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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85部分阅读

    太子妃显然不这么认为。二人听到任少容话,都是不以为然。太子妃见清和郡主今日心情不好,怕她对任少容说太重的话,就先开了口。

    “容儿,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太子妃希望任少容能够明白,这几百万的数目,这干股的意义,都并不简单,绝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能持有的。

    而且还要考虑到武阳侯府的名声。

    若是花袭人真的居心不良,拿了她的东西,指不定将来会发生什么。而清和郡主和太子妃显然都倾向于认为,花袭人当真是居心不良。

    “能有什么不简单的!”任少容撇了撇嘴,跺了一下脚,埋怨道:“反正你们总能说出各种道理来,我也懒得听。”她嘟着嘴道:“我出去逛去了。”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别乱走!”

    太子妃并不觉得在这道府门内会有什么危险,便由着任少容出去了。

    “容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晓得人心险恶的道理。”任少容离开后,清和郡主叹道:“也怪我从前将她护得太好……我真的很怕她以后非吃个大亏不可。”

    “娘,你总是这么操心。”太子妃安抚清和郡主道:“放心吧,这丫头精明着呢……”

    这母女二人又低声交谈不提,只说任少容出了太子妃所在的正院,沿着廊下随便走了几步,便眼珠一转,拐了个弯,走上了一条小道。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蝉儿问道。

    “你别管!”任少容道:“再多嘴,就不让你跟着我了。”

    蝉儿闻言只能苦着脸,紧紧地跟在任少容身后。

    因为这东宫只有太子妃一位女主子,因而太子妃也没有派人跟着她,由着她乱逛散心去。

    小路上虽然清扫的干净,但却没有什么经过,又弯弯曲曲的,显得有些偏僻。

    蝉儿不知道,但任少容却清楚,从这小路上过去,再拐几个弯,就能到太子殿下接近内门的书房。太子若是下了朝,经常会来这个书房做事。

    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她有一次见到太子和宋景轩在一起说话,远远地一直跟着他们,看着他们走进书房中去的。她那时候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在书房附近徘徊了许久,清楚地记得了四周的大小道路。

    没想到,今日果然就用到了。

    任少容的运气很好。

    她才从一片竹林之后冒出头,就看见了太子同宋景轩正迎面走来,正在说着什么。

    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好——

    太子笑起来肆意飞扬,宋景轩难得不再一脸冷峻,面上也带了微微笑意。

    任少容从未见过会笑的宋景轩,一下子看的愣了神。

    蝉儿察觉到不对,在她耳边低声唤了几句,见她没有回神,心中一急,轻轻撞了一下任少容的腰,道:“小姐,殿下过来了!”

    任少容这才回神,抬头见太子果然走向了自己,而宋景轩似乎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跟过来,她一个激灵,想起自己悄悄过来找太子的目的,握了一下粉拳,迎了上去。

    “太子姐夫,轩公子。”任少容满面笑容,行礼之后,娇声道:“我运气居然这么好,才过来想要瞧一瞧,没想到就真的碰到姐夫您了!”

    “而且轩公子也在!”

    任少容生的娇俏,小脸上略有一点儿没有褪去的婴儿肥,显得脸有些圆,被银白色的狐皮领口围起来的笑容显得又娇柔又纯真,让人一见就要生出怜爱的好感来。

    就像是亲妹妹一样。

    太子殿下果然没有因为任少容这么找来而生气,心情很好地问她道:“……是同岳父岳母一起过来的?孤才下朝,准备一会儿就请岳父大人过来呢。”

    “这天寒地冻的,你不在你姐姐那里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任少容微微有些不满,娇声道:“我刚刚不是才说过吗?我是特意来看看能不能先找到姐夫您的。恩,就是跟我父亲母亲今日过来的目的有关,想先对姐夫您说说。”

    太子闻言有了点儿兴趣,便开口问道:“哦?容儿有什么事?”(未完待续)

    313 相问

    任少容不敢看宋景轩,对太子道:“昨天晚上,袭姐姐说要将在您那商行有的一成干股转一半赠送给我……”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太子的表情,见他眉头果然动了动,忙道:“结果他们一个个的,都……”

    “都怎么?”太子背了手,道:“你详细说说来龙去脉。说为什么你袭姐姐突然想到要分给你这个。”

    花袭人有征西商行干股的事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她应该也不会随便就宣扬了出去。

    太子想起之前,罗仲达曾跟他提过,说属于花袭人的分红银子被任平生给提走了。任平生说替“女儿”收着,他也不好直接说什么。他曾经以为,任平生打仗十几年,搞到的好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应该不会在乎花袭人的十来万两银子……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宋景轩也收起了笑容。

    任少容察觉到这二人神色变化,忙将昨晚前后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就是这样。我觉得袭姐姐真的是好意提出来的,就算她之前或许不知道那干股值那么多,也肯定是好意,但父亲母亲他们似乎都不这么想的。”

    “我就想,姐夫你能不能替我问问,袭姐姐到底是不是在拿我做借口。”任少容说着说着有些慌了。她突然发觉,自己这么来找太子,貌似是相信花袭人,想要替花袭人证明其的确是真心,没有为难谁的意思,但说着说着,她心中不禁想:

    太子和宋景轩会不会以为,其实自己就是想要干股?

    若是花袭人被追问之下真个答应了。难道就不能是被架住了,不得不答应?

    那她任少容最后得到了巨大的好处,岂非成了心机深沉的贪婪之人!

    这怎么和她之前想的不一样!

    任少容的声音越说越低,简直想要哭了。

    “姐夫,我真的不是想要那干股,真的。”她急切地道:“袭姐姐真心给我,我也不要的。她已经将《西游记》的收入送给我了。好几百两呢。我不能再要她什么东西了!真的!”

    “《西游记》?”太子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刻他才抓住了任少容口中的一个词,问起了不相干的:“你说的是最近很多人谈论的《西游记》?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任少容紧张的心思稍解。道:“哦,《西游记》是袭姐姐写的啊,她是专门写给我看的呢,所以后来才将卖书的收入也送给我了。她写的真好。姐夫您也看过了?”

    “略翻了翻。”太子笑容俊朗,回头吩咐远处的破冰道:“去。派车将乡君立即接来。理由随便找,但暂且别让侯爷和郡主,还有太子妃知晓了。”

    待破冰领命去了,太子对任少容招了招手。对她笑道:“走,到孤书房中坐一会儿,等你袭姐姐过来。”

    任少容迟疑了一下。乖巧地答应了。

    片刻,太子同她说起了《西游记》。让任少容渐渐地放松下来:“……袭姐姐还去找泥人师傅专门为我捏了他们的泥人,可有趣呢。我也特别地喜欢,谁都不给碰一下……”

    宋景轩坐在窗边,距离他们稍远几步,一直都没有开口。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破冰提前进来禀告,说花袭人已经接到了。太子殿下便一指墙边,那里立了一架山水屏风,道:“你去那里藏着不许出声。孤替你问问,你袭姐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任少容“哎”了一声,一下子紧张起来,同蝉儿藏到了屏风后面。

    不多时,花袭人就走了进来。

    或许是来的急,她并未仔细打扮,摘了披风之后,露出一件家常穿的橘红色小袄子。她神色自若地同太子殿下见了礼,又同宋景轩点头示意,随口地道:“轩公子也在呢。”

    “是啊,呵呵,孤可离不得他的。”太子将手搭在宋景轩肩膀上,挤眉弄眼,故意说得意味深长:“以后花小娘你可别恼了孤才好。”

    花袭人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托腮含笑看着这二人,眼中是毫不掩饰地欣赏之意,口中又感慨道:“恩,不恼的,不恼的。依我说,您二位若是哪日分开了,那才叫住暴殄天物呢。”

    “这样养眼的美景,哪里找去。”

    宋景轩本来就不自在的很,他是被太子使了内力按住了,若是非要闪开难免会动作太大,才忍耐了片刻。被花袭人这样一调侃,他觉得羞恼异常,立即绷直了身体,就要不顾地运功。

    太子闻言哈哈大笑,果断及时地拿开了按在宋景轩肩头的手,对花袭人道:“也就你这个花小娘是个傻大胆的,什么话都敢讲!”

    “我那是艺高人胆大!”花袭人反驳了一句,便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急急叫我过来,是有何吩咐?”玩笑话也得适可而止。

    任少容藏身在屏风后面,听着花袭人居然是以这样的态度同太子殿下相处的,这样的放肆大胆!她怎么就……就算是自己,偶尔能对太子撒娇请求已经觉得自己很大胆了,花袭人居然敢同太子针锋相对地开玩笑!

    开这样的玩笑!

    任少容握紧拳头,咬着粉唇,俏脸通红。

    又听到花袭人谈及了正题,任少容再次紧张起来。

    屏风外,太子没有立即回答花袭人的话,坐下之后,饮了一口热茶,眯了眯眼睛,才开口道:“孤听说,你要将在商行的干股分给你那妹妹一半?你知不知道,那一半干股能值多少吗?”

    “孤若是发了话说要用半成干股筹银子,只怕这全大梁有家底的大户都会动心,疯狂地拉来一车一车地银子堆到这东宫的院子里!”

    “那恭喜啊……”花袭人不为所动,笑道:“喏,殿下您想想,将来您的户部若是缺钱了,什么发不出饷银啦,没有赈灾银子啦,要军费啦等等等等的,您只要卖点儿干股,这难题一下子不就解决了?”

    “一个有钱的朝廷班子,绝对会能打造盛世的朝廷班子。”花袭人笑道:“将来殿下您就是盛世之君,千古留名传颂,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崇拜激动的。”

    太子闻言怔了一下,道:“孤倒真没有想过这个。”

    如今大梁一片祥和,户部偶尔向他苦穷也是按例的矫情之举不必当真,他哪里想过有一日,需要用卖商行的干股来救急。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操作性。

    他登基为帝,整个天下就都是他的,个人私产就没有太多的意义,需要出让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真到国库没钱,需要殿下自掏腰包卖干股的时候,只怕那时候干股价值也有限了。”太子正顺着花袭人的想开去,宋景轩倒是比他冷静一下,开口泼了冷水。

    “那也很值钱不是么?”花袭人道:“殿下手上赚的干股真不少的。恩,听说殿下从前生意遍地,其他的私产肯定也有很多值钱的。”

    太子被宋景轩一打岔,也回神来,笑着瞪花袭人道:“怎么花小娘你就不盼着孤点儿好,总想看孤卖产业呢?”

    花袭人讪讪,道:“这不就是一提嘛。”

    随即,她将话题拉回来,正色道:“我当时开口的时候,只知道这干股大约很值钱,比如说值个几十万两的,没想到值几百万之多……”

    “几十万也不少吧,你说给就给出去了?”太子追问道。

    花袭人道:“我当然知道不少。我就是想要瞧瞧,侯爷他想要我给郡主补偿那些个木料银子,我给了大大一笔给了他们亲女儿,看他们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将来再给容儿置办嫁妆的时候,是花这笔银子呢,还是不花呢?”花袭人眯着眼睛笑道:“没办法,谁让本小姐我从前都不用担心缺银子呢?几十万而已,能让他们堵在心中沉甸甸的的难受,也是值得了。”

    “只是一时疏忽了,这干股与殿下你息息相干,有许多政治意义的。”

    没听说谁用几十万两银子送出去,只为给人添点儿堵的。

    就连他自诩豪富,也干不出这种事儿。太子见花袭人眯着眼睛在笑,心头有些无语。但很快,他就睨了一眼宋景轩,笑容促狭,道:“不对吧……你马上可就要同景轩成亲了。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景轩不高兴?”

    “咦?”花袭人闻言瞪大眼睛,惊奇地道:“咱们大梁朝的律法不是保护夫妻之间妻子的嫁妆的私有权的吗?难道是我记错了?别说没有成亲呢,就算成了亲,我的银子怎么用,景轩你很介意?”

    花袭人看向宋景轩。

    她顺着太子的话音,就直接称呼了他“景轩”。

    只是一个称呼,就让宋景轩心湖微澜。他忙道:“不介意,我不介意。”

    他的神态有些急,破坏了他之前绷紧的冷酷,格外可爱。

    花袭人不禁心情更好了。

    宋景轩只觉得有些发窘,但对面笑容灿烂的花袭人,也不禁露出了笑意。

    太子殿下看着这二人,用茶盏盖往茶盏上重重磕了几下,咳嗽了一声,打断这两人,再次问花袭人道:“那现在呢?知道这干股值大钱了,而且孤也同意你分一半给你妹妹,你还肯吗?”

    “没关系,你若不肯,孤就对他们说,是孤反对的。”(未完待续)

    314 齐聚

    这么几百万银送出去,连这个史上私产最丰厚的太子殿下,也没做过这种事。如今他将花袭人的后路找好了,十分想要知道,花袭人会怎么选择。

    是真送呢,还是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若是依旧要送,会不会龇牙咧嘴,肉痛的要死。

    任少容在屏风之后紧张的心跳就快要停顿了,用力地抓住蝉儿的手,将她掐的面皮一阵扭曲。

    宋景轩也朝着花袭人看过来。

    花袭人并未意识到屋内的紧张气氛。当然了,她一进来,就知道屏风之后藏着任少容和蝉儿。但即便是知道,在太子和宋景轩面前,她说出的话也不能反悔的。

    但她当真不觉得,有什么舍不得的。

    花袭人无所谓地道:“我说了话,自然是想要算话的。殿下你如是不反对,现在就唤人立字据文书就是了。早点儿成定局,所有人都安心,不用再猜来猜去了,是不是?”

    花袭人朝屏风处看了一眼,又回头对宋景轩笑容灿烂地挤了挤眼睛,而后转向太子,自得地道:“银子这东西,若是想赚,难道还没有么?殿下您是个中能手,您说是不是?”

    “的确。”太子殿下见花袭人居然真的一点儿都不心疼,便也不再试探下去,对这屏风喊道:“容丫头,你们出来吧。”

    待任少容红着脸低着头走出来后,太子道:“喏,你袭姐姐果然像人坚信的一样,一点都不小气,容丫头你不应该高兴吗?低着头做什么。”

    任少容对花袭人深深施礼,羞愧地道:“袭姐姐。我……”

    “没事儿。”花袭人笑道:“你藏得倒挺好,但你这婢女的衣角没收好,露在外面。可被我一进来就瞧见了。”

    “啊?”任少容瞪向蝉儿。

    蝉儿感觉埋下了头,连请罪也不敢。

    花袭人这么一说。又让人有些分不清她刚才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了。任少容就懵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太子见状摇摇头,说花袭人道:“你说你这个丫头,就说点儿真心话就这么难呢?”他对任少容道:“这样,关于这个干股的问题,倒真的转给容丫头你……恩,花小娘你既然肯出让这干股,正好转给孤。”

    “你愿意分给容丫头。孤自然没意见。”太子对任少容道:“只是你一个小丫头一次拿太多钱也会被有心人打主意,孤这里便一次先支给你十万两银子,余下的,也不算具体多少,但孤给你立个字据,在孤有生之年,一年支付一万两给你。”

    “如何?”

    任少容依旧在发懵。

    她长在富贵乡,生来锦衣玉食,平日所用都唯恐不够精致,从未操心过银子。她不知道她一个月的生活所费几何。但她却知道。肯定不会有一千两那么多。

    一年一万,直到太子不在了。

    听起来人生几十年,比起之前的几百万两银子要少了许多许多。但在任少容觉得,也已经是很多很多了!而且当真是平白等到的!是花袭人送给她的!

    真的送给她!

    太子发了话,那就是金口玉言,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