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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水色第6部分阅读

    一句「不可能成功吧……」,更令麻美沮丧不已。 当然,健二知道麻美是为了「留下回忆」,就不能对这件事情一笑置之。 「总之,今天先请学姊享用这碗麻糬乌龙面吧。从明天开始,我会帮学姊一 起制造回忆。我想那一定很有趣。」 「是……因为我最爱吃麻糬 」 「这个我刚刚就知道了啦。呼……看来你真是爱吃麻糬这玩意。」 虽然见面不过两次,不过,健二却发现自己对麻美独特的言行感到相当亲切。 同时,也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 隔天中午,也就是健二帮忙麻美在学生餐厅里买午餐的关键时刻。 「……学姊,最佳的钻入时机由我来传达,你就先往人群里冲吧!」 麻美在看过那些正拚死拚活的抢购人群后,一言不发地摇摇头。 「咦……学姊你摇头时的模样真是可爱……不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总之,我们开始冲吧——!「 深怕买不到似的,疯狂朝柜台推挤的学生人潮之中,终于露出一道缝隙,让 健二以绝妙时机推着麻美娇小的背一步步朝向前方突进。当数次受到人群影响却 仍能锲而不舍的结果,麻美终于成功抵达柜台前面。 「帅啊,学姊!你现在终于可以向欧巴桑买……欸?」 麻美突然在柜台前开始发呆,像是考虑着什么似的,最后就这样被挤出来。 她仍然未达成自己的愿望。 「你怎么了啊,学姊?刚刚可是难得的最佳机会说……」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昨天你帮我买了午餐,所以今天我也应该买你的份 才对。可是,我突然想起忘记问你想吃什么……」 结果,判断一天之内不可能发生两次奇蹟的健二,便独自钻到柜台前大叫 「二份麻糬乌龙面!」 之后,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情节又再次上演。 「真是对不起!又让你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没关系啦!仔细想想,昨天那一幕能够重新上演也是不错的回忆,何况我 也觉得很有趣呢。」 「真的吗?我也是这么觉得耶。因为我又能吃到麻糬了。」 (又是麻糬……看来学姊没有它会活不下去的样子……)如此想法在脑中一 闪而过的健二,虽然连吃两天自己不太爱吃的麻糬乌龙面,不过却一点也不觉得 痛苦,反而感到愉快。 在麻美花了约常人三倍左右的时间才吃完麻糬乌龙面后,健二向她询问初次 见面时的事情。 「学姊每次放学回家时,都会顺便到那座公园吗?」 一如平常殷,麻美在被人询问时的招牌动作「侧头、双眼直视半空中」回答 说:「偶尔……会去。不过……因为今天天气很好,所以我不去了。」 健二觉得(这不是和一般人相反吗?),于是再次询问刚刚那句话背后的意 义,但是麻美这次却泛起微笑答道「这是……秘密。」 想一窥女性秘密的心态,可说是大部分男人的共通点。自然健二也不例外, 当他听见这句话顿时心头一紧。 「那、那么……明天我们再继续吧。我想明天一定可以成功的!」 「是……拜托你了。」 如此点头说道的同时,摇晃的丰满胸部更令健二整个人心荡神驰。 ☆☆☆ 过了数日后,麻美终于成功地买到了麻糬乌龙面。 「我、我买到了!万岁!」 「太棒了,学姊!我也觉得你今天一定会成功的。」 在学生厅餐的一角,健二和麻美正异常兴奋地说着。不过,中途时健二发现 周遭学生的视线,正落在为了一碗麻糬乌龙面而感动不已的两人身上。 「总、总之赶快吃面吧,学姊。否则面糊掉就不好吃了。」 「这份恩情,我一生都不会忘……欸、便当?」 麻美这时注意到健二今天什么也没买,而带了一个便当来。看着麻美直盯自 己便当不放的双瞳,健二回答说:「啊……这是我老妹自己做的便当啦!因为口 袋已经见底了……」 「……原来是这样啊……」 虽然麻美如此冷淡地说道,不过她的内心却是非常高兴。因为便当的存在显 示健二其实没必要来学生餐厅。换句话说,健二是为了麻美而专程前来的。 因此,麻美又稍微补充了一句:「明天我还会来这里,到时我们再一块儿用 餐好吗?」 听见这句话的健二,当然不会钝到说出「学姊的心愿不是达成了吗?」这种 傻话。「好啊,没问题!」承诺应允后,健二马上又大胆地说了一句邀约的台词: 「学姊……今天放学后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可不可以和我……?」 「今天……我和朋友有些事情要讨论,对不起!」 健二的邀约瞬间就落空了……不,应该说是破灭。 ☆☆☆ 当天放学后,健二对麻美口中的那位『朋友』感到非常苦恼。 (那位『朋友』该不会是男的吧?不,若真的只是朋友,那还无所谓。就怕 ……)最后,健二在心动不如行动的驱使下,前往三年级的教室。 由于三年级可以自由出席到校,因此数间教室中皆不见任何人影,只有一片 宁静回荡于其中。不过,有一间教室却传出细微的人声到健二的耳内。 「这声音……应该是学姊的声音。她好像正和人谈话中……」 于是,健二便偷看那间传出声音的教室,不过,发现到的却是麻美在这空无 一人的教室里,独自面对无人的空间,微笑地说着话。若说是演独角戏的话,在 音调上欠缺抑扬顿挫,因此不如说她正装做与人实际交谈的样子。 而这种生硬的装模作样,对健二来说,感觉就像见到某种不对劲的东西似的。 当健二完全专注于麻美的一举一动时,由于不小心撞到学生桌,结果两人的 目光终于合而为一。经过些许的沈默后,麻美终于开口了:「这么丢脸的事情… …被你发现了……「 「那个……学姊,你刚刚是和人说话吗?对方不会是幽、幽灵吧?」 在这问只有健二与麻美的教室里,麻美轻轻地垂下头……又轻轻地抬起头, 然后慢慢地微笑说道「是我的朋友……」。 「咦……?你说的朋友是……?」 「是只存在我心里的朋友。」 麻美又说出谜题般的话,不过,这次谜题很快就揭晓了。 「因为我……没有可以称为朋友的人。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因为过于迟钝… …所以经常有人说和麻美玩好无聊哦,一点都不有趣等等……虽然现在别人 对我的评价和当时有些不同,不过结果好像都一样……「 似乎早已彻底觉悟的麻美,以一种淡淡的口吻如此叙述自己痛苦的事实。 相较之下,听她说话的健二却沈不住气地聒噪了起来。 「学姊……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事情呢?像我这样的人……」 「谢谢你在中午时陪我吃饭。」 「那、那种芝麻小事,根本就……」 「再加上你又帮我制作回忆……我好高兴喔……」 这时双颊晕红的麻美令健二的胸口顿时一热。然后,他对刚刚随口说出『那 种芝麻小事』的愚蠢感到可耻。 「和、和我走吧,学姊!」 头脑还来不及做任何思考时,便脱口说出这句话的健二,很快又慌张地补充 说明。 「啊,我刚刚是说……街上闲逛……不对,是散步……也不是……总之,就 是和我到某个地方去,不要孤单一人在这种寂寞的地方……」 「散步……是吗?真棒耶,我也想去……」 穿透的柔和阳光反射在课桌上,将天花板涂上一层明亮的光彩。身处其中的 麻美,此时这番话如同咒文一般,紧紧抓住健二的心不放。             【待续】不经考虑随口说出的邀约,自然让健二找不到什么好地方可去,结果他和麻 美两人在街上晃了一阵子后,最后还是来到那座公园。环视公园四处的麻美,突 然喃喃自语:「……我最喜欢下雨过后了。」 看着不知如何回应这句话的健二,麻美稍微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后,继续说 道:「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下雨过后……对没有朋友的我来说,这里是最珍 贵的场所,它让我认识了一位好朋友,所以这里也是我最喜欢的场所。」 「好朋友……?」 虽然健二发出这样的疑问,但麻美只是无言地注视着他。 「欸,难道学姊说的好朋友是……是指我……?」 「嗯!所以你不可以将我的秘密说出去喔!」 虽然,麻美将这座谁都可自由进出的公园当做『秘密场所』的想法,令人觉 得相当奇妙,不过健二却用力地点头答应。因为这代表他和麻美之间,有一份只 属于彼此的秘密。 缓缓西沈的夕阳透过彩云,染出一片硘乳|俳ゲ愕牟择废拢饺说纳碛案郧?密。 ☆☆☆ 礼拜天,健二睡到过午才醒过来。 「哥哥,就算是假日你也未免睡过头了吧?何况今天你还得整理房间……」 在雪希如母亲般的唠叨下,健二很快地逃出来,往街上移动。 当他在街上闲逛时,很偶然地看见身穿便服的麻美。 不同于来往的行人步伐,麻美以一种给人稍微奇怪的印象在街上漫步。不过, 这时除了健二以外,尚有一只野猫看着麻美,并一步步向她靠近。 「不知道学姊对那只猫会做何反应……欸?」 麻美的反应出乎健二意料之外,当她见到脚下那只猫时,脸孔瞬间浮现畏惧 之色,并且迅速闪开。 「欸……想不到学姊怕猫啊。嗯,去问问看为什么好了……」 健二一边在脑海中盘旋这般想法,一边盯着麻美走进书店里。由于麻美会买 何种书籍,令健二大感兴趣,因此他便跑到出口处等待麻美。 「学姊,真是巧遇啊!竟会在这种地方见到你。我想这也是命运的、的…… 的安排吧!「 看见健二突然出现的麻美,先是一副愣住的脸孔,不过随后便泛起了微笑。 「不知道学姊都看什么样的书呢?应该不会是『麻糬』的书吧?」 「今天买的是……日记簿。」 「是日记啊……自从国小的暑假作业后,我就不再碰过这玩意了……」 并非出自单方的邀请,两人非常自然地开始散步。 当他们来到吹着阵阵的海风,麻美开始说起小时候看过的故事书内容。 『那里总有一个小女孩……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是孤单一人。』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那个小女孩就一直想着一件事……希望有一天,自 己能和朋友在这里一同玩耍。』 『可是,她孤伶伶的日子却未曾停止过……今天也是、明天也是……』 『直到有一天,在大雨刚停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传进那个小女孩的耳朵。 『 『一起来玩吧!』 如同音乐盒演奏完毕一般,麻美的话就此打住。于是健二开口问道:「那么 ……之后,那个小女孩怎样了啊?」 「是啊,她之后究竟怎样了呢……?我已经不记得了。」 由于健二觉得这个故事内容,简直就和自己前几天从麻美那儿听来的遭遇一 模一样,因此他稍微改变问法。 「……学姊的梦想实现了吗?」 「一点点。」 麻美以很可爱的说法回答之后,接着反问健二:「你有梦想吗?」 「唔,梦想吗……?好难啊。嗯,那个……目前还没想到耶。」 「如果你想到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喔!」 健二看着对自己含糊其词的回答,却仍然一本正经回应的麻美,不禁将故事 书的少女和麻美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也许是这件事的影响吧,健二向麻美告别回家后,麻美的事情仍然盘踞他的 心头,甚至和雪希坐在餐桌前用晚餐时也是如此。 「……哥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附近邻居养的猫最近刚生出小猫咪。 我想跟他们要一只小猫咪来养……可以吗?「 对于雪希的询问,健二心不在焉地「啊啊」回答。 翌日,健二在学生餐厅里,向麻美介绍日和以及清香两位儿时玩伴。 健二这样的举动,无非是希望麻美能多增加几位可称为朋友的人。 「学姊,这家伙叫日和,从以前……就像我的手下一般,是专门供我捉弄的 玩具。学姊你也可以自由拿来玩,反正操不大坏!」 「呜,呜!阿健,你怎么可以这样介绍人家啊,真可恶!」 「然后,这边绑着『增加身高用的发带』的家伙是清香。她头上的那玩意有 时会变成食虫植物,所以学姊还是不要随便碰的好!」 「死阿健你欠扁啊?竟敢胡说八道!」 当健二连续说了一堆失礼的介绍词后,麻美不禁「嘿!」的一声叱责健二, 就像叱责小孩子一般。当然,健二只得乖乖地「是的、是的!」遵从回应着。 而将健二这副模样看在眼里的日和以及清香,则各自发出「原来如此……」 、「是这么一回事啊……」,理解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之后,由于双方 的相处气氛融洽,因此就连不太擅长与人交际的麻美,也能和日和、清香轻松地 聊天。 顺带一提,麻美在这场谈话中,也向两人一一说明自己是如何地「喜欢麻糬」 …… 当天放学后,健二看着麻美对自己过去上课的教室说出离别感言。 「……再见了……同时也谢谢你……」 朝着空无一人的椅子,以及课桌蒙上一层薄薄灰尘的教室,麻美以细微却清 晰的声音,表达离别感言。 (比起毕业典礼那种形式上的玩意,像学姊现在这种离别宣言,或许更能让 人感受到『毕业』的气氛……嗯?学姊现在就发表离别宣言,难道说……?) 脑中出现疑问的健二,于是开口问:「学姊不参加毕业典礼吗?」,麻美回 答:「还没决定,不过预定十天后的二月十五日离开这个城镇。」 「欸?……啊,对了!学姊得去大学嘛……那边离这儿很远吗?」 「一点点。」 「这样啊……」看着有点沮丧的健二,麻美也低声细语道:「真不想和你说 再见……」 不小心透露真心话的麻美,顿时红霞染颊,于是赶紧改变话题来敷衍过去。 「不过……你还真悠闲耶,虽然我很高兴你一直陪着我,不过期未考不是快 到了吗?」 「奇摩糕……?是新出品的蛋糕吗?听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欸?不是 奇摩糕?那么是鸡磨烤吗?这个我吃过喔,味道超棒的说……啥?也不对,是期 未考?……啊、啊啊啊——惨了!」 这时,健二总算想起再过几天就是期未考了,因而慌张了起来。看着如此慌 张不已的健二,麻美便主动开口「若可以的话,让我来帮你准备考试好吗?」 像这种因祸得福的事情,健二自然没有拒绝麻美的理由。 就这样,明天开始和麻美一起准备考试一事,令健二带着雀跃不已的心情, 往自家方向移动。「啊喔——雪希,我回来啦——。」当健二边叫边打开家门的 一瞬间,他的眼前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嗯?这个又暖又毛茸茸……还会发出一声『瞄』的玩意是……?」 「啊——,好羡慕你啊,哥哥!小猫咪这么快就喜欢你了那。」 正如昨晚的对话,雪希果然从附近邻居那儿要来一只小猫咪。 将趴在自己脸上的小猫咪抓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回地板上的健二,这时想起 了一件事。 (这么说来,先前在街上看见学姊避开野猫……如果是因为讨厌猫……糟糕, 不赶紧想个法子不行!) ☆☆☆ 翌日,麻美来到健二家里,帮忙他准备期未考。 「学姊,请你跟我来,但保持一点距离……唔,现在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事先把小猫咪关在雪希的房间里,但是健二仍然不放心,因此一边全神 戒备四周,一边带领麻美往自己的房间移动。 当平安无事进入健二的房间后,这次换成麻美津津有味地东张西望,并且启 齿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进到别人的房间呢,感觉上非常新鲜!」 通常s情书刊之类的东西,可说是男人房里的必备之物,所以健二为了不让 麻美有时间发现到这类东西,因此马上开始用功读书。 隐含健二(学姊特地来帮我备准考试)的这种心理作用,念书状况相当顺利 地进行着。 当夕阳将房间的窗户染上金黄时,同时也宣告了第一天的用功结束。 之后,健二和麻美两人在家门前互相道别。 「让我送你回家吧,学姊!」 「不用了,那太麻烦你了!」住在附近的一对亲子正好路过。 「妈妈,你看!那两个人是情侣吧?他们正互相告别呢!」 「不准乱说,宏宏!啊,你不可以用手指指人家!」 「虽然大哥哥的表情很僵硬,不过最后一定会亲亲大姊姊吧?」 听到这对亲子对话,特别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后,健二和麻美两人马上尴尬 了起来,陷入一片沈默。 过了一会儿,健二突然以一种咬牙切齿的口气说道「那个死小孩,有一天我 一定要痛扁他一顿!」,不过麻美却轻轻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