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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霜飞晚第26部分阅读

    拍掌一笑,大声说道:“也是啊,这么好地日子,千万莫耽误了。来吧,来吧,今日咱们大伙不分大小主仆,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玩,闹它个不欢不散!”

    于是笑着让婆子从厨房里拿了些茶果饮食,在院中满满的摆了一桌,花前月下,众人情绪都很高涨,说说笑笑的。热闹无比。

    我左右一看,笑着道:“就差酒了!”

    那几个婆子中有一个年岁稍轻点的,笑着说:“福晋想喝酒还不简单?我屋里就有,是前年摘的兰花酿做的,就怕不合福晋的口味。”

    我眼睛一亮,道:“兰花也能酿酒吗?倒是很少听说。”

    那婆子笑着说:“是摘地福禄园的兰花酿地,以前我家那口子就在那儿做事,我就占了这个便宜。摘了足足四簸箕才酿两壶,也一直不舍得喝。那兰花酿酒,不说别的,就那香气保证隔了两面墙都馋人!福晋若是喜欢,我立马就去取。”

    青玉笑着说:“余嬷嬷,您就别馋人了,赶紧去取吧。”

    那婆子于是下了席,颠颠跑回去。抱了一个约莫二三斤的青花壶来,我让青玉给了她一锭银子,她忙推说不要。青玉笑着说:“余嬷嬷,让您收,您就赶紧收了吧,这也是福晋的一份心意。改明福晋喜欢这兰花酒了,说不定还要请您帮忙多酿点呢。”

    那婆子这才笑着收下了。众人一起坐下了。我让那余嬷嬷给每人都倒上了一杯兰花酿,那兰花酒色如琥珀,香气怡人,进口时一阵醇香扑满,香气久久不散,味浓而不呛。略带了甜味,很是爽口。

    六月地夜,月明亮清透,一堆女人坐着喝酒吃果,闲闲说着话,不知不觉中月已至中天,一壶兰花酒见了底,那些丫头婆子才回去。

    我喝的最多,那兰花酒度数虽然不高,喝多了。仍然醉意微上。心中莫名有些欣欣然,脚步略有些浮乱。青玉青岚忙着收拾残局。我一个人回房。醉眼朦胧中,竟看见自己房中灯火未灭。遂有一丝迟疑----我们出去之前好像天还微亮着,不到上灯的时候,莫不是青玉这小妮子会挪移,竟转到我的前面了?

    于是边推门边笑着说:“青玉,你倒是跑地快……”房门应声而开,床沿上赫然坐着一个男人,这默着脸,抬起头来,阴森森看我。

    济度?!

    我站在门口中间,愣在当场。济度站起身来,脸色沉寂,略显惨白,渐渐走近我,身上酒气愈甚。原来,他也喝了酒的。

    我心中一惊,他伤未好,怎么跑去喝酒了?

    那酒气扑面而至,给人一种莫名的无形的压势,济度走近我,凑过来嗅了嗅,唇一扬,笑了,可眸子和脸依然是沉寂的,冷漠的,略带了些人地阴森。

    “原来喝酒去了。”他开口说,“董鄂&8226;珊瑚,你倒是好闲情!”一把捏起我地下巴,使我抬头看他,我这才现他眼中一片通红,带着一股熊熊地恨,咬牙说:“你竟去喝酒去了!如若我死了,你是不是要放炮庆祝?你这个女人,心到底到哪里去了?我以前养了一只狗,它对我忠心不二,我让它跳火坑,它尾巴一摇,就去了。我喂了一匹马,沙场上,它中箭了,也要拼死驮了我出围。你呢?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要死了,你竟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他喝醉了,捏得我下巴生疼生疼地,眼睛里,脸上都一片通红,近瞧着狞厉而可怖,只让人心中莫名抖,他咬着牙说:“你竟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连它们都不如!”

    我心中一阵抽痛,他突然一把紧抱住我,低声吼道:“我却喜欢你!我喜欢你----”

    这声音大而震撼,我一时震惊无比,竟想流泪。他却彻底喝醉了,紧紧将我抵在门上,低头吻下,舌带着无比强劲地力道侵入我的嘴里,顿时一阵酒气熏天,什么酒味都有,兰花的,酒精的,烧刀子地刺激味,掺杂着直让人头脑一阵阵麻木而舒软。他的手亦自伸进我的衣领之中,准确的握住了一边的蓓蕾,带着一股狠狠的劲摩挲着。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进了嘴,又是咸味。他越是疯狂掠夺着,身体紧紧贴上,一手亦自在胸前摩挲,另一手却一把撕开了我地衣裳。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惊呼,“啊----”随后,咣当一声脆响,我的眼角突然一阵刺眼的火花闪耀,看见门口赫然一盏琉璃灯坠地,灯油溅泼一地,火势熊熊燃烧着,那火花的背后正惊慌的站着青玉青岚俩姐妹。

    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入戏

    济度也转过头来,看了青玉青岚一眼,后脸色一片苍白倍显惊慌。济度再转过头来看我,瞳孔陡然收紧,手触电般的从我身上收回,像猛然觉醒似的,眼神一下清澈了,脸褪了潮红,越显苍白。黑深的眸子紧紧看我,疼惜,羞愧均有,突然低吼一声,声音低哑深厚,凄厉无比,转身飞也似的离开。

    济度早不见了人影,青玉青岚这才着抖相携着,凑过来,看着我,怯怯的眸子里既惊恐又慌张,“福晋……”

    我亦自回过神,只觉得浑身疲倦无力,一抹脸,手心中满是凉凉的潮湿。“我没事。”我低声说,离了门站起,头一阵眩晕,咬了牙,一步一步挪近那床,一头倒下,帐纱轻扬,扑了一面,旋即轻轻飘扬开来。

    我的口唇之中依然残留着烈酒的辛辣,还有淡淡的咸味,轻舔尝,是血,想来必是唇角被咬破了。

    想起济度的吼声:我却喜欢你,我喜欢你----,那般惨烈且震撼,像极了草原中孤夜狼的吼叫,无比的惊心。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未曾想过会这般沉重。我听了,愣住,心怦怦直跳,竟隐隐还有欣喜和期待,真的是有欣喜和期待。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是在做戏,尽力演着简贝勒庶福晋的这一身份,是为了还他对我的好。

    岂不料竟入了戏,演成了真的。

    他伤重,我不去看他,人人都说我无情,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害怕,怕自己忍不住心痛,忍不住会哭,看他那一堆大小福晋轮番上演着亲爱,我怕我会嫉妒。会恨,会乱了心。这些我都受不了,只有躲开。

    却还是躲不过。

    紧抿了唇,似乎他的气息还在里面,悲伤的。渴盼的,点点滴滴,均在舌尖一一品过,分外的不舍。

    “福晋……”青玉过来,将散落的帐纱挽结与两边的如意钩上。我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今晚上你们都不用陪我了,都回屋睡吧。”青玉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终是出了门去。

    一地光华似水。分外冷清。我闭着眼睛听着外间虫鸣风唱。一声声。低细而又柔软。心却实在不敢再往深处去想。最是多情苦。也只有坚如磐石地冷漠才能悠然淡笑世情起落。不染一丝尘埃。

    如此。才是我真正能要地。同样地错误犯一次。情尚有可原。犯二次。那就是蠢。是傻。是咎由自取。活该。

    第二天起时。天气大好。我一切如常。只当昨夜那事不曾生过。青玉青岚一脸地忐忑与猜疑。却无所得。

    日子如常过。不过济度却再没有来过这里了。那些丫头婆子私下议论纷纷。都说贝勒爷病重期间。我这庶福晋十分淡漠。竟鲜少过来看望。因此而凉了他地心。所以就再不愿意踏进这里了。

    好在院中一切用度照常每月有人从王府送来。不曾短缺一点。这多少也打消了一点众人地猜测。

    顺治十年。简贝勒济度。安贝勒岳乐等亲王子弟都被晋了郡王。分赐了府邸与田亩。一时荣耀无比。

    皇上与太后责令宗人府调查简郡王遇袭一事也有了结果。济度当日逃脱也曾击毙过黑衣人中的两名,依此查下去,渐渐查明这两人居然是来自沿海一带,身上地标志以及手中兵刃等都显示这些人都是来自沿海福建郑成功一派。消息查实,朝堂内外均一片震撼,剿讨之声络绎不绝。

    别院之中有七八个王府来的护院,这些人以前多是镶蓝旗的将士,我的这些消息多来自于他们。听说刺杀简郡王济度的人来自郑成功一派,镶蓝旗中的人大多愤慨不已,剿讨声以他们为重。

    同年十一月,皇上下旨,拟任简郡王济度为抚远大将军,远征福建。

    太阳明晃晃耀眼,我手略一哆嗦,手中的剪刀一下合闭,差点将自己扶了秋菊地手指头剪断,一阵钻心的疼痛传至,瞬间整个手指头鲜血直流。青玉见状,惊呼一声,连忙紧握住我的手指根部,大声叫道:“青岚,青岚,快拿白药过来!”又对我说:“福晋,您且忍着,一会就好了。”

    青岚取了白药,整瓶倒上,我手指头的血这才止住。青玉又让青岚叫佟管事的来,去请王府里地余太医来。那余太医原本是宫中的太医院的,年岁大之后,退出了太医院,因为他医术不错,于是被请到了王府,做王府的专职大夫。

    半个时辰之后,佟管事带着余太医进了内院,简单处理了伤口,又交代一番,这才离去。佟管事送了余太医出府后,又折了回来。我看他欲言又止,于是问道:“怎么了?”

    佟管事看了我一眼,又赶紧把头低下了,低声说:“福晋,郡王也在门口。”

    我手一抖,半响都没有说话。

    佟管事有些手足不安,低声说:“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低头轻笑,这本来就是他的家,他不进来,我看又有什么用?缕缕心酸涌上了心头,只觉得无奈而彷徨。到如今,他总算是死心了吧,竟连门也不进了。

    这样很好,我心说,可眼睛却模糊了。我扶着桌角站起,淡淡地说:“郡王他有事,何必烦他呢?”说罢,低头百~万\小!说。

    佟管事踌躇一会,离开了。

    我站起来,慢慢步至后院,后院墙头有一处假山,站在那里可以看得很远。

    院门口有个骑着马在等着,其中最前头就是济度,隔得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他那一人一马像雕塑,分外的沉寂。

    佟管事出了院门,低头在济度马前回着话。还是因为远,两人话语都听不清楚,看彼此表情,似乎一直都是佟管事在说,而济度在听。不多时,济度拉了缰绳,在马上回身向院中眺望。这下,我可以看清楚他的脸了,大半年未见了,他又添了几分沉稳,那周身地气势更见凌人。

    他拍了马离开,众人也都紧随其后。我眼前越模糊,此一别,只怕是年都见不到他了,心中越难舍。

    泪眼模糊中,似乎看见济度突然又回过身来,向院子里张望,目光准确无疑看向我这边。

    隔得这么远,他怎么可能看见我呢?我心中一痛,慢慢下了山,坐在闲亭之中。

    十一月的天,天高云淡,风大,迎面吹到面上,隐隐有些生疼。池塘之中荷叶尽数枯萎凋零,灰灰直立在水面上,塘水清澈见底,底下石头颗颗可数,光洁圆润的石头面上隐隐反着太阳昏黄的光芒。

    风吹起,水波轻漾,一荡开,隐隐印照出凉亭周围的景致,树木依旧,假山沉寂,后面突然一抹淡青飘出,一个人影出现在假山旁边。

    我猛然回头。

    济度一袭青衣,正静静的站在那边。

    第三卷 第三十三章

    非本文内容:个人觉得,接下来几个章节,不管是dt还是非dt的亲们,年纪较小的,嗯,最好冒过。

    我猛然站起,心犹自乱了,有一种心底秘密被人悄然知道的慌忙与狼狈,手微微着抖,紧抓了绢子的一角,看着济度慢慢走近。

    隔得这么远,他竟然也知道是我!这下,可如何是好?

    风吹起,他一袭青衫略扬,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静默的,看不通透,只是一双眸子分外晶亮,说不出的璀璨。

    我莫名有些气短,面上热,眼神想要躲闪,慌忙落于那一池清水之中,一只美丽的蜻蜓悄然停歇在一杆枯荷之上,荷支随即轻晃,水面由此清波不断。

    济度走过来,看着我,我心底越局促,他突然说道:“这边风大,咱们回去吧。”语调淡然,且熟络,一如从前。

    我轻嗯了一声,慌慌张张往前走,他不紧不慢跟在我身后。上了长廊之后,佟管事走了过来,低头说道:“老爷,您的马已经交由小武子了照看了,余太医已经派人送了回去。”

    “嗯。”济度轻应一声,淡淡地说:“吩咐厨房,今日多加几个小菜,我今天不回去了。”

    我心中一跳,于是停下了脚步。佟管事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济度紧走几步,又跟上我,大手毫无预兆伸过来,一下子紧揽住我的腰身,“走吧。”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一哆嗦,下意识要挣脱,他手中的劲儿却又加重了几分,不远处。青玉青岚正走了过来,我面上热气直冒,低声说:“快放开我!”

    他却不理,搂着我继续往前走,转眼青玉青岚也到了眼前,我这时太过于反抗了,似乎不好。只好由他,身子一阵阵热,犹自轻颤,大庭广众之下,分外的不自在。青玉青岚行了一个行,青玉低头说道:“福晋的药已经煎好了,要不要端过来?”

    我连忙说:“不用了。回了房再喝吧。”说完。下足了劲儿挣开他地手。慌慌张张回自己地房间。往后看。济度并没有追上来。心底这才松了一口气。十一月地寒天。背心竟紧张地起了一背地汗水。

    晚膳准备妥当后。我这才出来。来到进膳间。济度已经在那里了。两人相对坐着。他照例饭前要喝酒。他喝地酒一般都是府中自酿地烧刀子。度数高而浓香。酒香熏人。他地脸上略添了几分微醺。软化了脸上冷硬地线条。竟多了几分温和与柔软。眼神清亮。略带了几分欣喜。时不时会扫过来看我。

    我却坐立难安。从眼角看他。脸色微醺。眉目俊朗。修长地眉松展开了。眼神流动且倨傲。像小时候。却又不尽像。酒喝多了。唇微红。隐隐泛着水光。倍显滋润。

    我突然想起那个吻。脑袋遂轰隆一下炸开。只觉得口干舌燥。随即慌慌张张站起来。说:“我吃饱了。”说完。不看他。慌慌张张离席走开。

    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济度如常宿在书房之中。那书房也是里外两间。外间面积较大。摆放着数排沉重地书架。而里间则是济度来时休息地地方。里面所陈设大多都是他喜爱地物件。多是一些精工良剑。雕塑画卷。男性特征极为鲜明。冷而沉重。就连那偌大床也是沉重地藏青色。望而生寒。我只进去看过一次。

    他那么长时间没来了。也不知道佟管事有没有派人将他那屋地床铺被褥等晾晒过?如若没有。那絮褥久不沾人气。一定不保暖。也不知道他睡沉了没有?

    如此想着,心中极不踏实。朦朦胧胧中,似乎进了书房,夜凉如水,书房中那一排排书架沉重且静默,书架面上的光漆隐隐反着寒光,望之生寒。进到里间,清白的月透过窗棂照进,墙上所挂的兵刃利器也隐隐泛着寒光,那树雕所做地人头雕塑正呲牙裂齿,瞪着圆眼冷冷看着人,只让人联想到阴曹地府里某个青齿白牙鬼差的形象。济度侧身躺在那一片藏青色中,身子微蜷,月照映在他脸上,他眉头轻皱着,薄唇轻抿,神情倨傲冷寂,倒是十足十像小时候。

    我正准备绕过床去看他,突然窗格一阵轻响,一个黑衣人带着一股寒风破窗而入,打了一个滚后,站稳了身子,眼中寒光陡盛,举着匕猛地一下刺进济度的背心。

    啊----

    我一声尖叫,猛然坐起,面前帐沙飞扬,地上月清如水。

    却原来是一个梦。

    我浑身均已经湿透,心急促的快要跳出胸腔,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慌与绝望瞬间弥漫全身,我胆胆颤颤下了床,直冲向书房。书房的门轻掩着,一推就开了,我穿过层层书架,直奔里间,那一地光华果然似水,房中事物一一如梦中那般狰狞,济度蜷着身子侧躺着,听了动静,随即起身,眸子寒光四射。

    “谁?”他低声喝道。

    他没死!我捂了唇,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还好,他没事,还好。

    济度一下从床上跳起,点了灯,看到我,脸色唰地一下慌张起来。

    “珊瑚,怎么呢?”他慌慌张张地问,脸上的担心与慌张一览无余。

    我泪眼朦胧看他,哆哆嗦嗦地说:“我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