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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玉闺红第2部分阅读

    将衣裤脱了个干净。精赤条条爬上床来。使他两只金莲在张泰来小 腹上揉来揉去。那张泰来久病之身。那还有力量干那把戏。张小脚情急难熬。免 不了扒抓吞吐。又把两只肥奶在上揉搓。也是张泰来命该如此。那夜居然有点了。 这张小脚便腾身而上。眼看天快亮了。张泰来还是不泄。郤躯在底下气喘不止。 张小脚也不敢下来。怕他脱阳而死。眼看到了鸡叫时分。张泰来一声大叫。精出 如涌。张小脚慌忙起身。再看张泰来。已气断体冷。呜呼哀哉了。正是。

    宁在花下死。

    作鬼也风流。

    看官。你道这张泰来本来少年有为。倘若是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上一 房正经人家。何致勾来一个滛娃荡女。惹火烧身。所以老圣人说的好。钻岤相窥。 踰垣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可见不只是被人人轻视。反倒连性命也保不祝闲 言少叙。言归正传。张小脚自从死了老公。少不得悲伤一时。郤喜他有两三个素 常往来的恩客。不断接济。那张泰来在日。虽然甘作死乌龟。活王八。来逛的也 得要稍存忌讳。偷作手脚。终有不便。现在张泰来一死。倒是方便多了。张小脚 长得一脸横肉。五短身材。肥臀大|乳|。并无甚动人之处。就属那一双小脚。真是 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因此小脚之名大振。张小脚的门庭。顿时热闹起来。四邻 宅舍。被他搅得不安。由地保出头。叫他搬家。好在那张泰来的房子。也是租来 的。不打要紧。他便搬到外城的西围胡同居祝那外城乃穷人聚集之区。什么下流 痞子。都在此地。张小脚交结了些鸡鸣狗盗。窝赃聚赌。索兴作起私门头来了。 张小脚开了私门头。吃的。穿的。都比在张家时好。居移气。养移体。他下边吃 的补品太多了。身子更益发肥胖。皮肤更格外细嫩。看去活像一只母猪。那些下 流痞子们只懂得一味蛮干。那懂得体贴温存。张小脚一身细皮嫩肉。耐久善战。 倒有不少人喜欢逛他。又替他改了混号。叫作小脚猪。这是后话不题。一来二去。 张小脚到了如虎之年。身子更发肥加胖。赛象一般。头发也有苍白的了。皮肤渐 渐发粗。眼看快没人肯花钱嫖他。那一身床笫工夫。也因肚皮被撑的大了。使展 不开。净剩了两只小脚。那些熟客热哥。一个个都去嫖年纪轻花姑娘。

    张小脚弄了个门可罗雀。幸喜这二十几年中。攒下了几个钱。便想寻个归宿。 一面再买几个粉头。自家当老鸨子。接着干这行子买卖。不提张小脚有意从良。 且说赶脚活无常胡二。也是这十兄弟之一。生得身材异常短校行动猥琐。力气毫 无。不免常受人气。他倒也有一手好本事。就是阴谋多端。惯会刁诈害人。十兄 弟替他保镖出气。他替十兄弟谋计划策。这也是小人为朋。互相利用。小白狼替 他出气寻非。出力独多。他见小白狼正壮之年。尚未有妻室。正巧逢着张小脚有 寻人之意。那胡二原也是张小脚嫖客之一。就居中拉皮条。撮合成双。小白狼正 壮之年。手头既无积蓄。又无正当生理。仗着打食度日。那里讨得起老婆。可是 精多则聚。除了半赊半赖碰个不开张教坊姐儿暂一消火。就得夜里请五姑娘费事。 他有了张小脚。虽然是年老。郤经多见广。持久耐戏。张小脚姘上这一条精力旺 盛小伙子。朝云暮雨。耐久善战。欢乐无穷。喜得心花怒放。不觉将积攒的银钱。 贴他花用。要买服小白狼死心塌地同他姘度。张小脚也不再接客。专门替人家勾 引女娘。在家野合。又开起转子房来了。这一天。小白狼于得山。与飞天豹刘虎。 磁公鸡赵三。活无常胡二。四人闲暇无事。不免闲游浪荡。看官。那外城前门大 街是顶热闹地方。除了那里。往南都是穷人聚集。有甚好玩。四人先在雨来散茶 棚。喝了一会茶。觉得没甚意思。磁公鸡赵三道。从前在这里摆茶棚子的王三。 现在发了一笔外财。在前门大街上开了一家王家茶楼。甚是场面。咱弟兄们曷不 前去一行。飞天豹刘虎道。那王三从前咱曾替他打过不平。俺们弟兄若去。少不 得要捧香迎接。当下计议已定。便来在王家茶楼。怎生好法。有诗为证。

    栏干红绿漆。织锦挂帘钩。

    四方远近客。都道王家楼。

    当下王三见是十兄弟来了。便笑脸相迎。陪到里边坐下。吩咐茶博士湖上好 香茶来与四人吃。四人安坐已毕。吃茶闲谈。无非是讲些里巷猥谈。娼窝风月。 飞天豹刘虎说道。我自幼惯好风月。嫖过的姐儿女娘。私的官的。不计其数。各 有各的风味。各有各的情趣。你们几个想来风月事儿一定不少。我们弟兄乘今日 盛会。曷不开怀一谈。以叙衷曲。胡二接口道。大哥所谈。正合小弟之意。小弟 虽然爱好风月。怎奈身子不结实。不克久战。但是交过的女娘。已是不少。我生 平只有二恨。刘虎道。是那二恨。胡二道。一恨只伴那些丐女娼妇。扯半旗。就 炕沿。没有过千金小姐。玉嫩娇娃。与我同床并枕。压股交颈。说罢。众人哈哈 大笑。磁公鸡赵三道。看不透你这癞蛤螅还有吃天鹅肉的心肠。胡二道。正是。 那像你赛的。搂着老婆的屁股。就美得受不的。这才叫才子风流。赵三啊了一口 道。你也配。刘虎道。不要斗嘴。接着再谈下去。那第二恨呢。胡二道。二恨只 是玩些破烂饺子。陈旧蚌肉。从没吃过后庭娇花。元宵美味。这是第二恨。早晚 有一天非喻喻不可。吴来子笑道。四哥也未免见识太少了。要说起后庭花这个调 调儿。咱倒是个久行惯家。那些青头白脸的小厮们。正不知叫咱家玩过多少。只 是弄这玩意儿。非小心不可。不然一不小心。弄出屁来。变成炮打旗竿顶。可就 有性命之危。刘虎道。老六这也是经验之谈。小白狼道。大哥。这后庭可有什些 好处。为何人们都这样爱好。吴来子道。七弟你有所不知。这事的好处。一言难 尽。是紧暖浅软嫩干甜。不比那牝户,湿滑无味。小白狼道。原来有这么些好处。 早晚我也非喻他一喻不可。刘虎道。七弟年纪太轻。未惯在风月场中行走。且行 慢试着步走。小白狼把桌子一拍道。说干就干。猛的一抬头。看见对面桌前坐着 一个小厮。生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年约十二三岁。甚惹人惜爱。与一老者并 坐饮酒。老者将那小厮揽在怀中。说不尽的风流娇态。小白狼见此情景。方才又 听了些滛话。不觉滛心顿起。走上前拉住那小厮手儿道。你来陪咱喝杯茶儿。那 小厮突的被猛汉子一吓。又羞又惊。一时说不出话来。老者拦住小白狼。打着南 腔北调的官话道。你是那里赶来的蠢汉。胆敢如此无礼。小白狼道。我乃小白狼。 这条街上。没有不知道的。你乃何人。敢在我太岁爷头上动土。老者道。我乃福 建商人。贩茶来此。这乃是我所钟爱小厮。你如何敢硬来强霸。小白狼就着势儿 将老头儿一推。骂道。老不死的南蛮子。滚蛋去吧。那老者被推。跄跄踉踉跌出 十步以外。半晌才爬起来说道。好好。反了。反了。帝辇之下胆敢动手打人。众 兄弟一齐道。打了你。你又敢怎样。顶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烙。老者见众兄弟势 众逞强。一个个磨拳擦掌。料是惹他们不过。只得畏畏缩缩自家去了。小白狼把 小厮拉进座内。大家一齐调笑。又叫茶博士送上四壶高粱酒。一盘凉茶拚碟。猜 拳行令。好不热闹。那小白狼揽小厮在怀里。向他那香喷喷的小嘴巴上一连亲了 几个嘴巴。众兄弟一齐叫好。只羞得那小厮两颊绯红。小白狼酒兴勃发。益发放 肆。便伸手插入小厮的裤里。慢慢摸着了后庭花。只轻轻一抠。肆意玩侮。

    且说小白狼众人调戏小厮。只管吃酒。不觉之间一个个烂醉如泥。那小厮见 他们都已酒醉。乘间溜下茶楼。迳自去了。看看天色已晚。那茶楼掌柜。素受十 兄弟庇护。也不敢惊动。直到掌灯时分。才一个个醒来。掌柜将饭菜端上来。请 众兄弟吃。吴来子道。七弟你今日只那一手指头。也知道滋味了吧。要叫张小脚 知道了。可不拔去了你的鸡笆毛。胡二道。七弟配张小脚。真是天赐良缘。可怜 我赶车半百。至今还是孤身。见你们二人。恩爱夫妻。好不羡煞。小白狼被酒已 深。不觉勾出心事。长叹一声道。我们两人不能长下去了。众弟兄惊问道。敢是 反目了吗。小白狼摇头道。不是。不是。众人道。果为何事。想我弟兄没有办不 了的。快快说出来。众兄弟好替你帮忙。小白狼道。待我慢慢道来。正是。

    满腔委曲心腹事。尽在酒后一言中。

    要知小白狼说出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穷风月赵三定计活冤孽孤孀遭危

    诗曰

    而今诸事竞稀奇。

    风月场中亦支离。

    无赖勾得乞丐女。

    剥尽罗裳卖玉肢。

    原来北京城中繁华甲天下。笙歌遍地。上自贵公。下至庶人。无不讲求游乐。 那些贵官富商。自不用说。吃的是珍羞美味。穿的是绸缎绫罗。住的是高楼大厦。 内有妻妾美女之奉。外有酒楼饭庄。茶棚戏馆。酬酢消遣。另有楚馆秦楼。燕赵 脂胭。苏杭金粉。供她佚乐。那中等的也有教坊书场。作寻乐去所。下等的呢。 姘私门头。逛小教坊。这乃是一等人有一等人的设置。一等人养一等人。惟有那 些走卒乞丐。每日所入无多。吃上没下。郤也是一般肉长的身子。一样也要闹色。 可是所入既少。浑家娶不起。逛私门头小教坊钱又不够。只有积攒铜钱。熬上个 半月二十天才得随便一回。于是就有一般穷人为自家想。为人家想。想出了这一 笔好买卖。那外城乃是穷人聚集之所。就有人拣几处破窑。招致诱几个女叫化子。 干起那送旧迎新朝云暮雨的勾当来。名唤窑子。就是在破窑里的意思。那些女叫 化子有得什么姿色。肚脏破烂。也只有专接那些贩夫走卒。鼠偷乞丐。你想女叫 化子无非是讨饭不饱才肯来卖。穿的不用说破烂不堪。有什么风流俏俊能招致游 客。倒是那开窑子的有主意。衣裳破烂索性不要穿他。人身上的皮都可以用水洗 干净。就只给这几个女叫化子置点脂粉头油。打扮起来。身上脱得赤条条的。露 着那松松红岤儿。教唱几支俚词歪曲。学上几套掩腿品箫。颠摆送迎。就这样在 破窑里任人观看。那长短。黑白。肥瘦。宽窄。高低。毛净。引得行人情不自禁。 入内花钱买乐。既可以招致客人。又省得花衣裳钱。真是一举两得之妙。当时有 人在笔记中写出这种事情。有云。

    近世风俗滛靡。男女无耻。皇城外娼肆林立。笙歌杂?外城小民度日难者。 往往勾引丐女数人。私设娼窝。谓之窑子。室内天窗洞开。择向路边墙壁作小洞 二三。丐女修容貌。捰体居其中。口吟小词。并作种种滛秽之态。屋外浮梁过其 处。就小洞窥。情不自禁则叩门入。丐女辈裸而前。择其可者投钱七文。便携手 登床。历一时而出。

    话说开窑子这种事。在起初不过一二细民偶然想出的生财之道。也没想什 么长局。不料风气一开。居然门庭若市。拥挤不动。当姐儿的丐女忙的连溺都没 空儿撒。他们不得不另添新人另开地方。一般无衣无食又兼无耻的男女。也竞相 效尤。更有那些小教坊私门头生意不好。挨饿的姑娘。也都情愿牺牲色相。脱光 了眼子。到这里来接客。又赚钱又省衣裳。那不乐干。一来二去。外城开设的窑 子不计其数。郤把那些私门头小教坊的买卖全夺去了。那窑子起初设在破窑里。 所以叫做窑子。后来天气一凉。姑娘们一天到晚的光着身子。住在露天的破窑内。 经不起秋风露冷。一个个害起病来。这些窑主们便连忙另谋栖处。便赁些破蔽民 房。也用不着修楫。(葺)就这么搬进去。究竟比露天的破窑好的多。另在靠街 的土墙上凿几个窗户小洞。以便行人窥探这些光眼的姑娘们。仍然叫做窑子。这 京师中在外城开窑子的日多一日。姑娘上自然就有些挑剔。渐渐年青美貌姑娘也 有落到这里边光眼子卖的。正是。

    只须黑松林一座。那论无盐并西施。

    且说张小脚本以开转子房为生。勾引几个丐女与人干那事儿。坐抽肉钱。 不料近来胡同的口上开了一家窑子。将几个姑娘都招致去了。弄得张小脚门可罗 雀。看官。大凡妇人俱是心气窄校不如意时便不免无事寻非。闹气吵嘴。那张小 脚买卖全无。又是滛泼妇人。自然同小白狼斗气。小白狼游手好闲。平日衣食花 用。全仗张小脚。对张小脚不无畏惧之心。那张小脚口口声声的骂着。一个男子 汉净会胡逛打闲。不会挣钱养家。反叫婆娘勾人养汉赚钱他花。小白狼倘再没办 法。一定同他拆伙。另姘别人。小白狼孤处二十多年。才遇着这一个婆娘。虽然 年纪大些。那一身的胖肉。床笫工夫。一双小脚。在小白狼眼中。夜里吹灭了灯。 那还不是活神仙。活宝贝。又兼衣食无缺。照顾有人。一旦仳离。自家一个荡人。 到那里再去寻这么好的安乐窝。所以咳声叹气。强打精神。今天与众弟兄打趣喝 酒。也忘了许多。既至沉醉之后。作了一梦。梦见自家同张小脚分散了。仍然在 街上闲逛。人也奈他不得。惟到夜情欲难熬。一连找了好几个女娘。都比不上张 小脚风月。正在烦闷。正好碰见方才那小厮。不觉大喜。就在快活当儿。忽觉那 话如被咬一般。惊得一身冷汗而醒。恰巧又被胡二道破心事。不觉长叹。将自家 心事合盘托出。请众兄弟设法。刘虎道。这事不难。待我率领众家兄弟齐上前去。 将那一家窑子硬毁。姑娘还替你夺回来。岂不好哉。胡二道。大哥此言不妥。倘 若他人再开一家。岂不又是麻烦。难道还一家家的去硬吗。刘虎道。咱们兄弟说 不叫开窑子就不许开窑子。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赵三道。小弟有一言。不知如 何。刘虎道。有言只管说。这赵三绰号磁公鸡。素日是悭吝成性。一毛不拔。专 在钱眼上站着打跟头。小白狼听他要说。料有几分意思。也连忙抢着说道。三哥 有言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叫小弟着急。只见赵三慢条斯理的说道。按说现时的 人们都不爱逛私门头了。那窑子价钱又贱。还可以白看挑选。并且连那高低。长 短。肥瘦。黑白。毛净。都看的见。谁人不爱看。看了就好去逛。依我看。就是 打走了那家。七弟那里也不会添了什么人。张弟妹又是能手。我们为何不也赁间 屋子。也照样开他一家。他卖七个钱。咱卖六个钱。客多了自然会赚。不知七弟 意下如何。赵三说毕。大家都鼓掌称善。小白狼道。这计策好是好了。只是几个 姑娘都被人夺去了。一时没得人。难道就叫张小脚一个光着眼子就勾了人来了吗。 何况他还不一定肯光了给大家看呢。赵三道。话还没说完呢。你忙的什么。我虽 然名叫磁公鸡。郤没个正经事儿。专靠着掏摸度日。有时手头不便。常到西边那 些叫化子堆里去寻宿。我倒早早有此心思。已经相上了几个人。小白狼忙问。是 那几个。赵三道。头一个是本城人。是叫化头混天鬼之妻。年方二十三四。原来 也是小康人家。只为丈夫不务正[业。]把家私都掏光了。落得乞讨度日。这混 天鬼身为乞丐。还不学好。讨得钱来。尽数花在窑子里。近来又热上一个姑娘。 全不管家。他说无论谁。若肯给他三百吊钱。他便肯将老婆卖给他。这是一个。 小白狼摇头道。不成。不成。张小脚那儿一个钱也不肯拿了。要花三百吊恐怕他 不肯的吧。赵三道。那么这一个算做罢论。第二个是娘儿三个。刘虎道。这一下 可不少。赵三道。这娘儿三个姓杨。乃山东人氏。逃荒方才来到北京。不料汉子 死了。抛下一个三十二岁的浑家。膝下一女。名唤小好。年方十一。一个怀抱的 好儿。还没断奶。这娘儿三个无依无靠。无亲无友。到处乞讨。又不认得东西南 北。倘若我去说他。没个不依。如若不依。咱们大家去吓他一跳。保管俯首听命。 入我樊笼。小白狼道。那第三个呢。赵三道。第三个名唤刘玉环。年约十八九岁。 乃南宫一个老学究的女儿。这老师傅一生不得意。没中了举。带了家眷。来京读 书。以备求取功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