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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霜飞晚第16部分阅读

    去?”多铎又说。

    “呵呵,别去!别去!王爷,要不这样,要不是我,您哪里能佳人抱怀,一亲芳泽呢?呵呵!”

    这笑声分外刺耳,我心里痛楚难挡,再忍不住了,眼泪哗哗流下来,捂了脸飞快跑开来。

    第二十八章 惊喜

    却原来是这样!

    我一心只想着如何让他减轻痛楚,却不料所有举动落到了他的眼里竟了玩笑!偏又是这样的玩笑!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羞愧过,竟白白的把自己的尊严送上去让人践踏!

    喜欢人一个竟是这样的难,只想着要为他好,断料不到对方不仅不领情,却还在一边偷笑,拿了我的行为做朋友之间的笑料。

    心里灰暗挫败无比,伤到极点,跑到一处再看不见人影的地方,便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是不可以随便喜欢一个人的,更不可以毫无顾忌的付出。

    想必,他此时正在和那于军医讨论我刚才的傻样吧?真正是傻到了极点!好笑之极!

    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你连羞耻都不要了,人家为什么不取笑一番?

    我从没有这样讨厌自己,恨自己。心里越想,就越难过,眼泪想收,却收不住。

    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叹了一声,说:“你再这样哭下去,河里的水都要漫上来了。”

    声音分外熟悉,带着几分调侃与散漫,我回头一看,正是多铎,他牵了一匹马站在树下,冲我微微的笑。

    我心里难过,眼泪原本是收不住的,可是看见他,心里偏生出一份硬气来。

    再怎么都不可以让他看到我哭的样子,省的又落了笑话。

    遂把眼睛一抹,低头就要走,从他身边经过时,却被他紧紧捉了手,我心里原本悲愤极了,哪里还信他半分?猛地抽了手,却不料脚下一滑,重心失衡,直接朝河边滑去。

    五月的河边,青苔滑腻,根本容不得我细想,直接就溜到河里。一阵惊慌失措后,猛地喝了几口水,拼命扑腾着往上看,哪里还见得到多铎的人影?心里正绝望,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浮出了水面,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再往下看,却是多铎托了我向岸边游去。

    到了岸上,他帮我吐出了嘴里的水。神魂稍定,我喘着粗气看他,满身都已经湿透,想必此时我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遂又觉得一阵别扭,这个时节,身上的衣物都不多,如今既然已经湿透了,想必什么都可以看见了。再细看他,果然是肌理清晰可见,连下身那一块黑也隐隐略见。慌慌张张挪开眼睛,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想必,我此时落在他眼里也是这般狼狈吧。

    真恨不得立刻隐形了才好。

    “那边——”他轻咳一声,说道,“有个山洞,我们晾干了衣物再回去吧。”说完,一个人先走了。

    这样走回去,不糗大了才怪。那营中都是热血的男儿,我这样身形毕露的走了回去,以后还有没有脸见人?

    我咬牙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跟着他身后走了过去。

    那山洞约莫十来个平方,除了有点阴冷,倒也干净整洁。我进去后又是一阵为难,怎么晾衣服?难不成脱得精光了,把衣服晾外面,自己躲里面?那他呢?两个人一起脱得精光了,一起躲到山洞?

    那还不如让我直接撞死算了!

    正为难着,多铎抱了一堆干柴进来,熟练的点上火,火点了,洞中的阴冷散去不少。他看看我,我装作不知,心里却在想,我才不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呢,否则背地里,指不定又要怎样取笑我了。

    他轻轻一笑,站起身来,二话没说,脱掉自己的衣服,只留下身穿了一个短裤衩,支起一根杆来,把衣服晾上去。

    我不做声,也不看他,心里却知道,只有这样,衣服才干的快。不过,我却不愿意当了他的面脱衣服,裹紧了衣服,尽量靠近了火。心里想,我这样烤,照样能将衣服烘干,总之,是不能再让别人笑话了。

    他轻轻一笑,也不说话,靠近了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我心跳如鼓,虽然不敢看他,却也知道,他的身材非常好,除去胸前绑着绑带外,全身找不到一处多余的肉。

    靠近了火烤,衣服没见干,倒是脸被烤的炙热难受,我强忍着,也没有挪动位置。不多会,多铎又站起来了,把他先前晾烤的衣服收了,扔给我,笑着说:“穿上吧,总比你身上这件要好。”说完,便出去了。

    我想了想,其实我身上这衣服都已经湿透了,穿了等于没穿,他的衣服已经半干了,还是换上的好。咬牙脱了衣服,换上他的,无奈,他那衣服对于我来说,确实太大了,偏又不幸扣扣子,只有腰带一系,脖子口偏又老大,上半个胸一不小心就露出来了。

    多铎进来了,看见我手忙脚乱的样子,轻轻一笑,就要过来帮忙。

    “不用!我会弄!”我连忙说。

    他看了我一眼,又笑了笑,不理会我的抗拒,直接帮我整理起来。他动作温柔细致无比,打理起来也井井有条,手指若有若无触及我的肌肤,我顿时一点抗拒的能力都没有了。

    任他整理好衣服,将头也解散开来,边擦边在耳边低声说:“还生气吗?”

    我一愣,没有说话,心里却知道,自己的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消散了。

    他转到我前面,我看见他胸前绑带上有血迹正慢慢印出来。那是新伤处,沾了水,血又出来了。心里一痛,手不由自主摸上去。

    他低头看了看,手轻抓住我的手,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摸了一个扳指来,要往我的手上套,那扳指大,套上后,松垮垮的,手一下垂,便掉了。

    他捡起来,从自己的辫梢上扯下一缕细线来,仔细搓匀了,穿上扳指,带到我的脖子上。

    我心里一跳,隐隐觉得这像是个誓约,可先前受的打击过大了,直接的不再往好的方向去想,结结巴巴的问:“这——这是什么东西?”

    他又是轻轻一笑,吻轻落到我的脖子上,双手伸过来,直接将我紧紧圈如怀中,说:“这是我的,你戴上它后,他们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什么意思?”我结结巴巴的又问。

    他轻轻一笑,柔声说:“你且等着我,这场战打完了,我自会去找你。”

    我心里一阵迷茫,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了,脑海里本能的排斥,一时间患得患失,竟理不出一条清晰的感觉来。半响,才反应过来,却尖叫一声,“啊,你的伤——”

    第二十九章 相悦

    我连忙转过身来看,他胸前那血迹又扩大了些许,偏表情仍是无动于衷的浅笑,捉了我的手轻说:“不碍事的。”

    我心里只觉得又苦有甜,看看他,遂不做声,直接层层揭开他裹伤的布料,里头的伤口果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一时找不到可以重新包扎的敷料,只把那包布放火边烤上了。想及河边常有可以止血的刺儿草,寻到河边,果然找到了不少,拔了几株,捣碎了,敷上那伤口,再用布条裹了,心里方才踏实些。

    他看见我做这些时一声未吭,完毕,方紧搂了我入怀。

    我怕再触及那伤口,不敢贴他太近。他偏不依,不让我离他半分,我只有依了他。听着耳边他的心跳分外清晰,感觉仍然如梦似幻。

    他的唇带着凉意落到我额上,声音有几分不相信,“珊瑚,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可以让我如此——着迷?”

    我一怔,心犹在半空中,却是傻笑着说:让我如此着迷只怕是你吧。

    一时间,我不敢动,怕一动了,这感觉就飞灰烟散了。手摩挲着胸前那扳指,感觉它的极为顺滑的质感,心飘飘忽忽的。

    “这扳指是我额娘给我的。”多铎轻声说,“那时候,我才八岁,摄政王十岁。额娘给了我们兄弟一人一个,他那个是浓紫,我的是翡翠绿,他那个早丢了——”

    我一怔,浓紫?这颜色多稀奇啊,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的。

    “怎么了?”他低头问我。

    我笑着说:“没什么,听你说故事入迷了。”低了头,手指一圈圈划过扳指的圈沿,心里突然明白,那一抹浓紫还真是在大玉儿那里见过的,只是她平时并没有带着罢,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想及多尔衮与大玉儿。心里突儿又涌出一抹惧意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冷吗?”多铎低声问。随手拿过我地衣服给我披上了。我回头一笑。他自己光了身子。却还在问我冷不冷?我说:“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他轻轻一笑。咬着我地耳垂。轻说:“我来帮你换。”

    我整张脸快烧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他又是低低一笑。手指轻划过我脸。一把抱住我。放于洞中地石头上。我一声惊呼。下意思紧紧抓了胸前地衣领。心怦怦直跳。

    他地唇轻贴在我地眼皮上。额头顶上我地。低声说:“珊瑚。我都等不及了。怎么办?”

    我一时怕的手脚都有些凉了,牢牢地看着他,傻傻的说:“什,什,什么等不及了?可,可,等不及也要等的,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盯着我看,半响,突然大笑起来,拿手指轻刮了我的鼻尖,突儿又转得一本正经了,说:“放心!我一定会等你准备好了,才——”说着,眼睛邪邪地瞟向我的胸口。

    我屏住了气,看他笑完了,转身离开。换好了衣服,想及刚才他那表情,才悟到,那人原来又是逗我的,遂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一会,他笑着进来了,我昂着头看他,认真的说:“要不要我帮你换衣服?”

    他一愣,遂笑着说:“好啊,求之不得。”说完,张开了手,斜了眼睛等着我过去。

    我轻笑一声,拿了衣服替他穿起来,边穿手指边轻轻滑过她的背,他的胸,感觉他的呼吸越变越粗,心里不觉笑。

    现在,改换我整你了。

    心里好笑,手于是越加放肆起来,轮到裤子时,越磨蹭了,感觉他的身体突然一紧,还没有反应过来,人猛地被他按压在那石头上。眼前,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急促,黑而幽深的眼睛此时似着了火般,正熊熊燃烧着,两腿间,一团火热与僵硬正传递着它无比强劲的热度。

    我一时慌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俯身紧压着我,我分毫不敢动,任由一手他的手落到我胸前,抱住那一团悸动,另一手轻挑起我下巴,使脸贴上来,短短的胡渣来回轻磨我脸。

    “我知道。”他低哑着嗓音说,“你还要继续帮我吗?”

    “不,不,不,你还是自己来吧!”我急急说。浑身一阵无法形容的舒软正在无法抑制的扩大。

    他轻轻一笑,总算是起了身,我坐起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他邪邪得看了我一眼,整好了衣服,亦自在洞边坐下,冲我招手说:“过来。”

    我傻笑一声,却不敢再靠近了。

    他轻轻一笑,说:“过来吧,这里景色不错。”

    看他表情不像说谎,我踌躇一会,终是挪了过去,他牵了我的手,依着他坐下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忘记了呼吸。

    从洞口看去,那一轮夕阳正在西下,周围无一片浮云,满盘的金色,却并不灼眼,似挂在天际一幅画,极美,却也极不真实。

    我肃然起敬,忘了一切,只呆呆看着那夕阳,心清净无比。

    多铎的手伸过来,怀住我的腰,我轻轻的将头倚在他肩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紧紧相拥着,突然,我觉得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心因为得到而满足无比。

    夕阳尽下,天边空空一片,心突然失落了,转过头来看多铎,他的脸再不见一丝沧桑,被天边的余红一映,美得似真似幻,我突然生出一份不安来,越看,心里的不安越盛,总觉得眼前的他,终是会如这夕阳,会有消失的一天。

    惧意突生,我一把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低声说:“多铎,你想不想要我?”他的名字第一次从我的口出,竟带有几分苦涩的味道。

    他一愣,遂双手紧紧圈住我的腰,低低的说:“我想,很久就想了,而且,以前常因为这个想恋而唾弃自己,毕竟,你那时还太小了,于是等你长大,很苦——”

    我突然泪流满面,一直以来,我总想着自己,想着自己总会长大了,长大了,一定要漂亮,要站在人群里,他一眼就能看到我,然后心动。想得苦,巴巴的进了宫,只因为这样可以离他更近些。总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也或知道了点滴,却也绝然没有我像我这样想他一样想我。

    总以为——

    却不知道他——

    不管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一刻真真是心花怒放了。

    “那你要了我吧。”我笑着说。

    他点头,笑,说:“好,你等我,这场战打完了,我一定去找你,只是现在——,我不要你有一丝委屈。”

    他说的温柔且坚定,我笑着点了点头,泪却从眼角悄然滑落。

    “我们回去吧。”我低声说。

    他点了点头,把我抱上马,自己牵了缰绳,在一边慢走。

    还没有到营帐,就看见桑宁与岳乐骑着马飞快跑过来。桑宁远远看见我,说:“珊瑚,你上哪里去了?也不知会一声,让我们好找!”

    多铎一身便衣,桑宁初先并没有觉察,到近了身,才看清楚是多铎,满脸不相信,说:“王爷?你,你们——”

    倒是一边岳乐,虽是一脸的惨白,却是了然的,带着笑,看着我点了点头。

    多铎不以为然,当了他们的面直接抱了我下马,顺势还理了理我被风吹乱的头。

    桑宁脸色大变,上下仔细看我们一通,冷着脸说:“珊瑚,过来!”

    他鲜少对我说过重话,我不觉一怔,下意思看向多铎,多铎一脸微笑看我。

    “过来!”桑宁有严声喝道。

    我踌躇一会,终是走了过去,桑宁一把把我抓到身后,直直的看向多铎,说:“王爷,我素来敬仰你。”语气凝重。

    多铎看着我,微微一笑,淡淡地说:“我知道。”

    “王爷,我只有一个妹妹!”桑宁又说。

    多铎又是一笑,说:“我知道。”

    “在我桑宁心目中,我这个妹妹比什么都重!谁要欺负了她,我一定不会饶恕他!”桑宁斩钉截铁的说。

    多铎脸色也沉寂下来,说:“我知道。”

    “那好,既然王爷都知道了。那敢问王爷,您打算何时娶我妹妹?”桑宁昂着头说。

    我大惊,不由得插嘴说道:“哥哥——”

    “你别管!”桑宁直接对我说,“请王爷给桑宁一个准话!”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突然

    “你别管!“桑宁对我说完,又转过了身,冷然看着多铎,说:“王爷打算何时娶我妹妹?请给个准话!”

    他如此一反常态的对着多铎,我不由得心里慌,甚至不敢看多铎的表情。久不见多铎回答,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坠入冰窖。

    怎么丢脸难为的事情全被我摊上了?我再忍不住了,一下冲到桑宁面前,盯着他,一字一句说:“哥哥,你再胡说?我从此不再见你了!”说完,跳上马去,飞鞭离开。

    风呼呼从耳边过,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声呼叫,我不敢回头,只想着要跑开了去,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去,即便是难受了,也不要人笑话。于是一下一下紧抽马鞭,马儿刺痛,跑的越的急促了。

    我这马是多铎的坐骑,是难得的良驹,不一会儿,就将桑宁等人抛到脑后,待见不到人影了,心里偏又空落起来,正惆怅着,突然一阵风从背后袭来,还来不及反应,我的背紧紧的贴上了一个人温实的胸膛,回头一看,却吃了一惊。

    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大声叫道。他为什么突然跳上我的马背来?

    那人见我回头,却是一笑,黑亮的眸子似曾相识,随手就抢过了我的马鞭,猛地一下抽向马背,马儿吃痛,嘶叫一声,散开四蹄,飞奔起来。

    我陡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了----那夜我与济度夜里遇袭,那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