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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我的心第5部分阅读

我了!”

    凌歌死死地看着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神情。半晌,他狠狠在落下一句话:“好,既然都到这个分上了,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弟好了。”他发泄似的大吼一声,转身急速向外走。

    看到凌歌向自己走过来,谢语恬赶忙转过身去,装成是一个偶然路过的病人家属的样子。她绝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给凌歌认出来。幸亏凌歌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留意她。等凌歌走了,谢语恬才小心翼翼地向病房里张望着。

    凌希似乎头很疼,他慢悠悠地伸出右手,抚了一下缠满绷带的头。然后,他伸出手想拿桌上的杯子,由于左手骨折,身体虚弱,他一时拿不住杯子。

    看着他艰难地挪动着躯体,谢语恬的心揪了起来。她想冲过去帮凌希,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脚好像是钉在地上了,动不了分毫。方才凌歌与凌希兄弟俩的对话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幻化成一枚锤子重重敲击着她的大脑,她压抑得直发慌。

    难道他对我提出那个什么“死亡游戏”  到头来只是想保护我吗?难道他搞的那些小恐吓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吗?难道、难道我错怪了他吗?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她难以呼吸。在她心中建立起来的提防凌希的堡垒霎时间变得无所适从、摇摇欲坠了——

    “啪——”玻璃破碎的声音响了起来。凌希抓不稳杯子。玻璃杯摔在地上,碎了。谢语恬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冲上前去的第一反应。她踉跄着走出去找到一个护士,让她去看看凌希。

    她像虚脱了似的在医院里恍恍惚惚地游荡着,丝毫无暇介意旁人奇怪的目光,只顾得理顺自己芜杂的思绪。但是,她发现自己是越理越乱。

    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雾气,在一片朦胧中,一个人影向她迎了过来。模糊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恬恬,你怎么在这里?我和铃童找你都找半天了。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

    “阿方!”没等方羿风说完,谢语恬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号陶大哭了起来。方羿风手足无措地抚着谢语恬柔顺的头发,小声安慰着,“好了,好了,没事了,不哭、不哭,恬恬今天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别哭,人家都在看呢……”

    谢语恬哭得更大声了,她不在乎别人。她紧紧地依偎在方羿风的强壮的臂弯里,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让她发泄、任性的港湾。

    坐在方羿风的吉普车里,谢语恬终于止住了眼泪。方羿风也终于在她夹杂不清的叙述中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看着谢语恬哭得发肿的脸庞、水葡萄似的眼睛和发红的鼻头,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傻猪,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一个人撑了那么久。”

    他看了看车窗外,又说道:“这里离你家不远了,我们就走过去吧,你应该吹吹风清醒一下了。我顺便买一杯东西给你喝,你需要补充水分。”他忽然向谢语恬做了个鬼脸。

    谢语恬被他逗得笑了。方羿风抿起了嘴,“就是嘛,笑一笑多漂亮!”他领着谢语恬走出车外,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杯热咖啡。

    谢语恬抿着那热气腾腾的苦涩液体,朦朦胧胧地想起了凌希家里那加很多很多糖的奶茶。

    方羿风看着她恍惚的模样,亲昵地搂着她单薄的肩膀说道:“其实,我们警方已经调查过了,那个凌希平时确实是不管帮中事物的。尽管他的哥哥千方百计地希望可以用他精明的头脑为帮中效力,他仍然坚持没有参与任何非法的活动——他是可以信赖的。”

    “阿方,你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为你心中的论点再加一条论据而已。”方羿风洒脱地耸了耸肩。

    谢语恬叹了口气。她已经搞不清楚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叹气了。她摇了摇头,“纵然他只是一个挂名老大,但是他是黑我是白,这还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阿方,你知道,我从来都是黑白分明的……”

    方羿风在谢语恬后背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傻猪,收起你那什么黑白分明的论断吧。和你相识这么多年,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谢语恬急了。

    “我知道!抛开那些该死的黑与白的冲突,我只看到了一个很单纯的关系:有人喜欢你,你也对他有好感——”他双掌一拍,“这不就得了?”

    “你是警察,怎么可以这么说!”

    “警察也是人!”

    “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也许,是你把它想复杂了。”

    两人争论了很久,最后,方羿风转到谢语恬的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和她面对面地站着,“恬恬,你听我说,”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谢语恬的眸子,“你不用说下去了,你根本不是在说服我,你是在说服你自己!你依然觉得那个人不可靠,说实在的,从感情上出发,我也不希望你真的爱上了一个黑道世家的人物。但是,现在你的心乱了,就是因为那个人。20多年来,我第一次看到你这种反应。我不希望你错过人生中难得的机会……别担心,也别害怕,尽管去看看那个人是否是真的好,也顺便看看自己是否真的爱他,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谢语恬看着方羿风周正可亲的男子汉的脸,她的眼睛又热了起来。她再次把脸埋在了方羿风的胸前,“谢谢你,阿方。”她小声呢喃着。

    半晌,她抬起头来,疑惑地耸了耸鼻子,“阿方,怎么你身上的烟草味都没了?”

    方羿风讪讪地摸了摸脑袋,“铃童要我戒的。”

    “哇!想不到你这么怕老婆!”谢语恬大惊小怪。

    “你胡说些什么!铃重、铃重她怀了孩子……”方羿风的脸刷地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螃蟹。

    谢语恬淘气的盯着他难为情的脸庞,唱歌似的曲曲折折地说着:“阿方怕老婆……啦啦啦,阿方怕老婆……”

    “小坏蛋!刚缓过气来就拿我寻开心!看我怎么收拾你!”方羿风装腔作势地扬起了手。

    谢语恬吐了吐舌头,“谁怕你,纸老虎!”她大笑着,蹦蹦跳跳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方羿风看着她依然犹如少女的举止,宽容地笑了。谢语恬终于恢复了精神。

    借着路灯,谢语恬远远地看见自己的家了。她加快了步子。猛地,她陡然发现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坐在了她家公寓门口。昏黄的路灯洒在那人的身上,使他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像个不真实的暗夜幽灵。谢语恬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她正要呼喊身后的方羿风,那个蜷成一团的人影先动了。他缓缓靠着门向上挪,慢腾腾地站直了身体。灯光照在了他扬起了脸上——

    “凌希!”谢语恬惊呼出声。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医院的吗?

    “你终于回来了……”凌希缓慢地说着,声音夹杂着松懈与宽慰。

    “你来这里干吗?”看着他不稳的脚步,谢语恬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

    凌希虚弱无力地笑了笑,“那个姓肖的医生告诉我你已经回到家了,我在医院里给你打电话,家里没人,手机不通,我担心那帮人又来了,所以就来看看……”蓦地,他的声音嘎然而止,脸上温柔苍白的笑也敛去了——他看到了谢语恬身后的方羿风。

    方羿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你还好吧?”他友善地问道。

    凌希看了方羿风一眼,又看了谢语恬一眼。他长出了一口气。忽然大步向方羿风走了过去,“你今天为什么不送她回来?”他恼怒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谢语恬走上前去,“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任性……”

    凌希不理谢语恬,继续大声向方羿风喊道:“你既然已经接送她一个多月了,为什么今天不坚持下去?把她一个人放在外面很危险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得这么清楚了,想必在这一个多月来,你一直都在暗中保护恬恬。你为什么不早点现身?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的相助。”方羿风平静地说着,一边还意味深长地望了谢语恬一眼。

    凌希激动了,衬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双眼在夜色里看来亮得过分。他喘着气,愤怒地向方羿风嘶吼着:“你怎么可以这么平淡?你今天应该在她身边的!你知不知道,她、她……”

    “凌希!”谢语恬尖声制止凌希继续说下去。

    凌希看着谢语恬紧绷着的清秀脸庞,住了嘴。

    方羿风温和地说:“别那么激动,你脑震荡了,这样对身体很不好。”

    凌希挑衅地望着方羿风,“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你让她伤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完,他转身迅速走开了。方羿风大步赶上他,“我送你回去吧……”

    “走开!”凌希用力摔开方羿风的手。猛然,他眼前的夜景倏地扭曲了,本来就模糊不堪的视线变得支离破碎起来,耳鸣声刺激着他的大脑,脑中顿时一片混沌。凌希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就在他要倒在地上的瞬间,方羿风有力的大手稳稳当当地托住了他。

    “啊!”看到凌希的陡然倒地,谢语恬张开大叫。她惊恐地注视着凌希半闭的眼睛、毫无生气的脸和瘫软的四肢,感到她自己身上的力量也在渐渐流失了。

    方羿风老练地摸了摸凌希的颈动脉,对谢语恬说道:“他只是昏了过去,应该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你快到车库里把你的车开出来,我们马上送他去医院。”

    如梦初醒的谢语恬风一样的奔向车库。

    看着她少有的慌乱背影,方羿风摇了摇头。他尽量不碰触到凌希骨折的左臂,小心地把他抱了起来。看着凌希憔悴的面孔,他无可奈何地自言自语:“笨蛋,说什么如果我让恬恬伤心,一定不会放过我。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

    第八章

    凌希困难地张开了眼睛。光线很刺眼,昏眩的感觉立刻攫住了他,他迅速把半开的眼睛又合上了。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昨夜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力量随着冒冒失失地赶去谢语恬的家而消失殆尽了。头很沉重,太阳岤突突地疼着,耳鸣依然很严重。他很想再睡下去,至少在睡梦中他没有这么难受。但是,他的嗓子火烧火燎的,很想喝点水。他轻轻地嚅动着干燥的嘴唇,下意识地想发出“水”这个词,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凌希努力地挣扎着,忽然,有什么东西凑到了他的嘴边,他本能地张开了嘴。那是一根吸管,凌希畅快地吸着,温热清甜的水滋润着他的喉咙。他忽然有了力量,顺利地张开了眼睛——

    视线依然很模糊。室内的摆设远远近近的没有了焦距。他仿佛忽然增加了500度近视一样。一张瓜子脸在他的面前,一时间,他无法看清楚。是护士吗?他不确定。

    他在枕头上轻轻动了动头,头疼和头昏马上一起向他袭来。“嗯……”他无意识地吟着,神志又转模糊。这时候,一只手温柔地着他的面颊,触感很美妙,简直就像是施了魔法一般,凌希陡然清醒了。他记得这个感觉!受伤时躺在那肮脏的水泥地上,就有一只手这么抚摸着他的脸庞!

    凌希一下子张大了眼睛。视线变得清楚了许多。他怔怔地着面前的那张俏丽的瓜子脸,坐在他身边的是谢语恬!

    原来,那不是幻觉,真的是她!凌希痴痴地着谢语恬。

    被他突然的清醒吓了一跳,谢语恬飞快地把停留在凌希脸上的手缩了回来,“你醒了,我叫医生来。”她讪讪地欲转身而去。

    “别、别走……”凌希粗嘎的嗓音让谢语恬停住了脚步,她笑了笑,“对了,按铃叫医生来就可以了,我真是呆得可以。”她自嘲地耸了耸肩。

    凌希摇了摇头,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脑袋里就好像有液体在晃来晃去一样,他不由得拧起了眉心。

    谢语恬关切地说:“很难受吗?我马上……”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凌希握住了她准备接铃叫人的手,他喘着气,艰难地说:“昨天你又回去了吧,是你救了我,对吗?”

    谢语恬迎着他热切的眼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凌希明白了,带着警察去救他的人果真就是谢语恬,把他送进医院的人也是她。“为什么还回去?很危险的……”他沙哑地说着,心底莫名地升起一丝期待。

    谢语恬淡淡地笑了笑,“应该的,是你先救了我。”她语调里的平淡连她自己听了都吓了一跳,为什么我会说得这么无所谓?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啊……她心慌意乱。

    凌希苦涩地撇了撇嘴,“我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你回去吧,我已经不碍事了。”他向谢语恬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没由来地,谢语恬被他的表情惹恼了,她赌气般粗鲁地说:“放心,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你康复为止的。”

    凌希忽然勃然大怒,他猛地从床上欠起身来,大声地喊道:“我不需要你怜悯,更不需要你报恩!你给我走!”

    谢语恬诧异地看着他孩子似的发着火,倔脾气也上来了。她粗声粗气地说:“我不会走的!”

    “你走!”凌希双眼通红地瞪着她,样子很吓人。但是,谢语恬发现自己根本就一点都不怕他,她挑衅地冲着凌希扬起了眉毛。

    “我偏不!”

    “你……”凌希没有受伤了右手忽然按住了胸口,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他根本就无从控制,软弱无依靠地斜倒在床侧呕吐了起来。刚喝过的清水马上吐完了,胃里空空如也,他痛苦地干呕着。

    谢语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她马上按铃叫人,然后不避嫌地扑到凌希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努力扶他坐起来。

    医生来了,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对谢语恬说:“头昏、头痛、耳鸣和呕吐都是脑震荡的反应,你不用担心,病人的体质很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说完,他别有深意地向谢语恬笑了笑。

    谢语恬懒得深究医生取笑的眼神,她焦虑地看护士帮凌希重新躺好。医生和护士看到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又交待了几句,识趣地走开了。

    谢语恬看着凌希冷汗涔涔的苍白额角,心揪了起来。她轻轻替凌希拭着汗,温言道:“好点了吗?都怨我……”

    “关你什么事?”  凌希喘息着,“我、我好狼狈,”他苦恼地笑了一下,“说真的,我不想你看到我这副模样,你还是走吧。”

    谢语恬又有些生气了,“走、走、走,你就知道撵我走!我一点也不想走!你再狼狈的模样我都见过了,这点算什么?”她忽然想起了昨夜凌希躺在方羿风怀里那副可怜兮兮、半死不活的模样。真是的,害她担心了半天!她越想越气,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弹了弹凌希的鼻尖,“不许再说话!乖乖休息!”她大模大样地威胁道。

    凌希看着她俏皮的泼辣模样,吃惊地张大了眼睛,“恬恬……啊,不,谢、谢……”谢语恬曾经命令他不许称呼她恬恬。

    谢语恬在他耳边说道:“就叫我恬恬好了,连名带姓地叫,难听死了。”

    “啊?可是……上次你不是说……”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我忘了。反正,你以后就叫我恬恬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许想,快睡觉!”

    谢语恬吐气如兰,温暖的气息挠得他的耳垂痒痒的。耳鸣声淡去了,凌希沉沉地闭上了双眼。“恬恬——恬恬——”这个名字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是一个甜美的梦。

    接下来的日子,凌希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医生说得没错,他的体质很棒,很快就从那可怕的打击中渐渐恢复过来了。

    谢语恬除了在凌希住院的前三天病情比较严重的时候请了三天假之外,以后的日子每天都很规律地来探望他,中午和晚间各一次,中午半个小时,晚上2个小时。她来了也不多说话,不是带点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凌希解闷,就是凶巴巴地监督他吃饭。在其余时间里,她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以免和凌希陷入四目相对的尴尬暧昧局面。

    凌歌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