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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未央第7部分阅读

    啊。”

    未央无语,索性不理她,打开电脑继续忙去了。

    谁知李玲穷追不舍,又凑近她耳边道:“既然不是那也无所谓,那骆毅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得抓紧把自己嫁出去。今晚有空吧?出来吃饭,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莫进(李玲的丈夫)的发小,海归医学博士,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成熟稳重,年龄适中。”

    未央听她一口气说完,觉得好笑,便转过头问她:“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行?”

    “转行?”李玲一时反应不过来,“转行做什么?”

    未央笑道:“婚介所啊。”

    气得李玲直瞪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我说未央啊,我这样好说歹说,你怎么也得给我个面子啊,今晚就与我去见一面吧,啊?不适合也无所谓,可以当朋友啊。”

    最后未央被她缠得不行,只好答应。

    下班的时候李玲一定要陪她回家梳妆打扮,未央看她郑重其事的样子越发觉得啼笑皆非。

    李玲打开她的衣柜,一边张望一边叹道:“唉,你还是不是女人啊?怎么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未央说:“我又不是美女,反正怎样打扮也成不了美女,不必那样自欺欺人。”

    李玲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啧啧,这条裙子真漂亮,是你的吗?”

    未央看过去,是那袭水蓝色的晚礼服。她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嘴角微微扬起。如水般柔润的触感,那是她小时候的一个梦,她想起骆毅,是他,为她实现了她的梦,她并不是贪心的人,即使上天只给她一次机会穿它,她亦已经心满意足,她不敢奢求其他的,她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是怕,到头来是一场空。

    “哎哎。”李玲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叫道:“回魂啦,发什么呆呢?”

    未央回过神来,把那条裙子重新放回衣柜里,才道:“没什么,不是要出去吗?走吧。”

    李玲上下打量她,说:“你就这样出去?”

    未央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李玲拉着她重新坐回梳妆台前,说,“你好歹也补一下妆,修一下眉,画一下唇线吧……”

    吃饭的地点约在位于cbd核心地带的柏悦酒店,“中国灯笼”北京亮餐厅,餐厅位于顶层六十六楼,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未央便悄悄地附在李玲耳边道:“这位海归博士挺有钱的啊。”

    李玲仿佛十分得意,说道:“当然。”

    银泰中心,她的嘴不自觉地弯成弧度,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来,之前就是因为钥匙的事,被八卦杂志拍到与骆毅“酒店开房”而且还上了封面的那一次,想起来她就觉得后怕,幸好焦点人物不是她。

    身旁的李玲忽然道:“你傻笑什么呢?”

    “没有啊。”未央才说着,忽然回神看到电梯映出来的影子,还真是在微笑着呢,她慌忙合拢嘴角,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

    电梯恰好在这时到了,她与李玲步出去,360°的视角,透过落地观景玻璃,呈现眼前的是北京cbd的空中景色。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天地辽阔,整个北京城几乎尽收眼底,无数新旧时代的建筑,在迷离的灯光中,都仿佛由璀璨的水晶雕砌而成,长安街上如梭的车变成微小而模糊的黑点,不断闪动的车灯细密如织,可谓万丈红尘,琼楼玉宇。

    只是未央觉得高处不胜寒。

    其实这种所谓的相亲,也不是第一次了,从前也有过好几次的,她都只当是一场闹剧,所以不温不火地看下去,反正用不着她,李玲都可以自导自演地应付自如,她只要坐在一旁微笑点头装淑女就行了,只是未央万万没想到会碰见骆毅。

    莫进与海归博士一早等在那儿,站起来对她们微笑颔首。

    海归博士果然一表人才,气质非凡,李玲为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才坐下来,未央便看到一个英挺的身影大步向她走来,居然是骆毅,他身后还跟着沈晰,未央不由微微一怔。

    骆毅看见她仿佛很诧异,问道:“未央?你怎么在这儿?”

    未央立刻发觉另外三位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灼灼发热,只差没有冒烟。她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答道:“呃,我与朋友来吃饭……你们也是吗?”

    骆毅这才留意到李玲等人,他一向是聪明人,一看这个阵势,心下便明白了八九分,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息,看了未央一眼,然后风度翩翩地与他们微笑颔首,一如往常,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波澜。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悄悄漫上未央的心头,她的头便不由自主地低下去,她明明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沈晰便道:“我与骆总本来约了个客户的,只是那个客户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李玲的声音比平常高了好几倍,隐约有点咬牙切齿的音调:“未央,你不为我们介绍一下吗?”

    未央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见骆毅道:“我是骆毅,未央的男朋友,幸会。”

    未央彻底愣住了,她完完全全说不出话来,她看见沈晰灿若星辰的眸光迅速地黯淡下去,海归博士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快挂不住了,而李玲的脸霎时黑了一半。

    气氛有了几秒短暂的沉闷,最后还是海归博士最先恢复过来,依然含笑,仿佛落落大方地邀请道:“两位还没吃饭吧?既然是夏小姐的朋友,骆先生与沈小姐不介意坐下来一同用餐吧?”

    未央以为骆毅一定会拒绝他的邀请,因为谁都听得出来海归博士的邀请不过是客套话,没想到骆毅竟然一口答应了。

    结果这顿饭吃得十分怪异,只是表面上看上去还算和谐,就像放眼望去平静无波的海面,实则海底暗潮汹涌,未央只觉得芒刺在背,如坐针毡,心虚至极。她心里有事,始终闷闷的,精致美味的食物吃到嘴里如同嚼蜡,只是食不知味,从头到尾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拿着闪着银光的刀叉对着盘子里的食物发呆。

    饭后骆毅开车送她回去,途中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外面是零下十几度,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气温却高得异常,或许是刚才吃饭时喝了点红酒的缘故,她的额头竟沁出了细微的汗珠,脑袋也开始有点发晕,而车速偏偏又极快,在高架上一路风驰电掣。她提心吊胆,骆毅一声不响,她也不敢说什么,眼看就要下高架,他也没有半点减速的征兆,不留神就闯了好几个红灯。浮光掠影地一闪,她莫名害怕起来,他平常开车一向是从容自如四平八稳的,从没像今天那样放肆过,未央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

    未央这样想着的时候,骆毅忽然一脚踩下刹车,她一惊,还没缓过神来,已经被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他板过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毫不留情在她的唇上反复蹂躏,像是要将所有压抑的怒气全部爆发出来将她生吞活剥的疯狂。他火热的唇舌甚至蔓延到她光裸的脖颈,还不知足地往她敞开的衣领一直往下溜。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潮彻底吓住了,只是无法反应过来,头越发晕得厉害。

    暖气无声地吹着,暧昧的空气里酒香暗浮,在后面按得震天响的喇叭里,未央突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他,气息不稳地叫道:“骆毅……”

    他动作一滞,挫败地停住了,他的手还箍着她的腰,头颓然地埋在她的颈窝里。良久,他终于抬眼看她,在外面无数灯光的映衬下,他的瞳孔里有种她不熟悉的迷离。他凝视着她,在震天响的嘈杂声里喃喃地道:“我该怎么做?”

    是啊,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他对她并不是曾经戏言?

    未央听不真切,只好提醒他道:“骆毅,你的车还在大路中央呢,是不是该开走了?”

    他忽然执起她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未央,你看着我。”

    未央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你摸,它在跳,是真的。”

    未央的心一动,垂下眼睑,竟不敢与他对视,讷讷地问:“骆毅,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声音在震天响的嘈杂声里微不可闻,“因为我是真的爱你。”

    未央侧身躺在床上,黑漆漆的,并没有点灯。她躺着一动不动,可身子仿佛还坐在车里在高架上飞驰,在流动的灯光里,漫天雪花轻盈地飞舞在脸上,可是并不冷,滚烫滚烫的,那是骆毅的吻。

    床头柜上的闹钟秒针滴答滴答地在暗夜里涌动,胸腔里像是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破茧而出。

    想到这个词,她无声地笑了,蝴蝶吗?破茧而出。

    可是她又怕,只怕破茧而出的不是蝴蝶,而是飞蛾。

    飞蛾扑火。

    听说飞蛾扑火的时候是快乐的,可是又有谁知道呢?或许它不过是认不清方向。独自在漫长寒冷的黑暗中飞行太久了,好不容易在生命里出现了一点温暖的火光,便义无反顾地飞过去,最后却筋疲力尽无路可退,飞蛾扑火,是化成灰的凄美。

    这一晚,未央在纷乱的思绪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在睡过去之前,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指腹曾轻轻抚过唇际。

    未央被电话吵醒的时候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伸手摸来床头柜的手机一看,屏幕是一片漆黑的,她一向有关机睡觉的习惯,原来是厅里的座机在响,她只得爬起来接听,是骆毅。

    她睡眼惺忪,声音哑哑的:“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吗?”

    那边道:“还早?都日上三竿了。”

    她抬起朦胧的睡眼看了看挂钟,果然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他笑道:“你还真能睡,在哪里都能睡着。”

    未央立刻想起那天在竞投的广告企划案的事,原来他都知道。

    她脸一红,反驳道:“你管我,我爱谁多久睡多久,反正在放假也没事做。”

    他好脾气地道:“那为了补偿我破坏了你的睡眠时间,请你吃午餐怎样?”

    未央打了个哈欠,只恨不得回去倒头大睡,于是便道:“你平常不都很忙的吗?怎么有那么多时间?”

    他笑,“我正好也在休假。”又道:“你下楼,我现在来接你。”

    未央还想说什么,可他一说完便挂了电话,仿佛怕她拒绝似的。

    放下电话,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望出去,眼前是一片雪白,昨夜大概又下了一夜的大雪。这个冬天,不是雨就是雪,一场接一场,冷得让人绝望,唯一让她甚感欣慰的是,今天终于开始放年假了,不必回去面对李玲那副法官盘问犯人的嘴脸。

    走到楼下骆毅还没有到,对面开了一家旅行社,今天是新开张,旁边挂了一幅大大的宣传海报,横幅上大大的四个字,清晰入眼:西藏旅游。下面是一片连绵不断的草原,碧草青青,蔓延向高耸而巨大的山坡,山坡上是无限透明的蓝天。

    未央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小心地避开放在门口两边的花篮,站在海报前。

    天空是那样蓝,那样澄澈,简直不像是真的,或许是ps过的吧?

    她抬头望了眼头顶的天空,想道。

    海报的一侧还有几行字,或许是诗句——

    [如海洋如星空的草原啊

    如牧歌如情人的草原啊

    我永生永世的爱恋

    深入并且辽远……]

    第十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2)

    未央盯着那几行字出神,连骆毅站在她身后好一会儿都不知道。

    骆毅看着正兀自出神的未央,忽然恶作剧似的出其不意地抬起手蒙上她的双眼。未央吓了一跳,回过头,便对上他微笑的双眼,两道剑眉飞斜入鬓,英气逼人而来,心跳不知为何就漏了一拍,她装模作样地重新转过脸去看海报。

    他凑近她,问道:“在看什么?”

    未央抬眼看着被尘世繁华熏蒸得浑浊不堪的天空,叹了口气道:“你说这世上真有这么透明的蓝的天么?我甚至都忘记我上次看见阳光是什么时候了。”

    骆毅沉吟了一下,问道:“想去上海玩几天吗?”

    “上海?”

    “嗯。”骆毅点头,“上海的天气不像这边那样恶劣,起码没有那么冷。”

    未央想了想,问道:“现在都快过年了,你方便离开吗?”

    骆毅道:“没事,我们家的老房子还在那边呢。”

    未央又迟疑了一下,问道:“就我们两个人?”

    骆毅笑,“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谁怕谁啊,去就去,正好可以好好玩一下,白吃白喝又不用花钱,何乐而不为?”话是这样说,事后她却又后悔了,觉得太轻率了,但又不便出尔反尔,后来吃饭的时候便与他东拉西扯地说些有的没的,一直没有确定出发的时间。

    未央本想着等过两天再找借口推掉,结果才晚上,骆毅便打电话告诉她,说去上海的机票已经订好了,而且是第二天早上的,让她准备一下。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太仓促了点,没想到他的办事效率那样快,快到她没有时间找任何的借口。

    正值春运期间,机场平常明亮空旷的大厅人潮拥挤,空气浑浊,放眼乍看下去,像苍蝇一样多的人头密布在每一个角落,缓慢移动着,几乎没有任何空隙,高大的落地窗仿佛也变得很低很低。

    有两名男旅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嘴巴在那里开开合合,脸上都是恶狠狠的表情,大约是在吵架。四周的人潮川流不息地在他们身旁若无其事地来来去去,脸上是淡漠的表情,没有人驻足停留,亦没有人好奇观赏,后来还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出面调解了。

    可是这都不关她的事。

    未央坐在窗明几净的候机厅里,耳边是轻柔悦耳的音乐,身下是柔软舒适的沙发,在热茶袅袅上升的雾气中,是各款精致的点心与随时为你服务而笑容甜美的服务员,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身旁的这个男人。

    她不得不承认,钱果然是个好东西。

    厅内寥寥的几名旅客,跟外面的人潮涌动相比便显得冷清而格格不入,他们坐在舒适的沙发里,神态优雅地享用着面前各款精致的早点或悠闲地阅读着早报,等候登机。

    其实不过只是隔了一层玻璃,却已经是两个世界。

    亦是与她格格不入的世界。

    转过头,在一大片高大的落地窗后面的铁丝网外,不时有飞机从跑道冲向天际,割裂了云层,然后溶解在茫茫的白云里,所经之处,只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痕迹。

    有一个女孩背对着她,久久地站在那里,任由长发随风翻飞。

    未央想起在多年以前,她也曾经站在机场的铁丝网围墙外遥望天际,遥望他消失的方向,久久舍不得离去。

    当那些割裂了云层的痕迹都消失了。

    而所有的伤口都在慢慢合拢。

    曾经以为的地老天荒,原来不过是过眼云烟。

    “未央。”骆毅唤道。

    未央回过头,道:“怎么?”

    骆毅合上面前的笔记本,问道:“在想什么呢?”

    未央道:“我在想……天与地的距离,云与泥的分别。”

    “哦?”他看着她,“那你想到了吗?”

    未央垂下眼帘,端起面前的茶轻啜了口,转头看向窗外,微笑道:“没有。”

    骆毅伸手握起她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未央……”

    “对不起,打扰了。骆先生,您们登机的时间到了……”这时,机场的服务员有礼地提醒正好打断了骆毅刚要出口的话语。

    未央轻轻地抽出被他握住的左手,不经意抬起手腕看表,然后站起来笑道:“我们走吧。”

    骆毅亦站起来,没有再说什么,仍旧握起她的手,向登机处走去,身后自有服务人员为他们提行李,未央觉得过意不去,本想要去帮忙,可是骆毅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她便只得作罢。

    头等舱宽敞而豪华,没想到在机票这样紧张的时候,这个机舱里居然只有她与骆毅两个人,未央看了眼身旁的骆毅,没有说什么。与他在一起,即使告诉她整架飞机里只有他们两个乘客,她也不会觉得太惊奇。

    才出机场,早有黑色的加长型房车等在了门口,路很远,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河里,蜿蜒地流过高楼的森林,一样是楼群林立车流喧嚣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