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不会停的。”
亮闪闪的笑容,埋在她身体内的昂扬一点点律动起来。
察觉到体内的异样,钟青叶倏然瞪圆了眼睛,红唇大开,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齐墨整个堵了回去,无视她汹涌的愤怒气息,趴在她身体上,辛勤的劳作起来……
一直到凌晨四点左右,差不多劳作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的齐墨,看在钟青叶已经歇菜的程度上,终于吃饱了,一脸餍足的从她体内退了出来,长臂一包,占有欲十足的将她搂在怀里,十分“体贴”的问道,“累坏了吧,赶休息吧。”
钟青叶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被他搂在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钟青叶居然看见了一大片连绵起伏的山丘,脑子一瞬间回不过神来,呆了一会,突然低下头,果不其然的看见自己腰间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再下面,是马鞍精细的纹路。
她什么时候上的马??
“丫头,睡足了吗?”头顶,传来男子淡淡的询问声,细听之下还可以察觉出些许的笑意。
钟青叶愣了一下,抬头,正好撞进齐墨漆黑的瞳孔里,脑子一瞬间混乱不清。“我……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问题听上去有些奇怪,但是齐墨还是听明白了,淡淡的解释道:“你昨晚太累了,一直没有醒过来,没办法,我只有抱着你一起上路了。”
钟青叶瞪圆了眼睛,下意思的四下张望,果然看见红鹰带着几个黑衣卫骑马走在不远处,一接触她的目光,顿时撇开了脸,紧绷的脸上还带着忍耐不住的暧昧笑容。
钟青叶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大囧的一下子将头扭了过来,伸手极度难为情的捂住了脸蛋。
完了完了,她的英名啊!全毁了!
恼羞成怒,睡了舒服的一觉,力气也恢复了不少,她一把抓起齐墨的衣襟,咬牙切齿的怒道:“为什么不叫醒我??!”
齐墨看着她被怒火熏的锃亮的眸子,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你睡的太香了,我舍不得。”
钟青叶咬牙,切齿,口里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两只眼睛瞪的溜圆,红扑扑的脸颊,看上去简直像个害了羞的小媳妇。
齐墨心中大软,心情一下子飞了起来,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小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乖,现在天色还早,再休息一会。”
天色还早?
红鹰瞥了一眼不远处西下的红丹丹的咸蛋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要自己骑马!”钟青叶恼怒的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气鼓鼓的吼道。
齐墨暧昧的一笑,微微低头,贴近她的耳畔:“昨晚那么多次……那里不酸吗?”说完立刻直起腰身,一脸正义凛然的说道,“你还是乖乖待在我怀里吧。”
钟青叶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眼睛一瞬间瞪的像牛一样,重重的倒抽凉气,头顶青烟袅袅……
“齐墨!你个混蛋!!!!”
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顿时响起,吓得林子间已经归巢歇息的鸟儿一阵恐慌,拍打着各色的翅膀飞离这片危险的丛林,鸣叫声响的杂乱无章。
红鹰痛苦的掏了掏耳朵,同情的看了看齐墨一如既往挺拔的后背,突然无限担忧起自家王爷以后的生活来……
王妃这性子,可不好招惹啊……
298、该死的!
天翔历六年,六月二十四日,齐墨一行人穿过了里赫山脉,沿赤水河分支进入了北齐境内,稍作休整,便准备包船逆流而上。
赤水河是北齐境内跨度最大、最长的河流,总有两头主线分支,一条繁荣,一条萧索,源头则位于大陆第一高山,天山。
钟青叶曾经也是借由这条大河一路而下,从北齐进入东商,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在哪里,也不知道她会这样毫无目的的游荡多久。世事弄人,没想到还没一个月的时间,她居然会在齐墨的陪同下,重新踏上这片河流。
可载五六十人的中型木船逆流而上,浪花缱婘退散,钟青叶一个人坐在木船高跷的船头,看着阳光晴好,破开的浪花泛出艳丽的银光。
远处,有几只雪白的水鸟展开了翅羽,不断贴着水面滑行,不时有鸟儿飞冲上天,长长的嘴里叼着银光闪闪的鱼儿,水声哗哗,天地一片静好。
骑了几天的马,颠簸的人十分难受,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有齐墨不时的帮助,钟青叶却总是觉得十分疲惫,看着此刻阳光潋滟,她懒心顿起,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腰身往后一倒,整个人躺在船头的甲板上,吹着舒凉的河风,头顶金光温暖,竟然有些倦倦欲睡起来。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齐墨又不准她多操心,老早就下令不管是北齐的还是东商的消息,一律不许告诉她,弄得现在钟青叶是无所事事的很,反正对情况两眼一抹黑,她索性放任自己懒散下来,奔波了这么久,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渐渐的,睡意越来越浓,眼皮沉重的有些过分,她眯了眯眼睫,扭过头避开阳光的直射,就这么大咧咧的晒起阳光浴来。
安逸使人倦怠,这句话说得确是真理……
正睡的朦朦胧胧的,突然耳畔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钟青叶眉心一蹙,本能的想要惊醒过来,却不料眼皮紧紧闭合,怎么也挣扎不开。
她心中顿时大急,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全身的力气却像是被什么力量抽走了一般,软绵绵的好似连骨头都没了,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
感觉身体被什么人轻轻抬了起来,靠在一个结实的胸口上,耳畔有清晰有力的心跳,这种声音钟青叶很熟悉,这段日子每天晚上都在耳边不散。
是齐墨……
原本焦躁的心,好似干涸已久的禾苗一下子得到了雨水的滋润,突然之间平静下来,她在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稍等了一会,力气渐渐恢复,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齐墨正低头看她,恍惚醒来的女子,眼眸不似往日的锃亮,含着一丝薄雾般的朦胧,却越发的引人心动。
好像还搞不清楚情况,她呆呆的看着齐墨,愣了好一会,突然用力甩了甩头,从他怀中坐起来,伸手揉了揉眼睛,那副迷糊的样子,看的齐墨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紧紧的藏起来。
“累了吗?”他伸手,温柔的圈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重新拉回怀抱,小心翼翼的护起来。
钟青叶并无反抗的靠在他的胸口上,星眸半阖,声音充满睡醒后的慵懒,猫儿一般惹人怜爱。“是有点。”
“要回房休息一下吗?”
“不要。”钟青叶急忙摇摇头,伸手无意识的抓住他的衣服,“天色这么好,睡觉太可惜了。”
齐墨低低的笑了一声,看着她不知为何微微苍白的脸色,疲惫在脸上显现的十分明显,心疼的将她拥的更紧一些,还没来得及说话,钟青叶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她咳的太厉害,以至于一下子从齐墨的怀中挣脱了出去,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涨红起来,纤细的手指微微发颤,捂住了口鼻,激烈的咳嗽声不断从指缝中透出。
齐墨吓了一跳,急忙凑过来,一手扶住她的胸口,一手轻拍她的后背,眉心微蹙的看着她,焦急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钟青叶咳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哪还顾得上回答他的问题?两条柳眉在额心紧紧的蹙着,拧成了一个难看的疙瘩,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一手捂嘴一手撑地,身子微微发颤,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齐墨的眉毛渐渐蹙紧了,回头想要叫大夫,突然想起自己并不在睿王府里,谁出行还带个大夫在身边?
该死的!
齐墨一瞬间懊恼至极,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回头继续给钟青叶顺气。
钟青叶的咳嗽来的突然,去的也,不一会儿就止住了,虽然只是短暂的时间,她却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上甚至泛出了晶莹的冷汗。
见她似乎好点了,齐墨急忙将她拉进怀里,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心头就忍不住瑟瑟发疼。“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咳的这么厉害?”
“王爷!王妃!”红鹰的惊叫声突然传过来,齐墨回过头,看见他一脸紧张的跑过来,在两人身边跪下一条腿,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咳嗽的这么厉害?我在船舱里面都听见了。”
钟青叶休息了一会,一口气终于渐渐回了过来,脸上不正常的潮红缓缓褪去,露出原本白皙到有些病态的肌肤,擦了擦头上的汗,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我没事,只是喉咙有些不舒服而已。”
齐墨却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
钟青叶一愣,眯眸想了想。“我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有一段时间了,放心啦,只是咳嗽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咳嗽就像刚才那样?”齐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可怖。
“没有。”钟青叶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还是第一次咳成这样。”
299、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齐墨蹙眉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的严肃。
眉心拢成一簇,细细的纹路摺叠,从钟青叶松口之后,他戴面具的时间越来越少,精致犹如艺术品一般的五官完整的曝露在空气中,眸色幽暗,黢黑犹如水晶一般,看破表面薄薄的冷漠,钟青叶可以清晰的看见汹涌的洪流。
他的眼神,总会让钟青叶的心不受控制的柔软下来,仿佛被一杯滚烫的水浇过,每一寸角落都是湿漉漉的温暖。
从松口到现在,才不到一个星期的时候,钟青叶就觉得,自己真的要爱上这个男人了。
“好啦,我真的没事。”钟青叶压下身体不断传来的疲倦感,笑着伸手拍了拍齐墨和红鹰的肩膀,“我只是有点咳嗽而已,小意思啦。”
“可是……”红鹰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一般人咳嗽,会咳成那个样子吗?这明显就是不对劲。
钟青叶眉毛一挑,将腰子一叉,蛮横道:“怎么,我的话不可信吗?”
红鹰:“……”
“呵呵……”齐墨突然笑了两声,伸手将她圈过来,伸手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这么凶悍,会吓到为夫的哦~”
钟青叶被那个“为夫”弄得脸颊一红,恼怒的吼了回去。“吓死了都没关系!”
“那怎么可以。”齐墨含着笑和她调侃。“为夫要是死了,你怎么办?谁会像我一样爱你?”
钟青叶脸色更红,倒是一下子盖过了她原本略显病态的苍白,气恼的伸手往他胸口上一锤,含怒骂道:“少看不起我!愿意娶我的人多了去,你要是死了,还不知道多少人会偷着乐呢!”
“是么?”齐墨的笑容突然险恶起来,伸手用力将她搂紧,张口一下子咬住了她的耳廓。
“啊……!”钟青叶本能的惊叫了一下,恼怒的吼道:“混蛋!你居然咬我!”
齐墨一挑眉毛,“挺有活力的嘛,看来,昨天晚上为夫努力的还不够。”
钟青叶本能的一愣,火速转头去看另一旁的红鹰,一接触到她的眼神,红鹰立马低下头,但是看那嘴角憋不住的弧度,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砰的一声,钟青叶的脑子彻底炸毛了!
“齐墨!你个混蛋!!!!”
一声怒吼,震惊了大一片河面。
看着气的要跳起来的钟青叶,齐墨的眼里浮出一线宠溺,伸手用力的压下她不安分的小脑袋,根本不顾及红鹰就在一边,伸手就往她屁股上一拍,威胁道:“再乱动,我现在就抱你进房间!”
“……”钟青叶瞪圆了眼睛怒视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齐墨根本不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若无其事的和她对视,两个人居然就这么较起劲起来。
过了会,齐墨的眼睛眯了眯,眼眸里毫无预兆的浮现出一线红光,极的闪动了一下,很隐没了下去。
钟青叶心里一个咯噔,和他同床了几天,对于他那啥前的行为是了如指掌,心中顿时警钟长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眼神,气鼓鼓的别过了身子。
“变态!混蛋!禽兽!”
红鹰在一边听得直咧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王爷说话的,这王妃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偏偏王爷一点都不生气,居然还露出那种甜蜜蜜的笑容。
唉……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
红鹰的眼神,不动神色的扫过钟青叶气的嫣红的侧脸,眉心不受控制的轻蹙,泄露了些许担忧。
王妃的咳嗽……真的只是小问题吗?
脸颊突然一麻,红鹰顿时惊醒,本能一般抬起头,正对上齐墨暗含警告的眸子。
心中顿时一棱,虽然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神冒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是王爷的不悦和警告却是鲜明的,红鹰是个聪明人,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齐墨的意思。
眼眸吞没了苦涩,红鹰缓缓低下头,行了个礼,站起来往船舱内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了一样。
迎着河风的船头上,两人静静坐着,黑衣的男人将蓝衣的女子抱在怀里,手臂合拢禁锢,呈现保护的姿势,两人同样漆黑的发飞扬在半空,交织缠绵,难分彼此。
阳光正暖,河面波光粼粼,两人的身影好像裹在金光中,温暖和睦的让人眼瞳发涩。
红鹰的心里,突然之间苦涩顿起,无措的揉了揉眉心,转头走进了船舱。
王爷……心里也是想到了吧。
王妃她的咳嗽……或许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察觉到红鹰离开了甲板,齐墨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余怒未消的小女人,缓缓垂落的睫羽,遮挡掉了黢黑的瞳孔。
眼眸深处,有丝狠戾的光,疾驰而过……
“齐墨……”
静了一会,钟青叶突然往后仰了仰身子,靠在他的胸口上,星眸半阖起来,懒洋洋的模样。
“嗯,我在。”
“我以前也在这条河道上顺流而下,途中认识了一对老夫妻,他们还收留了我在家过了一夜,对我可好了。”
钟青叶指的是在行走途中认识的胡老汉和老妪,那两个淳朴的老人,即便对她这个萍水相逢的人,也抱了最热忱的心。那一顿晚餐,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依然让钟青叶觉得温暖。
“嗯,怎么个好法?”齐墨淡淡的询问道,声音带着类似于催眠曲一般的绵软。
浓密的睫羽晃动了些许,“我和老人是在船上认识的,他们的儿子意外去世了,老妪还说,我像他们的儿子呢。”
“儿子?”齐墨微微一笑:“不该是女儿吗?”
“笨!出门在外,我当然是女扮男装啦,我的男装可是很帅的。”
“帅?”齐墨不解的重复,“那是什么意思?”
“唔……哎呀,反正就是很好看的意思,要不然,别人怎么会说我像他们的儿子呢?”
“呵呵~~”看着钟青叶傲娇的模样,齐墨忍不住低低一笑。
“要去看看他们吗?”
钟青叶沉吟了一声,缓缓摇摇头。“下次吧,还是尽回去更重要。”
“嗯,下次我陪你来。”
“……”
300、终究还是回来了
苍央大陆,北齐,天翔历六年,七月初十
下嫁睿王才不到四个月,却已经离开睿王府整整两个月零十一天的睿王妃钟青叶,终于重新走到了睿王府的门前。
坐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钟青叶一身湖蓝的长衫,黑发披散,仅用一根同色的发带束了一束,白净的面容上未着任何脂粉,剔透的肌肤在阳光下有光洁的色泽,睫羽漆黑浓密,静静的抬着,一双锃亮的桃花目,泛出潋滟的光芒。
她伸手勒着缰绳,微仰着头,静静的看着高高的门楣上,龙飞凤舞的“睿王府”三个大字,阳光一照,有犹如金子般璀璨的光辉。
怪不得常有人说,旧地重游,是最容易勾动情绪的事情。
时隔两个多月,重新站在这个王府前,钟青叶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坐在高头大马上,阳光烈烈的照射的头顶,隐约间,有思思绵绵的微痛。
一转眼,从她来到这里,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