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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83部分阅读

    来源。以为他来探视花袭人是奉了太子的意思,抑或是传递什么隐秘消息……后来知道了他是对花袭人有意求娶,也就乐见其成,更不阻拦了。

    他似乎没想过其他的。

    “若宋景轩来找的不是我,而是少容……”花袭人眼中火焰明灭,认真地问任平生道。

    任平生当即皱眉,脱口训斥花袭人道:“少容是你妹妹!你怎么会这么说她!”

    果然。

    花袭人注视着任平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有外男找她就是无关紧要的,就能有各种理由视而不见,而轮到任少容那里。却是只要是提起,就是大大侮辱了她。

    果然不值得“父亲”这两个字。

    任平生立即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面色一变。重新又和蔼起来,向花袭人解释道:“容儿不懂事的,怎么能如袭儿你行事知晓分寸,让为父放心。”

    这样的解释,又能说服谁呢?

    花袭人收敛了笑意,正色颔首,对任平生行礼道:“我明白的。”

    “我对于婚期安排并无异议。”花袭人礼貌地道:“让侯爷和郡主操心了。”

    她从未当自己才不到十五。

    早一日离开这座府邸,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不舍之处。

    任平生似乎还想要多说些什么。但见花袭人已经低垂了脑袋不再同自己对视,动了动嘴。最后才道:“关于嫁妆,我和你母亲都不会亏待你。你尽管放心。”

    花袭人依旧点头道谢,不再多说一句话。

    任平生见状心中也起了些不舒服,像是堵了一些,便摆摆手,让花袭人离开了。

    ……

    果子山。

    冬日的果子山没有了春日的花香,也没有夏日的浓荫,秋日的硕果。树叶落尽,所有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暗色的枝桠在空中伸展,地上是皑皑白雪覆盖,格外的疏朗开阔,别有一番意境。

    山庄的下人们早已按照要求将滑雪道给做好了,干燥的雪粒在雪道上晶晶发亮。在滑道的并行的另一边上,还做出了一条向上走的阶梯雪道,十分的贴心。

    任少元便同任少容依旧临时应邀过来散心的沈玉雪站在了这果子山下,滑道之前。

    沈玉雪比任少容要大上两三岁,个头也要高一些。许是习惯了东北的温度,她穿的要比任少容少上许多,大红色的披风裹在身上,显得她身段格外的窈窕好看。

    任少容要穿的多上许多,同样是大红色的披风,白色的狐皮,是另外一种娇憨之美。

    “怎么样?这可是我哥哥亲自设计的!”任少容站在滑道前面向上仰望,想象着一会儿从上面乘着雪橇滑下来的刺激,欢喜不已。

    “令兄的确十分体贴。”沈玉雪含笑附和,眼角余光瞥了任少元一眼,口中露出淡淡的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感的羡慕,道:“我有两个哥哥,却从来都不耐烦陪我玩的。”

    “那他们年少的时候,平日里都玩什么?”任少容拉着沈玉雪往上走,一边好奇地问道。任少容记得,沈玉雪的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家了,暂时都没跟来京城,说是要待到明年开春。但她两个嫂嫂和几个小侄子侄女的,都先跟着来了。

    “溜冰,打猎,在雪地里追白貂……能连着好几日都不回家。”沈玉雪笑道:“我娘到今日提起来时候还不断地抱怨,说一开始时候总是悬着心,担心他们是不是遇到猛兽,打发人漫山遍野地找。后来就习惯了,问一声又出了门,就连找也不找了。”

    “那两位沈家哥哥肯定有一身好武艺。”

    任少容想了想,又问道:“那若是不能出去的时候呢?比如说过年的时候?你们会堆雪人吗?”

    “他们哪里会有细致做这个。”沈玉雪语带嗔怒,笑道:“我记得有一年我好不容易才同婢女堆好了一个雪人,结果二哥回来一见,就飞起一脚,将雪人给揣散了!我还哭了鼻子!”

    “大哥听见我哭来哄我,你猜他是怎么哄的?”沈玉雪目光流转,盼顾间生动异常,又是叹息,又是不可思议,又在笑地说道:“大哥他拿出他背人偷藏起来的爆竹,当初点了一个,就丢在了我脚下!”

    “还别说,爆竹突然一响,我当场就吓傻了!”

    “而我那两个哥哥还以为我是瞧高兴不哭了,当即就又点了好几个!”

    “啊!”任少容闻言吃惊极了,想一想若是自己,定然要十分害怕,然后狠狠地同母亲告他们一状!于是,她就问道:“那沈姐姐你有没有同沈家伯母告状?”

    “我那时才七岁,吓得哭了很久。不用我告状,爹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过年的,抽了他们一人二十藤条!”沈玉雪有些伤感,摇头道:“自那以后,他们就再不肯带我玩了。”

    “那他们可真小气。”任少容挽住沈玉雪的手臂,抬眼看了看已经先一步到达高处,正在检查矫正雪橇的任少元,骄傲地笑道:“我哥哥他就不小气。”

    “我有时候故意向我娘告状,惹了娘骂他,甚至是冤枉着骂了他,他也从没同我真的置气过。”对比了一下沈玉雪的哥哥,任少容顿时觉得,任少元绝对是天下最温柔体贴最好欺负的兄长了。

    沈玉雪也抬眼向上,悄悄地打量了任少元,不知为何觉得耳根有些发痒,慌忙收回视线,悄悄问任少容道:“听说,你哥哥虽然学了一身好武艺,但郡主却不准备让他从军了?”

    她早早地就接到了清和郡主送的帖子。

    一开始是送到她母亲手中的。母亲居然没先问一问她,就做主应了下来。

    其实她对这种“滑雪”也兴趣不大——她在东北,见过有人是怎么滑雪的。

    但母亲却让她好好准备。

    沈玉雪十分诧异,以为母亲是想要让她讨好太子妃的亲妹妹任少容,却没想到,母亲却私下告诉她,让她留意一下任少元。

    她沈玉雪急急地跟来京城,本来的目标也是想要进入东宫的。但怎么又……

    “娘拜见了太子妃,才发觉太子妃与传闻极不相同,绝不是个一位的蛮横粗鲁的人。她能识大体,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样做,偏又保留了自己的个性,与旁人都不同……”

    沈家大夫人一见太子妃,同其交谈一会儿,就知道,太子妃很不简单。

    “我们沈家在京城没有根基依仗……若是能同武阳侯府结亲,那怎么也比我儿进那深宫苦熬好过的多。”沈大夫人摸了摸沈玉雪的脑袋,欣慰地道:“关键是,娘瞧着清和郡主和太子妃都对你很满意。”

    “京中闺秀娇弱,我儿显然更得郡主和太子妃喜欢。”(未完待续)

    306 兔子

    不然,也不会特意给沈玉雪送了帖子。

    既然清和郡主有了这么个意思,他们沈家就不能不识抬举。若是依旧一意冲着东宫去,岂非这一下就将太子妃给得罪的狠了?再说,武阳侯世子,太子妃的嫡亲弟弟,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沈家拒绝,才叫傻呢。

    沈家有什么呢?

    虽然早早地投靠了太子的阵营,除了在与蛮夷买卖互市上给太子赚了不少银子之外,其他并未在太子上位的时候提供太多帮助的支持。沈家在太子心目中的位置,很难说有多重要。

    与武阳侯府觉不能比。

    或者说,越是沈家能将嫡女嫁入武阳侯府做世子夫人,绝对是高嫁了。

    就连沈大夫人自己接到清和郡主亲自写的帖子,听到来送帖子的那位妈妈话音中隐隐的暗示之后,也是大吃了一惊,而后琢磨到这层意思之后,十分欢喜,将沈玉雪叫过来仔细嘱咐了好半天。

    沈玉雪之前,心中是忐忑的。

    她偷偷瞧过太子,瞧见太子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男人,将来又是九五之尊,心中就对进入东宫心怀期盼,在夜里设想过许多种将来进宫之后会如何行事等等。

    沈大夫人突然让她留意另外一个男子,让她觉得难以适应。

    她来京城的时间太短了,根本就没来得及认识了解京城里的青年才俊。

    直到她乘坐的马车同武阳侯府的马车在城门外汇合,她悄悄地掀起了车帘,看到那个披着宝蓝色遍地金披风骑在高大神骏的黑色骏马上的少年人,少女的心砰然而动。

    这样的少年人……

    沈玉雪悄悄地瞧了一路,到了果子山时,握紧的手松开了来。清爽的笑容挂在了脸上。或许车内炭火太热,她的面颊有淡淡地红晕,犹如那白雪之中绽放的一点红梅。俏丽动人。

    沈玉雪并未刻意同任少元交谈,甚至很少特意看他。只是与任少容说话玩乐的时候,格外地用心。

    任少容并不知道这许多。

    她玩的很尽兴而开心,与沈玉雪也仿佛成了相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只觉得处处融洽相合。

    “咦?那是什么!”

    任少容山上山下足足来回了十几次,才觉得有些疲倦了,坐在一旁休息。有人从山庄中搬来了桌椅,椅子上垫了又厚又软和的棉垫子,上风处又用了轻薄透明却能挡去许多风的浅白色绸布围起了半边。午后的太阳晒着。口中暖茶茶烟氤氲,看着冬日山峦的景色,实在是又舒适又惬意。

    她们在东北,虽然也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却从来没有这么舒适过。京城果然是京城。沈玉雪心中正感慨着,突然听见任少容惊异又好奇的呼声,立即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哪儿呢?”沈玉雪问道。

    那边不过是一片林地。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此时也瞧不出来是什么树。

    “动了,沈姐姐,你看它动了!就在那颗大树后面!”任少容眼神闪动。盯着林中看着,突然站起来,兴奋地跑过去。口中欢呼道:“是一只小白兔!”

    一只小小的,白白的,毛茸茸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兔子正从树后往这边张望,若非它那一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动来动去,一定谁也发现不了它。

    此时,任少元并未同两位少女坐在一起,而后站在远处视线之内,正同山庄的管事说着什么。

    在他听到任少容惊呼的时候。任少容已经从围起的桌椅边向着树林中那只小兔子跑了过去。小兔子受到惊吓,傻愣了一会儿。眼看就要被任少容欺到跟前了,才突然醒悟。掉头往林中跑去了,经过之处,将一片干净的雪地扑腾的一塌糊涂。

    它太小了,似乎还没有长成,不知怎么就从温暖安全的窝中跑了出来,慌乱之中更是毫无头脑,跑的并不快。任少容虽然在林中雪地里追的艰难,但却一直能看到它就在前面不远处,便怎么也舍不得放弃,一心要追上去,抓住它。

    任少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沈玉雪都来不及阻拦她。

    待她醒神起身,任少容已经跑出去了好几丈远去。她略一犹豫,也只好提着裙角跟着追了上去。又有几个婢女也跟了上来。

    远处同山中管事正说着话儿的任少元也忙疾步跟了过来。他已经听见了任少容说“小兔子”,也没在林中发现什么危险,便并不着急,任由任少容去玩闹。

    任少容能这么玩一次很不容易。

    她明明几次上山滑雪已经很累了,但看到有小兔子在雪地里,又一下子精神满满,欢呼着追了上去。

    休息这一晚上,明天就要回京去。若真能被她抓到一只小兔子养着,绝对能开心一整个冬天。任少元心中想着,嘴角含了看热闹的笑意,脚步就有些慢。

    小兔子跑跑停停,似乎也累极了。

    任少容跑动的时候也带了喘,但却同眼前不远处那个白色红眼睛的小家伙较上了劲儿,咬牙切齿,一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那小家伙带着她翻过了小半个果子山,她身上都跑出了热汗,依旧不肯放弃。

    “你给我站住!”

    “小家伙的,听到没有!”

    任少容娇声呵斥,声音在山林中回荡着。有婢女想要跟过来,却被任少容阻止了。她咬着粉唇,发誓一定要追上前面这个恼人的小家伙不可。

    沈玉雪已经落在了后面。待任少元追过来的时候,难免要同她打个招呼。

    “沈小姐不必慌的。”任少元看见沈玉雪提起的裙角上已经沾满了浮雪,头上的发髻在疾走之时也被不知名的树枝挂散了许多,细嫩俏丽的面容被风吹的微微发红,他不觉替任少容不好意思起来,歉意地道:“舍妹贪玩。这果子山是熟山,让她在林子里跑一跑,不要紧的。”

    “是这样么?”沈玉雪略松了一口气,脚步放缓下来,口中道:“任公子也别责怪容儿妹妹,她年纪小,又没有外人在,贪玩一些,正是她的可爱之处。”

    “我怎么会责怪她?”任少元觉得沈玉雪这担忧十分奇怪,又开了口。

    他说话,沈玉雪自然要回答。

    这一来二去,待任少容跑的慢了,任少元和沈玉雪在她身后就成了并肩缓缓而行,倒像是在林中赏景了。

    再说任少容,一门心思都盯着那只滑溜的小兔子上,全没有留意到身后如何。

    又追了一程,任少容实在累极,不顾手冷,一只手扶住了冻到了表层结了冰的树干上,一手顺着胸脯弯着腰喘气儿。她实在没了力气了。眼看着小兔子越跑越远,任少容有些后悔没有让婢女跟紧些,此时好帮她抓住那个恼人的小家伙。

    突然,任少容在小兔子前面看到一双墨色长靴。而后,一双没有掩饰的手挡在了小兔子前面。就在任少容微微愣神的功夫,那只可爱又可恨的小兔子就直愣愣地撞入了那双大手中,被抓住了两只长耳朵。

    那双手的主人蹲下了身,让任少容轻易就看见了他的容貌。

    “韩、哦,侯爷?”任少容愣了一下,随即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你抓住它了!”言语神态之间,惊讶已经没剩什么,变得欢喜起来。

    韩清元一只手抓住小兔子,一只手托住它的腹部,将其抓了起来,拂去它身上沾到的雪,却没有回答任少容的问题,而是托着小兔子走到任少容近前,将小兔子向前送给任少容,道:“它跑不动了。”

    任少容下意识地将小兔子接了过来。

    韩清元送完了兔子,后退一步,对着任少容微一点头,又看向任少元赶过来的方向摇摇一抱拳,便转过身,向山下走去了。

    留下一个青墨色的背影在山林间,惹得任少容直发愣。

    “那位是?”沈玉雪加快步子,边走边问任少元道。

    “他是南顺侯。”

    任少元说话间,疾步走到任少容身边,看了一眼她手中缩成一团的小兔子,微微皱眉,问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任少容迷糊地摇摇头。

    这附近并没有属于南顺侯的产业,韩清元出现在附近本来就奇怪,而这么碰到之后,他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也貌似不能说通。

    任少元盯着韩清元远去的身影还想要想出来些什么,却听见身边自己的妹妹已经欢快地同沈玉雪献宝:

    “沈姐姐你看,我抓到它了!”

    “不是刚才那人帮你抓住的么?”沈玉雪留意着任少元的神色,笑着同任少容说话:“怎么就变成你抓的了?”

    “它根本就跑不动了!”任少容强调道:“你看看它现在这蔫样儿!就是没有侯爷,它也肯定跑不动,只能被抓住的!”

    “是,是,是……容儿妹妹厉害的紧……”沈玉雪一边也就笑着附和起任少容起来。

    二人说了几句之后,沈玉雪看向韩清元的去处,不禁问道:“那边是南顺侯的庄子吗?怎么大年下的,好像正在盖房子?”(未完待续)

    307 庄子

    晴朗的冬日,视线可以看到很远。

    一片洁白的大地之上,远处一片工地人来人玩地忙碌着,将一片白色踩的一片斑驳,十分显眼。

    任少容顺着沈玉雪的目光看去,顿时惊讶地道:“那不是薛家庄子吗?我还记得上次袭姐姐……”

    她住了嘴。

    就在不久前,薛家人还住在那庄子上。薛家的大公子抓了韩清元又抓了花袭人……那时候,她心中对薛家人十分怨恼,焦急之下不知道在心中诅咒过薛家人多少次,又一心想去那个庄子上去闯一闯闹一闹,好让薛家人将花袭人给交出来……

    但很快,清和郡主将她接回了京城,同她说花袭人平安了。再后来,她就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