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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如玺第2部分阅读

    ,进去的护士刚说要给他换药,他一张脸就黑得吓死人,把来实习的小妹吓哭了出来,至于其他有经验的护士也挺不住他过强的威慑力,所以只好给你打电话,原因是前一天夙沙玖兰的药就是你换的,而他正好也是你的病人。”

    一番话下来,让桑琪无语问苍天。

    夙沙玖兰又不会杀人,你们这群人是在怕什么?

    心中埋怨了两句,桑琪便拍拍手离开了医院。

    但接下来的两天急诊室依然准时打电话给她,请她回医院给夙沙玖兰换药,让桑琪不得不认为问题其实不在值班的同事身上,而在夙沙玖兰身上。

    “看来夙沙先生对医生职责的理解有些偏差,医生负责救治病人,但不包含还要接受病人的威胁或是恫吓。”桑琪脸色严肃地道。

    “嗯?威胁或是恫吓?”夙沙玖兰凤目上勾,仍是一派淡漠的傲然神情,“我有说过类似威胁的话,或是有所恫吓的举动吗?”

    直视着桑琪的眼眸蓦然一沉,如染上浓重的墨,黑漆得令人无从窥察内中的情绪,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直逼而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前两天他便摆出这副神情来,也不会让急诊室的护士当动物般参观了。

    他的神情太过淡漠,眼神却沉沉压上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这便是气势吗?桑琪自问。

    “不是所有人的心脏都很强悍。”承受得了这种压迫感,也难怪她同事的脸色那么难看了。

    “显然桑医生的心脏非常健康。”夙沙玖兰道。

    “多谢夸奖。”

    “不客气。”

    “桑医生是特地来跟我讨论我作为病人的态度问题吗?如果讨论结束,能否请你执行你的本职工作,为我换药?”灿黑的眸子再度对上桑琪的水眸,夙少玖兰道。

    窗外起了风,干枯的柳支交叉着发出“哗哗”的声响,树影投在窗户上,北方冬季的天空总是格外的高远。

    桑琪摇头放弃,跟这种霸道到骨子里的人说什么都说不通,多说是在浪费自己的口水,走到近前,弯身开始给夙沙玖兰换药。

    “夙沙先生要是认为急诊科的病房太吵,来人太多,我可以帮你转到楼上的特护病房去,那里人少清静,环境佳,每个病房配有一个护士,不怕会有太多人去打扰到你。”桑琪边换药边认真地建议道。

    “不必,我觉得桑医生很适合照顾我这个病人。”平静地回道,夙沙玖兰看着手中的杂志。

    被点名的人动行一顿,桑琪脸色微变,“请夙沙先生分清我是医生,不是护士,也不只有你一位病人。”

    他点头,“我可以等你有空时再来理我这个病人。”官诺的事告一段落,既然受伤不妨就让自己休息一下,而且新年马上就要到了,当作养精蓄锐也不错。

    嘴角抽搐了两下,桑琪头上浮起两条黑线,“那我真要感谢夙沙先生对我的体谅了。”

    “不必客气。”

    淡然的口气让桑琪眼中跳起两团邪恶的火焰,这男人还真是自大自傲得让人想打,心中想着,也不阻止心中小恶魔的作怪,上药的手向下微一用力。

    眉眸微动,杂志后夙沙玖兰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霎时为淡漠的五官添了三分邪妄。唇边凝着淡淡的笑,继续看他的杂志。

    见夙沙玖兰没有反应,桑琪嘴角微撇,她忘记这男人的痛感神经有问题,能挺了两天才来就医的人,自然不怕这一点点的疼痛。

    哼,他就不要有落到她手里的一天,不然她一定会报复的,她这人可是很记仇的哦!

    托夙沙玖兰的福,桑琪提前一天复工上班。

    给夙沙玖兰换过药,在他一声没有诚意的“谢谢”后,桑琪拿着东西正要离开他的病房,病房的门便被人推开。

    来实习的护士小妹脸色难看、两眼通红地指着大门处,“桑医生,急诊,外科医生人手不够。”一句话,她便立即换上医生袍跑去帮忙了。

    急诊室大门处一团忙乱,救护车在响,后跟的警车也在叫,环城高速上发生连环车祸,汽油泄漏发生爆炸,有几人当场死亡,十几个人受伤。救护车将几个重伤患者运了回来,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可以想见现场是何等的严重。

    进急诊室,心电监护,呼吸机,察看血压、脉搏,给伤口止血,输血,整个急诊室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在忙,不时夹杂着几声候诊市民的久等不耐的吵闹声或咒骂声。

    桑琪接手的人受伤不轻,来的路上呼吸心跳出现短暂性停顿,疑似心脏病发作,加上失血过多,血压不稳,情况严重。向一个护士低吼了句去心脏科叫个医生下来,回过身继续争分夺秒地给那位又没了呼吸和心跳的病人作心肺复苏,同时低吼着护士打强心针,监视心电压。

    夙沙玖兰靠坐在病床,听着外面嘈杂的人声,脚步声,救护车、警车的鸣笛声,淡漠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个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离开,也有人降生,生死从来不由人自己来控制。

    人,只能活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刻,把握好自己的每段时间,才不会浪费自己的生命。

    目光略离开手上的杂志,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阴了下来,窗前干枯的柳支被风高高地吹起,偶尔敲打了窗子上,看来要下雪了。

    感觉不到室外的欲来的风雪,夙沙玖兰转回目光,想着晚一点也许可以叫桑琪进来陪他一起吃晚饭。

    至于原因,呵,他做事需要原因吗?

    在医院里看到他小妹是很开心,要知桑琪穿着医生袍格外的漂亮,但是不要每次有病人才来找他,这样他都没有时间多和她联络感情,真是无情的小妹。桑亦风边快步走进急诊室,一边在心中哀怨地想着,若非不合时宜,他还真想滴下两行心酸的泪。

    “病人刚刚恢复心跳,心脏随时有可以再度停止运作,前胸左腹下两根肋骨断裂,如果要进行手术,必须小心断裂的肋骨;左腿受伤严重,大量失血,必须马上进手术室。”桑亦风脚跟还没站稳,桑琪已经一连串地说完患者的情况。

    戴着无菌手套的双手上一片猩红,裸露在口罩外的额头上布满汗水,桑琪的眼神此时格外镇定且清亮。

    “有心脏病史吗?”桑亦风收起玩笑的神情问道。

    “没有,应该是首次病发,上救护车没多久就陷入晕迷。”桑琪将随车回来的护士的话转述给她老哥,心脏方面的事情只能交给他了。

    “准备手术室,条件允许就先进行心脏手术,再进行外科手术,如果病人情况不乐观,再想办法。”观察了下患者的心率、心压、血压等情况,桑亦风挥手对护士讲道。

    一时间急诊室内又是一阵混乱的走动声,护士将患者推去做手术前检查,桑琪站在原地,扯下口罩,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桑亦风也扯下口罩,盯着他小妹一脸的汗水问:“你今天不是休息?”

    龇牙假笑了下,说不出的勉强,隐隐还带着点忿忿的感觉,一字一字非常清晰地回答道:“我未卜先知。”

    嗯?!

    哪个家伙得罪她了吗?桑亦风眨眼自问,不过现在好像病人的手术更重要一点,晚点再问好了,边想着边追上桑琪的脚步,做手术前的准备去了。

    第五章 黄鼠狼和鸡

    一场手术下来,累得桑琪只想找张床趴下,雷打也不动。

    六个小时的大手术,先给伤者腿部的伤处止住了血,因为心脏的情况一直不稳定,只能先做心脏手术,否则只怕外科手术没进行到一半人已经挂了。

    伤者的心跳时有时无,血压也如玩过山车,忽高忽低,完全在考验她和她哥的心脏承受力,边手术边急救,真是够人受的。待心脏手术结束,两人已是一身大汗,互换个位置,桑琪开始外科的手术,桑亦风则在一边观察情况,以免伤者因长时间手术心脏会出现其他问题。

    等两人走出手术室,外面天色早已昏暗一片,医院走廊里白炽灯明晃晃的光线耀得人眼前一阵晕茫。桑亦风今晚值班不回家,于是像条狗一样连个招呼也没力气打便爬回楼上值班室,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看着她老哥迟缓的脚步,桑琪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先扒下身上的手术服,再拖着同样迟缓的脚步,吸着袋酸奶一步三停地向外蹭。这个时间值班室一定有人在,她今天不上班,要去哪里趴一会儿再回家呢?桑琪大脑空空的只想着这一个问题,完全无视周围的人。

    夙沙玖兰看着那个脚步虚浮,双眼无神,好像灵魂出窍般的人,心底浮怪异的感觉。

    桑琪手上的酸奶已经喝完了也没发现,仍咬着酸奶袋子,出神地想着事情。

    这女人是他看到最拼命的医生,在现今的社会还能找到像她这种医生,还真是件稀奇的事。

    责任心,职业感,敬业的态度,她真是稀有得让人另眼相看。

    斜倚在门边,路过的医生、护士、病人,不管男女都忍不住对他投以注目礼,而夙沙玖兰像是没有发觉般,慢慢地等着桑琪走近。

    拉住她的手臂,看她目前的状态,最好先休息下,“桑医生。”

    嗯?被动地停下,桑琪偏首看向夙沙玖兰,脑中犹在想着要不要给家里打电话让人来接下,或是自己打车回去,没搞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进来。”将人拉进病房,再关上门隔去他人好奇的视线。

    这里是单人病房,一张床,还有一张小沙发,夙沙玖兰将人拉进来,带到床前,让她坐下,“休息下。”全然命令的口气。

    “唔。”乖乖地点了下头,桑琪犹未反应过来,她每次做完大手术大脑都会处于空白状态一会儿,这段时间会非常的好拐。

    旋身趴倒在病床上,她双眼一闭,意识便沉了下去。

    托那些花痴小护士的福,夙沙玖兰的病床要比其他病人软上许多,下面非常体贴地铺了两层床褥,桑琪感觉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床,趴下后便一动不动。

    夙沙玖兰坐在小沙发上,正对着窗口的路灯闪着昏黄的光线,映着不断飘下的白雪,室内一派温暖,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门口仍不时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呼啸来去,随之而起的是人员纷踏的脚步声。

    急诊室是个安静不下来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夙沙玖兰拿过手机,走到窗前接听,眼光淡淡掠过以不雅姿势趴睡在病床上的人。

    脸埋在床被间,桑琪轻轻地动了一下,意识已经清醒,眼睛却仍未睁开。

    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发生过的事,最后感叹一句,她做完手术后的样子一定很傻很呆,不过夙沙玖兰会突然善心大发倒是出人意料得很,不知有没有人看到,她离急诊室八卦话题的中心不远了。

    夙沙玖兰讲电话的声音不高,低沉优雅的声音,不带情绪地透出一股冰冷,像个刻板的英国绅士。

    但偶尔眉梢上扬,凤目微挑的样子,却又那般犀利,更不用说他的脾气是何等的难以捉摸。

    虽然人长得是很帅,不过夙沙玖兰那股强势霸道,明明目空一切却又掩在优雅斯文的姿态下的样子让她直觉想离这个男人远点,因为这男人身上明显地贴着两个大字——“危险”嘛!可是为什么从他进了医院两个人就有些接触过甚了呢?

    实在不是好事啊!不是好现象!

    桑琪皱着眉趴在床上,小小地咬了下被角,更用力往被里蹭了两下,反正丢人也不差这几下了。

    讲完电话,回头正看到桑琪在蹭被子,夙沙玖兰略挑了下眉,眼中跳出一点笑意,声音仍是那般漫不经心:“桑医生,还是躺着舒服些。”

    很想装作没听见,嘴却自己动了起来,闷闷地回了一句“多谢夙沙先生关心”,怎么听都是没诚意的一句答谢。

    半晌,病房内一阵安静。

    两分钟后,桑琪从床上起身,整了整头发和身上的医生袍,精神已好了不少,“夙沙先生是在对这几天的事道歉吗?”桑琪问。

    夙沙玖兰双腿交叠,单手支额,坐在小沙发上,凤目略微上挑,隐隐带出一点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看都有点讥笑的味道,“我不觉得我哪里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蹙紧眉头,医生可不可以打自己的病人?桑琪心中的小恶魔再度冒了出来,手指微微抽动了几下。

    “桑医生有哪里不满吗?”夙沙玖兰明知故问,唇边是抹招人厌的浅笑。

    “嘿嘿。”假笑两声,桑琪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出手打人后的下场,还是算了吧!不过至少她可以选择离这个男人远点,“不好意思占用了夙沙先生的床,多有打扰,我该告辞了。”抬腿就想离开。

    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出路。

    仰首,这男人真高,“嗯?”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桑琪眼中透着不解,挡她的路做什么。

    “喝杯茶,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将放在小几上的杯子放入她手中,温润的白瓷杯,手感细腻,显然不是医院的。杯上透着暖人的温度,一缕茶香轻轻地飘出,虚白的雾气,好似能一下子飘进人心底般。

    “呃,夙沙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在我职责范围内的我会尽力。”着实吓得不轻,桑琪直觉没好事,脸色一变,极认真地道。

    眼角眉梢上挑,骨子里的霸道就那么自然地透出来,墨黑的眸子对上桑琪的,后者呼吸霎时一窒,好似她方才说错了什么话一般。

    但是她有说错吗?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不对,夙沙玖兰的举动更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希望她不是被看上的那只鸡。

    “我还没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才能办到的,喝茶吧。”夙沙玖兰傲然地开口,难得一见的笑容却让桑琪恨得牙痒痒。

    这男人是什么口气,他是天哦!市长说话都没他狂妄,桑琪在心中碎碎念,一双水眸灵动地转来转去。

    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夙沙玖兰的嘴角一点一点缓缓地勾起,淡漠的表情添上几分生动,愈加惹人心动,可惜面前的女人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我今天心情好,就当是答谢你好了,你不是喜欢别人用行动表达,乖乖等一会儿。”语毕,也不待桑琪回应,夙沙玖兰回到小沙发上坐下,径自看起书来。

    桑琪静静地看了夙沙玖兰一会儿,直觉告诉自己她还是乖乖等着的好,跟霸道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尤其像夙沙玖兰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惯于命令他人的男人,更加讲不通。

    再次在心中祈祷,夙沙玖兰突来的体贴只不过是因为他一时心情大好,而她也不是被狼看上的鸡。

    浅呷一口杯中温热的茶水,口感香浓,带着微微的甜味,还有一点柠檬的味道。

    心底跳出个奇怪的念头,这种口味的茶,怎么也不觉得有几个男人会喜欢……抬眸看了夙沙玖兰一眼,又恢复了那派优雅傲然的神情。

    心底的警报拉得更响,转头看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雪来,今冬的雪好像特别多。

    雪静悄悄地落了一地,望向漆黑的天空,看不到雪从哪里落下,又被风吹卷着落在哪里。

    正如面前的这个男人,淡漠而难以捉摸。

    如夙沙玖兰所说,桑琪并没有等多久。

    大约过了十分钟,病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那天跟夙沙玖兰一起来医院的男人,样貌平凡得如大街上偶尔从身边走过的路人,不像秘书,不像助理,比较像……保镖。

    想到夙沙玖兰腹部所受的伤,桑琪心中对夙沙玖兰的身份不免略作猜测。

    手术后桑琪便换回自己的衣服,医生袍和包包都放在办公室,夙沙玖兰让阿诚去取包包,然后送桑琪回家。

    自始至终再没有任何怪异的举动,不禁让桑琪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离开夙沙玖兰病房时,刚好在门口碰上两个值班的小护士,桑琪干笑着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快步离开医院,已经可以预感明天急诊室的八卦新闻是什么了。

    冬季的夜晚,街上的行人总是稀少的,雪仍在不断地落下,昏黄的灯光下一片暗淡的白,莹莹的又闪着点点微弱的光。

    告诉阿诚地址,桑琪舒服地靠在后坐,抱着既坐之、则安之的心态。

    从驾驶座伸来一只手,阿诚递过一只保温杯和小纸袋。

    “呃!给我的吗?”桑琪一愣,问道,伸手接过,免得耽误他开车,雪天开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