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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潮第40部分阅读

    的一干人了。

    赵国栋敬陪末座,坐在他旁边的还有交警队长齐正、刑警队长张德才、行装科科长鲁曼以及城关所所长胡权。

    窦中凯和何凤祥虽然都参加了这次聚餐,但是很显然两人夹杂其中就多了几分其他味道出来,他们俩都在午饭后便以另有安排离开了,何凤祥的行动可以理解,但是窦中凯这样做就显得有些突兀了,赵国栋琢磨着这翻年之后局里边是不是又会迎来一波变化。

    下午间的娱乐项目无外乎打麻将和纸牌,朱星文、刘胜安、邱元丰以及马鹏自然围成了桌,而齐正、张德才、胡权加上赵国栋也就拼成一座麻将,鲁曼也就在一旁买码。

    赵国栋并不喜欢打麻将,但是入乡随俗。这种场合下撤台子无疑是一种不合群的行为。

    见朱局下桌子上厕所,赵国栋也不动声色下了桌子请刘胜安帮自己打一把,刘胜安麻将瘾不小,只是碍于朱星文相邀不得不去凑纸牌角子。

    见朱星文从厕所里出来,赵国栋早已经递上去一支中华,又替朱星文点燃。

    “朱局,听说翻年局里要提拔人?”赵国栋也给自己点燃一支。

    “怎么。你小子想回来?”朱星文瞪了赵国栋一眼,诧异地问道:“我怕卢书记和茅县长不会放人啊。”

    “嘿嘿。我纵然想也轮不到我头上啊。我这个年龄资历在开发区挂个副主任都已经引起轩然大波了。真要回局里上了。还不得把老齐和老张他们给气死?县里肯定也通不过。我有自知之明。还是在这管委会里熬熬资历吧。”赵国栋在朱星文面前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笑着道。

    “嗯。你知道就好。公安局不比其他单位。二十来岁当个乡长书记顶多有些人说说闲话而已。要在咱们局里当个副局长那就要翻天了。”朱星文也有些感慨地道。相当初自己不也是三十五六就当副局长,已经算得上是局里的年轻干部了。但副局长位置上一坐就是六七年。活生生把自己给熬成了宿年老将。现在要想上一步难上加难不说。而且年龄也逐年见长。再等一两年上不了,自己也就基本没戏了。

    公安局是个既将能力又论资历威望的地方。没有一星半点历练积累,上个所长副所长都会引发不少争议。赵国栋若不是系列盗牛案受到市局表彰以及科班生这个硬牌子。要想上江庙所长也是休想。

    “所以咱也没指望。只是想问问是谁上。”赵国栋接上话。“听说是王贵仁?”

    “你听谁说的?”朱星文反问。

    “要不今年桥关所凭什么综合考评第一名?”赵国栋嘿嘿一笑,“我就不信江庙所比桥关所差哪儿了。”

    “你小子,走了还在替江庙所打抱不平。”朱星文不置可否。

    一般说来要提拔一个干部都得需要造造势,在开发区派出所人选问题上王德和对朱星文意见很大,他不得不想办法缓和一下,局里差一个副局长,推一推王贵仁也算是缓和一下关系,至于能不能上还得要看王德和在县委县府那边的运作了。

    按理说应该没啥大问题,但是王德和的人缘关系也不太好,茅道临和包太平都和他不对路,一个是县长,一个是分管政法的县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在政法部门的副职人选问题上,都是具有一定发言权的。

    “再咋我也在那里干了大半年啊,这不是打击我们的工作积极性么?”赵国栋道,“当然局里要推王贵仁上,那我当然无话可说。”

    “哼,你小子就知道斤斤计较。”朱星文吸了一口烟,“看吧,现在还不明朗,王贵仁能不能上还得看王德和的本事,老齐也还盯着呢。”

    “呵呵,朱局,江庙所局里有没有合适人选,如果没有的话,我给朱局推荐老汪。”赵国栋一脸郑重其事,“老汪真不错,经验丰富没说的,更难得的是能文能武,作群众工作也是很有两把刷子,原来又在朱局地手下干过,搞案子也能上手,朱局也想江庙所有个可靠的人吧,交给你这个老部下也可以放心。

    “嗯,说到这儿吧。”朱星文也有些意动,汪涌泉算是个实诚人,在刑警队跟着自己干那几年都还行,不过后来出了刑警队到派出所和自己接触也就少了,“他要走了,谁来把开发区这边给你撑着?茅县长年前都和我说了,开年之后你可能主要精力就要放在招商引资工作上,若是开发区真被裁撤了,那这个开发区派出所也就没有多大存在的必要了啊。”

    “朱局,曲军完全可以撑起来!在北郊所他就是分管案件的副所长,情况熟悉,啥都拿得起放得下,在开发区这边也一样。有一股子坚韧不拔的劲儿,干工作任劳任怨,没说的。”赵国栋鼓动着他三寸不烂之舌,“另外我们所里那个袁振勇也很不错,武警部队回来的,业务上肯学肯钻,一年时间下来,案子交到预审上从来没被打过回票!”

    “你小子这么卖力的替你们开发区派出所的人使劲儿,咋的?别的所就没有人才,就你们开发区出人才?”朱星文似笑非笑的瞥了赵国栋一眼。“还是怕别人把你辛辛苦苦弄起来的底子给折腾光了?”

    “嘿嘿,我这一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您,我不也是想图个轻松些么?这开发区派出所弄得好也是替朱局你脸上增光添彩啊。”赵国栋一边陪着朱星文步入大厅,一边陪着笑脸。

    汪涌泉和曲军接到赵国栋的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气喘吁吁的从各自家里赶到东宁宾馆楼下。四下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满腹狐疑地上楼。

    一踏进东宁宾馆最大的豪华包间,汪涌泉和曲军这才觉察到这里边的一干人。

    “曲军,来来,你到这边来陪邱局、马政委还有鲁科长打几把,朱局要休息一下。”刘胜安一坐上麻将桌就不想下来。赵国栋也就只有勉为其难地去陪朱星文打扑克,不过朱星文昨夜里大概也是熬了夜,精神不大好,鲁曼也只有顶了上来。

    鲁曼这个女人不过三十来岁,长得是前凸后翘很有点女人味道,但是方脸马面地,模样的确不咋样。谣传她和栾征远关系不一般。但是朱星文上台,栾系人马纷纷落马,但惟独鲁曼依然稳坐行装科科长位置,甚至和朱星文关系更密切。这让局里很多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赵国栋隐隐知道其中内情,鲁曼的丈夫姓卢在县农行工作,好像是麓山那边的人,而县委卢书记也是姓卢,而且也是麓山人,这中间有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就不得而知了,但是鲁曼能够劲风不倒,自然有其原因。

    汪涌泉有些紧张,赵国栋让向朱局汇报一下开发区派出所的近期工作以及明年打算让他有些莫名其妙,这本该是他这个当所长的责任,但是既然赵国栋这般说,也自有其道理。年前赵国栋含含糊糊的几句话似乎又在他脑海中翻腾,莫非……?

    事实上年前赵国栋就有意识的带着他和曲军频繁拜会局领导们,汪涌泉起初还以为是为了显示开发区派出所班子团结,后来也隐隐约约觉察到赵国栋似乎还有一些别的意思。但今天看来,赵国栋恐怕是真想要扶自己一把了,这让汪涌泉心中也是又惊又喜。

    朱星文随口问了几个问题,汪涌泉也就老老实实回答,就没有再言语,赵国栋用眼神示意汪涌泉可以离开了,雅座上就只剩下朱星文和赵国栋二人。

    “国栋,你觉得老汪能扛得下江庙这杆旗?”朱星文琢磨着赵国栋这么急切的推汪涌泉上位固然是和汪涌泉配合默契,大概也有想要让开发区派出所多产生一些中层干部的意思,那个袁振勇据说一直跟赵国栋很紧,看样子赵国栋也是想要为袁振勇找个机会。

    “嘿嘿,那要看朱局怎么看了。我倒是觉得以老汪这性格,至少可以保着江庙局面稳定不出事。”赵国栋话语很含蓄。

    “守成?”朱星文轻哼了一声。

    “朱局,各有各的长处,不是每个人都属于那种能打敢冲的角色,而且也不是每个时间段都需要猛冲猛打,现在江庙所又去了两个年轻人,力量不弱,但是还缺一个能主事的,老汪应该可以担起。”赵国栋不厌其烦的推荐着。

    “你小子是不是觉得老汪碍手碍脚想要把他推出去?”朱星文笑骂道。

    “绝无此事!朱局,我和老汪配合很默契,只是不想让他耽搁了而已。”赵国栋也知道再说下去可能就会起到反作用了,只能适可而止,“至于能不能去江庙,当然还是朱局您说了算。”

    “哼,我知道你想给曲军和袁振勇腾位置,汪涌泉是不错,但是江庙所是仅次于城关所和开发区所的大所。需要一个像你一样有些闯劲儿的人才行,老汪不合适。”朱星文头脑很冷静,他对于局里中层干部的情况相当熟悉,“换个情况相对简单一点的小所也许还行。”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朱星文把自己视作了绝对的心腹了,没有哪个一把手会容忍别人人事权上的指手画脚,朱星文正是认定自己不会一直在公安局里沉浮才会难得的有如此一番说法,否则换了别人,朱星文根本就不会搭理。

    赵国栋很清楚底线,他连连点头:“朱局看人更准,老汪就是魄力小了点。”

    见赵国栋脸上有些失望,朱星文也不多言:“你是想要让曲军来替你撑起?”

    “嘿嘿,朱局,曲军本来就是北郊所出来的。情况熟悉,也有能力。有他在,我那边自然也就放心大半。”赵国栋笑了起来。

    有了汪涌泉和曲军的参加,局领导们也可以自由组合玩自己想玩的,至少刘胜安就坐在麻将桌上不想下来了。直到晚饭时,汪涌泉和曲军都在鞍前马后的忙乎着,好在这是开发区地盘上。赵国栋又假模假样算是朱星文桌上的客人,让两个副手来帮衬也在情理之中。

    晚饭后,众人开始散去,刘胜安的雅阁高位尾灯在清冷的黑夜中消失之后,就只剩下了邱元丰和赵国栋、汪涌泉以及曲军三人了。

    汪涌泉和曲军也知道赵国栋肯定和邱元丰有话要说,知趣的站在远处。

    “邱局,刘局总算是捞到一辆走私车啊。财政都处理了?”赵国栋和邱元丰就要随便得多。打火机点燃火,邱元丰深深吸了一口:“嗯。朱局还是可以,给老何也弄了一辆。不过差了一点,是韩国的大宇,也算是对得起老何了。”

    “噢?”赵国栋心中一动,在邱元丰面前他就无所顾忌了,“窦政委好像和朱局现在不大合拍啊。”

    “还不是为你小子那事儿闹得,要不朱局咋会有意推荐王贵仁呢?王德和那边现在可是满腹怨气,不消解消解,局里边很多事情也不好办啊。”邱元丰摇摇头,“我本来不赞同朱局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却又由不得我们。”

    赵国栋知道现在朱星文和邱元丰关系相当紧密,甚至超过了自己和朱星文,窦中凯要想独立山头,即必然也要拉起一帮人,王贵仁一上位可能就要和窦中凯站在一条线上,如果何凤祥也倒向窦中凯,朱星文这个局长就有点难当了。

    “朱局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这后果?”赵国栋沉吟了一下,“有些人是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要开染坊。”

    “当然考虑过,但是我不是说了么?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们。”邱元丰顿了一下,“本来朱局也在考虑让你进局党委,但是茅县长明确告诉朱局,你的工作必须要以开发区的招商引资为主,建议你的党组织关系最好保留在管委会,所以朱局也就只有作罢。”

    赵国栋粗算了一下,局党委现在七人,王贵仁一上位必定要进党委,党委委员就成了双数,增补一名也是必然的,自己入局党委当然可以增加朱星文方面的分量,但是现在自己不能行,那就只有另寻他人了,只是一般科所队长入党委却又显得分量不足。

    赵国栋脑海中电光石火般一掠而过,“鲁科长最合适。”

    邱元丰惊讶地瞅了赵国栋一眼,这才含笑点头:“你小子脑瓜子还真好用啊。”

    “嘿嘿,邱局,还不是跟着你混出来的。”赵国栋微笑着应道。

    “怎么?你想让把老汪推出去,让曲军给你撑起?”邱元丰眼光也是刁毒。

    “老汪年龄不小了,不能老在指导员位置上打旋,我这一时半刻扔不掉,也得给人想头不是?曲军能跟着我,也能帮我减轻很大压力。”赵国栋在邱元丰面前也不隐瞒什么,“这还要请邱局都帮衬一下了。”

    “你小子,算盘打得精啊!”邱元丰也笑骂,“这样一来不是谁都知道你们开发区所出人才了,有点能力的人还不得想方设法往你开发区派出所钻。”

    “我还不是江庙所出来的?”赵国栋反击。

    “嗯,我知道了,啥时候把刘局约一约?”邱元丰留下来的目的就是要和赵国栋说这件事情。

    “过了正月十五吧,这段时间我估计他也没有时间。”赵国栋点头。

    ”好,约好通知我。朋友间不走动,关系就会越来越淡,国栋你要记住,多个朋友多条路,很多时候一个朋友往往能帮助你解决一些你觉得无法解决的问题。有了朋友更要注意保持关系,有时候打个电话一句问候也能保持一段情谊。”

    邱元丰的话让赵国栋深以为然,即便是抛开功利心态,能够走到一起谈得拢的朋友也不多,许多朋友不能单单只去看对方的短处,而要看到对方的长处,只有这样你才能如鱼得水般的融入这个社会。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固然有道理,但是不相为谋并不代表就不能和平相处,水至清则无鱼,木秀于林也必被摧,所以怎么操作把握,就要看各人如何操作了。

    第五十节 乔辉

    从栾征远家中出来赵国栋一时间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赵德山和赵长川两个家伙各自约了自己朋友聚会,过了初七他们就要赶回宾州,现在多一天时间都耽搁不起,能够早一天作好准备就尽量提前。

    看来栾征远在龙潭区这边已经站稳了脚跟,从来栾征远家中待客来客层次就可以看出一斑。

    公检法司以及政法委五大部门的主要领导都基本上到齐了,当然也少不了龙潭分局下面几个重要科所队的一把手,甚至还有几个乡镇党委书记镇长也在场,让赵国栋感到惊讶的是市局副局长胡夏也来参加,这就不简单了。

    相较而言,自己和何凤祥就显得有些单薄了,除了自己还有年龄优势可言,何凤祥在其中显得那样落寞。

    不过栾征远的亲热化解了何凤祥的一些失落,对于赵国栋的到来,栾征远惊讶之余也表现出了适度热情,既让赵国栋感到亲切也不会显得出格。

    与朱星文的豪爽热情风格相比,栾征远更像是一个官员,热情而不亲昵,适度而不过分,这让人感觉很舒服,相比之下朱星文的江湖气息和草莽味道就要浓许多,毕竟军人出身的朱星文又在刑警队一干就是十年,已经养成了那种雷厉风行的脾性。

    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有些收获,至少也结识了一些龙潭政法这条线上的一些朋友。

    龙潭区检察院的一名副检和高阳关系很熟,几下子就和赵国栋找到了共同语言,而龙潭分局相当年轻的那名副局长也和赵国栋有不少共同语言,后来赵国栋才知道他是刚从市局刑警支队下派挂职锻炼的。下来不到一个月,难怪和龙潭区这边的干部都还不太熟悉。

    午饭之后一部分人离开了,毕竟这春节期间不少人一天都得串两三台,亲戚朋友,熟人同事,领导下级,难免没有个应酬,当然能留下来的要么就是有些身份,要么就是和栾征远关系不一般的朋友了。

    赵国栋自衬自己两者都不属于,也就知趣地告辞离开,而何凤祥则留了下来。

    这个时候上什么地方去?

    回家?孔月早已经跟随父母回老家了。就算是在家现在只怕也不会理睬自己。

    赵国栋清楚孔月和唐谨的性格差异。孔月外和内刚,外表柔弱平和,但是骨子里却是异常保守坚执。而唐谨则恰恰相反,表面刚烈爽朗,但骨子里却是柔弱怯懦得紧,就像自己和她的第一次。虽然一开始口气强硬坚决,但是经不起自己几下软磨硬缠也就乖乖遂自己愿了。

    想到这儿赵国栋就禁不住想要叹气,自己怎么会这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