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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隐语,暗之王座(十二国记同人)第2部分阅读

食人。”

    这货是蛊雕啊蛊雕,会吃人啊会吃人的!盯着那赤红羽翼、身形巨大,喙上染血的妖魔,凌纾想着,它该不会刚刚才饱餐一顿吧?!

    为无辜被吃掉的人默哀了三秒钟,虽然知道这样想很不厚道,但凌纾还是想到,难怪对方这会儿只是盯着自己无动作,大概是已经饱了吧?!那么现在这个状态是……盯牢食物等消化了以后继续吃?!

    不是吧……凌纾忍不住抖了抖,然后她发现对面那东西也抖了抖羽毛,接着蛊雕仰首发出一阵凄厉的长啸,在旷野上空回荡起宛如婴儿哭泣的声音。

    凌纾脸色丕变,差点儿哭出来。对不起她错了……什么等待消化啊,人家连这点儿时间都不给,直接召唤同伴来分享早餐!

    望着天边张翅飞来的两只红毛畜生,凌纾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了闭眼。身处绝地之下她无法顾及那么多了,就算下一秒就会被蛊雕的利爪撕烂,也要试一试去反抗啊!正当她握紧了身下倒塌房屋残渣的一部分的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准备先跑再打时,另一头竟也传来了呼号般的长鸣。

    长翅白顶的大鸟腹部生着三只爪子,最令人惊异的是它竟然长着如人的面孔一般的脸。此物一出现,便引起了蛊雕们的戒备,红毛妖魔抖动着羽毛,尖利的喙反射出一线亮光,然后庞然大物瞬间跃起,迎着那最后到来的妖魔飞去。

    凌纾有些呆愣地看着那明显品种不同的两只顿时开战,你啄我的羽毛,我一爪子挠你的眼睛……招招是力道十足,撞击声嘶鸣声伴随着二者被彼此抓落的羽毛传来。凌纾目瞪口呆,喃喃道:“我去,妖魔也会搞内讧的啊……那一只,是瞿如么?”

    【有鸟焉,其状如?而白首,三足、人面,其名曰瞿如,其鸣自号也。】

    “看着可真刺激啊……一对二什么的,这只瞿如好勇猛!”等等,她在这里感叹个毛线啊!凌纾回神,暗骂自己,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脱身,你丫真想给妖魔当点心是吧?!

    她浑身的力气瞬间回来似的,迅速爬了起来,向一边的安全地带跑去。

    然而没跑几步,凌纾忽然感觉到不对劲。一对二、一对二……?她记得那蛊雕的数量明明有……不好——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却是太迟。脑后有划破空气之声传来,伴随着妖物那令人窒息的气息……

    完蛋了!!

    凌纾闭着眼,身体随惯性向前,正等着那撕裂身体的疼痛传来,却首先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与此同时,身后高亢疼痛的、受到伤害似的鸣叫声响彻耳际。

    凌纾霍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色泽浅淡的衣襟,淡淡的温度顺着她紧贴着的脸颊传递过来,头顶上一个带笑的声音响起,“怎么总叫我撞见你仓惶狼狈的时刻呢?凌纾……”

    她猛地抬头,眼睛微微一亮。站在面前对着自己微笑着的男子,不正是那个把自己捡回来后就匆匆消失踪影的长庚么?!

    “你……”

    长庚打量了凌纾一眼,确认她无甚大碍以后,收了笑容,示意她赶紧退后,“保护好自己,等等再说……”话音刚落他便与凌纾擦肩而过,身法敏捷地往前掠去。

    凌纾回头,正好看到他从那只蛊雕身上拔下一柄造型独特的宝剑,看来刚刚千钧一发的时刻是他把剑掷了出去,止住了蛊雕的行动。现在,长庚一手握剑站在距离那只重伤之下狂性大发的妖魔五步范围内,伺机而动。

    方才他伤到的正是蛊雕最脆弱的眼睛,此刻那独眼雕胡乱挥动着翅膀,意图扫飞那胆敢伤它的人类。那翅膀上的片片羽毛锋利如刀片,被刮到的话真就得享受凌迟待遇啊……凌纾有些后怕地环抱自己,紧张地看着前方。

    长庚面色平淡,气定神闲。那架子一看就是高手,行家,练过的……凌纾脑子里回转了一遍有关一代宗师最后都是怎样化解难关带领无辜路人逃出生天的情节后,一百个放心。然后她回过头去……

    妖魔数量不少,虽然另外那三只还在内斗,却不确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加入这边的对战。长庚素来量力而行,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与这些扁毛畜生过上几招倒也不是不可。但那边还有一个凌纾,就怕在他鞭长莫及的时候,她会受到妖魔的袭击。所以当下还是找好时机撤离比较妥当。

    他寻机回头望一眼凌纾,然后长眉一挑,眼里流露出些许笑意。这个聪明的丫头……

    凌纾在做什么?凌纾在奋力地往上爬。往什么上面爬?往一只刚刚和她建立了战友之谊、主宠之谊的黑白斑纹大老虎身上爬……

    她刚才回头时便看见了长庚的那只驺虞乖乖地蹲在不远处,不惊不躁地观望着自己主人“英雄救美”的壮举,时不时还懒洋洋地打个呵欠。

    王者风范呐(虽然不是真的大老虎= =)……凌纾双眼亮晶晶,当即扑过去继续套交情。继昨日她被抓走之前才进行到的摸脑袋步骤,驺虞同志终于勉为其难地不再排斥凌纾的更进一步靠近,甚至让她爬到了它的背上去。

    凌纾的兴奋值顿时节节高升啊!她冲着长庚高声道:“喂,差不多就撤退吧!”她也明白当下不是只有杀死那些妖魔才是唯一的出路,既然有驺虞这脚程最快、一天内能跑遍整个国土的妖兽在,不跑才是傻的!

    某人思想和她正巧同步,立时伸手到嘴边做了一个呼哨。

    凌纾才刚刚抓稳缰绳,便感觉到身下的妖兽猛地腾空而起,向前飞去。长庚在一剑斩断了蛊雕的左翼之后,回身跑了两步,恰恰好与飞奔过来的驺虞相会。

    凌纾坐在驺虞上,朝他伸出一只手。长庚握住她接力一个翻身,便牢牢坐稳在凌纾身后,接过缰绳,朗声道:“雏谰,走咯……”

    名为雏谰的驺虞得到主人的命令,舒啸一声,掉头往与几只妖魔所在相反的方向飞离。

    呼呼的风声灌满双耳,刺痛脸颊,凌纾满头的长发被吹得全数向后拢去,她怕影响到坐在自己身后的长庚,只得不断地伸手拨到颈侧,可惜效果不大。反倒是因为这样,让她坐姿不稳,时常在驺虞一个加速或者转弯的时候不由自主向后撞进长庚的怀里。

    真是尴尬死了……凌纾浑身僵硬地想着,更可恶的是身后那人竟一点反应都没有,简直就是看笑话兼乐在其中嘛!

    终于,在凌纾又一次跌进某人怀里并被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住腰肢,她憋不住了!“长庚!把你的剑借我一用。”

    “……做什么?”

    “割掉这一头没用的长毛!”

    听到这种正常人根本无法联想的回答,长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噗地笑道:“你也忒狠绝了吧……用得着吗?”

    “你、说、呢?”凌纾阴恻恻说道,“总比一直影响你掌控方向好啊……”实际上是防止她自己再被马蚤扰了——喂!

    长庚笑了出来,说道:“好了好了,这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来,缰绳给你先握一会儿……”

    你要做什么?凌纾半侧过头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却被对方抬手轻轻把脑袋掰回去。然后感觉到一只手轻触到自己的发丝,指尖轻缓地将她纷乱的发尽数拢到一起,然后用不知什么东西束在了脑后。

    乱七八糟的长发不再捣乱了!凌纾有点不自在地侧了侧头,低声道:“多谢……不过早干嘛不这样做啊!”

    长庚不再理会这个问题。他转了一个话题,声调有些严肃。“凌纾,我记得有和你说过,不要轻易离开那个院子的……”

    “我没有离开!”凌纾毫不停顿地回答道,“我就站在院内的门边和你的驺虞玩了一会儿……然后那些人就冲进来了!”

    她身后的长庚气息微微一敛,沉吟:“是么……”

    凌纾目光闪了闪,终是长长出了一口气,老实坦白道:“别想了,还能是怎么回事?有可能知道我是海客而且还清楚我的具体方位的人,能有几个?!”

    长庚淡淡地哦了一声,音调微冷,“你的意思是……我那两个侍女?”

    凌纾叹息,身子向前倾了倾,扭头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说道:“这不是我自己瞎猜的!我看到的哦……”她那时被带离开别院时,回头在花墙瞥到的一闪而逝的人影,正是长庚那俩侍女之一。

    这还有什么不好联想的?为什么那些抓走她的人那么肯定她海客的身份?必然是有人以确切消息告知的!还有那侍女在她要被抓走时才放松显露出来的身影,可别说是对方想要搭救却无能为力……

    凌纾微垂着长而卷翘的睫毛,掩住了她那双盛满深思和顾虑的眼眸。“话说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她们有向你禀明么?”感觉到长庚环过自己握住缰绳的手微微一紧,她平静道:“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在你心中定然已是有数的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反正我呢,虽然运气烂了点,不过命大!没有如他们大多数人的愿……真是可惜呐!”

    “凌纾……”长庚听着她平静自若的话语,半晌轻轻一叹。

    5五、恩怨

    巧国出现妖魔,整国上下,危情日渐深重,是谓王之失道之征。

    在暂脱困境之后,凌纾很明智地没有询问那被二人乘坐的驺虞甩在身后的三只妖魔将待如何。但长庚却顾自在那里表示,收拾妖魔这种事就应该交给淳州州师,他一介别国武将,就不参合其中了。

    凌纾低着头撇嘴,所以说之前是谁在别国暗设据点行事神秘的啊……还如此这般的信誓旦旦,面不改色!唉,这人厚起脸皮来,果然是天下无敌的。

    想起自己之前还是那孤立无援、几欲绝望的境地,此刻的她,脱离了危险,找到了暂且可以交流沟通的同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必再体验那仿佛站在刀口上、好似沉在深海里的紧迫而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世事本无常……那些丢下她自寻出路的守卫州官,如今生死未卜;而她,无论如何,总算暂逃一劫,获得了为将来再做打算的余地和时间。

    一朝生,一朝死……经过这么一回,她仿佛更能体会所谓命运无常到底是个什么样过程!啊,也不知道自己的神经有没有被锻炼得加粗了几毫米……

    “看你的表情……好像感慨颇多呢!”身后忽然传来的一句话让凌纾回过神来,她扭头瞅了瞅某人从容的姿态,一言不发地又扭回去。

    “……”为这种摸不着头脑的、类似闹别扭的行径,长庚哑然失笑。正想转个话题说明一下二人接下来的行程,目光却忽地扫视到地面上一些异常的动静。

    凌纾也同样察觉到什么,双手拉紧缰绳俯下/身眯起眼细细查看。

    那是不知何时被摧毁的一条巷道,断壁残垣的废墟里,几个身形狼狈、躲躲藏藏的人影在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中映入眼帘。

    “那是……”凌纾觉得有些眼熟,见着那个被几人保护在中间的年轻女子时,瞬间忆起这几人正是那时在长庚的别院中将自己押走的人。

    “认识的人么?”长庚凑在她肩颈处,望着跌跌撞撞的几个人,说道:“有人受伤了呢!他们是谁?”

    凌纾平静道:“把我抓去见官的人。”

    “哦……?”长庚不动神色地挑眉,瞅见身前的少女那巍然不动的镇定模样,他笑了笑,“那便不用管他们了——”

    “……妖魔、会往这个方向追来吗?”

    “不一定……虽说雏谰跑得快,但妖魔的嗅觉是极为灵敏的,不排除它们追过来的可能。不过也不必担心,以驺虞的速度,基本上是可以甩脱掉它们的!”长庚说得轻松自如,看向凌纾的眼神却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深思。

    凌纾低着头沉吟,“假如妖魔真的追踪过来,那这些在它们必经路线上的人……”

    “就只能当它们的腹中餐咯!”长庚替她补充完整,看着表面上平静镇定的少女内心里翻腾的挣扎,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流转着了然的笑意,却始终不去点破。

    许久,凌纾低声道:“我们飞下去一下吧……”

    “嗯,你确定?”即使明知道那些人对她抱有敌视的态度,即使自己才因为那些人遭受了□之灾甚至差点是性命之忧……

    凌纾回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明显是被戳穿的恼怒意味惹得长庚顿时笑了出来。“知道了,知道了……”他拍拍驺虞的脑袋,聪明的妖兽瞬时一个俯冲,带着二人降落下去。

    当凌纾和长庚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些形容有些狼狈的巧民们脸上露出了乍然见到外援似的惊喜神情,但看清了坐在驺虞上的那个女子时,脸色又是齐齐一收,僵在那里,感觉好不怪异。

    凌纾粗粗扫了一眼,从之前训斥自己的老者、到扎着头巾的年轻女子、再到那个发号施令中年男子,真真是一个都不少呢!她看完一眼后便顾自爬下驺虞,跟着凌纾做同样动作的长庚在她背后弯了弯嘴角,笑意浅淡。

    [……海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哼,是来趁机报复的么……]

    [啊,是那只驺虞……后面那位,是驺虞的主人么?]

    [驺虞的主人怎么会和海客待在一起!莫非真的抓错人了……?]

    耳边叽里咕噜的都是听不懂的话语,凌纾侧目瞥见长庚那副忍笑的模样,想着那些人大概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肯定是在疑惑她一个海客怎么能同拥有珍贵妖兽的贵人混在一起,然后说不定还有被害妄想症似的对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几个人之中,只有之前仿佛曾为凌纾说过话的那个女子一言不发,她扶着伤了一条腿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大多时候低着头,偶尔看过来的一眼里,那目光似喜似悲,复杂得很。

    凌纾才不管他们有什么反应,扯了扯长庚的衣袖,说道:“喂,我看见你那包袱后面有一副弓箭了。贡献出来怎么样?”

    长庚面色怪异地扫了凌纾一眼,这丫头的眼真尖!“你想做什么……?”

    凌纾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显的要命么……她朝那些人努努嘴,低声道:“给他们呗!虽然不知道那弓箭对你来说还有没有用处,但我觉得他们更加需要。一大群人手里连个像样的自卫武器都没有,要是妖魔真的追来了,那就只能给人家当盘中餐了!”

    “……哦,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先前还说了是他们抓的你么?你管他们死活……”长庚微垂着眼眸,语气平淡。

    一边的巧民们,因为不具备仙人的优势,只能听得懂长庚一人的话语。于是在他们耳里就是那个说着完全不同语言的黑长发少女与那个衣着举止都颇为优雅清贵的男人在争执。

    然后在听到那男人一句“你管他们死活”的时候,众人心中齐齐一跳,继而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难道,那名海客,是想要帮助他们?!怎么可能……

    长庚眼角瞥见那一边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诧表情的数人,低低哼了一声。他放轻了音量,对凌纾说:“你看,他们根本没想过、不,是完全不相信你这个才被他们抓捕遭难过的海客,愿意回头救人一把呢!”

    “对于始终把你当敌人、当祸害的人,你就算坚持做法,也得不到对方的感激哦……”

    “——谁要他们的感激了?!”凌纾抬头不耐地扫了他一眼,“而且,我也不是在救他们啊!”

    “哦?”

    “长庚,我不相信你不懂我的意思。救他们?就凭我这个自身都难保、还需要靠你庇护的人?抱歉这种不自量力的想法我真是想都不敢去想!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自己去争取生存的机会罢了。”

    “你知道么,在我被关进那个州府里时,我也曾对里面的一个官员这样请求过。我不需要他们保护我,救助我,我只期望他们能放我出去,让我能有一个自救的机会——而不是徒劳地被圈禁在只有稻草木棍的简陋房屋内!但是他们没有同意,因为一些荒谬可笑的理由……那时我就决定了,如果我能活下去,尽我所能,都不会再让那样的不公强压在我身上!”

    “现在我又遇到了这些人,好笑的是彼此的境遇完全掉了个头,他们才是落魄的苦苦求生存的一方……我之前也挣扎过的,我又不是不分时间地点具体情况就只懂得以德报怨的圣母小白花,他们之前那样对我我直到现在还觉得很愤怒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