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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隐语,暗之王座(十二国记同人)第16部分阅读

   “你辛苦了。并没有什么大事,大部分还是催促你尽快举行即位大典。”刘麒对凌纾私下随性很多的行为并无二话,似乎还有种默默纵容的意味,这一点让她颇感庆幸。要是换做阳子家的景麒,一定早就被念死了吧!相处几日,凌纾大致了解了,刘麒的底线估计就是——你给我好好治理国家,其他一切好商量。

    这种充满弹性的原则真叫凌纾感动得要泪流满面……

    “即位大典的相关事宜不是都交由端泓去办了么?”

    “大宗伯已将流程定好,就等主上你过目了。”

    凌纾哦了一声,接过刘麒从一堆奏折中翻出来的文件。她大略扫视了一遍,眉心微蹙。“会不会太铺张浪费了?”前期的翻修祭坛,大典当日需要用到的物事,还有宴请各国特使需要支出的费用,怎么看都需要耗费一笔不少的人力物力。

    “毕竟是即位大典,不能过于简陋吧!”

    “话不是这样说。”凌纾解释道,“该有的隆重和礼节自然是要尽到,但有些不必要的东西其实是可以省略的。像这样华而不实的装饰、还有表演什么的,我觉得并不需要。本国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自己都清楚,所以也不必去搞那些花样。只是一个仪式罢了,相信那些参与人员都会理解的。”

    刘麒想了想,“那我就再和大宗伯商量一下吧!”

    凌纾赶忙露出感激的笑容,“那就辛苦你了哦!”

    对于她这种讨好意味十足的小动作,刘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主上这么有自觉,我自然也该适时替你分忧。不过,年轻女孩子不是都喜欢那些华丽漂亮的装饰么……”

    “我是实用派的!”凌纾振振有词。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的端泓笑着应道:“那正好,主上走实用路线,看来我可以清闲很多了。”

    “芬华宫不养闲人的,春官长大人。”

    没预料被凌纾这么一堵,端泓语塞了一下,然后转头对随后走进来的一行人中的某个说道:“哦呀哦呀,主上是不是背地里受你熏陶了,这口齿真是越发伶俐了。”

    作为被质疑的对象,长庚无比淡然地道:“她本性如此,只是你们之前一直没有发觉。”

    端泓:“……”你一定要这么故意提醒我们主上和你的亲密程度吗?!太无耻了。

    眼见书房议事的常驻人员都来齐了,凌纾让他们各自找地方坐。清了清嗓子道:“传召诸位过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商量。”

    “如果是要那个什么官员举荐名单,不好意思还没想好……”美貌而气场强大的太师大人抱着手靠在座椅上,慢悠悠地说道。

    凌纾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回答:“那个不急,会给你们充足的时间去考虑。我想说的是……”她将几封另外放置的折子摔在桌上,面无表情道,“谁能来个人告诉我一下,柳国上下,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因为她这毫无预兆地冷下了脸,距离最近的刘麒微微一愣。长庚注视过来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微妙,舞蔻眯起眼,“主上这是什么意思?才上任就搞不清情况了吗?”

    “太师!”刘麒皱起眉斥了一声。

    凌纾拍了拍刘麒的衣袖,示意他无妨。“以我一人之力,确实很难搞清情况。所以希望各位’能干‘的大人们,来个谁给我解惑吧!”

    她说到这里,长庚忽然平静出声道:“地官府有人办事不利么?”

    “……”凌纾瞧了眼反应极快的某人一眼,不再绷紧脸讲话。“我前日就命令下去,让负责统计土地人口的地官府相关人员将这一年全国上下受灾最惨重的地区情况报上来,还有妖魔频现的地区也统计出来,好让我大致了解一下本国情状。”

    “结果呈上来的回报要么语焉不详、要么就是一切稳定,但我在升山之时遇见的一小部分柳国百姓,从他们话里反应出来的东西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地官府的官员究竟是以什么作为判断标准的?自家优渥的生活水平么?芬华宫么?还是说,他们看待世界的角度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要不要建议天官长改天给他们安排一个视力检查?”成为王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很大限度地讲自己想讲的话,凌纾觉得自己刻薄的水平简直与日俱增。

    舞蔻拿起先前被凌纾丢在桌上的折子看了起来:“怎么会……他们在搞什么?”

    “今天的朝议你们都没有参加。”凌纾淡淡道,“我本想根据统计出来的受灾人数以及受灾情况从国库拨出赈灾款,结果小司徒连情况都还没了解就表示拿不出那么多资金……”

    “什么?”端泓骇笑,“那您有什么表示?”

    长庚笑了出来,“朝议我有去听了后半段……主上你那时都快把小司徒吓坏了。”

    端泓很是好奇地看过来,“到底说了什么?”

    就连研究折子的舞蔻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刘麒略显无奈地看向面色满不在乎的自家主上。

    上午的朝议后半段,当小司徒尚禹表示国库紧张,恐怕无法完成主上命令时,玉座上的凌纾屈指重重地扣在扶手上。

    “我不管,你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主上——”

    “国家也是你们的国家!”年轻的女王抬起下巴,墨黑的眼瞳中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我愿意奉献毕生精力去好好治理它,但若是因此你们便可以置之事外、坐享其成的话,那我只能说,我的国家不要这种废物。小司徒,你自己好好考虑。”

    端泓:“……”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主上威胁自家臣子的治国法啊!

    凌纾摊手:“没办法。小司徒貌似就有这种不施压就没动力的毛病。”在她的记忆里,就曾有6峰为地官府头痛的案例。“先记下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后再整治他。”

    她说的平静,就像在话家常。但是落在某些人耳里,却不由得心中一凛。

    这是要、整顿朝野的征兆么?

    静默了片刻,关于那个凌纾发难的原因,舞蔻低声回道:“我那里有相关的资料,到时候让人拿给你。”不管其他部门怎么样,跃于六官之外的三公,总还是要有属于自己的渠道去掌握国情。

    凌纾莞尔一笑,“那么就有劳太师了。”

    端泓想起一事,对凌纾道:“对了,有关年号的问题……主上已有定夺了么?”

    “……”凌纾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秒钟,那样子显然就是将自己还要定个年号这事儿给忘光光的。

    端泓默默地扭过脸,凌纾立马补救道:“我、我回头会去想的。”她环视自己的一干重臣们,“那个,年号什么的,大家要是有想法,也可以提出来啊!”

    刘麒:“……”好吧,回头就去翻翻古籍看看有什么适合的名称去。

    凌纾:“对了,还有一事……关于空缺的冢宰一职。虽然让你们找时间列一份官员举荐表给我,但是冢宰这个位置……”她余光瞥了某处一眼,一鼓作气道:“我想让长庚大人出任。”

    “噗——”正饮茶润喉的端泓猝不及防地喷了。他转头望去,原本垂着眼眸把玩朝服挂坠、神情悠然的自家老友,因为那一句话而手指停顿,然后抬起眼有些错愕地看向发话的那人。

    舞蔻十分直接地问道:“你的理由中私人因素占多大一部分?”

    凌纾低下头看自己眼前的桌面,语气没让人感觉到露怯:“太师这个问题有失偏颇。我觉得长庚大人很适合这个官职,从之前的了解中也知道他确实足以胜任这一职位。太师觉得不是吗?”

    “……”舞蔻面色复杂地看了长庚一眼,又看了凌纾一眼。“是的,平心而论的话,大司马的确有能力担起冢宰一职。但是,空缺下来的夏官长官位该怎么办?”

    “另寻合适人选替上。”凌纾转头看向另外一个未曾发言的人,“天官长以为如何?”

    宸离想了想道:“如果本人愿意的话,我并没有意见。”

    “台辅呢?”

    刘麒转头看进侧脸望向自己的凌纾眼里,女王陛下眼神坦然清澈地等待自己的回答。他低声道:“……一切听从主上的意思。”

    简短的会议完毕以后,其他人各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就连平时会陪在凌纾身边的刘麒,今日也要去处理他身为朔州州侯该办的事情。书房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凌纾面对着有事留下的长庚,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道:“关于之前那个派遣禁军军队去围剿妖魔的议案,可以通过了么?”

    长庚平静回答:“可以。我已经让人在三军中抽调人手,冬官府的武器到位后就可以出发。”

    “嗯,那就好……”凌纾应了一声,抬头看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出口。

    长庚观察着她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轻声道:“那么……没什么想向我解释的么?”

    凌纾垂下头道歉:“对不起,事先没有只会你一声,就这么突然地——”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解释。”

    “啊?”之前人多时还撑得住场面的刘王陛下此刻一点都没有身为王的架子。

    见她那迷糊不解样,长庚摇头。站起来走到凌纾的座椅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头。“我要知道除了你刚才说给舞蔻的那些之外的理由。”

    “……不就、那些理由了么?”

    “老实点。”又敲了她一下。

    凌纾不满地拿开他的手,“喂,我现在是你主上,给我放尊重点。”

    长庚满不在意地哼了一声。

    她扑倒在桌案上。“好了好了,我承认还是有点私心的。大臣之中我就和你最熟嘛,知道你是站我这边的,当然就想着给你更大一点的权限办事。反正我知道你绝对有那个能力当好冢宰的,然后将这个重要的职位交给你我也放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长庚哼笑道:“那还真是感谢主上的抬爱了啊!”

    凌纾直起身子,“喂,不要阴阳怪气。你不满意冢宰这个位置吗?”

    “没有意见。只是,你这样做不怕又有流言说主上独断专行,公私不分吗?”

    “管他那么多。”凌纾不在意地摆手,“我只是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而已,谁敢有意见,叫他们来找你单挑啊!长庚大人,您可要靠谱一点,以堵悠悠之口啊!”

    “这么说真是不负责任呢!”长庚没好气地轻声自语。

    凌纾斜睨了他一眼,这个角度看过去的夏官长大人真是美貌惊人。“你自己之前说过的,孤独的王者之路,会有人陪我一起走什么的……”她面不改色地复述那些听起来很肉麻的东西,然后成功瞧见长庚的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

    “别担心,我想要办成的事还没有成不了的。”

    “哦,这么自信?”

    “哼,要是敢有人不同意,那我就当初敕颁布出去。王的第一条赦令,这下没有人可以反对了。”

    “……”那么意义重大的初敕,就为了给他升官?!带着说不出滋味的复杂心情,长庚没好气道:“你还是省省吧。”

    “唉,真是不识好人心。”凌纾拿起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写圈圈,叹气道:“还没想好要取个什么年号……也没有自己的表字什么的……这东西真麻烦。”

    长庚从她手中抽·出那杆笔,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神下,从容镇定地写下两个字。一边说道:“之前就想给你取个表字了……不过那时没什么机会用到。现在,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

    凌纾看着纸上那两个清隽挺拔的字体,久久未能出声。

    “怀曦……”取意心怀晨曦般的璀璨光明,和她很配。长庚放下笔,目光深邃地注视身侧低着头看那两字的凌纾。许久,出声道:“要不要啊?”

    “……要!收下了,谢谢。”

    “嗯,”他微微一笑,“那么,就改元明嘉好了。”

    “……原来你早都有主意了,刚才怎么不说?”

    “那时候说效果明显没有现在好么。”

    “……”你还想取得什么效果啊!!凌纾内心咆哮。

    “投桃报李,岂不甚佳?”他显然是在调侃凌纾先前那以初敕换他升职的话语。

    “……”某人默默地窘了,不好意思了。

    很多年以后,即使那时早已光阴变迁,物是人非。但唯有一件事不变——

    那就是,刘王怀曦的明嘉王朝,皆诞生于同一人之手;其后的一千余年,再不曾改元。

    即便当初的一切都已如同束之高阁的墨迹那样干涸,渐渐被留下的人遗忘。但那年的那人那事,却一起被女王命人载入史册,自此流传不灭。

    32二十三、赐名

    即位大典的日期确认在四月初七。

    主管各种祭祀、庆典的春官长端泓,虽然平时嬉皮笑脸玩世不恭,但在本职工作上,却是难得的高效率。更难得的是,在准备即位大典的过程中,本有些不属于他部门范畴的工作,都会被端泓带人顺手处理掉。凌纾因此又发掘了一名全才型能臣,她不由得感叹果然那句俗语果然有道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的……难怪他和长庚是好友了!说不定这两人无聊时还曾互换工作过……?

    大典所需要邀请的宾客名单是凌纾确立下来的,按照礼数给其他各国都发了邀请信函,至于到时会来多少人,就看她的人品吧。

    没有意外的话,延王尚隆是肯定会来的。因为凌纾即位回到芬华宫后,曾用青鸟给他发过口信,那家伙好像并不意外她身份的骤变,没等她正式的邀请函发出,就表示自己一定会来参观她的即位典礼。

    景王阳子应该也会来,然后肯定会惊讶无比地将她一通说。至于其他的……若有使者前来道贺便足够了,毕竟整个十二国的大环境里,除了少数有特别契机的外,国与国的交流本就十分稀缺。所以凌纾也没奢望更多,就算届时只是收到一堆祝贺信函而不见人影,她也会很高兴。

    明嘉元年三月末,刘王怀曦下令边界各州官府组织人员接纳返程的柳国灾民,查明户籍,由国库出资遣返回乡。柳国国力总体还是较之庆国更强大一些,所以当初庆国需要联合雁国共同出资完成的项目,柳国国府自己便可以解决。

    其次,刘王通过宏观调控降低了柳国部分必需品的物价。此举曾一度遭众臣反对,理由是有可能造成国家经济动荡,还有国库收入的损失。结果女王陛下的下一条政令便是将当年国税按类别调低,粮税全免,商品税减半,其他税收减其三分之一。

    此政令一经公布,引大小官员竟心痛!问其原因?当然是因为减了税后,官员增加收入无望。不,不说增加了,这根本就是在削减他们的俸禄呢!主上好狠的心……

    接着便是向受灾最重的几个地区开仓赈粮,勒令当地官府协助百姓重建家园等等。有人质疑地方官会有中饱私囊、媚上欺下的举动,刘王接下来便又补充,即位大典后她将定期巡视各州。明面上是说了解民生恢复情况,实际上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有部分官员对于女王未经群臣会议表决通过的政令想要提出不满,但刘王笑呵呵地表示,这些政令绝非她一人之意。里面包含了台辅的意思,三公的想法,六官长的赞同,还有新任冢宰的最终批准。

    所以,不要弹劾主上独断专权,我可是非常民主的……刘王陛下对于如何堵悠悠众口,显然是非常有心得的。

    说起新任冢宰,长庚大人这些年在朝中的人脉不是白发展的。提案一出,凌纾先前设想过的、众人反对的可能根本没有发生。就算……下面真有什么反对之声,她相信某人自己也可以轻松扑灭。

    所以原本的夏官长大人升迁了。其原位暂空,一切事宜还由本人代劳,直至选出新的合适人选为止。

    国事渐渐走入正轨,但成效显然非短期可见。

    刘麒曾对凌纾说过,王和官员所拥有的最多的,就是漫长的时间。所以她完全可以一步一步地慢慢来……后来的有一天,凌纾这样回答他:“慢慢来的话,我怕有些百姓等不及——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永恒的生命。我知道这种东西其实比较不得,但至少,我想要尽可能的、让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