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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不为妃第6部分阅读

筹谋天下。

    他眼里满是亏欠,冯虚摇头,这是命数,谁都阻挡不了。

    两人还没说几句,远远的就听到了脚步声,一回身,看到慕文远的衣袍,慕君浩有些慌神,竟然要推着冯虚往里面走,冯虚淡淡的笑了笑,“三皇子这是要把我藏起来吗?”

    她狡黠的眨巴着眼睛,慕君浩被她看得心神一荡,他这是怎么了?看到虚弟是女子竟然这般失神?

    慕文远看到院子里的两人也是一愣,“我就料得三弟定然在此处等你的管家,可是这位小姐是?难道三弟竟然在此处金屋藏娇不成?”

    他爽朗的笑声响在小院中,冯虚看向他,长裙拖地,略施粉黛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几只朱钗在头上倒插着,亭亭玉立,女子垂眸,“给二皇子请安。”

    如此美人当前,慕文远点头应了,“我竟然不知道,三弟藏了如此一位美人。”

    慕君浩脸上有些犹豫,冯虚笑道,“倒是小女子莽撞,仰慕三皇子已久,今日还是买通了后院的守门人,才混了进来。”

    这话说的漏洞百出,堂堂皇子府的守门人是那么好收买的吗?只是这话配着这境况倒是合情理的紧,不管她是谁,她都是不是慕君浩藏起来的人,而是慕君浩的心上人。

    对于这个说辞,慕君浩似乎很是受用,他的虚弟,始终都是他的。

    他平复了心神,“不知二皇兄今日来找我是何事?我们去前厅说吧。”

    慕文远一挑眉,有些揶揄的笑道,“你倒是跟我走了,冷落这位小姐可如何是好?”

    冯虚未等说什么,慕君浩扯着他便出了竹园,“她熟悉的很,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一番暧昧的说辞,让慕文远大起好奇之心,缠着慕君浩问来问去,慕君浩被问得烦了,脱口而出,“过几日我就会带她进宫见父王的,二皇兄不必操心了。”

    这话一出,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什么,倒是心中有一丝暖意。

    微风将这话送到冯虚耳里,她微微蹙眉,“白芷,我饿了。”

    白芷忙从厢房走了出来,连声道,“得了你今日要回来的信儿,早就备着了,我这就去取。”

    身后巧儿也跟着出了门,手上紧紧的握着一支桃花钗子,走到冯虚面前,“小姐,这是巧儿昨日里做的,没想到今日就派了用场。”

    那是一直通体金丝线的翠玉钗,只在最顶端刻了一朵儿小桃花。倒是俏皮的紧。

    冯虚伸手接了过来,唇角泛笑,“千金难买如此簪。”

    难买的不是簪子,而是那份心意。

    第二十四章 宫宴繁花春似锦

    红色的宫墙把墙和墙外隔成两个世界,冯虚穿着一身正统的宫装,跟在领路的公公的身后,今天是一朝一度的初春赏花宴,所有的宫妇都被邀请参加。刚上任的礼部侍奉自然也在其中,官职不大,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这样的小角色刚好能进入皇宫,却也不会被人注意。

    冯虚上扬着唇角,终于还是进来了吗?

    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这江山的变迁,父亲,你躲了一生,筹谋了一生,却还是没能躲过既定的结局,女儿不孝,还是没能遵从你的遗命。

    龙纪死的时候很平和,没有一丝不忿,他只是拉着冯虚的手说了很多话,好似要把这一生的话都说完一样,他闭眼的时候还在念叨,“不可入朝堂,不可和那人缠上半丝关系。”

    冯虚都很乖巧的应了,想来龙纪当时一定很高兴,自己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儿子。

    一屋子人都是莺莺燕燕,你来我往说的好不热络,就好似,真的那么熟悉一样。

    她们之间,谁又不知道谁呢。

    冯虚跟着那公公进了门,悄悄的扔了块碎银子给他,算是打赏吧。她给的分量不算多,但也不少的。她只想做到越不起眼越好。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就眼观鼻,鼻观口不再多言。倒是旁边有个长的很甜美的女子来找她搭话,她只是面上过得去的应了几句,那人许是见的没有意思,就到了旁的桌上去拉扯别人了。

    冯虚倒是记得了她的名字,云若兰,很柔美的名字。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冯虚暗暗摇了摇头,这般招摇不是什么好事。

    她要的很简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每一步都在朝着主桌走。别人不理她,她就换了别人再假装熟络。

    在这个宫里削尖了脑袋,想往上面去的人多得是。她今日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宰相家的女儿王饶雪。听闻皇后一直想撮合她和慕君浩,好似她还有一个姐姐,名叫什么来着,似乎是双生花,不过冯虚记得不大清。慕文远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只是想看看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若是真的对慕君浩也有意,那便策反过来,若是个尖酸刻薄的恶妇,那便早早去除了这个障碍。

    端起茶碗,静静的等着,等着一切发生。

    “皇后娘娘有命,今日里百官朝贺,热闹非凡,请各位夫人小姐,随我移驾御花园,共赏今春万花争艳,请。”

    那是白眉毛的老太监,看着他的样子倒是慈眉善目的,冯虚听到旁边有人叫他李公公,便低了头,想了想,二品太侍郎,李德福。

    唇角扬起笑容,慢慢的走进人群中。白皙的手上拿着一张绣着花的帕子,里面好似裹着什么东西,看不清形状。冯虚慢慢的蹭到那太监身边,他走在人群前面,倒是好找的很。梳着的发髻垂落丝丝散发,脸上浮起一丝羞红,女子冲着李德福笑道,“公公。”

    她声音温婉动人,还是宫中的生面孔,看她走在宫妇之中,李德福也拿不准她是谁家的小姐,不敢得罪,也不敢造次,当即笑咪咪的道,“小姐稍后,咱们再走一会儿子,前面就是了。”

    许是李德福想不出这女子为何要找自己,也不想失了礼节,便这般搪塞了一句,他是宫里的老人了,左右逢源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冯虚展颜一笑,“臣女不是嫌累,只是路上捡到了这个,看着做工极好的,想来是哪家的小姐掉了,头一次进宫,不知道这个要怎么办?”

    李德福回身一看,只见那白净的帕子上放着一块通体泛光的汉白玉,看那做工和质地,就知道不是凡品。这宫里的贵人们掉些东西都是寻常事儿,从来没见谁拿来退过。

    就是偶尔有人来找他,也是为了拿着东西贿赂他,只是初次见面,这女子就舍得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来贿赂人吗?不禁打量了一下面前女子的穿着和发饰,显然是用不起这样玉佩的人,这女子是谁?

    “小姐若是无处放着,那奴才就先帮您收着,随后送到内务府让他们着人去寻失主,您看可以吗?”

    冯虚当即展颜,“那自然是好的。”说着就把那帕子连着那玉放到了李德福手里,福了福身,慢慢的退到了后面。

    看着她如此行事低调,李德福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把那帕子放进了衣襟里。且不论这是不是她见到的,这样聪慧的女子不管送什么给别人,都不会让人尴尬或是反感。

    李德福不禁在心里想到,今天这赏花宴不会无聊了。

    他这般想着,才刚进了御花园的门就出了事。

    不知道是谁掉在了荷花池里,这初春的水可并不暖和,四处的风一吹更是动人的紧,那女子好像也不会游水,只是一味大声的喊着,晃着双臂,那池水几乎快要将她淹没。

    只是她挣扎的越用力,那池水蔓延的越快,眼看着她就要没入池底,却没有一个人出手救她,倒都是在四周喊她的名字,冯虚听得真切王静燕,这洛州姓王的没有几家。

    想来她就是慕文远的定亲人,王宰相的大女儿。

    不禁皱眉,她在这池子里游的欢快,她妹妹呢?不是应该在她附近吗?放眼望去,却没有见到王饶雪的身影,眯着眼,正在想要不要出手的时候,一声扑通的巨响,宫中赶来的侍卫跳进了荷花池,救出了王静燕。

    如今已是初春,虽说还有些畏寒,不过穿的裙装已然不多,今日更是进宫的日子,她穿的贵重,却不厚重。

    池水一浸更是暴露出她玲珑的曲线,且不说这女子的生命有没有危险,光是这四周议论的声音就足以让她没脸见人。

    垂下了眼睑,看来慕文远的亲事要在做打算了。

    好好的走着,怎么谁都没有落水,偏偏是她。唇角抿着,在想着要不要让王饶雪也出些什么岔子,就能省下不少力气。

    第二十五章 伤姊妹情深如晦

    那场闹剧很快就平息了,本来就是一场寻常的落水,在场的人都看得到。只是这件事情到了大殿之上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不知怎么的有人开始说起王静燕的秘闻来,王宰相宠爱二女,对大女儿不闻不问,以至于她整日在市井间混迹,和那些戏子们混在一起,倒是圈里出了名的好嗓子,女旦的唱腔她在行的很。

    听得周围的人这般说着,冯虚也不答腔,她今日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她还在等。

    “皇后娘娘驾到。”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一身凤冠霞帔给原本温柔的脸上带上了一丝严肃,只是她那双柔媚妖艳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灵魂,整张脸只是略施粉黛,,她是整个后宫中最雍容华贵的女子,一时间,更是光芒万丈。

    她嘴角含笑,对着园中的女子们笑着道,“都不用多礼,随便着些,该吃什么,就尽管拿着,今儿个啊,那些老爷们可管不着你们了,来来,都坐。”

    一番说的十分亲热,冯虚不仅朝她侧目看去,微微有些惊愕,她知道张皇后是年纪轻些,却没想到这么年轻,又想起汉沽城的那个赵将军,细细的琢磨着。

    忽的张皇后诧异的问着,“怎的就落水了?”声音有些大了,众女眷都朝高座上看去。

    有些女子的脸上还带着讥讽的笑容,看到王家遭逢此事,就让她们这么高兴吗。

    此时李德福不知道去了哪处,张皇后听闻王静燕落水一事,显然很是生气,处处维护着她,冯虚蹙眉,看来这个张皇后有了太师的支持还不够,还想绑上一个王家。

    旁边的大嬷嬷跟着直点头,冯虚看了她们几眼,正要移开视线,就看到了张皇后旁边的一个女子,眉目间和王静燕甚是相似。

    她的手被张皇后紧握着,就连张皇后训斥那些人的时候,也没有被放开过。

    想不到,这个王饶雪不仅受王宰相的宠爱,这个皇后也很是喜欢她。

    她姐姐落水,她却一个字都没有说,面上带着从容的微笑。一双剪水秋曈霎时动人,淡然的垂着头,视线落在杯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股淡淡的闲适好似和整个大殿的喧闹无关。

    是她本就沉静不喜说话,还是另有他因。

    训斥了下面的侍卫一顿,随即还是幽幽的叹气,拍着王饶雪的手道,“饶雪不必担忧,本宫一定会为你姐姐讨一个公道,什么和人私通,和戏子厮混,都是些谣言罢了。你姐姐就在侧殿歇着呢,我们等会儿就去看看。”

    冯虚蹙眉,这话别人说说无所谓,可是从皇后口里说出来,就不是那般好抹去的了,看来这个张皇后不怎么想让王家女进二皇子的门。

    二者取其一。看来,王静燕是被放弃的棋子。

    御花园中的戏码还没有演完,冯虚已然无心再看。慢慢走出了御花园,左右看了看,寻了个僻静的小路走着,若是要把湿了衣衫的王静燕尽快找个宫殿安置,必然是在这御花园附近,脚程不会很远,看着地上稀稀拉拉的水渍,冯虚貌似无心的走着。

    只是宫墙转过一个拐角,那水渍就消失了。女子弯唇,风中送来一股花香,王静燕身上的丁花香浓的很。

    循着花香,冯虚走进了一个僻静的宫室,四周都是敞着门的,只正屋角落的一处偏阁关着门,冯虚挪步,慢慢的向那屋去了。

    门帘虚掩,半遮掩着男女的身姿,娇媚的喘息丝丝传来,扣人心弦的妩媚伴着男子酣畅的动作,好一幅春日春宫图。

    不仅要坐实她勾引戏子的戏码,还要加上一个御前失仪,莫说是二皇子容不了这样的皇妃,只怕宰相府也容不下这样的小姐。

    若是做戏,这样未免有些太伤宰相王辅的心。看了看那女子裸着的肩膀,双眸辗转,看向另一边的偏殿,挪步向前,雕花玉饰的大床上,女子正在对镜修眉,唇红肤净,鹅黄|色的长裙锦纱拖曳,不是王静燕又是谁。

    冯虚看着她那般静若无心者,倒是诧异世上还有比自己还淡然的人。她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吗?皇子弃妃,浪荡戏子也熟视无睹。

    是她的命太轻薄,还是父命太沉重。

    许是她看的久了,王静燕才朝她看来,红唇轻启,“你不是皇后的人。”

    冯虚没有答话,就当是默认了,“宰相会把大小姐永远锁在府里不出门,还是会急着找一个爱慕美色的浪子把你嫁了?”

    王静燕冷笑,“就算我失礼于人前,无非是无法再入皇家的门,姑娘不必多虑,你若是再不走,就要和皇后娘娘碰个正着了。”

    她的眼眸出卖了她,看来她并不知道隔壁的龌龊事,只当自己无意落水便好,冯虚摇头,“王小姐左肩的红痣倒是为美人添了不少柔媚。”

    王静燕一惊,慌得扯着自己的衣衫,整的眼睛,诧异的说道,“你究竟是谁?”

    眸子静如夏湖,“救你的人。”

    马车摇晃着出了宫门,再过一道,就进了长安街,王静燕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咬着红唇,呼出一口浊气,看到那女子的左肩她如遭雷劈。

    “我…”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既然你无心入宫门,那便在这儿回了王府。有人问起,你便道是直接回了宰相府。”

    王静燕定定的看着冯虚,“我要如何谢你!”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父亲第二日就会把自己嫁出去。

    二女择一嫁皇子,胜算才更高一些,他选了三皇子,自己也就无须再到皇家受苦,不必做那些算计人的差事,如此,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皇后还有后招。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荡漾过眼眸。

    冯虚适时的添了一把火,“你妹妹知晓此事。”

    若她姐妹情薄倒也罢了,若是往日情深,因此而决裂,她必然会全力阻止王饶雪的婚事,如是那般,冯虚救她就不算白救。

    第二十六章 权承利欲变数出

    看着王静燕进了宰相府的大门,冯虚这才算放下了心。希望她能听懂自己的意思,不要浪费了自己的一片苦心。

    既然皇后已经舍弃了让她嫁给慕文远的计划,那想来王饶雪很快就会被推到慕君浩的怀里了。手指咚咚的敲着车壁,睫毛微眨,再三思虑,还是应该先和慕君浩打个招呼,若是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他未过门的娘子给赶走了,怕是不太好。

    月上柳梢头,冯虚细挑的身子端坐在棋盘边,依旧是一只手持白子,一只手持黑子。淡然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她只是有些不喜欢这宫装的繁琐,一进屋,就吩咐白芷给她换了身素衣,她终究还是喜白的喜净的人,看着棋盘,不禁有些乏了,果真还是不能常去宫里。

    吱呀的开门声落入耳畔,抬眼望去,一黑衣男子正朝自己走来,冯虚只淡淡的敲了他一眼,就继续下自己的棋。那人或是有些好奇,“你为何不喊叫?”

    稳稳的落下一白子,棋盘上此时已成分崩离析之势,就差最后的一颗定局,想来白子是赢定了,“账房在东院,皇子入宫未归,你若是找他可以到主屋去等。”她细细的琢磨着棋局的变数。

    那人的轻笑声刺破了夜的宁静,“你这人倒是有些意思,”倏地一声,尖刀刺破了一旁的竹篮,那是白芷平日里做些活计用的,冯虚有些动容,那人接着道,“我当你是成佛了不成,就不怕我对你下杀手吗?”

    冯虚蹙了蹙眉,轻轻粉黛一挑,露出素色的面容,绝代天成的眼眸打量着男子,霎时,陈若宗只觉得自己被那双眸子勾了魂,摄了魄,连拿刀的力气也没有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就瞧着冯虚,再也想不起别的事情。

    女子展颜,她是不常在外人面前笑的,就是慕君浩也未如此见她开怀,如今她却像是见了大笑话一般,“我道是谁,”她起身敲了敲那人的长刀,翠玉雕花的剑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