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声音来。
程英的脸上一片寒霜，冰凉地说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是h市警察！现在正式起诉你们……”
“我仅代表雷特曼集团起诉你们野蛮执法、侵害公民财产安全、故意伤害和意图谋杀。”
“对不起忘了介绍，我是雷特曼集团的法律顾问，你可以叫我小杨。”
一个声音打断了程英的指控，相对程英的愤怒，这个声音是如此得温柔，温柔如刀，割得程英刹那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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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讹诈与羞辱
（首先感谢东坡闲人的推荐票！然后晚上赶了一章，但是感觉状态不是很好……，明天调整）
“你起诉我们？”
在警察手册中有提到，当一个人在心虚或者不知所措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重复某一句话，因为他需要借说话的时间来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
程英没想到自己今天也会面临这种难堪的场面。大概是她潜意识里明白雷特曼集团几个字足以把她的警徽压得黯然失色。
“没错，鉴于刚才这位？”
“我猜应该是楚警官。”老郭笑着接过话头，替对方回答道。
“嗯，鉴于刚才这位楚警官的种种行为，我提出以上起诉。明天你们就会收到我的律师信。”
“你们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程英很想把对面两个人掀翻铐起来，然后再把车里的人揪出来揍一顿，但现在不论是武力还是形势对方都强过自己这边。看了一眼身边正在冒冷汗的楚雄，程英有些无力的抗争道。
“没错！”车窗再次缓缓摇下，露出雷少爷带着笑意的眼神。大概是眼前这个制服女警官太过美艳，紧束皮带下纤细的腰身把上围突显得太过饱满，盛怒之下的表情太过正气凛然，再次勾起了他亵渎的欲望。
“我们就是恶人先告状，而你和你同事的警察生涯我想很快也要走到尽头，当然你也可以试着改变这一切。”
一张名片被他从车里丢了出来，顺着车门飘落下来。
“这是我的名片。”
楚雄有点愣神，他搞不清楚这些个富家子脑子里的那些弯弯道道，把自己的名片丢到地上难道很威风？。
程英却已是满脸通红，浑身因为屈辱而颤抖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注视着名片滑落的轨迹，有人神情中带着戏谑，有人带着得意，有人带着温柔，有人带着屈辱，有人带着不解，直到名片落地。
“砰”的一声传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条。
“我的盆栽啊！！你怎么就碎啦！！！”众人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扑在了蓝色波塞冬的引擎盖上，随后是一声能够激起鸡皮无数的杀猪般的惨嚎。随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一张中年人满是眼泪和鼻涕的猥琐脸颊，从散落在引擎盖上的花草堆中抬了起来……
……
猥琐的中年人当然就是老余，策略也是他和林海商量好的，只是一路走来林海的思绪还缠绕在哭泣的少女身上，却没有料到老余入戏竟是如此之快。一个不防他竟已经义无返顾地飞身扑了出去，声泪俱下地进入了角色了，并且同时还不忘一个劲地给林海使眼色……
和众人一样目瞪口呆的同时，林海不禁感慨某年当荣梦楼多了一个厨子的时候，联邦却少了一个影帝……
……
雷克庭不会在乎此刻像蛤蟆一样趴在汽车挡风玻璃前的老余是适合做厨子还是当影帝，他只知道要是再有类似的一声“砰”，联邦估计就要少一个雷少爷。另外眼前这个“东西”的样子也着实猥琐骇人，若不是他担心下车影响会不好，真想跳下去用康素大家神怪小说中的对白朝那玩意儿大喊一声：“呔！哪里来的妖怪？！”
从挡风玻璃外看不到车里面，老余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车里的世家子吓得半死。哭了半天不但这群人没理自己，连林海也杵在那发愣，让老余心里大骂，这兔崽子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口水都快干了吗？！
在老余施放强烈心电感应之下，林海一个激灵赶紧朝众人走去，只是老余的那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使得太过凶猛风马蚤，令落后几个身位的林海不得不快步跑上来，顿时少了点男二的气势。
“你是他的负责人？”扫了一圈群人之后，林海面朝着眼神柔和的小杨，同时指了指车里雷少爷问道。
如果这时候车里的茶新凉醒过来，一定会觉得自己刚才是多么的目光如炬。
小杨看着林海，目光不自觉地被他的眉毛吸引，然后发现自己两眼的焦距有些对不上，于是他退后一步低头揉揉了眼睛。再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厨师制服眉间大开的年轻人正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在斟酌了半天“你是他的负责人”这句话的意思后，小杨有些尴尬地点头道：“可以这么说，请问有什么事？另外能不能请你的同伴先从车上下来。”
“你们撞坏了我们店的盆栽！”林海认真地说道。
不只是小杨，就连程英听到林海的话以后也不自觉地抬头望去，面色古怪。楚雄更是连痛都忘了，心里嘀咕到，乖乖，碰瓷的事老子见得多了，隔着这么远还想碰瓷的还真是头一回见……不过他这会儿正恼着呢，这两个厨子要是真敢干，他到不介意一会给他们造造声势。
“撞坏？”小杨望着几米高的窗台自言自语地问道。看情形撞坏这个词此刻明显已处在他的逻辑范围之外。
没想到这种疑问的口气却把老余激得瞬间跳了起来，简直是静若蛤蟆，动若脱兔。
“怎么就撞不坏了！先是这辆车‘轰轰轰’地开过来，声音晃得我们楼地动山摇，我们荣梦楼是百年老楼知道吗？！经得起你们这么晃吗？！不然你们说为什么开在步行广场！这还不算，然后又是‘砰砰砰’地直接把我们楼的盆栽震了下来了！厨房里还有不少锅碗瓢盆给摔成一地瓷片片了你知道吗？！”
如果这时候小杨能沉着点，去荣梦楼厨房求证下，恐怕就会发现这会儿荣梦楼的厨房里除了在那挺尸的荣百川，根本就没有一地碎瓷片。……
林海不久前刚感受过老余排山倒海的绝学，所以他有点同情地望着小杨，看他和老余这么近的对话后，真想过去帮他抹一把脸……
小杨抹了把脸，然后又抹了把脸……才询问地看向雷少爷。
“狗东西，不就要钱么？给钱让他们滚！”车窗里传来雷少爷十分厌恶的声音。
小杨点点头，准备掏钱。
“哎！你怎么血口喷人！谁他妈说老子是来要钱的？！我告诉你啊，东西要5万联邦币，你可别少给！”
“不知道是谁在喷人……”小杨心里嘀咕到，同时从包里抽出一叠每张面值都是500的现金放到林海手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柔声说道。
“你们可以离开了。”
手里拿着钱，林海呆呆地看着小杨。不是因为生气，说白了他们过来的目的就是讹钱，既然要讹别人被人骂几句也是正常。况且他也并不认为，有人骂自己狗东西自己就真是狗东西了。
只是事情太容易，容易得让林海来不及讲出和老余编好的台词，就达到了目的。按理他应该很庆幸很满足，但是他并没有，不善于思考的他不明自己陷入了怎样的情绪，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于是站在原地开始走神。
小杨没有再理会这个看上去被5万现金吓傻的厨子，回到车窗边跟雷少爷汇报完郑局长已经安排了车队过来护送他们回去的情况后，直接对程英说道：
“也请你们一起离开，不要再马蚤扰我的当事人。”
“走吧。”老郭把手里的枪递向楚雄，然而就在他把枪放回楚雄手里之前，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只见他的手飞速地在枪上撸了几下，枪便魔术般的散成一堆零件和子弹一起掉了一地，发出一串“叮叮叮”的脆响。
“既然不会玩枪以后就不要随便拔出来。”雷少爷看到老郭的动作后，满意地笑道。
被这阵脆响声惊醒，林海循声看去，看到满脸通红，目眦尽裂地楚雄抬腿欲踢，在被老郭一脚踢到膝盖跪了下来后，又试图用头狠狠地撞向对方，却被老郭轻松地抓住了脸，一时间动弹不得。
“楚警官，你可要文明执法，不要随便使用暴力。”说不使用暴力，老郭的手却一下一下地在楚雄脸上拍着。
听着那节奏中充满强烈戏弄意味的拍打声，程英的怒斥声以及车里传来的讥笑声，林海宽宽的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
第十四节 狂风中的小旗
一个警察跪在一个穿着制服的司机面前，还被人不停地拍打着脸，而他的上司竟然只能在一边无力的喝斥着……
也许是因为从前睡得太多，用心看得太少，内心是个守法公民的林海觉得这种他从来见过的场面有点荒谬。
警察难道不是代表正义？那让楚雄下跪的老郭难道代表邪恶？好像又不是。内心善恶观简单的林海有点不懂。
老余默然地站他身边，有点清楚林海发呆的原因。
所谓的人与人之间等级的差距他早就知道，想必身边这个心地纯良的年轻人在经过今天的事以后也同样会知道。感觉早将正义感典当给生活的他并不觉得眼前的事有多让人愤怒，他反而有点庆幸，庆幸事件中的主角并不是他们，他们已拿到了钱，结局美好。
所以他扯了一下林海，示意他们可以功成身退了。林海点点头，呆在这里他的心情不佳，似乎连鼻子都有点塞住。
两人刚转身，恰好看到一群人正快步走来，林海看到为首的那个大胡子脸上爬着两条巨大的蜈蚣，吓得他赶紧拽着老余闪到一边。待走近后，那群人只在他和老余的制服上扫了一眼便不再理睬。林海却看清了原来那个大胡子脸上的并不是蜈蚣，而是两条巨大的刀疤。
暗红色的刀疤加上大概是当年缝合后留下的痕迹远远看去像极了两条蜈蚣，随着大胡子脸上肌肉的抖动而变换身形。
不过不论是蜈蚣还是刀疤，恐怖程度对于林海这种小厨子来说并没啥区别……
如果说脸上留着两条蜈蚣的可能是怪人，那么脸上留着两道刀疤的就该是凶人。既然是凶人当然是要做狠事。所以当这群人越过林海的时侯这个为首的凶人手上便握住了枪，而下一刻枪已指在了老郭的太阳|岤上，上了膛。
握枪的凶人身材看上去微微有些发福，快步走来让他额上隐隐渗出汗水，他握枪的手却依然纹丝不动。
老郭只来得及转头，没想到对方的枪这么快便顶到了自己的太阳|岤上，到看清枪的主人是谁后，之前还凭借灵活身手敢夺枪辱人的他更是一动都不敢动。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凶人的精神已经锁定了他，只要他敢动对方就会开枪。
老郭人没有动，手还维持着抓着楚雄脸的状态，嘴上却笑道：
“沐警官，拿枪指着自己的战友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太好吧？”
“我的战友都是堂堂正正的人，不会变成乱咬人的狗。”沐警官面无表情地说道。
“沐老大，我……”年轻警察的楚雄声中尽是惭愧。
“没事，回局里再说。”
沐警官对跪在地上羞愤难当的楚雄点头表示安慰。
“好，你把枪拿开，我放人。”听到沐警官的话老郭皱起眉头说道。
“沐警官！我要代表雷特曼集团起诉你……”边上的小杨试图故技重施帮老郭解围却被沐警官带过来的其他警员一把推到边上。
“警察！我们现在怀疑你身上藏有违禁药物，靠边站好，把手放到头上接受检查。当然根据联邦法律此刻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
“嘿嘿，既然做狗就要有被打的觉悟，我小弟被你欺负的这么惨，就怎么放了你我以后还怎么做老大。”沐警官对着老郭笑道，脸上的两只蜈蚣狰狞毕露：
“给你三十秒把我小弟的枪装好，乖乖交到他手里，不然我就以袭警、抢枪的罪名击毙你！”
“你敢！”虽然是斥责，老郭的声音却充满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惊恐之意。
“大家相识一场，你该知道我沐某人一向说一不二。你还有25秒。”
……
如果不是不远处的那摊鲜血还在提醒着林海一切都是事实，他一定会以为自己正在联邦警匪片的现场。
大概是在中枪的威胁下老郭爆发出了潜力，在沐警官规定的时间内组装好了被他撸到散架的枪，并且恭恭敬敬地交回到楚雄手上。做完这一切后又乖乖地的伸出手让其他警员铐住自己，完全没了刚才三两下便收拾了楚雄的威风。
“雷少爷，好久不见啊。”摆平小杨和老郭的沐警官走到蓝色波塞冬旁边敲了敲车窗，笑着说道。
“我却并不想见到你。”雷克庭摇下车窗，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这些年一直在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沐警官顺着车窗摇下的空隙飞快地扫了一眼车内，随后笑着说道：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下车接受我们的检查，然后跟我们回去录口供，解释车里的两个美女是怎么回事；另一个是你就在车里呆着，等我的小子们把你的车砸了再把你揪出来，然后带你和两个昏迷的小姐回去录口供。”
雷少爷盯着沐警官，表情阴沉地摇头道：
“我知道你上头的人和我们雷家不对付，你盯了我这么多年都没抓住我什么把柄，这次也不会有机会。
车里的两位是我的女伴，刚才车祸的时候昏过去了，你只要弄醒她们就能知道情况。
跟你解释不是我怕你只是想提醒你，既然没什么实际作用，就不要随意落雷家面子。做人要讲规矩，我知道你人够狠但是乱来对你没好处。”
“小子们！请雷少爷下车！”
“是！沐老大！”
见沐警官没理会自己煞费苦心的一番说辞，反而抬头大声地招呼起周围的警员，雷少爷的眼神顿时阴狠起来，他盯着沐警官，却见到对方低头笑吟吟地说道：
“你都说了，盯了这么多年都没逮到你，现在难得碰上让你丢人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啦。虽然还没机会抓你进班房，但是这次怎么也要让大家看你被铐上警车。”
说完这句沐警官的目光也忽然转冷，盯着雷克庭继续说道：
“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祸害死的姑娘们！”
……
见那些警员开始各自寻找好趁手的家伙朝自己的车走来，雷少爷尽管脸上阴得已经能滴出水来，却也只能无奈下车。若是真让人拖出来，那他雷少爷今后都没脸在联邦混了。
事故之后，肇事的深海蓝色波塞冬明显有逃逸的倾向，令看真三直播的观众们群情激愤。尽管程英来的时候已吩咐队员们去维持秩序，但仍然有一些观众留在原地不肯走，想看个究竟。此刻看到车主终于下车，这些人纷纷掏出手机拍了起来。当然，这会儿就算一下子没掏出来的也不会再有警察去扑倒他们……
“怎么样，未来的联邦大明星，要不要给观众们讲两句？”沐警官笑着憋了一眼正在开车门的雷少爷道。
“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得意忘形，不然你永远都是跑大街的命。”雷少爷下车整了整西装外套，脸上早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表情更像是出来春游，完全没有见不到一丝被威胁的愠怒。让沐警官不得不佩服这些个世家子表面功夫还真是练得炉火纯青。
“所以要努力把你抓进去，那样我肯定能坐在办公室里退休。”
“我们走着瞧吧。”
……
……
……
“走吧，最终邪不胜正，美满结局。人生还真是狗血啊！”老余感叹着打算叫上林海离开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复杂世界。
对于这个复杂的世界来说老余和林海都是小人物，这一点不但老余，即便是林海也深知。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