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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天第2部分阅读

的巨爪朝着城中遮天敝日盖了下来。

    在这存亡危殆的时刻。

    “锵!”

    人们先是听到这样的声音,它盖过了城中的喧哗吵闹的火声、风势、还有人们的喊叫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先是隐约悠悠的传来,

    “锵!”

    这一道寒意冰冽的呜鸣让不少人听闻中能想像出,那似乎是生硬的镔铁撞击时发出短促鸣动,也像是铁戈交击的剑器骤然响动的杀伐之音。

    人们环顾四周,却不知道这阵时间是从何处而来,只觉的那阵异鸣越来越大,那种属于某种金属特有的尖啸,最终听在人耳中也只剩下“嗡嗡”之声,绕梁不绝于耳。

    “快看,是那里!”

    “是城主府!”

    殷环城内,眼尖的人看到从城主府的上空,无数剑光如璀璨的星芒一样攒动,剑光沉浮不定,拥有一投渊深海阔的浩大声势,仿佛都要冲腾入云霄之际。

    “妖物,休得犯我袁啼空的原陆城!”

    那是令人惊悸的一种力量,一种莫名剑意的,纯粹的气息充斥于这方寸的天地之中,这道乍然破开云霄,欲冲牛斗的剑气真气,它浪潮般掠过城池上方,凝聚起的剑光化为惊天一击,直接的斩击到那种妖异的魔爪上。

    “轰”

    人们根本看不到是怎么一会事,只见到眼前一亮,那魔物伸展开的好似能够捉星拿月的青鳞巨爪,已经忽然不见了。

    而那怪异的魔物正立在城外,讪讪拿眼去看,收回来的青鳞密布的那只手,上面留着那道剑光的痕迹,十七八米纵横的伤口。可是,那伤口之处也没有血液流出,只是冒出深绿色的烟气。

    这只魔物先是露出愤怒的表情,不过它突然又转身退出几步,它咧开布满利齿的大嘴,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却最终忍耐了下来。他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原陆城,转过身去向着废土深处迅速退去,这魔物的速度快的出奇,没过多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城中这会儿,却是不分老少都高深欢呼起来,响声震动天地,原陆池总算是逃出了一劫。

    “这就是极道强者的真实实力!”

    当辛火姒听到那句“妖物,休得犯我袁啼空的原陆城!”,从洪炉似的火场里窜出来的辛火姒露了个脸,他也看到那冲天而起的剑光,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这位城主原来不声不响,可是武道修为已经踏入到了这个层次了?

    “极道强者,极道之境,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境界与武力了?”

    辛火姒对于传闻中的极道强者只有听闻,从末见识过,只知道踏入这一层次的强者,可以清流绕体,冯策空驾虚,御风而行,再进一步就是超出武学范畴的武道神通的境界。

    辛火姒遥遥望去,浓稠的夜色下,一轮孤月破开流云,浮沉之间,绽放光华。

    洗练的月色之下,殷环之内的城主府邸,在这候却没有多少灯火。

    高楼尖阁,斗拱交梁,飞檐重重,在府邸中的大厅上投下寥寥的影子,仿佛帷幕一样的帘幔垂在整个殿堂的四周,青铜灯盏侍立于楼台一隅。整个大厅都沉浸在阴影之中。

    城主袁啼空正高居在楼台高阁之上,他手扶朱漆栏杆处,翘首以望,观其样貌不过四十多岁,面容清癯,却头发花白,眉角尽显沧桑之态,另一只手握着剑一柄墨色长剑拄在地上。那长剑剑脊上刻着“或跃在渊”几行字,这一柄稀世名剑位列上品玄兵之列,却是神华内敛黯淡无光,仿若沉入深渊的龙蛇。

    “城主的勿渊海剑又有精进……”

    身后的数量少说也有数十位幕僚都隐于帷幕之外,在灯火照不到的地方。

    其中一人这时候欠身上前,面色恭维的恭身说道。

    勿渊海剑,是儒门之中一位在东庭中陆,大大有名的鸿儒所创的一套名为“世不动八风剑”的剑法,不过,这位鸿儒去世以后,再无人能还原这套剑法,只好拆着八份,授人而传。

    利、衰、毁、誉、称、讥、苦、乐,为世间八风,拆成八招剑势之后,散佚已久,袁啼空也是得了这把名剑,才从剑中悟出这套世不动八风剑的一势剑法,也就是这一式勿渊海剑。

    袁啼空乃原陆城主,出身儒门,大陈以兵家学说立本,他师从儒家自然为朝中所忌,被左迁到原陆城中,深居简出已有十余年。

    他没有转过身,而是淡然的道。

    “你猜错,那个异物的实力在我之上,那一剑只是让它受惊,不足以逼退他……”

    “那,为何它要转身逃跑……”

    袁啼空摇了摇头,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只是摇了摇头,沉下声问了一句。

    “对了,陆泽天学士,你能不能识出刚才那个异怪到底是什么……”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容颜苍老的老学究缓步上前,置身于烛光能见的位置,他的胸前还捧着一本貌似十分沉重的古籍,仔细看才能发现这古籍的封页还是用青铜所铸。这位老学究伸出颤危危的手把这本古籍一页页翻了开来,最后这本古籍停在一页插图之上。

    “以老夫生平所见,这本《地孽经》所载世间三千六百种灾兽异种,只有其中一种的形貌与那魔物相似……”

    老者打开青铜书页,平摊了开来,那上面画着一只怪异的图案,那是一个只有半个身子的异兽,人身兽面手抓着小人,它的脚下是大量试图逃窜的小人,而那怪物正往口中塞去,大块朵。

    “此物名为祸夜,相传是古老的神灵殒落后所化,亦神亦魔,古人称其为祸夜神,若现身于世,必有兵劫四起,杀伐不乱……”

    “原来如此,是祸夜吗?”

    沉闭双目的若有所思的城主缓缓开口了,他好像是思虑了半天,才决心道出这番话的。

    “相传,昔日……”

    他的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声音也并不宽广,可是整个大殿里无人不能听见。

    “我大陈立国二十余年,聚七万民众于北徨山开辟栈道,不料,惊动蛰伏于北徨山三千年之年的山神‘驰江’。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山神‘驰江’就尽毁我大陈三十六处城池,所到之处灾端四起满目仓夷,期间,大陈派出三千精兵,配合十六位踏入极道的武道强者前去讨檄……”

    他转过头来,一双眼眸精光闪烁,任何人与他的目光一触,都会心中发颤,身不由己的移开眼神,就在这时候,他才开始一字一顿的道。

    “这数千前去讨伐山神‘驰江’的将领,尽无一人得已生还。”

    那群幕僚心中都是一惊,此事他们听也没听过,想必也只有陈国少数位高权重之人,才有资格知道的秘辛。三千精兵姑且不论,十六位极道强者,已经可以说是一个诸侯国的顶级战力了,甚至可以这么说,这十六极道强者都是有可能继续精进,踏入足以立言开派的大宗师之际。

    “此事老朽也听闻过,老朽迟长百岁,有些风声还是能入耳的……”

    一旁的老学究,接过城主的话头,慢悠候的开口继续说着。

    “最终,还是惊动了兵家流派的尉僚先圣,花了三天三日,与那山神“驰江”大战数百会合,攻山伐庙,九破九出,才斩下了那山神‘驰江’的恶首!”

    一旁的大批幕僚听闻之,胆颤心惊,俯首屈膝,露出后怕的神情,难道刚才的怪物就是那样的存在。

    “你们无需担心,我观那祸夜神,并非是为了这原陆城而来,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退去……”

    “莫非,城主言下之意……”陆老有些怀疑的把目光投了过来,原陆城主置身于帘幔之下,那摇烛光将他的影子渐渐拉长。

    “此间事,实殊难料!?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一切太过于巧合,无论是从西陲而来的商队,还有四水院墨家别馆覆灭之事,难保其中没有什么蹊硗之处,再说那欧师傅的身份也另有文章……”

    最终,袁啼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算啦,此事我等还是不要插手,我并非兵家流派出身,而是儒门清流,朝中本来对我有所顾虑的人就很多,泛不着为了这件事自找麻烦,通知下去,不用追查这件事,眼下先把城内的事务处理好就行了……”

    “是!”

    众幕僚齐声应到,然后甩下袖子垂手而退,他们的身影渐渐的退出了大殿之外。

    整个大殿中空荡荡的,只有他独自一人驻留在这宽广的大殿里,还有旮角处那一盏被风吹的摇动着的烛火。

    第七章 出城

    更新时间:2012-02-05

    待到了三更天,城中各处的火光都暗淡下来。

    辛火姒把脸上的息囊摘了下来,挂在脖子上,当他摊开双手,起初只是感到火辣辣一片,当时也只是简易的撕下半截衣袖把双手裹住,眼下血水都渗进绷带往外冒了,他这才发现烫伤的有些严重。

    “你这是怎么搞的,也太不注意了?”

    那抓着他的双手,这位大夫是殷环的一家老字号医馆大夫,是经由城主袁啼空的手谕前来此处救助伤患的。

    城主府已经下令征招各坊市的大夫前来救治各地的伤患,所有的诊金全由城主府支付,救治对象以重伤者为先,轻伤者较后,身亡者也会给予一定的抚恤。

    不过,辛火姒这样的也只是轻患者,按律应当在后面救治。

    可是,他在火场中救出几十位伤者,人们看到他的手伤,坚持让他先受救治,辛火姒有意推脱,比他伤重的人比比皆是,可是对方坚持,自己与岂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先接受治疗也好让身后的人快点得到救助。

    “……还好你来的及时,再迟些你的两只手都不要用了,”

    这位大夫把药箱打开,把一个白布打了开,里面是一摞黑泥一样的膏药,他手脚麻利的给辛火姒涂上。

    “这玉灵胶最治这类烧伤,裹上之后七八天内不要打开绷带,让药效缓缓吸收到皮毛里,注意不要吃荤腥鱼肉,伤好之间都要忌口……”

    “多谢你啦,大夫……”

    “滚蛋吧,小子,别妨碍我救人!”

    辛火姒讪笑了一下,连忙退了下去,这边的事都了却了,他要回一趟自己的家中。

    机关兽“嘟嘟”从他的领口钻了出来,它一直躲在辛火姒身上。

    这只小巧的机关兽是辛火姒小的时候制作,用一块黑曜石做为核心,它没有太深的思考力,只是类似本能的行为方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始终要跟在主人后面。

    一路上走来,辛火姒发现人们都在废墟边开始收拾着。

    老人,孩子,青年,或是军卒都围着残檐断壁开始收拾残局,一路上总有人跟他打着招呼,不少人都认识了他这个救了几十个人的少年。

    辛火姒这时发现通连斋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一个老者安静的站在灰烬之外,正无声的凝望着眼前的一切。多年的经营转眼就化成飞灰,遂时让人唏嘘不已,老者正面对这幕景象,正无奈的摇头叹息。

    “藤老,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辛火姒仔细一看这不是藤老,连忙出声询问。

    “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通连斋这样子的话,那岂不是……”

    “这个还好”藤老捋了捋颌下的白须,“做我们这行的,防火防涝都是常事,大部份重要货物都放在地下室里,这不妨事,我只是心痛这间铺子,四五十年也多了份感情,就这么塌了,心里总有点难受!”

    “货物都没事,人也没事,这就算好的啦!”

    辛火姒感叹的开口。

    “哦,对了,藤老,我准备跟你道个别,我打算这两天就离开原陆城……”

    “要走!你要去哪里?”

    藤老瞪大眼睛,不解的问,

    “我想去趟牧野,见一见世面!”辛火姒也没说源由,只是这样道。

    藤老听完只是苦笑,谁没有想过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可是外面的世界也有太多的无奈。

    “你呀你,人不大,心到是不小……罢了!就这样吧,如果你想去牧野,也只有走涂兰河这一条路,通连斋的货物我也不放心都放在原陆城,这两天就派出人手把货转走,路程中大概要路经涂兰河道,”

    老人呵呵笑着。

    “我知道你一直想出城,要不,你就跟我们的商队一起过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老了!”

    辛火姒听完十分lwen2。

    “快点把手伤养好,这两天就出发……”

    “我知道啦!”辛火姒点了点头,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辛火姒骤然之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定了定神,没错,离开牧野只是第一步,他的路程或许才刚刚开始。

    大约三天之后,一支商队穿过汤环,沿着远离废土的南方前行,这里的土地也有赤化的痕迹,久余年间这里也是一片绿原,而眼下只是满天的风沙和满眼的赤土,就连周边原有的山林也不负存在,满眼的赤色的岩体,凝聚成赤土道上连绵的山势,原本绿意盎然的痕迹也是荡然无存了。

    风沙如同刀割一样吹来,大批的浑脱兽正驮着木撬,载着货物缓缓前行在古道上,这三个太阳还是跟平常一样炎热。一行裹得严实的旅人,热的浑身的水份都浸透进衣服里,不过很快又被风干。

    坐在木撬上的辛火姒都感到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火炭坑,在他的视线里,热气让远处的地平线都蒸腾了起来,周围的景像都模糊如烟气。

    “这下去没到涂兰,我就快要脱干水了,变成条碰了盐渍的蟮鱼了!”

    就算热成这样,他也不敢脱下身上的多余衣服,废土的区域之外,瘴气仍然存在,不到涂兰河没人敢摘下脸上的息囊。

    “商队不停下又不能喝口水,这样下去可不行……”

    脸上戴着息囊,喝水也成了一个问题,就在他又累又乏的时候,突然感到丹田之处的“元命火种”突然颤动,那是火种在悸动,刹那间,辛火姒感到身体的炎热骤然一消,好像被火种吸了过去。

    不会吧,这样也可以!难道说火种可以把这体表的热气都吸进去,这也太方便了吧。

    要不使使看,他坐在木撬货架上,压低着身子,暗自吐吞气息,运功入丹田,他并没有完全入定,只是尝试去感知火种的存在,他隐约感觉到从体外不断有事物渺渺如烟,不断被吸纳进火种之中。

    “颜色从变深了一点,这是火种壮大的第二阶段特征了,确实比以前要大个一圈!”

    元命火种五蕴层的修炼步骤为第一是赤色、第二是白色、第三是蓝色、第四是青色、最终呈现是大成境界的金色火种。随着他不断吐纳呼吸,体表处的炎热稍有缓解,好像热度真的被火种吸了进去,身上有一种清凉的感受。

    真是舒服多了,快不得那么多人都去学习武道,没想到有如此的妙有,辛火姒暗自揣测,有了这种本领自己就算是在北泽丘待个两三天也没什么问题。

    这几天他感到自己隐约有点不动,已经花了好长时间修炼的内炼宗法,最近才有所长进。

    不过说到一个事情倒是蛮奇妙的,那就是自己的双手了,本来按大夫的说法,没有七八天或者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敷上药的隔天晚上,他就觉的两只手的伤患处火烧火撩的痒,忍了半天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把绷带拆了下来,却发现已经长出新皮了,原本还担心担搁事情,没想到好的这么快。

    这趟出门辛火姒没有带上多上东西,除了跟着自己十几年的机关兽嘟嘟,他就只是简单的在形如废墟的自家院落收拾了一下,能用的东西都塞进一个能够背在身后的木制箱匣中,形式跟儒生们常背在身后掮篓一样,靠着两道皮革毂带就能负在背上,行动起来也很方便。

    也是要出远门的,辛火姒想了想,也就取下了嘟嘟的黑曜石,让它安静的躺在箱匣里,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小机关兽,本来是亡母买给他的第一个玩具,辛火姒向来是心灵手巧,

    在学了些机关术后,就把这个玩具做成了一个简单的机关兽,权当怀念之意。

    “大家,都停下来吧,暂时找一处地方停驻休息!”

    商队行驶了大半天过去。商队的头领也是藤老的孙子藤子栖,坐在最靠前的一头浑脱兽的木撬上,他其实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身后的众人打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