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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锁第5部分阅读

事是真的吗?”这个问题反倒是宗玉芝先问。

    宗玉锦点头,再一次肯定这项消息的正确性,“春锁,把你的金锁片拿出来给人家看。”

    春锁护着前胸,对她而言,这只金锁片是母亲的遗物,里头有母亲的爱与证明,她绝不会给别人。

    宗玉锦微微一笑,安抚她的怀疑,“别担心,没有人会拿走你的金锁片,只是必须证明你跟蓝川表哥有婚约在而已。”

    春锁不知道宗玉锦要做什么,但她一向听他的话。

    她一掏出金锁片,徐蓝川马上倒抽一口气,怎么会?元家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因病无法出来见他啊,怎么会流落到宗家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怪……难怪他每一次去元家,他们总有许多理由不让他见他的未婚妻,太可恨了,他竟欺骗了那么多年。

    宗玉锦继续向大伙说明缘由,“春锁在我离家时,救了我一命,对我有恩,蓝川表哥的事,我是听元母讲的,元母在去世前,把春锁托给我照顾,所以我不能不处理这件事。”

    他说谎,也为自己替春锁出头找理由,不会名不正言不顺,引起其他人怀疑他介入这件事的动机。

    徐蓝川看向行为古里古怪的春锁,心中一阵嫌恶,但他绝不能在宗家面前丢脸,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蓝川表哥不知道有这个婚约吗?”

    “不,我知道,只是元家一直在欺骗我,所以我从没有见过我的未婚妻,我不知道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徐蓝川凝视着春锁,排斥的心态愈加严重,眉头皱了起来。他一个堂堂的大少爷,怎么可以娶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女子为妻?那会笑掉别人的大牙,让他再也无法炫耀他高人一等的优越。

    “这样就好办了,元母临终前,还放不下这桩婚约,而元父又不承认春锁是他的女儿,所以我就不得不担下这项责任,与表哥谈谈。”

    徐蓝川愈想愈不甘心,表情活像见鬼一样,他的未婚妻竟是这种……他形容不出来,她不是正常人啊,他要如何接受?想想别人同情的眼光、四周的窃窃私语,还有自己超高的标准,他说什么都无法接受这个女人成为他的妻子。

    宗玉锦小心翼翼的慎防事情超出他的意料,他一定要狠下心来,不然事情会一延再延,要是生变,他就不能控制了。

    他慢慢的说出残忍的话来,“蓝川表哥,春锁她不似普通人,小时候因为发烧说话变得口吃,思考方式也不同于常人,行动更是匪夷所思,旁人往往没办法理解她的意图,也无法接受她这个人,对她更是敬而远之,元母担心她无法自己照顾自己,便把她托给我。”

    春锁对他的说法有话说,却被宗玉锦凶狠的眼神制住。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样说她,他讨厌她也不要羞辱她呀!

    好害怕,他还会说出更意料不到的话来伤害她。

    宗玉锦在心里祈求春锁不要误会他,为了他们的将来,这是必须要做的事,他不能不面对她的婚约,还有她随时会被人抢走的事实,不解除婚约,他无法迎娶她,宗家说什么也不能接受她为媳妇。

    “春锁因为身有残疾,如果能嫁给蓝川表哥也是她的福气,可是元母交代我不能因为她的残疾而拖累蓝川表哥的幸福。”

    徐蓝川松了一口气,原来宗玉锦不是来逼婚的。

    “蓝川表哥,因为我对春锁有一份责任在,所以如果蓝川表哥想要退婚,不用担心春锁无人照顾,她再不好,我也不会为难表哥。”

    宗玉芝低呼:“好狠啊!”

    春锁脸色青白,站在这里听她最爱的人说话讽刺她,她好想尖叫,要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徐蓝川镇定下来,机警的提出问题,“但是元家一直没有退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宗玉锦心头一紧,表情不变的解套,“蓝川表哥真是太好说话,你大概不知道元父一得知春锁的病是因为邪魔作祟,立刻把春锁赶离了元家,又怕打坏与徐家的生意关系,所以不得不对外隐瞒真相,一方面想让二女儿取代她嫁给你。”

    徐蓝川一听到春锁的病是因为邪魔作祟,其他的话都听不进去了。“真的是因为邪魔作祟,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吗?”

    “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真相如何我并不确定。”他可不想事后打自己的嘴巴。

    徐蓝川再一次受到惊吓。大家都这样说吗?那他也会被她身上邪魔拖累吗?不行,说什么他都不能接受她当他的妻子。

    春锁红了眼眶,他这样做是在对她说,他们之间不可能吗?

    他可以对她明说,为什么要当着大家的面这样伤害她?

    “玉锦表弟,这件事你真的没骗我?”

    “蓝川表哥,要不是为了你好,我也不想这样做,而且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伤害了春锁。”

    “这……”

    “蓝川表哥要是不怕的话,春锁这个责任我也可以不负,只要你说句话,当然就以表哥的意思为意思。”

    宗玉锦的话刺中春锁的痛处,她不是没有自己思想的人,更不是无法自己决定自己的去留,她不会像个傻子任人欺负还默不作声。

    春锁激动的拿掉花瓶上的花,将里头的水往宗玉锦身上泼,她才不希罕他的负责。

    “哇,好厉害!”宗玉芝小声的说,她对春锁的行为激赏不已,虽然被害对象是她崇拜的老哥,但该罚!

    “你这个疯女人,别想我会娶你!”

    没想到春锁一这样做,惊人的效果马上出现,徐蓝川正式拒绝他与春锁的婚约,他没预料到他的未婚妻竟是这般泼辣无礼,难怪每一次去元家,元老爷总是吐难言,他总算明白个中原因。

    教他娶这种女人,门儿都没有!

    “我要退婚!”

    宗玉锦抹掉脸上的水,镇静的不理春锁,先解决徐蓝川这个心腹大患才是最重要的事。“蓝川表哥,你把订婚的信物还给春锁吧,一方没有了金锁片,你们的婚约便不存在,这件事就由我父母来当证人。”

    “哼!”徐蓝川发现事有蹊跷,宗玉锦会这么好心的帮他?他们两人一向对彼此没有好感,可是他又想不出宗玉锦要他退婚是为了什么?“玉锦表弟如此热心处理这件事是为了哪桩?”宗玉锦应该巴不得他娶不到好女人才对。

    “表哥,元春锁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结为夫妻,我是乐见其成,只是依元母的要求,不想为难表哥罢了!而我基于道义,对春锁尽一份心力,但要是表哥真心想娶春锁,那么请你用八人大轿,风风光光来宗家将春锁迎娶回去。”他说得义正辞严,绝不让徐蓝川心存侥幸,再把退婚延期。

    徐蓝川思量着利害关系,他不悦的瞄着春锁,说真的,这女人实在是太过异常,他可不想娶了她,被人笑他没行情。

    “对了,这件事是否得禀明元家再说?”不娶她,元家是否会断绝与徐家的生意关系,如果真是这样,他还得评估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不用了,这是元老爷写的断绝书,元家早已切断与春锁之间的亲情,她的死活元家概不负责,所以元母一死,就只剩我有道义责任照顾春锁而已。”

    “是怎么回事?元家真如此绝情?”

    “表哥猜不到吗?元老爷不想要春锁这种女儿,怕会被拖累。但春锁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有困难,我没办法坐视不管,怕人家说我无情无义。”

    “这……”

    “还是表哥真想上门提亲?我也是很欢迎。”宗玉锦逼他,顺便装出很想把春锁这个烫手山芋丢出门的期待表情。

    徐蓝川陷入两难,他该相信宗玉锦吗?这其中没有任何陷阱?但看春锁那女人的样子,他真不能信宗玉锦能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我的金锁片在此,我才不想跟个疯子绑在一起一辈子。”

    宗玉锦接过金锁片,他的心安了一半,总算还春锁自由之身,她有机会属于他了,他再也不用顾虑春锁的未来而压抑自己想碰她的冲动。“表哥如今已是自由之身,我想我的父母会很高兴有机会帮你作媒。”

    宗家父母到此才有说话余地,赶忙打圆场,“对啊,对啊,蓝川侄子,你人可不必失意,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家可也有待嫁闺女呢!”

    宗玉芝听见父母这样推销她,不禁大感尴尬,她对徐蓝川的兴趣没有之前高昂了,但刚受到打击的徐蓝川只想早点离开,他可不想再闹笑话,徒惹一身腥。

    各有所思的他们没有注意到春锁与宗玉锦两人异常的沉默。

    春锁眼角含泪,她想都没想过他会这样对她,利用她的信任来伤害她。

    她的心如掉入深潭,再也浮不起来。

    “大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宗玉芝等所有人都离开,堵到宗玉锦,双眼冷然地觑他,她这个大哥愈来愈不一样了。

    竟然聪明的利用蓝川表哥爱面子的个性来创造对他有利的局面。为了得到那个女人,他倒是无所不用其极。

    宗玉锦瞥她,“你在说什么?”

    “这一切的结果正合你意了吧?”

    “你是说我无情到利用徐蓝川来伤害春锁?”

    “你舍不得的。不过你倒狠心的利用春锁的白痴行为来逼蓝川表哥退婚。”宗玉芝肯定的说,她在那一刻完全明白,大哥为何这样做,因为春锁的婚约一天不解除,大哥就一天不能真实的拥有她。

    宗玉锦问她,“玉芝,想不想学做生意?”

    宗玉芝哼道:“我才不想过得那么辛苦。”她只想嫁人啦,可是被大哥这样一弄,她对徐蓝川已不抱任何希望,那个人可以共享乐,不可共患难。

    宗玉锦惋惜,“真可惜。”他有j商的特质,她不想从商,倒是让他少了一个好帮手。

    宗玉芝继续探问:“大哥,你是不是真的讨厌爹娘?”才会去爱上那个与父母选媳妇的条件相差一万八千里的春锁。

    “当然不是。”想到他从小到大的生活,他感谢他的父母,但他不能永远当个乖小孩。“玉芝,你放心,大哥是个孝顺的孩子。”

    宗玉芝不以为然,怕是到时候父母会强力反对,大哥会为了春锁伤了爹娘的心呢!“大哥,你有自信事情都在你的掌握内?”

    “如果我想掌握我自己的未来,不管成效如何,我都得做不是吗?”不做就没有机会决定自己的将来。

    宗玉芝想到专制的父母,不得不同意他的说法,“说得也是。”

    “玉芝。”

    “嗯,什么事?”她还在消化这整件事,她老哥已经奋发图强,她是不是该跟随,不然她就要被她的父母卖给徐蓝川了。

    “如果我发生什么事,春锁她就拜托你多加照顾了。”春锁必须要有人保护,他才能放心的再次离开宗家开创他的未来。

    宗玉芝皱眉,“你……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那个怪丫头?”

    宗玉锦沉默,他不放心她。

    “她不过认识你一年多,竟然就比我们重要啰?”

    “她不一样。”

    宗玉芝不以为然,“哼,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人?”

    “玉芝,答应大哥这件事,好吗?”

    “你确定她有那个价值让你做这样的牺牲?”

    “不确定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感情已经深陷,做什么都来不及挽回,他只能向前走。

    宗玉芝干脆把话挑明,“春锁她没有一般人该有的规矩,可是会扯你后腿的,而你除了得应付父母、为自己的将来努力外,还得分神照顾她,那是要费很多心力的,甚至娶了她之后,你可能还会被别人嘲笑娶了个白痴。大哥,她身上的变数太多了,不会是你人生的好帮手。”

    “春锁她……她不脆弱。”她一个人照顾自己和母亲十几年,可以想像她克服了多少困难,他相信她不是个娇弱的女子,更不是不懂世间冷暖的傻子,只是不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怒气,也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意见罢了!

    “即使如此,那也并不表示她会是你的贤内助。”

    “她在我身边,会为我保留我最重要的东西,那是我不能忘了的宝物。”他永远都不会嫌弃她,因为当他能保护她不任何人伤害时,他的能力也获得了证明。

    宗玉芝不想服气,但是那个怪丫头竟然让她大哥露出那种幸福的表情,她还能说什么?

    “你以后会超级辛苦的。要对抗自己的父母,又要保护心爱的人,你何必自找苦吃?”

    “但是也会很幸福的,而且我有耐心跟这个世界磨到死。”他当然自知他所要面临的挑战,春锁的残缺会如影随形,不定时的人提起,但他绝不因此放弃自己所要的幸福。

    “哼,我可不帮忙。”她自己的事比较重要。

    宗玉锦微笑,“是吗?”

    “不准那样笑!”宗玉芝不悦,她才不喜欢那个怪女人,绝对绝对不帮忙,大哥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改变心意。

    “春锁只是说话有问题,可不是白痴啊!”宗玉锦太了解自己妹妹倔强的心态,所以也不说破她只是口头不认输。

    “是啊,被她耍得团团转。”

    “可是你也因她看清了徐蓝川的为人。”

    “蓝川表哥他会那样做也是人之常情。”宗玉芝违背心意的帮徐蓝川话。

    “没错,徐蓝川的行为是人之常情,可是错在他连试都没试,只因在他眼中,春锁的怪异行为不合他对妻子的要求,他便二话不说的放弃。最过分的是,在他解除婚约后,一点都没有想到曾是他未婚妻的春锁在宗家会不会受人欺负,没有想到为她的将来尽一份心力;他只想到自己,想与春锁撇得一干二净,如果他没钱、没能力也就算了,但是这些事都是他能做的。”

    宗玉锦心中有太多的不满,不吐不快。

    “所以说蓝川表哥这种人,有钱的时候可能觉得他不错,可是一旦发生大事,可是会非常无情,你认为你有办法跟他相处一辈子,而不怀疑他何时会变心?”他妹妹没爱钱爱到不顾一切吧?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也只能祝她幸福,祈望她永远都不要遇上倒楣的事。

    宗玉芝一脸不甘,但她不得不承认宗玉锦的话没错,除非她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不然嫁给徐蓝川就得忍受他随时都会喜新厌旧的势利态度,落得后半辈子人老珠黄还得跟其他年轻姑娘争宠。

    她可不想虐待自己,找个爱自己的人比较有保障,但是她的眼光有差到这种程度吗?竟然会看上徐蓝川那种没心没肝的男人!

    “玉芝,我会帮你找个好相公。”宗玉锦说。

    “我自己会找,不用麻烦你这个大忙人操心。”宗玉芝不信凭她自己找不到好男人。

    “我会帮你介绍好男人。”

    “这还差不多。”宗玉芝不再掩饰她的担心,“大哥,你把春锁惹哭了,可是得想办法安慰她,不然你有苦头吃了。”

    那女人可是自尊心超强,不然不会在她欺负她时,一句不吭的扛下来。

    宗玉锦苦笑,“我知道。”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

    只是他真的是在为他们的未来打算啊,不是真的不要她了啊!

    她是否能体谅他的苦心?

    第九章

    “春锁。”宗玉锦找到她,她正蹲在庭园里整理杂草,样子显得既落寞又可怜。

    他想向她说明整个事情的缘由,更想向她低头道歉,只要她能听他,不要一下子就定了他的罪。

    春锁转头瞥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低着头想要绕过他。宗玉锦拉住她,春锁紧张的抽掉,她不要他碰她,怕自己会心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在大厅上把你说得那么难堪。”宗玉锦轻声的说,他有他的理由。

    春锁不理他,只是站着不动,僵如木偶。

    宗玉锦叹气,“春锁,抬起头来看我。”

    春锁不再听他的话,垂下的头颅硬是像只死掉的鹅抬不起来。

    她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外表,而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显示出对她的体贴与照顾,她深信他对她的好是永恒不变的,让她因残疾而生的自卑感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与他深情相对。

    但他之前的行为使她信心大减,她还能够相信他吗?如果不信他,她又能信谁?从小到大,只有他捺着性子对待她。

    她知道别人如何看她,更明白她的行为异常使他人远离她,她需要这份怪异来帮她远离别人同情与怜悯的目光,不然她的心会因自己的缺陷而伤得更重;但他用一种淡然中夹着细心的柔情攻陷她多年的防卫,使她不知不觉交出她的一颗心。

    在她相信他后,他又出其不意的重伤了她,她说什么都无法冷静的面对他,更无法让自己坚强不在乎,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