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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第60部分阅读

    等噩耗。

    很就有和齐墨一边的大臣出列为齐墨说话,希望齐穆看在齐墨爱妻心切的份上饶恕他的失仪之罪,又有和皇帝一边的大臣出言反驳,借失仪之罪指责齐墨心无皇上。

    一时之间,两边人马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跪在下方尚未起身的黑鹰偷眼打量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帝皇,只见他邪眸半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套着殷红玉石戒指的修长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宝座的扶手,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342、因为你是最明白朕心之狠的人

    如此模样,生生让跪在金銮殿上的黑鹰打了个寒颤,埋下头不敢在看。

    殿内各种大臣吵闹不休,你一句我一言,你有理我有据,暗藏锋芒的言语好似无形的利剑,在不经意间将大殿的荣华切割的支离破碎,原本对此事的诸多情绪反而淡却了,转变成朝政上一直敌对的双方恩怨,剪不断,理还乱。

    这一吵足足就是两柱香的时间,期间黑鹰一直跪地不起,齐穆表情淡薄,不发一言,最后傅彦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低声劝阻。直到这个时候,齐穆才淡淡的开口道。

    “睿王与王妃鹣鲽情深,朕早有耳闻,王妃身孕落水形势危急,王爷心中担忧以至殿前失仪,朕又怎会多做责罚?好了,今天的事情先到这里,朕也乏了,众卿各自散去吧。”

    戴着血玉戒指的手微微挥动了一下,在众大臣隐忍收口的请安声中站起来,同傅彦一前一后走进了内殿。

    直到这个时候黑鹰才从地上站起来,匆忙的和齐墨交好的大臣道了谢,婉拒了众人想要去府中慰问的好意,匆匆离开皇宫。

    龙翔殿小间内,齐穆斜斜的坐在高背金丝软榻上,身边的小榻上放着几垒金黄|色表皮的奏折,一只比手掌略大的淡描青花香炉,淡雅的香气袅袅盘旋。

    他似是真乏了,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屋内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个人。

    匆匆的脚步声从远而近,直奔屋内而来,齐穆闭合的眼眸微微抬起一些,黢黑的眼珠漫不经心的挪动,看向进屋请安的傅彦。“怎么回事?”

    傅彦略有细纹的脸庞微微泛红,额头上有些许的汗水,似是一路跑过来的,呼吸有些急促,听到齐穆的回答,急忙站起身凑到他面前,低声将刚刚得知的消息告诉了齐穆。

    “是颜儿?”齐穆皱了皱眉。“她不是在宫中吗?怎么会到睿王府去?”

    傅彦道:“回皇上的话,自从听说王妃怀孕之后,公主就一直想去王府见见她,但是王爷一直借口王妃需要静养,不宜打扰为由拒绝她,今儿个许是见王爷进宫了,公主偷偷溜出宫去了。”

    齐穆低低笑了一声,狭长的眼眸似眯未眯。“颜儿害的钟青叶落水,虽是无心之失却也危及了她腹中的胎儿,傅彦你说,这一回朕那好弟弟会怎么做?”

    “奴才愚钝,不敢猜测。”傅彦低下头,轻声回答道。

    “呵呵~~”齐穆笑了笑,眼眸中却寒光隐动。

    “朕那个弟弟啊,是从来不会让朕安心的睡上一夜,从钟青叶回府之后,他没了后顾之忧,行为举止是越发胆大放肆,朕这个皇帝在他眼中也日渐没了作用,可见后方布置也终是日渐完善了。”

    齐穆的语气淡漠,却听得傅彦冷汗淋漓,已有浑浊之意的瞳孔上下乱转了一会,小心谨慎的开口道:“皇上,您的意思是……王爷他想……”他做了个下切的动作,眼眸倏然锐利。

    “你今天才知道他的野心吗?”齐穆阖了阖眼眸,手指无意识的沿着膝盖裤料的龙纹滑动。“如此也好,就让他们闹上一闹吧,我们也能争取时间做好布置。”

    “那……公主那边,不用管了吗?”

    “齐墨这个人,看上去冷漠似冰,但其实远比一般人注重感情,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筹备造反的事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齐穆的眉宇间染了一丝极淡的寂寥,“不用管他们,他不会把颜儿怎么样的。”

    这世上有句话说,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用在齐墨和齐穆之间正好妥贴。见他如此笃定,傅彦也不好说什么,顺从的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戎北平原那边怎么样了?该布置的都到位了吗?”齐穆话题一转,问到正事上来了。

    齐墨聪明,他也不笨,齐墨多年来一直暗地部署北齐北南方向的兵力,那一片的城镇多是他的人,驻守的军队也或明或暗的安插了不少的心腹,齐穆和他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可到底还是被他一点一滴的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在版图上看起来,北南方向从沙狼横行的荒漠开始,戎北平原、南郭、翁吉、明次等等城池都已经暗地形成了他的势力范围,从驻守的军队到暗地插入的心腹无一缺乏,齐穆知道,这是他起兵之势的最大资本。

    上位六年来,齐穆多次想铲除这一片势力,但和齐墨争斗却总是不得斩草除根,不是四两拨千斤的避过就是丢车报帅的无伤大雅。偏偏齐墨的表面功夫做的完美,声望在民间又极高,齐穆在寻不到破绽的前提下轻易不敢对他发难,以至于在叫齐墨一点一滴的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如今北南方向他的势力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齐穆已经没有多少把握了,这一次戎北平原的抗税不交很明显就是齐墨暗中指使的,如此看来,时机在齐墨的眼里,是逼近成熟了。

    每每想到这一点,齐穆的心里除了怒火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期待,他和齐墨之间到底谁更强呢?

    “回皇上的话,都已经布置妥当了,准备的人手也全部到位,皇上放心。”傅彦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有他在的一天,朕可不敢轻易放心。”齐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忘了么?多少次的暗地布置,发动之前明明天衣无缝,却总是被齐墨四两拨千斤的避开了去,次数之多都差点让朕怀疑,朕的身边有内鬼了。”

    傅彦一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声道:“皇上明察,奴才对皇上绝无二心。”

    “傅彦,朕并没有怀疑你。”齐穆的声音越发寡淡。“因为你是最明白朕心之狠的人。”

    343、孩子,回天乏术了?

    齐墨匆匆赶到王府,刚从马上跳下来,就有焦躁不安的下人迎上来接马,话未说一句,年轻的小厮却先红了眼睛。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齐墨一见更是心中厌倦,强烈的不安盘踞在心里,熏陶的情绪更加波动剧烈,忍不住厉声呵斥道。一把推开了他,冲进了王府内,直奔从仙居而去。

    一路上,奴婢小厮来往交织,行动密集,一如刚刚得知钟青叶怀孕那会,只是没了那时的喜悦。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隐忍的不安,不少年轻一点的,眼圈红润,脸上的惊慌失措看的人心中无端升起不详的感觉。

    齐墨心中又躁又急又恐,多不甚数的负面情绪一瞬间全涌了出来,死咬着牙关,脚下的步子再上几分,银色铁面在不甚明亮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从仙居更是乱的一塌糊涂,除了在外未归的黄鹰以及宫中未返的黑鹰外,其他三人全部到齐,连同脸色惨白的钟浩宇、徐子谦二人聚在门外,脸上的表情都是丝丝缕缕的忧虑。

    从仙居大门紧闭,丫头嬷嬷等都在其中,到底因为男女有别,再加上涉及到钟青叶腹中胎儿,担心打扰到太医的诊断,男子轻易不敢入内。

    “怎么样了?!”齐墨有些气喘不均,还未走近便大声问道,声音咋听上去还算平静,然细听之下已有了惶恐的意味。

    众人回头,一见是齐墨,眼神骤然一亮,匆忙围上来。最为冷静、许久未出现的紫鹰道:“太医还在里面没出来,因为呛水受惊以及潭水过凉的原因,王妃刚刚出现了滑胎的迹象,已经见红了,太医正在全力救治。”

    齐墨心中陡然一凉,寒意犹如见缝插针,一瞬间蔓延全身,紧握成拳的双手越发紧攥,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声响,无心伪装,他的脸色顿时呈现一种凌厉的青白,尖锐和惶恐无从遮挡的从眼底散发出来。

    白鹰见他脸色大变,担心他情绪失控,急忙上前抓住他的一只手臂:“王爷你别着急,两位太医行医多年,王妃和胎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红鹰嘴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忍住了,阖下去的眼眸中,透着鲜明的愧疚和不安。

    齐墨什么话也没说,目光深深的从钟浩宇、徐子谦以及红鹰脸上扫过,脸色极为难看,一把推开了众人,大步走入房间。

    屋内热的离谱,五六只炭盆烈烈燃烧,将原本就只是微凉的空气烤的犹如三伏天一般,炭火燃烧起了淡淡的烟雾,不敢开窗透气,一直困在屋内不得散去,以至于齐墨乍一走进来,眼前的一切就像蒙了一层寡淡的素纱一般。

    姜水和药汁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其中还夹杂了一股子血腥味,整个屋子很有一种乌烟瘴气的感觉。钟青叶的四个丫头围在床边,研紫更是跪在床头,小心翼翼的用软帕给床上的人擦拭湿透的长发,眼睛红肿的厉害,死死咬唇,压抑的呜咽从唇齿间遗留。

    齐墨一瞬间心悸的厉害,屋内的人不少,他却好似一瞬间跌落到了荒无人烟的魔域,眼前发黑的厉害,以至于连脚步都开始虚浮,略有踉跄的走到床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

    才不过半天时间未见,她就完全变了个样子,脸色煞白的可怖,原本柔软粉嫩的唇也早已经褪了娇嫩,隐隐的青色盘踞在她的脸上,双眉微拧,好似陷在一处难言的梦魇中一般。额前的碎发湿润粘稠,紧紧的贴着,与惨白的肌肤形成极度刺目的对比。

    他身子一晃,差点没倒退两步,丫头和御医这才发现他的到来,惊慌失措的想要行礼,齐墨一挥手,原本围在床边的四个丫头知趣的退开,将位置让给了他。

    齐墨在床沿边坐下,看到钟青叶的一只手落在被褥外面,急忙伸手去握,却不料触手的温度冰凉的可怕,他心中一阵大骇,紧紧的握了,转头对御医和丫头们怒吼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本王才出门不到半天,王妃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齐墨甚少有动怒的时候,这一吼差点就吓破了众人的胆子,一屋子的人惊慌失措的跪下求饶,连御医也不例外,研紫更是难掩心中的担忧,呜咽之声乍起,越发增加了人心中的不安。

    紧跟着齐墨走进屋内的一众男子急忙劝阻,紫鹰冷静道:“王爷,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让御医详细说说王妃的情况吧。”

    白鹰忙厉声提醒:“还不说!”

    可怜那年老体衰的御医,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几乎是声泪俱下的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王妃体质虚寒,堕水受惊后又遭寒意侵体,原本就不甚稳固的胎相连番出现滑胎的预兆,卑职……卑职真的无力回天啊王爷……”

    一言既出,全场皆惊,研紫猛然恸哭出声,撕心裂肺的俯到在地。

    钟青叶怀孕,她作为钟青叶身边侍奉最久的丫头,钟青叶对她又有救命之恩,她是真心为钟青叶高兴,却不想才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听闻如此噩耗,一时忍不住心中悲鸣,恸哭出声。

    一屋子的丫头嬷嬷纷纷红了眼圈,钟浩宇更是脸色青白,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徐子谦忙伸手扶住他,齐颜更是吓傻了,连哭都不记得,原本就看到齐墨出现而不敢靠近,此刻更是全身哆嗦,吓得魂不附体。

    红鹰、白鹰和紫鹰也没料到事态居然严重到这种的地步,一个个都失了神,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而最让人心中不安的还是齐墨,听到太医说钟青叶的孩子保不住了,原本就担忧至极的他反而冷静了,或者说是已经麻木了,轻轻的重复道。

    “我和青叶的孩子,回天乏术了?”

    344、孩子,保不住了!

    扑通扑通……

    一屋子的人齐刷刷的跪下,就连五鹰等也不例外,或低头或偏目,根本不敢看齐墨的眼睛。

    老太医的眼泪和冷汗混合在一起,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的皱纹滚落下来,可怜他也不敢擦拭,身子抖得就像秋日的摇摇欲坠的落叶,别说回答了,就连吐个字出来也艰难无比。

    齐墨的语气越发淡漠,紧紧的握着钟青叶冰凉如尸体一般的手,漫不经心一般。“本王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红鹰等人心中大恸,就连一贯不喜欢钟青叶的紫鹰都目露不忍,低下头,红鹰的自责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了。

    他不断的责问自己,为什么要和徐子谦先走?为什么不留久一点?为什么脚程要那么?为什么不能阻止这场悲剧?就算能早一分钟把钟青叶从水中带出来,她或许就不至于要保不住孩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

    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悔恨犹如蚀骨的毒蛇,将他整个人死死的缠绕在其中,他跪在地上,屋内滚烫的空气蒸烤的汗水直流,滑落到眼皮上,掉落下来,犹如眼泪一般。鼻尖酸涩的难受,他死死的盯着地面上自己双拳紧握的手,身子一阵阵的发颤,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一般。

    王爷和王妃的孩子,他们那么期盼的孩子……

    就因为他的疏忽大意,保不住了……

    红鹰痛恨的几乎想要拿刀活剜了自己。

    钟浩宇此刻的感受比起他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不是他伸手让钟青叶扶着,如果不是他领着钟青叶走到池边,如果不是他稳不住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他不够小心……

    她就不会跌下水,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屋内迂回的情绪伴着侍女丫头一声接着一声的哭泣,缓缓蒙上了一层哀恸的的灰色。

    老太医身子剧烈颤抖,伏在地面汗如雨下,却不敢无视王爷的问话,结结巴巴的道:“王爷饶命!王爷明察!卑职真的已经尽力了……但是王妃的身体寒性太重,本就不适合怀胎,受惊受凉又中了毒,孩子……确实保不住了啊!”

    一言激起千层浪,原本跪在地上的几个男子几乎同一时间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不停磕头的老太医,就连齐墨也转过头来,双目一眯,眼神尖锐如刀。“中毒?”

    “你说什么?王妃中了毒?!”红鹰不可置信的大声问道。

    两位太医齐齐怔住,刘太医哆哆嗦嗦的道:“据脉相来看,确实是毒脉……原本滑胎的势头已经止住了,但是不知为何又反复出现……可能,就是因为这毒的关系……”

    “不可能!”出言大吼的是春儿,她脸色煞白,眼睛却红肿如核桃一般,声泪俱下的大声反驳道:“王妃今天胃口不好,除了一点时令水果外根本没吃任何东西,那些水果都是验了毒,再由我和夏儿亲手处理的,根本没经任何人之手,怎么可能中毒?!你这庸医不要胡乱找借口!”

    李太医急忙抬起头来,皱纹密布的脸上满是湿漉漉的汗水。“王爷明察!卑职不敢胡言乱语寻找开脱,王妃确实是中了毒!”

    “毒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可有办法解?!”齐墨深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懒得细查到底是谁的过错,直点中心的问道。

    如果滑胎是因为中毒的关系,那只要把毒解开,孩子是不是就能保住了?!

    “回王爷的话,卑职自奉命照顾王妃和腹中胎儿以来,不敢有丝毫倦怠,日日请了平安脉,这毒脉,确确实实是今天才出现的!”老太医战战兢兢。“至于解毒……卑职无能!”

    说完,一颗头颅重重的磕倒,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一句话,犹如利剑一般,将齐墨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希望顷刻间击的粉碎,全身发凉的厉害,与钟青叶相握的手,无可控制的颤动起来。

    “王爷!”红鹰突然似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大急道:“王妃在落水的时候似乎被水中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会不会那东西带了毒性,才会导致王妃中毒?”

    经他这么一说,徐子谦立刻回想起来,忙道:“没错,伤口正咬在王妃的左手腕上,还是我用剑刺伤那东西才把它吓走的,那东西黑黑细细的,像条黑水蛇,八成是它带了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