕之余,神情顿时有些犹豫;张锐道:“快说来听听,你还要对咱们保密不成?”

    刘忠叹了口气坐下道:“哎,罢了,既然如此便说了也无妨,咱们天天窝在这豹房里,消息着实鼻塞的很,都成了瞎子聋子了,据我所知,人选却是早已内定了。”

    “内定?”钱宁张锐皱眉道。

    “是啊,内定了。”刘忠喝了口酒,抓了一块羊排大嚼。

    “刘兄弟,快说说,怎么个内定法?”张锐伸着脖子探过来低声问道,钱宁侧着耳朵听,却表现的很淡然。

    “内厂由刘公公提督。”刘忠道。

    “这个还用说?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出。”张锐摆摆手一脸的失望:“这也算消息?内厂总领厂卫,刘公公自然是要提督的。”

    刘忠摆摆手道:“西厂由御马监谷公公提督,空出来的东厂位置由高凤提督,这你们想到了么?”

    钱宁和张锐两人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谷大用提督西厂?刘公公不是对他不放心么?如此重要的差事怎地又落到他的头上了?高凤这厮一点本事也没有,在司礼监就是个混混,居然也能提督东厂,真他娘的……”张锐骂着将手中的酒盅掷在桌上,里边的残酒流出,弄得一大片狼藉淋漓。

    “刘兄弟,这消息你是从何而来?为何我们都不知道?”钱宁蹙起浓眉问道。

    “钱大哥,兄弟也不瞒您,前晚刘公公喝醉了酒,我在一旁伺候茶水的时候听他亲口说的;我原以为你们也是知道的,没想到你们居然不知道,看来是刘公公是没打算公布,两位哥哥可要替我保密,教刘公公知道我乱说话,怕是要挨一顿板子了。”

    张锐冷笑道:“刘忠兄弟最近炙手可热啊,这等事刘公公居然只跟你说,连我们都蒙在鼓里。”

    刘忠怒道:“张大哥,休得说这样的话,什么炙手可热?我估摸着也是刘公公酒后说漏嘴了;咱们兄弟如今过的都不得意,要说炙手可热,谷大用高凤他们才是,瞧见没?东西厂人家包圆了,刘公公眼中我们还不算个腿啊。”

    张锐锤了一下桌子,咒骂几句道:“他娘的,真是窝火的紧。”

    刘忠摆手道:“张大哥消消气,可别闹事出来;其实这件事我倒是无所谓,轮到谁也轮不到我刘忠,只是替钱大哥觉得窝囊,钱大哥可是救过刘公公的性命的啊。当初要不是宋楠阻挠,早已当上了锦衣卫大汉将军统领;如今挂了个东厂二档头的职衔在豹房中办事,虽说皇上也是器重,毕竟觉得屈才了。要我说,这西厂督主之位理应是钱大哥来出任,也不知刘公公心里是怎么想的。”

    张锐点头道:“就是,咱家也是这么想,最不济这回东厂的督主也是钱大哥才是,倒让高凤这窝囊废捡了便宜;钱大哥是东厂二档头,这回倒好,倒成了给高凤打下手了。”

    张忠叹道:“是啊是啊,钱大哥无论武功才干都爆了那高凤谷大用几条街,想想都教人郁闷。”

    张锐和刘忠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替钱宁抱屈,钱宁阴沉着脸一口口的喝着酒,猛然间将桌子一拍怒道:“你们两个还让不让老子清净了?都给我住嘴。”

    刘忠张锐赶紧住嘴,钱宁一发火,这两人都要认怂,可不是因为他是豹房总管,而是因为钱宁近来在皇上面前红的发紫;钱宁可不是太监,不是太监却能在豹房这等全是宫女嫔妃的地方出入自由,晚间还能留宿于此,足见皇上对他非同一般。

    钱宁也不是一介武夫,除了武艺高强,可以投其所好教满足皇上喜欢舞刀弄枪的愿望之外,钱宁还别出心裁在琼华岛上开辟狩猎场所,放养野物带着皇上去狩猎,深受皇上赞许。便是刘瑾,平日也酸溜溜的赞钱宁有心思玲珑文武全能,承认有些主意便是自己也想不到。

    刘忠暗中观察钱宁,看钱宁脸色是真的发怒了,心中暗自得意,他就是抱着抓不到鱼便将清水搅浑的想法,就是要钱宁发怒去闹腾,自己只需在后面摇旗呐喊的鼓劲便成,没准到头来还能捞些好处也未可知。

    “钱大哥,您便是发怒当兄弟的也要说几句,兄弟是真心的替你不值,当初听到你从万军从中救出刘公公的事迹,我等兄弟简直目驰神往,可是你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最终连谷大用高凤这等窝囊废都不如,真教人气的吐血。”刘忠开始火上浇油。

    “闭嘴,老子的事要你来多嘴?”钱宁一拍桌子怒道。

    刘忠忙道:“好好好,当兄弟嘴贱,当兄弟没说,莫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张锐也道:“是啊,钱总管,刘副总管也是替你抱不平,也是一番好意。”

    钱宁哼了一声,自己斟了杯酒一口喝下,怒道:“抱不平有个鸟用?这世间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能如何?你既说这是刘公公定下的人选,难道我还能去叫刘公公改了主意不成?”

    张锐挠头道:“说的也是,刘公公说话可是说一不二,最恨别人跟他对着干,要是惹恼了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