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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来邻不寂寞第6部分阅读

偷看喔,看他吃下巧克力时,微乎其微绽露的微笑,她最爱他这摸样,低调又压抑的样子,明明因为巧克力满足了,却又不大方的笑,这样收敛。

    想到他,心里就满满的,好温暖。

    温蒂上了车,车内顿时充满盐酥鸡的香味,她向来一闻就会食指大动的,这下却没什么胃口。

    不一会儿,到了社区门口,乐品妮下了车,快步经过警卫室,步入电梯,回到自己的屋内。

    踢掉高跟鞋,将包包丢在椅子上,脱去外套,还没卸去脸上浓妆,她就跑到阳台去。

    天空漆黑如墨,缀着稀疏明星。

    风,吹来,一下又一下。

    她的发呗吹得往后,她向前,靠在阳台边,往旁边陶泽森的阳台投注视线。

    那里,空无一人。

    想到初次在阳台上看到他的时候,那天很晚了,她刚回家,全身疲惫,正巧拿着盐酥鸡到阳台,就看见他专注地打着电脑,那时她看着他的侧脸,就觉得移不开目光,后来他拉里拉杂说了一大堆什么公约,叫她不准吃盐酥鸡什么的,引得她高兴,吸引她注意。

    现在这阳台,却剩她一个。

    也在吃着盐酥鸡啊!却没人来嫌她了。

    是什么工作要这么忙?

    这几天到他家按电铃都没人,她想不透啊,他的工作不就是出去吃顿饭吗?难道连凌晨两、三点都有餐厅开吗?

    无声叹了口气,心里扬起疑惑,但如果他骗她,她也想不透他之所以骗她的理由。

    乐品妮叉了一块盐酥鸡,入了口。

    香喷喷的胡椒味,充斥口里鼻间,她好像又回到那个夜晚,也是吃着这美味的盐酥鸡……

    光是回想,就让乐品妮微笑了。

    可能啊,陶泽森的工作要到远一些的中南部品尝某家餐厅吧?

    这样想,就放心多了。

    再过三天,乐品妮终于见到了陶泽森。

    凌晨十二点半,她刚出电梯,就听到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一惊,连忙跑过去,果然看见朝思暮想的身影就站在长廊上。

    陶泽森看起来也是很讶异。

    她好像瘦了些,那双美丽的明眸正闪着兴奋光彩,她笑得好开心,快步扑了过来,钻入他怀里。

    怀里的温暖,令陶泽森一震。

    今天,是被韩夏树赶回来的,一个礼拜了,夏树觉得这是极限,他说——你不能对她太残忍,你心中有结,但她无辜。

    是,乐品妮无辜,他光是想到这几天她会不会思念他,就忐忑不安。

    他叹气,还没说话,乐品妮就主动开口了。

    “你终于回来了!”

    他努力牵起唇微笑。“对啊。”

    她急切地问:“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这么突然?”

    他没回答,但笑不语,推开了自家的门。

    乐品妮跟着进去,她深吸口气,口气里充满怀念。“我好像好久没来了,感觉好怀念喔。”

    她笑眯眯的左看看右摸摸,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盘起腿,抚着长发,看着站着的他。

    “我有好多事想跟你讲……”她拉了拉他的手,陶泽森顺势坐到她旁边,她靠过去,轻轻将头偎在他肩上。

    那瞬间,熟悉的芳香窜入陶泽森的鼻间。

    有一阵子的恍惚,让他闭起眼睛,才一个礼拜没见啊。思念倾巢而出,令他震撼着。

    看到她也感动,被她这样亲近着的他也好感动,她的笑容、她的香味、她软软的嗓音……

    唉。

    “洪哥又帮我接下一支广告,是这次的新闻让我接到的,说是牛仔裤广告,提案好像要我在被记者追的时候,奔跑时秀出牛仔裤的曲线,我听到的时候都笑了,真有趣欸……还有啊,我已经想好过年时要包什么口味的水饺了,上次我看到有食谱教了好多种,有一种菠菜皮的,我想要试着自己擀那皮……”

    她的嗓音很有活力,想到什么就报告什么。

    陶泽森因此知道了她上个礼拜的工作内容,除了拍戏外还上了两个谈话节目,她说她邀约好像变多了,让她很忙很忙,接下来还要出发去欧洲拍写真,一路回忙到过年前……

    她叹息,喋喋不休的话语,顿时住了口。

    “我好想你。”她伸出双臂,拥抱他,将脸靠在他颈边,轻吻了一下。

    陶泽森浑身一颤,心口暖了。

    她总是这样坦率,不说假话,她将爱情放在嘴上,却从不让人觉得口蜜腹剑,反被她的真诚吸引。

    第9章(2)

    扬起头,乐品妮笑着问他:“你想我吗?哈哈哈。”

    她哈哈哈的,他却哈不出来。

    他心里有浪潮,不能让她看到,但不让她看到,又怎么解开这个结?

    是想得透彻了,他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但爱情没那么简单!她的知名度,现在引起的波澜,都是一副手铐,狠狠地铐住他们,让他们的爱情里多了变数,多了很多要去思考、要去抉择的。

    要抉择,能不能忍。

    正因为他爱乐品妮,他才得决定,爱情能让他忍受多少?

    这是个不公平的天秤,但他还是得分辨,若他爱乐品妮十分,她的知名度带来的困扰也是十分,他能割舍哪个?要爱她,就得忍受这困扰,若忍不住,就放手。

    他喜爱她的所有,但他不得不正视这样的现实。

    是与生俱来的个性,教他不是那么浪漫,他向来不是为爱奋不顾身的人,于是在这当口,陶泽森混乱了……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乐品妮疑惑了,她收起笑容,叹道:“我好难过喔,这么多天没见,你都不想我吗?”

    她不明白,他看起来没有很高兴见到她。

    这是难以理解的,当爱情存在时,脑中随时为对方而转,他怎么会一脸沉静,一丝丝激动也没有?就算他天性淡漠,但他还是会抱抱她,亲亲她,对她轻轻微笑啊……

    乐品妮伸出白皙小手,带着疼惜地摸上陶泽森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吗?”

    陶泽森慢慢的转过脸来看她,接着,缓缓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将她的手执握在自己掌中,视线往下,凝视在他手里的她的手。

    那么一双完美无瑕的手,让他看起来觉得刺目。

    她也身处在这场风暴之中,却还只记得要对他好,他呢?心情烦透了,厌恶这一切,想逃走……

    “突然多了很多人打电话给我,邀我参加好多座谈或者出席某个节目之类的,这些人,以前都没看过我的食记,只是因为这个新闻才找上我。”

    他摸着她的手,一脸若有所思,又道:“我厌恶这种爆红的感觉,自从开始工作以来,我从来没想过要变得知名,但现在却因为另一桩新闻让我变得有名了,你知道吗?我觉得好讽刺,又很气自己。”

    乐品妮听着,不明白地问:“气自己什么?”

    “我也不知道,现在好像我过去的努力全化成泡影,没有人看得见我以前的作品好坏,销售量上升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而是因为好奇,这种感觉好讨厌,真的很讨厌。”

    她怔看他一连说了两次讨厌。

    认识他以来,没见过他生气,他只是一直保持情绪淡淡的,从没大起大落过,但现在却动起怒,一脸沮丧,她莫名有股内疚升起,觉得全是自己害的。

    是因为认识了她,他才得承受这些。

    如果他跟别的女人恋爱,就不必忍受这种苦痛。

    他过去也是那样努力的分享美食情报,也是那样对工作尽责,却因为她,让他的努力被模糊了焦点,一切变得那样混乱。

    她很抱歉……

    乐品妮眨了眨眼睛,眼神无辜,流露伤感。“我很抱歉……”

    他讶异的侧眸看了她一眼,随即收敛视线,叹了口气。

    “我不是怪你。”

    她摇摇头,说:“但我怪自己,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但你得知道,这不是我愿意的,如果我能控制,我……”

    我?

    我能怎么样呢?她问自己。

    事实上,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不是吗?又为什么想试图做这假设呢?

    她住了口,自己也混乱了。

    怕他生气、怕他烦躁、怕这些气最后全都连接到她身上,所以出口消毒?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啊。

    终究只能难过的开口:“对不起……”

    陶泽森再度叹了气,她一直将错往身上揽,但明明错不在她,他看了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自己心情也差,也有股气无处发……

    他只能说:“你不要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闻言,忽然有些激动了。“但这明明都是我的错啊!是我的知名度害了你,如果你不是跟我恋爱,就不会这样了。”

    她说出这些话,令他眸光一凛。

    看见他忽然冷漠的眼神,她有些骇住,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我说的没有错,我自责难过也不行吗?我拿这世界没办法,大家都想叫我往这走往那走,要我骗人,要我扮演什么角色,我都乖乖的,但为什么大家都压榨我?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可是却不得不伤害你,我保护了形象保护了公司,却保护不了你的努力……”

    她有点歇斯底里的觉得自己愧对陶泽森。

    心里面,很痛很痛,却都无能为力。

    是知道的,有一天新闻会过去,可是这新闻已经开始撕裂他们的感情,乐品妮忽然很害怕,如果在新闻退烧之前,他们的感情就已经燃烧殆尽,那该怎么办?

    她会一无所有的……

    “求求你,不要怪我……”

    乐品妮忽然崩溃地哭着扑向他,她窝在他怀里,惊惧地汲取他的体温与味道,她害怕他走,害怕他不要她,怕她剩一个人。

    陶泽森震惊的接收她的崩溃,他哑然看着她突然哭得乱七八糟,霍然明白,这事件不只对他造成伤害,对她,也造成了莫大的苦痛。

    就算她总是笑嘻嘻的,心里仍旧淌血。

    他心疼的拥紧她。

    好像她的眼泪一滴滴烫在他身体上,他也觉得疼痛,身上好似有了伤,她哭喊着说……

    求求你,不要怪我……

    傻女孩,他怎么可能会怪她呢?要怪,也是怪这古怪的世界,没经过他们同意,就把他们推入八卦的深渊。

    陶泽森忽然发现,前些日子的挣扎,在今天,因为她的眼泪融化了。

    来这里之前,还想着要衡量自己的忍耐度,但他太小看爱情了,爱情哪能衡量?跟忍耐度相比?即便冷静如他,也分不出轻重的。

    因为当她哭泣,当她哀求他,他就发现自己的忍耐度忽然变得无限大,爱情跳了出来,给他力量。

    是他错了。

    躲了这一个礼拜,是他小看了爱情。

    还小看了自己深爱她的程度。

    早晨。

    气温极冷,天空却蓝着,云层稀薄,透过窗户逐进的风,令室内也寒起。

    睡在温暖被窝里的乐品妮,甫睁开眼睛,就打了两个大喷嚏。

    她坐在床上,拥紧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旁边空着的半张床,微凹的枕头,显示陶泽森刚离开不久,她轻轻抚上他的枕头,幽幽叹了口气。

    昨夜,她哭着,后来是他带她回房间,轻轻拥住她,哄着她睡,哄着哄着,她也哭累了,便睡下了。

    只记得自己揪着他胸口衣裳,不断哭泣。

    也记得自己放声大哭,求他不要生气。

    现在回想,其实他没说过生气这种话,但她就是没来由的惧怕,进这行这么多年,耳边其实听过不少故事,大都是名人与普通人交往后,因为曝光的压力,普通人受不了,因此分手的故事。

    如今他们也受到这考验,如果陶泽森说不要了,她是真真正正无话好说的,因为他有其他选择,其他更轻松的选择。

    昨夜他虽抱怨,却没怪她一句,乐品妮心中是感恩的,并且有丝丝感动,他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坏心情,反而直接说出心口中的不满,而且也没怪她,她觉得这样很坦白,两个人之间好像没有秘密,是这样的亲密。

    乐品妮的唇角,弯起了笑弧。

    下了床,赤足熨上冰寒的地板,她缩了缩脚,才定下脚步,缓步出了房间,客厅里空无一人,她扬起眉毛,仰望墙上时钟,上午八点二十分……

    他去哪儿了啊?

    想也想不透,刚起床有点口渴,她走到厨房,望见餐桌上有东西,走近,看见一张纸条,笑意更浓。

    是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

    热一热就可以吃了,吃饱再出门。

    她心口暖起,看着纸条旁边用盘子盛着两个肉包,她伸手摸了摸,是凉了,但还有些微温,她不介意,拿起来便吃。

    手机,忽然响起。

    她跑回房间,找着了床头柜上的手机,马上接听。

    温蒂急切的嗓音传来:“我在楼下等好久了,你怎么还没来?”

    乐品妮连忙道:“我刚刚睡得有点晚,对不起,我马上下去。”

    “快点,今天戏要杀青,晚上还有酒会。”

    “知道了,再等我一下下就好。”

    第10章(1)

    韩夏树花了一个礼拜时间将家里整理好。

    还没时间上夜店找一场美丽的邂逅,这个家还没女人到访过,就有一个男人天天到来。让他觉得这房子阳刚味好重啊……

    就如此刻,大清早的,七点半而已。陶泽森就跑来按电铃,他打着哈欠放他进来后,就别想睡了。

    沙发被陶泽森占据,还自动自发的泡了热茶,找他抬杠。

    “我决定不管什么忍不忍耐的。”

    夏树打了个哈欠。“哦?”

    昨天还在说他得好好理清该不该忍耐,今天又怎了?改变主意?

    陶泽森盯着好友的一脸兴趣缺缺,笑道:“夏树,你不懂对不对?”

    抓了抓头发,又是一个哈欠,韩夏树不解道:“什么懂不懂?我只知道我还想睡觉就被你挖起来,如果朋友是这样做的,我宁愿不跟你做朋友。”

    压根儿不理他的抱怨,陶泽森自顾自的发表高见。“我觉得不管我怎么设想忍不忍耐这件事,但事实没那么简单,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我这几天是钻牛角尖了,其实我根本不能控制自己。”

    “什么东西啊?”这么隐晦,他在说什么?请原谅他刚起床脑袋不清楚,陶泽森绕口令般的话语,让他懒得参详。

    陶泽森却笑了,没继续解释。

    他打开电视,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电影频道。

    那一台正播着“抢救雷恩大兵”,这部片是陶泽森大学时期的最爱,看过n次了,家里还有收藏,韩夏树瞄了眼荧幕,扬了扬眉毛,也坐了下来。

    “唷,好久没看这部了。”韩夏树有了兴趣。

    他也喜欢这部片,看过好几次,他跟陶泽森一样,喜欢军事片,另一部“怒海潜将”,也是他们的最爱。

    两个大男人,在这个早上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有了年纪的电影,一花两个小时,少有交谈,精彩处只是一起蹙紧眉,紧张地方一起绷紧脸。

    十点钟,电影结束。

    他们兴奋的讨论剧情,明明都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两个大男人瞬间变成大男孩,兴奋的比手画脚,讨论剧情也谈论里面的军事武器,好像都很了一样,聊得激烈。

    近十一点,陶泽森站起来了。

    “我要回家了。”

    韩夏树哈哈笑。“你到底来这儿干嘛?看电影?”

    陶泽森耸耸肩。“就当作我特地来看电影。”

    夏树啧一声,挥了挥手赶他走,一边按起遥控器,忽地,顿住。

    电视荧幕停留在新闻频道,他呆了几秒,忽地扯开喉咙喊——

    “泽森!”

    正在穿鞋的陶泽森,狐疑地扬起脸来。

    夏树的嗓音,又急又慌。

    还来不及开口问怎么了,就听见夏树的嗓音再度传来。

    “快来看电视!乐品妮出事了!”

    陶泽森闻言,鞋也不穿了,奔回客厅,染着惊慌的眸望向电视……

    新闻主播以冷静近乎冷漠的嗓音,淡淡道:“名模乐品妮今天早上在拍片现场发生意外,灯架在拍摄时忽然掉落,砸到正在演出的乐品妮,现场目击者表示灯架砸至乐品妮左肩,并且疑似被碎玻璃割伤,目前已经送医救治中。”

    被灯架砸到?!

    陶泽森脑子嗡嗡响,身体一阵麻,神经骤地绷紧……他睁大眼睛,瞪着电视上播放记者围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