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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14部分阅读

翰墨书局,若是看中了新书新墨,一起的人都入手了,韩清元是买还是不买?

    日子绝不会像从前韩清元打算的那般,仿佛没有大笔的开销。

    而现在呢,韩丽娘心中自家或许消费不起,却傍了花袭人去买。若只是买一般不错的也就算了,但韩丽娘却买的这些明显不是他们家境应该用的……

    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另一种眼皮子浅的表现!

    韩母不高兴,花袭人看出来了,说着俏皮“陷害”的话让韩母消了气,但韩丽娘偏偏不懂,如今反又对花袭人怨上了……

    如此蠢笨,怎么能不让韩母心中伤怀难受,便不自觉地同花袭人倾述了起来。

    花袭人只装作听不懂,笑嘻嘻地玩笑道:“娘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若是让丽娘听到了,又该更怨我啦!而且,娘,女孩子还有不爱美的,不过是稍贵了些的衣料而已,丽娘有分寸呢,您又何必非要怪她呢?”

    她们又不是没逛到那上百两银子一匹的料子,那银楼中更有许多更为精巧价值上千的首饰……韩丽娘不是没有选那些昂贵的么?

    这就像后世的两名要好的普通白领同事朋友,其中一个赚了一笔可观的外块,另外一个要求她请客吃饭,定下的会是她们平日不会去的场地,或许会小贵一些,但绝不会贵到让他们仰望的地步。

    所以,以花袭人想来,韩丽娘今日所为,当真不算什么。

    但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这么觉得呢?这让花袭人有些想不明白。

    花袭人心中暗自摇头,又同韩母说了一会儿话,让韩母替自己新量了身量,就出了堂屋,自去了。

    冷焰一直默默地跟着她。

    见花袭人在一盆牡丹面前蹲下,也同样蹲下来,盯着花袭人不做声。

    花袭人叹息一声,摸了摸冷焰的头,道:“冷焰啊,我最后告诉你一次。做人呢,是不能斤斤计较的,尤其是在金钱方面……那样的话,自己的品格都会不美好起来。我有钱,给亲人们花上一些,也是应该的。”顿了顿,她又笑道:“你看,我给你花钱的时候,你也没觉得不应该不是?”

    冷焰道:“我比你小。他们都比你大。”

    长辈养活小辈,长兄长姐拉扯下面的弟妹……这才是理所应当的。冷焰心想。

    花袭人觉得无奈,只好耐心解释道:“你这样想并不十分对……作为一个家庭,每个人都应该贡献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而不是因为谁长谁幼、谁大谁小,就强制谁应该做什么……我赚钱容易,为何不应该多负担家中经济?如果我有万贯银钱,却依旧从他们那里要吃要穿,由他们供养者,难道就是应该么?”

    “冷焰,换句话说……”花袭人想了想,道:“若是你今日有能力赚不菲的钱财,那么你愿不愿意供给我花用?我是姐姐,我可比你大许多。”

    冷焰道:“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面容平静,眼神固执。那意思显然是说:男人供养女人,也是天经地义。

    花袭人从来都不擅于教导新人。她只会训练指挥下属。

    因而,对于此时冷焰的固执,花袭人觉得她的道理已经说了冷焰若还不懂……那就算了吧,她也懒着再去理会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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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9 冷焰进学

    暗香来悄然换了主人。

    春去夏来,花袭人得了韩母替她精心剪裁制作的新衣裳,高高兴兴地穿上了身,对着韩母娇言娇语说了许多好话,抖得韩母十分开怀。

    韩丽娘更加郁卒,撅着嘴巴狠狠地戳手里的布料。

    又是一日逢五,韩清元回了家的时候,花袭人趁机说道:“娘,清元哥,我想让冷焰也找个学堂启蒙认字儿,您们觉得呢?”

    “是该读些书。”韩母并未有异议。

    冷焰读书,自然有花袭人供养他,韩母有自知之明,当然不会拦着。

    “那就拜托清元哥在附近替冷焰寻摸一个合适的学堂……”花袭人歪头看韩清元,笑意盈盈。

    韩丽娘的针线着实不错。她给韩清元做成的两件新的外衫已经上了身,而那缂丝青竹叶纹的确合适学子穿着,一下子将韩清元的八分清俊斯文变成了十分,溢出一份翩然风流的姿态来。

    环境果然改变人。

    才进学堂不过几个月,韩清元身上的气质就发生很大的变化,从一个青涩单纯的乡间小秀才,已经转变成为一个自信焕发的翩翩学子了。

    花袭人这么看着他央求,韩清元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个“不”字的。更何况,她的央求很正当,他真的没有反对的道理。

    于是,韩清元立即应下道:“我回头就替冷焰问问,看看哪家学堂合适。”

    “谢谢清元哥。”花袭人笑容灿烂。

    韩清元说了话后,就十分上心,再次归家的时候,就有了眉目,道:“附近有三家供人启蒙的学堂,教书的都是上了年岁的秀才,功底都是扎实的,名声相近。索要的束脩也都差不多,一个月五百文钱,书本笔墨都要自备。都是启蒙认字为先,具体选哪家。还要冷焰亲自去看看为好,毕竟以后都是他求学。”

    花袭人就拍了一下冷焰的脑袋,道:“那清元哥你带着冷焰都拜访拜访,选一家吧。冷焰——”

    冷焰出声道:“多谢韩大哥。”小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韩清元也习惯了他不笑的模样,见他如此态度,也并未在意。

    用了午饭之后,韩清元带着冷焰出门走访,到了傍晚才回转来,说是事情定下了,冷焰选了一位姓陶的夫子。韩清元以兄长为名。同陶夫子确定下进学堂的日子,先是付了一个月的束脩。

    “我想着,若万一冷焰不能适应陶夫子的教学,再转一个学堂也就是了,我们是去求学。可不是去找难受的。”韩清元解释道。

    韩母没说什么

    韩丽娘直接就露出不以为然来:“读书哪有不辛苦的?既然辛苦,那又怎么不觉得难受?若是夫子严厉一些就换人,哪里能读出个名堂来。”

    她又道:“我记得从前哥哥背不出书,被夫子打了手板子,肿成了个馒头似的,哥哥当时一路哭着回来家,说要换学堂。却是被娘狠狠地又打了几板子,还带着他给夫子赔礼道歉了……所以啊,读书哪有那么容易的?”

    韩丽娘说这些,自然是为有个韩清元这样的哥哥而骄傲,同时又有轻视教训冷焰的意思。

    韩清元面色红了红,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道:“妹妹。你怎么尽来揭我的底儿!”

    花袭人此时两眼放光,笑眯眯地打量着韩清元,一双眼睛不断地在他手上扫来扫去,好奇地感慨道:“原来,清元哥也是挨打出来的秀才公子啊!”

    韩清元被这句话调侃的脸都微微红了。狠狠地瞪了韩丽娘一眼。

    刚刚“换学堂”的话题就这样被岔了开去。

    冷焰一直都很安静。

    散了场,他跟上花袭人,道:“姐,我不想去学堂。”

    “怎么?”花袭人撇了他一眼。

    “你不想走科举,跟着你学就好了,不需要去学堂。”冷焰低着头,不敢看花袭人。

    花袭人没有做声,走到院中一角才停下来,回头道:“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将很少出门……我需要一个人时常出去走动,你难道不愿意?或许,觉得你做不好?”

    冷焰猛然抬头,摇头道:“不,姐,我能行的!”

    他是想跟在她身后,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她……但能够帮上她,则更是他所愿意的!他居然从未想过她的处境,果然还是太小太幼稚了!

    以后,他会好好学的!

    花袭人当即便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冷焰:“替我拿给柴通大哥。”

    冷焰郑重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了。

    花袭人满意地点点头。

    冷焰或是因为从前身世坎坷,遭遇很多,加上年纪幼小,所以十分粘着花袭人,一心想要做她的影子片刻不离……但花袭人如此严肃地说她需要一个在外办事的人,那么,冷焰只要想着报答花袭人,就会很努力了。

    有时候,下属也需要一种重任在肩的责任感,才能更好更快地成长。

    冷焰接下的送信任务,很快有了回复。

    “他说,你让她查探的,他已经有了些眉目,让你定个时间地点,同他见一面。他又说,若是你实在不方便,他可以想法子不惊动人来找你,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害怕。”冷焰严肃地说道。

    花袭人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当做夸奖,想了想后说道:“你再告诉他,说我明日下午会出门见他,让他在暗香来等我。”

    冷焰记下了,人却没有走。

    花袭人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夫子没有布置课业么?”

    “哦,他教的我都会了。”冷焰答了一声,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姐,你写给那人的信,我让他给烧了……你以后有事找他,就别写信了,让我带话就好了。写信不好。”

    这样男女通信,总是不好的。

    花袭人怔了一下,也觉得写信的话,难免什么时候露出痕迹,落下了证据在外,有冷焰居中联络传话,也算是足够了,便点点头,道:“恩,你说的是。”

    冷焰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那其中的两团小火苗高高的燃烧起来。

    晚间,花袭人找到韩母。

    韩母正在做着针线。

    她手下,是一副未成形的福禄寿的屏风,外阔为“福”字,内嵌“寿、禄”二字,又融入寿星、仙桃、仙鹤等象征长寿福祉的图案,字与图浑然一体,十分美观大方。

    当初见到韩母草图的时候,花袭人就发自内心地连连惊叹,深感往日韩母做的衣裳,实在难以体现出其才情的万一来。又待韩母动手开始绣之后,那精巧绝伦的绣工,再次震惊了花袭人。

    这副绣图完成,绝对是一件艺术品。

    花袭人心想。

    而见识了这副未完成的屏风,韩丽娘在韩母面前,又重新乖巧了起来,再也不对韩母的各种要求敷衍抗拒了——她最为得意的绣工,原来,砸她母亲面前,几乎不值一提……

    韩丽娘大受打击不提。

    再说这副未完成的屏风图。

    这副屏风,是韩母亲自到布庄选的最上等的布料针线,又如今精心设计了图案,而后连韩丽娘帮忙都不让,自己亲自动手一针一线缓慢地在绣……显然不可能留做自家使用。

    “清元能来京城,又能在国子监里生活的不错,显然是得益于靖王爷的照拂。我们要知恩。而我们也拿不出其他的来回报王爷,唯有这一针一线的心意,方显诚意十足,不落下乘。”韩母有一次解释道。

    花袭人当即重重地点了头。

    韩清元凭借的那张入学贴,是记住了靖王爷名下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国子监的先生和学生们稍一打听,便能打听的出来。虽然靖王再未在韩清元安置好之后对他有什么表示,但国子监的人也没一个傻的——

    谁知道靖王是个什么意思?

    有几人愿意冒着会得罪靖王的风险,刻意去刁难韩清元?

    所以说,靖王根本不需要有什么表示,韩清元也能在国子监生活的很惬意。也因此,韩家的确需要万分感谢靖王。

    当然了,能同一个受宠王爷拉上关系的机会,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往王爷府送礼的借口,谁会轻易放弃,而不是牢牢抓住?

    韩母是精明人,绝不会犯这样的糊涂。

    而这样精美的屏风送进去,只要王府的下人不是那胆子大到没边儿的,就不会忽略不报或者干脆贪墨下来,那么就一定能到达靖王府掌权人的眼前。

    听说,万寿节就要到了……

    眼前这一副屏风,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再有大半个月的功夫,应该就能得了吧……花袭人欣赏了一会儿,盯着韩母绣完了一片仙桃叶子,才开口道:“娘,我明儿想要出门走走去……上次同丽娘一起路过一家卖花草的铺子,生意说是很不好……我想再去那专门的花鸟市场去看看去。”

    韩母没有反对,只是和蔼地问道:“你是自己出门,还是让吴妈妈跟着你?”她没有提韩丽娘。上次她们去逛街,虽然韩母看到那些布料生的气被花袭人打断了,但后来韩丽娘戴了新簪子和耳坠儿让韩母看到,询问了吴妈妈,知道这都是韩丽娘让花袭人给买了,再次心中大怒,将韩丽娘狠狠训了一顿。

    060 另有前程

    丽娘最近都在憋着心气儿,一头扎在针线上,话都不爱同花袭人说了。

    花袭人也不想有人跟着她,便笑道:“如今家中里里外外都要靠吴妈妈辛苦,我就不麻烦她了。娘,我可是才岁就几十里路往外跑的主儿,您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京城不比乡下。”韩母关切的说了一句,也就随了花袭人的意,道:“你自己多小心留意。”

    花袭人点头应下。

    次日,花袭人在韩丽娘恼恨的目光之中,出了门,到了暗香来。

    柴通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二人见了面,花袭人让老掌柜开了后面的院子,二人到院子中的桌椅上分别坐下了。

    柴通环视一眼四周,道:“这铺子和院子是你的?”

    “哦,我下租的,以后还要拜托柴大哥多看顾。”花袭人笑眯眯地道。

    柴通看了花袭人一眼。

    这才多久,他尚未寻到合适的铺子,她却不声不响地将铺子给盘下来的。他犹自记得,他也看到这个铺面,过来询问的时候,老掌柜还一口咬定不肯转让……

    柴通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计较,只是说道:“我并不会经营。”

    “没关系,这里好歹有许多地儿,省了你住客栈的费用。”花袭人笑道:“那老的老小的小的,总也得有人给我看场子不是么?”

    柴通又不言语了。

    他的确有一身武力,但一身武力用在看这么一家明显经营不善的铺子上面……他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又将那不舒服给压了下去——花袭人雇佣他的价钱不菲,她的要求,只要在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下,他都应该遵从和满足。

    花袭人对柴通此时的表现很满意——她喜欢听话的下属。

    若是一个下属仗着能力对工作挑三拣四的,那样的下属她宁愿不用。

    “说说,你这一两个月,都有什么收获?”桌子上放着一盆兰花。花袭人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轻轻抚弄它的细长优美的叶片,感受着它对自己释放出来的善意和欢愉。

    柴通看着花袭人那手指尖,似乎看到了有什么绿色一闪而逝。再一眨眼,似乎又不是……他收回目光,道:“你并未说时限多少,所以我先去了西北大将军府,在厨上找了个劈材的活。”

    花袭人诧异地看了柴通一眼,随即点点头,示意柴通继续说下去。

    “西北大将军有嫡妻一人,妾室一人;其妻为清和郡主,育有一子两女:长女任少华已嫁于三皇子靖王为妃;子任任少元今年十五,已是文武俊杰;此女任少容。年十二……其妾室月姨娘,原是清和郡主从外买回来的婢女,生了一个儿子才六岁,由清和郡主教养着,取名叫任知舟。”

    花袭人微微点头。

    西北大将军府上的这些情况。她大约都是有印象的。但那印象早已有些模糊了。比如说,她就不知道任大小姐已经嫁于了靖王为妃之事……

    柴通又道:“府上上下都说郡主贤惠大度,又主动为大将军纳了一房妾室,对庶子亦是教养严格……是难得的贤惠人。”

    这样听起来,的确很贤惠。

    花袭人问道:“哦,就没有别的说法了么?”

    柴通古怪地瞧了花袭人一眼,道:“这一次将军回府。仿佛大发雷霆。上院众人噤如寒蝉,没有一句话传出来,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外厨房那种混杂之地,有一个烧火的老太婆有一次多饮了一口酒,糊涂地提起过府上原本还有一位庶出小姐,不知怎么的被郡主害死了。成了府上的禁忌……但她的话模糊不清,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