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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19部分阅读

第二次了,对方的骑军轻而易举地凿穿我们的阵形。”观战的诺其阿心里骇然,上一次还是部落骑兵,可这一次是白族的精锐啊,这李清到底有什么奇方妙法,将不久之前还是一群农民的家伙变成了如此精锐的部队?

    “左校王大人,我去接应吉台。”诺其阿道。完颜不鲁脸色不豫,很为儿子的不争气而恼怒,但他只能点头,如果不派出援军,己方的投石机可就危险了,对方明显是冲着这个来的。

    得到命令的诺其阿率部冲了过来,但此时姜奎部的前锋已冲到了第一排投石机前,看到气势汹汹而来的骑兵,操纵投石机的步卒们吓得一轰而散,真是笑话啊,自己手里只有一把短刀,去和骑兵对战,不跑难道等死吗?

    锋利的马刀拔出,借助马力,挥刀劈向投石机的支柱,往往三四骑一过,这架投石机已轰然倒下。激起的烟尘遮天蔽日,以至于后来的骑军不得不策马避让,这便让整齐的队形开始散乱。

    恰在这时,诺其阿率部赶到,经验老到的他立即抓住了战机,自己一马当先,从中间横穿而过,将落在后面的一部常胜营骑兵截住。

    姜奎回头看时,已有近二十台投石机倒在地上,这一次冲击的目的已经达到,撮唇猛吹口哨,常胜营骑兵又开始汇成整齐的队列,被诺其阿截住的一部奋力冲杀,只余边缘的少数人冲了出去,汇进队列之中,其余的均被诺其阿堵住,计有百余骑。

    但此时的姜奎已顾不得再去援救他们了,如果回头,一旦被敌人骑兵围住,失去了速度,那自己这些骑术战力均不如对手的骑兵将成为对方的鱼肉,回头看了一眼被包围但仍在奋力冲杀的部众,姜奎只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便跃马向前,再一次向抚远城方向冲去。

    此时正好完颜吉台一头冲了上来,被姜奎部轻易冲破队形,穿将出去击毁了数十台投石机,完颜吉台气得两眼冒火,哇哇叫着挥兵赶来,恰好又一头撞上了姜奎部的迎面冲击。不论完颜吉台如何努力,姜奎仍是轻而易举地冲破了他散乱的骑兵防线,姜奎甚至还有闲回过头来,冲他恨恨地竖起了中指。

    狂怒的完颜吉台挥军衔尾急追,白族精锐的控马技巧的确是没的说,千多米的距离,双方都在策马急驰,居然让他一步步迫近,距离姜奎部的尾巴仅仅只有数米之遥,眼见着只要再追上一截,便可斩断这条蛇尾了。

    城上的李清看见这一幕,立即下令,“放他们进来,将完颜吉台也给我放进来,在翁城里来了丫的。”

    城门洞开,姜奎一马当先,冲进城去,常胜营士骑翼士卒紧随他们的翼长,一头扎进黑洞洞的大门,当先而行的完颜吉抬看到对方居然没有壮士断腕,赶紧关上城门,反而大开城门迎接断后的骑兵,心中狂喜,大呼:“勇士们,冲进去,奔取城门!”

    白族骑兵都是大喜,紧随着完颜吉台,一路追着常胜营骑翼的尾巴,风驰电挚般地奔了进去。

    刚刚将包围起来的常胜营骑兵剿来的诺其阿缓了一口气,便发现完颜吉台冲进城去,心中大惊,策马狂追过去,“回来,不要进去。”诺其阿知道对面的将军不是傻瓜,更不是一个软心肠的人,即然将完颜吉台放进去,肯定是有法子对付他。

    但诺其阿发现的太晚,而完颜吉台追得太急,迎接冲过来的诺其阿和他的骑兵的是城上如雨的利箭与城门上那重达万斤的闸门,看到闸门落下的诺其阿脸如死灰,完颜吉台完了,这个蠢货。

    “攻城,爬上去,爬上去!”气急败坏的诺其阿疯狂地冲着攻城步卒狂吼。

    追进城去的完颜吉台狂喜的心情转瞬间便沉到了谷底,随着内外两道闸门同时落下,他追进来的上百骑兵被关在了一个深达数十米的翁城中。

    翁城上,李清笑眯眯的脸出现了,“蠢蛋,你上当了,说说吧,想怎么死?”

    完颜吉台抬头,引弓,嗖的一箭便射了上来,李清身边的杨一刀伸出盾牌一格,当的一声,利箭深深地扎在盾牌上。

    “臂力不错!”李清很是惋惜地看了他一眼:“灭了他们!”

    一张张纠正出现在翁城之上,一副副八牛弩推了过来,一个个石头举过了头顶,在临死的一刹那,完颜吉台只来得及狂喊了一声:“阿爸!”

    完颜不鲁呆住了,看到城上闸门落下,他便立即知道自己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了,两眼发直,呆呆地看着那紧闭的城门,猛地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卟嗵一声,从马上倒栽下来。

    第七十八章 最后一击(3)

    一天的攻击因为完颜吉台的覆灭,完颜不鲁昏倒而草草收场,整个草营联军大营里一片愁云惨淡,一连四天的攻击,付出了万余条性命,只不过打到了抚远城下,战事的惨烈程度甚至超过了上一次的抚远血战,守军依然如上一次那般顽强,而且战术变化更多,也更难打了。各个小部落已是人心惶惶,都在猜测是否会就此撤军。

    完颜不鲁的中军大帐里,各部头人聚集在这里,完颜不鲁刚刚醒过来,将自己关在营帐之中,任谁也不见,虽然各部头人都能体谅此时完颜不鲁的心情,但大军营集在此,却不能不来找他拿注意,是攻是撤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众人的目光都转向诺其阿,诺其阿的脸色阴沉,一连两次,他在常胜营手里都吃了亏,第一次被赶得兔子般逃跑,这一次更是公然在他的面前诱杀了己方大将完颜吉台,这让一直自视甚高的诺其阿感到无比屈辱。

    诺其阿沉吟片刻,大步走到大帐前,沉声道:“左校王大人,属下诺其阿求见。”大帐里一片寂静,诺其阿立于帐外,一动不动,耐心地等待。

    过了片刻,帐里传来完颜不鲁的声音:“诺将军,请各部头人都进来吧!”众人心里都是一松,诺其阿打头,鲁贯而入。

    完颜不鲁高坐于案首,神情平静,除了眼睛有些红肿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之处。

    “各位头人,请坐吧!”

    “抚远四日血战,我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在终于接近了目标,打到了抚远城下,胜利就在眼前,我们绝不能放弃。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巴雅尔大单于的意思,抚远要塞必须拿下。”完颜不鲁缓缓地道。

    诺其阿心中一愕,大单于的意思是能打下就打下,并没有说一定要打下抚远,但完颜不鲁为什么要这么说?是激励各部头人,给他们施加压力,还是另有目的?心中感到有些隐隐不安。

    “所以,请各部头人明日更加努力,不拿下抚远,誓不罢休。我已决定调上林里的一万名驻军携带更多的攻城器材前来,命令刚刚我已发出。明日清晨,援军将到,我要在一天之内,攻进抚远要塞。”完颜不鲁的声音有些高亢,脸上浮现出一片潮红。

    诺其阿大吃一惊,上林里本来便只有一万驻军了,全部调来,那上林里岂不成了一座空城,如有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巴雅尔大汗秋狩的计划将全部泡汤。

    “左校王,不能调动上林里的驻军。”诺其阿站起来,大声发表异议,“上林里是我们后援重地,是大单于秋狩的前进基地,必须确保那里没有会何意外,左校王,要拿下抚远,我们现在手里尚有近四万军队,足够了。”

    完颜不鲁阴阴地看了一眼诺其阿,正想开口说话,外面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左校王,左校王!”一名亲卫一掀帐帘,一头扎了进来。

    完颜不鲁大怒,“混帐,你竞敢擅闯中军大帐,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那亲卫吓得卟能一声跪下:“大人,大人,我有要事禀报。”看到这名亲卫眼中泪水长流,完颜不鲁心中诧异,这亲卫是他安骨部落里的老人,流血容易流泪难,今日怎么如此失态?

    而正在此时,外面也传来阵阵喧哗声,各部头人都乎地站了起来,莫不是炸营哗变了?众人脸上都是变色。

    “大人,大人,金帐,您的金帐!”

    “什么?”完颜不鲁呼地站了起来。

    “您的金帐被常胜营立在了城下,上面还挂着,还挂着两颗头颅!”

    完颜不鲁一言不发,抬脚便奔向帐外,众头人心中讶异,都跟着完颜不鲁策马奔向战场。抚远城上灯火通明,将城下不远处那顶金碧辉煌的大帐央衬得更加耀眼,帐顶那高高的旗杆上,垂着两颗头颅。一颗完颜不花,一颗完颜吉台。

    各部头人面面相觑,去年冬天的消灭安骨部落的血案果然是定州军做的。

    完颜不鲁如同一根柱子一般伫立在马上,木雕泥塑一般,嘴角丝丝血迹渗出。几声大吼声在完颜不鲁身后传出,几名出自安骨部落的亲卫跃马而出,奔向抚远城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城上之人居然没有放箭,放任几名完颜不鲁的几名亲卫奔到跟前,下马攀爬上旗杆,将两颗头颅取了下来。

    完颜不鲁仍是一言不发,打马便向回走,到得中军大帐时,亲卫们已追了上来,将两颗头颅呈给他,完颜不鲁将两个儿子的头放在案上,完颜不花已死了很久,但这头颅被用石灰硝制过,仍然是栩栩如生,完颜吉台则惨多了,头颅已变形,到处都是伤,只能勉强辩认出是他本人。

    完颜不鲁将两颗大头端端正正地放在案上,面目朝中帐中众位头人,各人齐齐身体发麻,同时心中也起了一股同仇敌忾之气,兔死狐悲的感觉油然而生。一股浓浓的杀气开始在帐里漫诺其阿知道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已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站起来,道:“左校王大人,请在上林里给我留下三千,不,二千人,我回去守上林里,其余的八千驻军全部来进攻抚远,我祝左校王马到成功。”

    完颜不鲁站了起来,向诺其阿一揖,诺其阿的身份与众不同,如果他真要强硬反对的话,自己也真是对他无可奈何,但他此举,已是表明支持自己了。

    崇县,鸡鸣泽,吕大临驻营处,天刚蒙蒙亮,过山风便急如星火般地一路跑到了吕大临居住的木屋里,咚咚地敲响了大门。

    “吕将军,抚远急信,鱼儿上钩了,请吕将军即刻出兵。”

    屋里的吕大临一跃而起,只穿着内衣便打开了房门,一把揪住过山风,“你说什么?上林里的驻军真的走了?”

    过山风用力地点头,“是的,上林里最后的一万驻军已在昨天半夜出发,估摸约有七八千人,也就是说,上林里现在只有二三千驻军,李将军说,请吕将军在拿下上林里后,立即回军夹击完颜不鲁,将蛮军全歼于抚远城下,吕将军,机会来了。”

    “好!”吕大临一声大喝,奔回屋里,一把抱起自己的盔甲武器,急匆匆地冲向外面,“吹紧急集合号,全军集结,准备出击。”

    号角声中,一群群的士兵手执武器从木屋中奔了出来,牵上自己的战马,跨马而上,一盏茶时分,一个个方阵便整齐地排列在吕大临的面前。

    沈明臣匆匆地奔来,边走边系着衣裳的带子,“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吕大临大笑,“沈大人,时候到了,李将军成功地将上林里的驻军全部吸引到了抚远城下,现在上林里只有不到三千驻军和数千奴隶,我们立即出击,突袭上林里,将巴雅尔那狗杂种屯集的物资一把火全烧成灰,让他哭去吧!哈哈哈!全军出击!”手里大刀一挥,前锋军拨马便行。

    过山峰一骑当先,和他的斥候队走在最前,为大军引路。

    “他当真做到了!”沈明臣喃喃地念了几句,也跨上战马,在亲卫的簇拥下,随着大军向鸡鸣泽而去。

    第七十九章 上林里

    诺其阿只带了几十名亲卫,飞马赶回上林里,在途中碰上前去抚远支援的军队,截住二千人,一路飞奔,赶回上林里的时候,已是三更时分,上林里灯火通明,一片宁静,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到诺其阿亲自赶了回来,留守的一名百夫长吃了一惊,赶紧打开大门,将诺其阿放了进来,跃下马来诺其阿急急问道:“怎么样,特里,一切都还好吧?”

    叫特里的百夫长傲然一笑,“将军放心吧,上林里这里隔着定州远着呢,安全得很,我手下有三百精锐,以维持这里的安全。”

    “这里的奴隶还平静吧?”诺其阿很担心上林里这里的数千奴隶,要是知道大军已去,会不会有什么马蚤动。

    “这些奴隶恭顺得很。”特里得意地道:“大军一去,我立即便调派了一百人专门去守护奴隶营,要是他们敢有什么异动,我中的刀箭可不是摆设,现在将军带了两千人回来,更是高枕无忧了。”

    诺其阿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吩咐手下的军将放出斥候,自己却决定要好好地休息一下,这几天以来,人不解甲,马不卸鞍,今天又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回上林里,着实累坏了。

    “你做得不错,但上林里的防卫还要更加加强,巡逻队加倍,做好发生意外的准备。”诺其阿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马鞭仍给亲卫。

    “是,将军!”特里恭敬地鞠躬道。

    此时,看似平静的上林里奴隶营却是暗滚涌动,几个汉子正偷偷摸摸地摸到一个个的奴隶营地。

    “胡大哥,你怎么来我们这里了?小心被抓住,那可是要砍头的,最轻也要被抽一屯鞭子。”一个年轻的奴隶看到胡东竟然摸到自己这一小队奴隶中来,顿时大吃了一惊。

    胡东来上林里并不久,他本身是常胜或调查统计司行动署的人,前一段时间借上林里大举向抚远在下运送器械粮草,找了一个机会,在途中混了进来,居然没有被发现,这也是上林里的奴隶一向平静恭顺,让这里的管理者很是松懈,连最基本的清点名册都没有做,胡东等人来到上林里奴隶营后,便开始偷偷地四下联络,很是聚拢了一批人。

    “谢老弟,知道吗?李将军在抚营大败蛮子,连蛮子左校王的两个儿子都被李将军干掉了!”胡四兴奋地道。

    “真得吗?”谢科脸上也露出惊喜的表情,“胡大哥,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谢科本是定州人,家里小有田地,比一般人的家境要好得多,也读得起书,本来准备要去赶考的,但没有想到蛮军一场入侵,将他掳了来,家里的人杀了一个一干二净,对蛮子的仇恨那是到了骨子里。几年的奴隶生活在让一个的白面书生如今已是大为改变,手上磨起了厚厚的老茧,脸上布满风霜之色。

    胡东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不瞒兄弟你说,我是自愿混进来的。”

    谢科吃了一惊,还有人自愿到这里到奴隶,但胡东接下来的话让他便释然了。

    “我是李将军的人,早在抚远开战前,李将军便想着收拾这里的蛮子了,我已接到消息,很快就有大队人马来攻打上林里。”胡东紧张地观察着谢科,如果谢科的神色稍有不对,自己便暴起发难,将他干掉。

    谢科脸上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便露出极端地欢喜:“胡大哥,你真是定州军的人?”

    胡东嘿嘿一笑,“我是常胜营的人,怎么样,敢不敢跟我干?”

    “干什么?”谢科道。

    “等大军进攻上林里的时候,我们从里边闹将起来,接应大军进入上林里。”胡东道。

    “干,为什么不干?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这些天杀的蛮子,杀了我全家,我与他们誓不共立于青天之下。”谢科咬牙切齿地道。

    “好,可是兄弟要想好了,这可是要玩命的,弄不好就会死。”

    “死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样活着跟死有什么两样?”谢科握紧拳头,恨恨地道:“只要能杀蛮子,我什么都愿意干。”

    胡东满意地笑道:“好,谢兄弟,你去联络一些人,要绝对可靠的,到时听信号,看到我那边乱起来,你这边便同时发动。”

    谢科用力地点点头。

    胡东拍拍他的肩,转身又偷偷地摸向下一个目标所在。奴隶营数千人,百多个士兵根本无法看护,只能站在高高的哨楼上警戒,这对于受过专业培训的胡东等人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