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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2部分阅读

    已经自觉自动地同他保持距离了。

    从县城往大柳乡,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一两个时辰。

    柱子伙计真送她,绝对难以同娘子大人交待。

    柱子伙计听花袭人这么说,便从柜台内找了把油纸伞给她,依旧殷切劝道:“……小娘子歇一歇再走?这雨怕不能下多久。”

    花袭人笑着摇摇头,道:“柱子哥同杜老板说一声,我家牛车就暂时留在这里,麻烦你们照顾一番了。今儿清元哥赴考,干娘肯定在家中等我消息呢。我走啦!”

    说着,她冲柱子哥笑容灿烂地摆了摆手,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撑开油纸伞,踏进了雨里。

    雨水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花袭人离开柱子伙计的视线,站在大街上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再睁开之时,雨水已经不再能对她的视线形成阻碍。花袭人嘴角噙着笑容,口中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三年多了,她前世的能力终于恢复了一部分。

    尤其是她耗尽了全部的心力做成了给杜家楼的那一包干花草之后,大睡了一场,醒来后苦尽甘来,一直恢复的极慢的能力居然一下子增长的一大截……

    这怎么能让花袭人不欢喜。

    方圆几十步内,所有的植物都是她的眼睛。漫漫的雨帘,掩住了所有人能够投在她身上的视线。这一种自由自在的徜徉无束的感觉,真是太让她怀念了。

    花袭人心情很美好。

    雨的落的密集。街面上空无一人。

    突然,她从小鼻子中哼出来的调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右手方向。视线里除了雨丝,什么都没有。但在她的脑海中,清楚地“看向”到了,在她右手边的小巷中,几个人真发生着什么。

    花袭人挑了挑眉,拐向了那条小巷。

    她还记得这个小巷有个名字,叫板条巷,窄窄的只能容的下两个人并肩通行。巷子内开着的,多是人家的后门,且总共也没有几扇。青天白日里就足够的冷清无人,更何况是在这样的雨天。

    花袭人没走几步,便看见了前面的极精彩的一幕。不禁挑起眉头,两眼闪闪发亮,兴趣盎然——

    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聚在一起,也没穿蓑衣斗笠什么的,就那般淋着雨,将一个纤瘦的少年人胡乱地挤在墙上站着,你一把我一把地上下其手,大占便宜,口中啧啧其声,声声猥琐。

    那少年人不知为何只穿着一件月白中衣,全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淋的湿透,那薄薄的衣料紧紧贴着他的身体,肉色半隐半现,纤细婀娜,诱人之极。只是他的头发胡乱的散着,又低着头,一时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娘的!这公子哥儿的味道果真不一般!这细皮嫩肉的,比扶风馆的小相公们不知道嫩上多少!老子口水都流出来了!”一个大汉笑的滛邪,一只手隔着衣服在那少年人身上胡乱摸。

    “瞎废话算是什么本事!我说老屠,你到底能不能就在这里将事儿给办了!再耽搁下去,药效过了,凭这小爷的本事,你们一个个的,都要交待在这儿!”说话的这人身材瘦小,说话时候也故意伪装了声音。他没有碰那少年,而是站在不远处不断催促着,一边四下查看,显得有些紧张。

    唔,原来是男对男下手啊,真是太劲爆太刺激了,古人诚不欺我!花袭人心中连连感慨,直禁不住伸长了脖子,瞧着兴高采烈,几乎要吹起了口哨。(求推荐票!推荐票到300张加更啊亲!只差一百多张了~)

    006 湿身美人

    花袭人来到此地三年,所见的市井平民乡里乡亲莫不知礼守距,就是那街头混混儿也都礼貌客气,所谓“民女”的戏码更是从未见过……谁知今日这陋巷之中竟然见到“民男”!

    这如何让她不兴奋!

    花袭人抓紧了油纸伞,往前凑了一些。

    只见那大汉听到瘦小之人催促之后,低吼一声,道:“干!老子还从未在露天大雨里爽过!你且瞧好吧,嘿!弟兄们,将这贵人小相公的脸给老子露出来!干!真他娘的比翠红院的小翠香好美!”

    那大汉嘿嘿滛笑,待其中一人抓住少年人的头发迫使其抬头之后,大汉左右几下扒开少年人贴面的头发。

    花袭人瞬间张大了嘴巴!

    这是一个怎样的美人儿啊!

    他的肤色如玉凝脂一般,面部线条完美无暇此时透着诱人的嫣红,口小唇薄,一道剑眉此时沾满了雨水,显得柔弱不堪……花袭人眼睛瞪的老大,只恨自己言语匮乏,不能描绘美人之万一!

    惊心动魄!

    花袭人此时只能想到这个词。

    前世纵见过无数美男子,但却无人能及眼前暴露在雨水之中的这一位!真是千般妩媚,万般旖旎!

    再看他那透出肉色的身体……花袭人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连那几个男人的污言秽语都听不见了。

    正当花袭人盯着美人流口水之时,突然一张麻饼黝黑的大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就要凑到嫣红诱人的美人面上……花袭人当即想都不想,撒手一个纸包砸过去,正中大汉的饼脸。

    “放开那个美人!”

    花袭人这话脱口而出后,才觉得有些?濉2还?耸彼?补瞬簧险庑?耸鄙斫苛θ酰?匦胨僬剿倬觥?p  只见如细珠帘般的雨水给花袭人很多便利。那几个男子还未从大雨中看到袭击的人影,却发现自己一方的黑饼脸大汉已经无声无息间颓然倒地,不禁大骇。

    就是这个时候,又从雨帘之中飞来好几个白纸包,噗噗几声,准确无比地打在一众人脸上。众人才大喊几声“是谁”,就各自惊惶挣扎,倒在了一堆。

    美人无人扶持,也滑倒在地,将一张惊心动魄的美人面遮掩了起来。

    花袭人顿觉遗憾,连忙小跑过去,蹲在地上,压抑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肝,温柔小心地将美人面前的青丝拨弄开来——近距离的看美人,更能发现美人美的不似真的……

    那眉,那眼,那肌肤,那唇,那……花袭人直看的眼睛不会眨,小手颤颤悠悠地就摸到了美人略显惨白惹人怜爱又勾人的唇线,轻轻地描摹几遍。

    美人的粉唇上的温度十分高,烫的花袭人小心儿直颤。

    “啧啧,如此品质的美人……果然是男女通杀,国之利器啊!”花袭人轻声嘀咕着,又嫌弃地看了昏迷在地上的歪瓜裂枣,心中鄙夷道;长成这样居然能来亵渎美人,简直不能原谅!若是来人哪怕能像柱子哥那般英俊高大的,她肯定就躲起来,兴致勃勃地看一场春戏了!

    而若是让这些歪瓜裂枣得手,她早上吃的饭都会吐出来的!

    歪瓜裂枣看着碍眼,花袭人又将目光投在美人倾国倾城的脸上,再次惊叹不已地欣赏起来。她又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贪恋地抚摸着美人。大雨不断地落在美人脸上身上,雨水顺着他的面庞,流出了一道道诱人的水线——

    从那如大师精雕细琢的下巴线条,到粉红温润勾人的唇线,再到……花袭人的手指终于描绘到美人紧闭的眼睛上,突然感觉到美人眼皮轻颤,连忙收回了手。

    美人突然睁开了眼。

    眼眸中如同燃烧着熊熊火焰,确又暗藏着迷离的风情……那样勾魂夺魄的美丽,再次成功地让花袭人看直了眼睛。

    只可惜,美人的眼睛才睁开一瞬,仿佛看清楚了花袭人,又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就缓缓地合了起来。就像是玉帝关上了一扇天窗。

    花袭人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神,啧啧地道:“美人,如此美人,真是让人……”

    花袭人合上油纸伞,一口咬住油纸伞伞柄上的麻绳,而后奋力地将美人托上自己没几斤肉的小身板上,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步一步,拖着美人冒着雨,往巷外拖了出去。

    美人衣裳只有薄薄的一层,体温烫的吓人。就算隔了一层小薄袄,花袭人还是能够感觉到那滚烫如烙铁一般的温度。

    费了一刻钟的功夫,花袭人才终于将美人拖到了杜家酒楼前面,吐掉口中油纸伞,刚好看见杜家楼终于从厨房清醒此时正坐在酒楼大堂里,忙喊道:“杜老伯!来搭把手!”

    杜家楼回神之后出来,见这么大的雨,而伙计又让花袭人走了,心中正担忧着。忽闻她的声音,立即站了起来,跑到门口,看见花袭人正一身湿的背拽着一个人在门边喘气儿,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淋湿,忙将那人从花袭人背上接下来扶着,口中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花袭人抬起头,几缕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道:“杜老伯,我刚刚在路上看到这个人好像是发热了,你让柱子哥他们给熬一碗姜汤驱驱寒,找个地儿让他歇一歇吧!”

    杜家楼也此时也察觉到所扶之人滚烫的体温,闻言说道:“这不是病了吧?雨下这么大,这会儿大夫怕也不肯出门咧!”

    “灌了姜汤看看,再找大夫吧!”花袭人抹了一把脸色的雨水,捡了油纸伞拿在手中,冲杜家楼摆摆手,道:“就都交给杜老伯啦!我反正已经淋湿,这就回大柳乡啦!杜老伯回见!”

    “哎,你——”

    杜家楼扶着那人,还想同花袭人说些什么,却见花袭人转头就跑进了大雨里,三步两步就看不见人影儿了。

    他摇头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撑扶着的少年,朝内喊道:“柱子,柱子!你去厨房熬姜汤!顺便搬个榻进去,再找一套干净的衣服!这大雨天的,别真弄成了大病!”

    “知道了,东家!”柱子伙计应声忙去了。

    杜家楼将那人一步步扶拖进厨房,口中念念说着“花小娘子也真是”之类的琐碎话,将人给挪了进去。只在两人身后,留了一地儿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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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 大柳乡人

    这一场沉默的秋雨下的畅快,结束的也畅快。

    花袭人才走出蒲城县的城门不久,雨势已经干脆利索了收住了。再过一时,久违的阳光也洒了下来。只是这阳光照在被雨水浸湿了的人身上,还是湿哒哒黏糊糊的格外难受。

    花袭人索性将身上的粉色缎面的小薄袄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杭绸的水绿色褙子。褙子浸湿以后,那水绿色格外的水灵鲜艳。

    “唉,这小袄怕是要拆了重做了。”花袭人十分惋惜,嘀咕道:“丽娘好几天的功夫呢……真挺可惜的。”

    才下过雨的乡土小路上并没有什么人。

    花袭人的脚步看似不紧不慢,实际上却走的飞快。这也是她不让人送的原因——这十几里的土路,正常成年男子怎么也要走上一个时辰,但在花袭人脚下,至多半个时辰也就能到了。

    果然,她才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没多久,大柳乡已经在望了。

    “哟,这不是花小娘子嘛,怎么一大早地淋湿成这样!一个人这到哪去了哇!”乡里的孟大娘手中拿着一柄杨柳木柄的铁锹扎在泥水中,一只手插着她粗壮的腰身,夸张地向花袭人问道。

    花袭人笑眯眯地走到孟大娘跟前停了下来,道:“孟大娘你好啊!你这是做什么呢!”瞧这位孟大娘的样子,就知道是专门这里等她的。

    “我给家里的菜地排排水!”孟大娘指了一下身后远处孟家的菜地,随即又不满地追问道:“花小娘子,我问你话呢!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淋成这样?”

    花袭人闻言也皱眉嫌弃地抖了抖自己湿哒哒的衣裳,而后对孟大娘笑眯眯地道:“我这可不是湿的难受的慌!啊啾!”她说话间掩嘴打了一个喷嚏,忙对孟大娘一施礼,道:“不行!孟大娘,我得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干衣裳去!不然怕是要病了!孟大娘回见!”

    说罢她抬脚就走了。

    “哎,你这个小娘子!”孟大娘在她身后犹自不甘的喊了一嗓子。只是花袭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老远了。

    走远之后,花袭人情不自禁地低低笑了几声。

    别看孟大娘本人生的粗壮,但生了个女儿却是苗条漂亮,是大柳乡出了名的美人,取了个名字叫柳叶儿。大柳乡多是柳姓,孟大娘的公公还是柳姓一族的颇有威望的族老之一,家有良田好几十亩,是个小康之家。因此,到柳叶儿长到十四岁挑条有了少女窈窕的样子,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家都慕名而来,求亲的人简直要踏破了她家的门槛。

    可哪怕对方家中有上百甚至上千亩地,孟大娘都没有松口——她这个妇人大字不识一个,却对读书人有着盲目的崇拜,一心想要给自己伶俐漂亮的女儿嫁到读书人家。因而,打从韩家搬到这大柳乡时候起,孟大娘就对韩清元格外的满意和格外的关注。

    平日她甚至连韩家餐桌上吃什么都一清二楚的,怎么会不知道今天是韩清元赴省城赶考的日子?其实她堵在路口其实也没什么其他心思,不过是想知道从花袭人口中听到韩清元的名字,然后乐呵好些日子罢了。

    但花袭人就是不想让她如愿,嘿。

    别过了孟大娘,花袭人又走了一阵。

    眼看到了家门口了,她突然间叹息一声,放缓了脚步,盯着前头路边的一颗老柳树的树干。

    果然,柳成志从路旁边的那颗百年老柳树下慢慢挪了出来。他满面通红,对上花袭人无奈地目光有些手足无措,期期艾艾地道:“花妹妹,你发现我了……”

    大柳乡因为多是柳姓人,所以乡民们都喜欢种柳。最好的一颗柳树种在村头路口,听说有三百多年了。像眼前这样的百年老树,更是在村中随处可见。

    花袭人能力提升之后,无需刻意而为的,距离近了,这些树木都自动成了她的眼睛耳朵。柳成志一个半大小子躲在树干后面,她怎么会不知道?

    花袭人心中轻叹,仰面问柳成志道:“成志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看我这都湿透了……若是不急的话,能否下次再说?”她说着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给柳成志看。

    柳成志顿时脸都要烧红了。他看着花袭人“啊”了一声,连连后退几步,羞臊地道:“那个,我……花妹妹,我没事找你,你赶紧回去吧!我不耽搁你了!”

    说罢他再不敢看花袭人,退后几步很快跑走了。

    这个憨傻的小子……花袭人心中叹息,摇着头朝自己家中走了过去。

    院门在开着。

    从敞开的院门看进去,是一盆盆满打着花苞的菊花整齐地摆满了整个院子,只在中间留下了一条通向后面五间大瓦房、能走一辆牛车的路来。

    菊花虽然未开,周围却已经有了格外馨香的气息。

    韩母和韩丽娘都在堂屋屋檐下坐着,各自忙着手中的针线。

    花袭人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踏进了院门之后,返身将敞开的院门关了起来。

    她进门关门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韩母和韩丽娘的注意。

    只见她们母女两人都惊讶地站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院门口的花袭人。韩丽娘丢掉手中的活计,连忙向花袭人迎了上来,一边诧异地问道:“花妹妹,你这会儿就回来了!没看着哥哥走吗?哥哥他顺利离开了吗?若是等上一会儿,这天就晴了!”

    “看着呢。清元哥和其他人一起,一早就离了县城出发了!”花袭人也一边回答,一边笑着快步往前走,道:“我怕娘和丽娘等消息等得着急,就紧赶慢赶地赶回来了。”

    “这么说,哥哥他们是冒着大雨走的了?”韩丽娘面露担忧,又微微埋怨道:“那县学里的先生也真是的,怎么不稍等一会儿!只稍等一会儿,太阳就能出来了!”

    “丽娘放心,清元哥是乘马车走的!县学请了车马行送人,有专门的赶车人,不会淋到的。”花袭人笑道。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韩母面前。

    她们的对话韩母当然听到了,一时间也想不出要问什么。倒是看到了花袭人搭在胳膊上皱巴巴的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小袄,才连忙打量了花袭人一眼,抓过花袭人的手握住,心疼地道:“你怎么冒雨回来了!我和你姐姐就那么急了不成!看你这一身湿的!”

    “丽娘,赶紧去煮了姜汤来!快去!”韩母一边摸着花袭人身上的湿衣裳,一面吩咐韩丽娘,一面又要试花袭人的额头,后怕地道:“好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