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荣梦楼的厨子各各都名副其实。厨房很快就飘出一阵清香。最先被清香吸引的是玩真三的女孩，小巧的鼻子可爱地皱了皱，摘掉游戏头盔抬头寻找香味来源，露出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
发现家里有陌生人的她马上露出有些惊慌的表情，随后逃似的抱起一堆设备跑回自己的房间。完全没有一个美丽女孩本应该有的骄傲甚至自信。
看着女儿逃回房间的背影，沐文博的眼神闪过一丝黯然和内疚。
很快的，食物出锅。对于这些程序分明，按部就班的事情，林海做起来是难得的得心应手。一盆炒青菜，一碗蒸排骨，一锅滑鸡粥。材料简单，味道却不简单，吃得沐警官眉开眼笑，大赞荣梦楼名不虚传。
吃饱喝足的沐警官拍了拍肚子，打了个满意的饱嗝后，将林海引到书房。
书房不大，但那是和客厅相比，若是和原先林海住的隔间比起来已经可以去评星级。
进门右手边是个靠墙的书架，瞥了一眼身边像黑帮大哥多过警察的大胡子，林海心中对书架里的书已不抱任何兴趣。书架拐弯处便是窗户，一缕月光正好透过窗户照在窗前书桌上的一本游戏杂志上，林海挑了挑眉头，心里不屑地道了声“果然！”
左手边是一张单人床，柔软的记忆床垫，林海已不记得上次和它一起入眠是什么时候。
“以后你就住这间，我住在你隔壁，不过我时常连续几天出案子，不是经常回来住。客厅过去的两个房间是我老娘和女儿的。我老娘年纪大了，做饭的活有点干不过来，既然你来了以后这些事就要麻烦你了。”
虽然有点想不通，看上去比自己都健壮的老人家怎么就做不来饭了，林海还是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
“把你的卡给我。”
终于可以拿到钱了！颤抖着递出卡的时候，林海差一点就要喜极而泣。
“听我老娘说你缺钱，”沐警官接过林海，顺便掏出自己的。液晶屏幕亮起，他一边操作，一边仿佛是问林海，又好像是自顾自的说着：“这次先把钱给你转过去，按你说的算是预支。
林海接过卡，看到液晶屏幕上“lwen2”元的字样，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沐文博。
沐文博笑着摆了摆手道：“我们这种警察比不得雷克庭，连姓韩的那个狗腿子都不了。先预支你六个月的，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
林海低头，轻轻的点了点，把卡收好的同时，悄悄地抹去了眼角那片湿润。前半生孤苦无依，后半生漂泊无助，他几乎没受过人什么恩惠。虽然不明白对方因为什么原因如此相信自己，但都值得令自己心怀感激。
老沐，就算你真的是文盲，我也不会歧视你的。林海心里默默地想到。
“不过从你白天在雷克庭面前挥金如土充大头蒜的样子，还真看不出你缺钱，哈哈哈。！”
……
听到“大头蒜”的称呼，林海决定暂时保留自己刚才的承诺
……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此时的沐警官似乎没了刚才的豪爽和从容，表情很纠结，看上去正努力组织着接下去要讲的内容。
林海疑惑地看着他。
“我女儿叫沐一，一二三四的一。”沐文博斟酌地道：“她不是很喜欢讲话，你跟她讲话她可能不会理你，也不会主动跟你说话，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介意。”
“没关系，我平时也不爱讲话。”林海开心地说道。没讲出口的半句是有空当然是用来睡觉啦！讲什么话呀。
听到沐一的两个字他终于醒悟，名字有文采与否不代表本人是否有文采，而是代表家长……
文艺观得到重建林海回答的很开心，以致于没有发现沐文博满脸大胡子之下的痛苦之色。
沐警官摇摇头“自闭症”三个字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或许他心里本就不愿意承认。最后拍拍了林海的肩膀，走出了房间，背影黯然。
……
终于只剩下林海一个人，他飞快地摆放好自己的行李，在床边正襟危坐，神情紧张中带着一丝期待。
“是否启动一将成名系统？”
“是。”
“一将成名系统启动中……。”总算有句不同的话在林海耳边响起，一模一样的话听了一天，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3秒钟后将进行辅助电流强度调试，调试完成后将获取武将能力值。”
“2秒钟后将进行辅助电流强度调试，调试完成后将获取武将能力值。”
“什么是电流强度调试？”林海有些莫名地想道。
“1秒钟后……”
读秒完成的瞬间，一股暖流瞬间通过的林海四肢百骸，他还没来得及感到舒爽，这股暖流突然像冲破堤坝似的汹涌而起，林海只来及闷哼一声便在今天第二次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体时不时还会抽搐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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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我是米安之
不知过了多久，林海悠悠转醒，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窗外仍然是明月高悬，他开始努力地回想着自己身在何处。
这已是他今天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一时记不起自己在哪里了……
可惜的是床边没有一个空瓶、两杯残酒，地上也没有凌乱的礼服、衬衫、文胸、内裤，枕边更没有香肩半露，背部如贴在身上的蚕丝被一样柔滑的销魂美人，突然转身笑着对自己说，林老板，已经早晨了。否则林海一定会乐此不疲，即使在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被弄晕的情况下……
揉了揉眼睛林海准备起身，至少，睡到床上去……刚一动浑身就感到一阵酸痛，全身从肌肉到骨骼似乎都在昏迷的时候被人狠狠地蹂躏了一遍。
想到蹂躏，林海赶紧向自己的裤子抓去，一抓之下发现还穿在身上才松了一口气。姓沐的大胡子本来就长得面目可憎。江湖险恶，昨晚对方对自己无事献殷情，本就值得他谨慎对待。虽然自己身无分文，但还有菊花一枚，万万不容有失，特别是对方还长成这样的情况下……
如果沐文博知道林海此刻的想法，估计马上会用方才的银行卡爆了这混账东西的菊花，然后再把他一脚踹出门去。
此刻一直努力地往床上爬的林海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面露惊恐，目光绝望。因为他的右眼再次出现了字幕，耳边再次想起了那销魂的女声。
楞了一会儿，心如死灰的林海突然觉得情况和之前想比有些不同，仔细听去发现声音已变成了:
“辅助电流强度已调试完成，将芯已为您选取最佳电流点强度。”
眼前的字幕则是“新建武将能力值，
武力值：67；经验值0/100
智力值：57；经验值0/100
武将等级：平民。
几行字的边上是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刀锋处满是豁口，看上去像把锯子多过像把刀。
随后字幕和声音双双隐去，除非林海回想，竟然不会再主动出现。发现这种情形后林海总算松了口气。之后，他没有再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和图像，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这次脑海画面里的右下角处，有个一红色的立体问号在那里旋转闪烁。
艰难地爬上床，享受到久违清净的林海倒头便睡。谁知刚睡着没一会儿门口便想起了敲门声。
老人家的睡眠比较少，凌晨四点半就起了床。人醒了必然会饿，饿的时候必然会想吃东西，想吃东西的时候自然会去找厨子……被叫起来的林大厨子十分无奈，毕竟收了人家半年的薪水，只能花了15分钟，拖着酸痛的肉体迅速地为老人做好豆浆油条后，便以一个从老余那学到的平沙落雁式书朝房的单人床扑去。
“嘭嘭嘭！”大力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清晨7点，林海的梦境中响起了爆竹声，他翻个身没有理会，咂咂嘴继续和梦里的美女搭讪。“嘭嘭嘭嘭嘭嘭！”爆竹变成炮弹，将他的梦境炸开一个口子，梦中由林海睡意包裹的天空慢慢被撕裂，最终碎成两半。
他愤怒起身，五官扭曲地开门后，门前现出一张长满胡子的扭曲笑脸，沐警官要吃早饭……
沐警官早上想吃现做的鲜肉大包和雪菜肉丝面，林海听了则想哭。吭哧吭哧地花了近一个小时伺候完这位爷后，林海才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单人床上。
“咚咚咚……”几个小时后，当有些犹豫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林海感觉自己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愤怒地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绿色的方形便利贴贴在自己的门上，上面写着：
“糖醋排骨、西红柿炒鸡蛋、罗宋汤，谢谢。”
这是什么？！下单吗？！满眼血丝的林海盯着门上纸条，觉得自己离暴走仅一线之隔。他回头去书桌取了笔在便利贴上写下一个张牙舞爪的“等”字后，便摔门而回。
“咚咚咚……”敲门声犹豫中透着坚定。绿色便利贴上多了“现在”两个字，再加一个描红的叹号，显示出对方不太满意的心情。
谁他妈的告诉我她不会主动找人说话！老子还不满意呢！困得快虚脱的林海索性愤然撕下了门上便利贴，继续回房睡觉。
“咚咚咚！……”门上出现了一张新的黄|色便利贴：
“糖醋排骨！西红柿炒鸡蛋！红烧鸡翅！奶油蘑菇汤！
马上！！！”
林海起床撕掉……
“咚咚咚！……”
林海再次起床撕掉……
“咚咚咚！……”
“咚咚咚！……”
……
五分钟内便收集齐了两道彩虹的林海，终于醒悟自己没有可能战胜那位执着而善变的女孩。于是，他屈服了……
上午11点半，做完一桌菜，精疲力尽回到床上的林海，终于明白，为什么老人家看上去明明壮过自己，却会说做饭的事干不过来了。这一家三口神鬼莫测的作息时间，配上随心所欲的胃口，足以把他折腾的睡眠不足精尽人亡。
难怪沐文博那家伙会给自己6000，因为他们这家人早想好了把厨子当驴使，一想到昨晚已毫不犹豫地答应被对方保养半年，林海顿时泪如雨下……
大门外响起钥匙声，一大早就不知去哪溜达的老人家心满意足地回来了。才换下一只鞋子，就扯着大嗓门喊道：
“小林子！咱中午吃什么呀？”
听到喊话的林海，头一歪直接晕死过去。
此时他十分怀念昨天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愿选择就让那个销魂的声音那么一直响着，如果非要加个期限，他会说就算半年也可以！只要不让他来沐家做厨子。
在他的思念之下，那些字幕和画面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中。
看着这些字幕，林海心里涌起一阵忧伤的亲切感。他含泪一个个地看着这些不知道是什么，却确改变了他幸福生活的字幕，然后他终于看到右下角那个血红的问号。
通过意念点击后，画面里出现一个老人的半身全息像。老人须发皆白，脸上布满桀骜的皱纹，眼里却射出与年龄不符的睿智光芒。可以见到的上半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
全息像不断闪动，老人的表情也随之不断变换。
“这是我事先录好的全息影响，将根据你的问题自动搜索答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林海脑中响起。
“你是谁？”看着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老人，林海目瞪口呆的问道。
“我是米安之，联邦最伟大的科学家。”
全息影响静止，定格在一个老人意气风发的表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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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跨越时空的相视而笑
“我是米安之，联邦最伟大的科学家。”
“不认识。”林海不屑地撇撇嘴，心里想着我还是联邦最伟大的厨子呢。
他意念一动，脑海中的全息图像也随之变换，换成米安之另一张同样十分不屑的脸：
“下面这个回答，就是为你这种孤陋寡闻的人准备的！
我，米安之！我的前半生都在研究怎么将游戏的操作方式从键盘、手柄升级到脑海。然后我成功了，真三藉此风靡联邦南北。如今联邦凡是有点文化的人都知道脑波操作，而我正是‘脑波操作之父’。”
脑海中的老人得意的说道，说完这些他突然换上了一种更得意乃至狂热的表情，继续说道：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算什么，真正能将我的名字载入人类史册的，毕将是我穷尽下半生的发明——‘将芯’。”
看着脑海中这个语气神态无比嚣张的老人，林海真是浑身不得劲，更重要的是他被那句“凡是有点文化的人都知道”刺痛了神经，要不是昨天老余灌输了他一脸，他就要被眼前这个白毛妖怪排除在“有点文化的人”的范围之外啦！
老子还就不知道脑波操作了！你一个影像还能咋地？
随着林海的想法，全息像再次变换，老人这次的表情不再是不屑。只见他的左嘴角微微翘起和脸上树皮般的皱纹一起构成一个嘲讽的弧度，道：
“我知道联邦有不少人很无知，所以准备了上一个回答。当然，我还料到了联邦不仅有无知的人，还有愚蠢的人，所以我为你们准备了这个。”
说完影像中出现了两只竖起中指的手。
……
林海无语，不知道那个老家伙为什么会无聊到这种程度。
“我为什么会准备这么多回答？嘿嘿嘿。”影像又变成老人的笑脸：“在我下半生的几十年时间里，除了吃饭、睡觉便都在研究这个‘将芯’。我几乎将我生命的全部热情都献给了她。
但只是要人，经常做一件事情总是会觉得疲倦觉得累，累了当然就需要娱乐放松。而能让我觉得放松的事，一件是合成我漂亮女学生的声音输入系统，另一件就是录制回答各种问题的录像。所以呢，你除了可以叫我“脑操之父”还可以叫我“十万个为什么”！哈哈哈……
听着米安之有点吓人的笑声，林海心里直摇头。看来民间的传言没错，成了联邦科学家的人，脑子果然有点那个什么……
“我眼前的字幕和耳边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被绕了一圈，林海终于回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上。
“字幕当然是‘将芯’的相关系统提示信息。
声音吗？嘿嘿嘿，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年时间，千辛万苦录来新凉小同学的各种声音，然后合成不同的句子，最后输进系统做为提示语音的结果。花的心思可不比研究‘将芯’少！
是不是很销魂蚀骨，随着你等级的提升，这个声音可是会越来越销魂噢。”
看着老人从科学怪人突然变成猥琐老头，林海下意识地觉得对方亲近了不少的同时对联邦科学界报以深深地质疑。
“有没有合成那种，就是‘叫那个啥’的销魂声音？”林海看着影像里的老头子，满脸期待地试探着问道。
不知道米安之的答案搜索模式是如何识别林海“叫那个什么”几个字的，只见随着林海的提问，影像里出现一个白毛老头神神秘秘的笑脸，然后猥琐地点了点头。
“嘿嘿嘿嘿……”这一刻跨越不同时空的两个人一起无耻地笑了起来。
……
“什么是‘将芯’？”笑完之后，林海发现还是没搞清楚自己想问的问题，清咳了一声继续问道。对眼前老头的印象已经好了不少。
“‘将芯’就是植入你脑子里的芯片，它是……”
“植入我脑子的芯片？！什么植入脑子？什么时候植入的？！”林海听到这些话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对方沉默，没有像对林海之前那些问题一样做出回答。
根据米安之的推定，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留下的影像，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雷家接受了自己遗嘱里的交易内容，开启芯片生产流水线，芯片植入玩家。另一种则是雷家没答应，然后茶新凉以实验室的名义找到自愿被植入的玩家，继续观察实验。
他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林海脑中的芯片是被雷少爷给砸进去的，并且之前林海对芯片毫不知情，更谈不上自愿。要怪只能怪米安之设计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