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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来邻不寂寞第1部分阅读

外进来,就看见旗下当红模特儿摆出这样难看的姿势。

    他关上门,吼:“跟你说过多少次,私底下也要小心,哪知道这里有没有狗仔?有没有镜头偷偷对着你?当初公司把你塑造成冷艳型的模特儿,你刚刚摆那姿势,如果真被拍到怎么办?还冷艳个屁!”

    “不会啦,放心,这边只有我们而已欸!”乐品妮觉得洪哥大惊小怪。

    洪哥斜觑她一眼。“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明年约一到,你不续约要走人,所以没在在意形象问题,但是我不一样,你走就走了,公司信誉还在,如果让广告商或者导演之类的知道你私底下的样子,那以后他们用我们公司的模特儿都得怀疑,这很严重你知不知道?”

    被骂的乐品妮,连忙立正站好,噘了噘唇。“我没有这样想啦,洪哥你误会我喽。”

    她从十八岁开始踏入模特儿生涯,当时父亲欠债,母亲早就离婚并且再婚,家里经济陷入困境,她高中刚毕业,没办法升学,只能一天兼两份工,白天在服饰店上班,晚上兼差便利商店的小夜班,每天累得不得了,勉强能支持家计。

    那天洪哥来便利商店买东西,一眼就看中她,一开始乐品妮还以为是诈骗,直到后来才发现,原来洪哥真的是知名经纪人,因为知道她父亲欠债,提出的签约金是能帮助她替家里还债的,于是乐品妮真的与洪哥签了约,踏入模特儿生涯。

    这些年来,家里的债早就清偿完毕,相依为命的父亲也在几年前过世,只剩下她一个人……曾经自己是感到寂寞的,有段时间觉得工作没有意义,赚那么多钱没有用处。

    正当她情绪低落的时候,有次拍广告,导演请来了狗明星跟她合拍,从没想过要养宠物的她,顿时被那只活泼的小西施给迷住了,回家时跑了趟宠物店,却没挑中可爱的西施狗,反而选了一只兔子来作伴。

    是的,作伴,她为了怕寂寞养了只兔子,没想到宠物还真的有疗愈能力,她渐渐走出父丧阴霾,而向来热爱自由的她,在明年合约到期后,已经表明不再续约的立场,并且保证绝对不是跳槽,是她想要退出这个花花世界。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起先学走台步已经让她耗费大半精神,没想到近年来,流行名模变成明星,她也被迫一脚踏入演艺圈,公司刻意将她塑造成冷艳美丽的形象,跟她本身的热情奔放相差太远,再加上陆续接下的几出戏,她根本不是个演员的料,却得硬着头皮展露演技,不,没有演技可言,乐品妮自己都不敢看电视,她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多蹩脚……

    父亲走后,她开始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努力,即使寂寞的生活里多了小兔子作伴,但她知道自己不再需要赚更多的钱,或得到水涨船高的知名度,她的存款足够养她跟心爱宠物养得很好。

    “你是不是胖了?”洪哥瞇起眼睛,看着乐品妮穿着性感紧身洋装的曲线,再看了看桌上大片零食。

    “没有……吧?”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感觉啊,但洪哥的眼睛很利喔,以前她曾经胖了零点五公斤也被他看出来。

    “绝对有,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减肥。温迪,拿减肥药给她吃,这些零食一并禁止,再过两个礼拜要拍纤体广告,你肥成这样怎么拍?!”

    “我肥?”乐品妮好委屈,瘪了瘪嘴往温迪那边看,意思是说——我真的肥吗?

    温迪别开眼睛不跟她对上视线,其实也觉得洪哥太严格了些,品妮的身材已经属于过瘦了,但工作上的事情洪哥说了算,更别说她这个小小助理哪插得上嘴?

    “你太没有警觉性了,镜头上绝对看得出来,就算合约要到期了也不能松懈,知道吗?”

    “知道。”乐品妮像个小孩,乖乖的点头。

    洪哥是她的恩人,基本上她什么都听洪哥的,即使是她不喜欢的演戏、讨厌的谈话节目——毕竟她得绑手绑脚的扮演一个气质冷艳的名模,这些她都接受了,洪哥对身材曲线的挑剔,她也照单全收。

    工作人员来催了,准备进棚录像,在乐品妮往门口走时,还听见后面洪哥跟温迪说:“这个你先拿去,给她吃,一定会瘦,记得在拍广告前一天晚上绝对不能让她吃东西……不得已的话,可以让她催吐……”

    乐品妮瘪瘪嘴,好哀怨,她很爱吃的啊……

    第2章(1)

    深夜一点,陶泽森还没睡。

    他整理最近的食记资料到刚刚,准备好要写一篇新稿,这周五要交给报社当周末专刊。

    他走到冰箱前面,打开冰箱,最上面那层满是层层叠叠的盒子,排放整齐,井然有序,他想了几秒钟,才抽出左边中间的细长型黑色盒子,再关上冰箱。

    先拿出一个纯白色的小碟子,再打开刚刚那个黑色盒子,里面放有六颗巧克力,色泽美丽,闪闪发亮着,陶泽森又想了几秒,才取出最左边方形的巧克力,以及右边第二颗圆形的巧克力,将它们放入小碟子中。

    他转身将剩下的巧克力放回冰箱,归回原位。

    陶泽森最喜欢吃巧克力了,他钟爱那滑顺的甜味,芬芳的苦味,喜欢巧克力包覆口舌那畅润感,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到访其他国度,像一场华丽冒险。

    工作时,陶泽森喜欢来两颗巧克力,而且他习惯深夜工作,在阳台上摆了几张透明玻璃圆桌以及藤铁座椅,他会将笔电搬到这边,配上巧克力,跟夜的宁静共舞。

    今天一切如常,他先将笔电放到阳台圆桌上,再回厨房拿那两颗巧克力,然后满足地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开始回顾昨天晚上到访的日本料理店。

    他快速的敲打电脑键盘,昨夜的记忆全数回归脑海……那家师傅是纯正日本人,手艺不错,鲔鱼握寿司很新鲜,鱼肉滑顺鲜嫩……比目鱼薄造显现师傅的刀工,山药海胆很鲜甜,不止是鲜甜,有一种……盐酥鸡的味道。

    盐酥鸡?!

    陶泽森瞪着自己打出来的字,很警觉的抬头,果然,鼻间再度充斥令人发指的油炸味,他转头,看见隔壁阳台上,站着盐酥鸡……不,是名模乐品妮,她倚在阳台靠栏,侧着脸往他的方向扬眸。

    他视线往下,掠过她简单轻便的衣着,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她手中那包红白塑胶袋上,塑胶袋里,白色透着油雾的纸包,散发盐酥鸡的浓郁味道。

    陶泽森不悦地眯起眼睛。

    “嗨。”乐品妮笑着,朝他扬扬手。

    本来边看电视边吃盐酥鸡的她,听见隔壁阳台上有动静,不禁起了好奇心,偷看到他正在沉静的在月光下打电脑,她忽然觉得电视很无趣,不自觉的也上了阳台,吹着晚风,附庸风雅起来。

    陶泽森没说话,只是一径瞪着她,视线调往她手上的那包盐酥鸡,眼神里充满不苟同。

    “还没睡啊?很晚了。”她笑意吟吟,偏着头看他。

    他盯着她的笑容,发现自己很难不被这张笑脸吸引,他抿抿唇,浓郁的盐酥鸡味仍然满郁他鼻间,但她的笑容却像芳香剂,有瞬间让他失神,遗忘最讨厌的小吃味。

    于是他板着一张脸,试图找出眼前这女人令人讨厌的地方,或许这样可以让他不要那么反常地对这个盐酥鸡名模——他心里是这样想的,有太多的好感。

    如同她现在纷乱的发,一点名模样也没有,素净的脸蛋,镶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一身浅蓝色的运动服,露出一双白嫩脚丫子踩着夹脚拖鞋……她就像街上俯拾即是的普通女人,顶多只是清秀了点,眼神有力了点,笑容多了些……她这样子不是电视或海报上冷艳明媚的名模,所以他不该对她有任何多余的关注。

    陶泽森转回头,决定不理她。

    但当他再一次把店家地址打成盐酥鸡路后,终于受不了的开了口。“你一定要在这儿吃盐酥鸡吗?”

    “这是我家阳台啊!不能在这里吃吗?”她讶异道。

    “盐酥鸡很不健康。”

    “唔……”她沉吟一会儿,表情好像陷入困扰。“是没错啦,但是很好吃啊,我戒不掉它。”

    陶泽森深吸一口气。“其实你有在你家阳台吃你爱吃的盐酥鸡的自由,但是我得告诉你,我个人喜欢在这个时间在我家阳台写作,而你家阳台偏偏就在我家阳台隔壁,然后你戒不掉的食物偏偏又是我最讨厌的食物,更糟糕的是,它还会不断发出打断我工作思绪的味道,所以,亲爱的新邻居,我们可不可以协调一下,你不要在阳台吃盐酥鸡?”

    这寡言的男人突然说出这一大串话,乐品妮呆了呆,看着他严肃眼色,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她忽然大爆笑,倚着栏杆的纤细身体倾前,头发从侧边遮住她的脸,但陶泽森清楚听见她过分的笑声,忍不住眉头一皱。

    “老天……太好笑了!跟你聊天真开心。”叫她不要在阳台吃盐酥鸡?好像生活公约喔,好有趣。

    “这是什么答案?”他不懂,所以到底是同不同意?

    “什么什么答案?”她眨眨眼睛,看见他眯着眼,皱着眉,抿着唇,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但她从他眼睛里读到真正的疑惑,于是知道他只是面容冷酷,其实内心太正经,也太单纯。

    “就是你还要在阳台吃盐酥鸡吗?”

    她耸耸肩,笑道:“可以不吃啊!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当然可以配合你。”

    陶泽森听了,舒展了脸色,很满意她的好商量,他再看了她手中的盐酥鸡一眼。“今天这里让给你。”

    他站起来,忙着收拾桌上的笔电,瞥见那两颗他还没有动口的巧克力,眼眸中闪过一丝可惜,才缓缓端起小盘子,然后——

    “那是pierre  arli的巧克力吗?”

    下一秒,陶泽森讶异的转过脸来,手上犹然端着小盘子,脸色满是不敢置信。

    “你知道?!”

    “当然知道!我才刚从比利时回来,这牌子的巧克力太棒了!我其实没有很喜欢吃甜的,但是这个牌子例外!我也带了一盒回来,你等等我。”

    话说完,她蹦蹦跳跳跑着离开阳台,始终站着的陶泽森看见她随意将盐酥鸡放下,边吮着指头,似乎还很留恋盐酥鸡的味道。

    但这些跟她外表相差太多的随性,仍然比不上内心因为听见她也懂得pierre  arli来得震惊。

    pierre  arli是陶泽森心目中最顶尖的巧克力品牌,但这牌子台湾没有店面,最近有代理的地方在日本,为了巧克力,他不只长跑日本补货,也定期请居住东京的朋友帮忙寄货回来。

    但也因为在台湾没有店面,显得知名度不足,大都要对巧克力很有研究的人才会知晓,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这个乐品妮竟然知道,还说——这牌子的巧克力太棒了!

    即使是像陶泽森这样不易讨好的人,也会因为有人跟自己看法一样,而对这个跟自己看法一样的人有了好感。

    现在,陶泽森很难阻挡心里对乐品妮那股纷纷涌出的好感,他觉得找到了一个小同伴,一个也懂得pierre  arli的同伴。

    乐品妮在他沉思发呆时,又蹦蹦蹦地跳了回来,他看见她走路的方式,有点跳跑似的,看起来心情很好,又带点幼稚,像个小孩子。

    她怀中捧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笑眯眯地,边打开盒子边说:“没想到可以在这边看到pierre  arli,当初是造型师拿给我尝尝的,真的太好吃了,尤其是这个,紫罗兰口味,吃之前就能闻到淡淡花香,而且跟巧克力的淡淡苦醇味好合!”

    “紫罗兰口味?那你应该也会喜欢柠檬茶口味。”他垂眸看着她手中的巧克力。

    他们两家的阳台距离很近,此刻陶泽然靠在阳台右侧,乐品妮站在阳台左侧,她笑着呢,与她手中的巧克力,在陶泽森眼里看来很可口。

    这么近的距离,让他有瞬间迷惑。

    他低沉的嗓音随着夜风传来,乐品妮也低头看着手中的巧克力盒,一脸疑惑道:“柠檬茶?这盒不知道有没有……”

    他只看了一眼,就指道:“这颗。”

    顺着他好心指点的手指,乐品妮找到那颗柠檬茶,她有些失望的发现那颗柠檬茶口味的巧克力,长得非常普通,小巧的褐色正方形,上头印着金色的小字,看起来很简单。

    “那你尝尝这颗,我推荐的紫罗兰。”

    有人要请吃巧克力,陶泽森怎么可能拒绝,即便他早已尝过紫罗兰口味的,却仍然二话不说探过手来拿了那颗巧克力,看了一眼后,就丢入口中。

    一股清芬的花香,从口腔中化开来,随之而来的是巧克力的苦味,温和的缠绕在舌尖,他扬起眉毛,脸部表情舒展开来。

    乐品妮有些愕然,因为看见他难得的温和表情。

    今天才第二次见到这位陶先生,但他总是摆着一脸漠然,而此刻这位外表冷漠的陶先生却因为吃了一颗巧克力,舒展了眉头,一脸的温然。

    忽然间,她有点心跳加快,凝视着他粗犷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睛藏着惊人的温柔,即使她知道他这表情是因为口中的巧克力,但乐品妮却忍不住心暖起来,有某种陌生的情绪烫在眼睛里,她深吸口气,觉得光是看他就有点呼吸困难。

    “你不吃?”他扬眉,望着一脸呆滞的乐品妮。

    她连忙取走那颗柠檬茶口味的巧克力,丢入口中,明明还心烦意乱着,心口乱糟糟地躁动着,却因为入口的柠檬味,而暂时忘却那抹心动……此刻口中那令人感觉清新的柠檬茶味道,搭配偏苦的巧克力味,令她讶异地睁大眼睛。

    “好好吃。”

    她笑眯着眼睛,在这个月夜里,他有一点昏头,觉得喉咙有些紧涩,这个新搬来的名人,引发他内心好多不像自己的情绪。

    他别开眼睛,扯开话题。“我有看过你演戏。”

    她忽然脸一红,想起自己的烂演技,尴尬问:“觉得怎么样?”

    要问出这句话,是需要勇气的,她心知肚明自己的演技如何,但又忍不住想知道他的看法,可是心里却是懊恼有带点羞怯。

    他丝毫没有顾虑她想法的意思,坦然道:“你不适合当演员。”

    陶泽森的直接,有一点点伤害到乐品妮了,她呆了呆,嘴硬道:“可是导演都说没问题,我也喜欢这个剧本,这出戏大家都很努力……”她愣愣地瞎扯一些跟自己演技毫无关系的话,却在一抬头对上他压根儿不信的眼眸后,垮下肩来。“……我的粉丝都说我演的很好。”

    其实她很害怕演戏,但洪哥偏爱替她接,她知道只是时事所趋,也知道演戏的片酬多,带来的广告效益也多,所以为了报答洪哥,她愿意勉强自己去演。

    然而这当下听见他用斩钉截铁的语调,笃定说她不适合当演员,乐品妮忽然有种违和感。她心里明明知道演的烂,但因为没有人跟她说,所以可以一直骗自己,得过且过的去演。

    她眨眨眼睛,看起来可怜兮兮地,漂亮大眼睛里无法掩饰地染上受伤的情绪,陶泽森看见了,他抿唇不语,口里仿佛又泛出刚刚巧克力的紫罗兰香,那股甜腻的芬芳,让他的心瞬间变柔软了,他努力皱着眉头凛着表情,控制自己不去安慰她。

    她看起来好无辜,他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那天从电视里看见她的烂演技又再度回到脑海里,这下陶泽森得忍住笑意了,她想到她那天在电视上语调生硬地说着台词,就想要哈哈大笑。

    乐品妮端着巧克力盒子,凑近阳台边缘,从铁栏杆往下看,社区中心的水池映入她的眼睛。

    夜深了,很宁静,但这空气因为她的心情有了分量,变得有点重,让她每一口呼吸都感觉难受。

    “陶先生,谢谢你的意见。”她忽然扬眸,对上他的眼睛,眼色认真耿直,令陶泽森措手不及。“我很羡慕你,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晚安。”

    说完,转身就走。

    她语调里的伤心太过清楚,陶泽森还是有点愧疚的,自己个性一向很真,说不了谎话,没想到只是说她不适合当演员就伤到她。

    “你没事吧?”他好心的问了一句,在她正巧推开阳台么就要进屋时,乐品妮因此停了一下脚步,转过脸来看他,扯出浅笑。

    陶泽森看着那朵勉强的笑容,知道她在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