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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神殿第3部分阅读

    改而来。

    比如那些配方中只要加上一味香料,就能使用魔力来激发,而不是只能用神力来激发。

    魔力的运用会自然地溢出魔气,神力的运用会显现出圣光,但是借助术枪来释放戏法,却既不会显现圣光,也不会溢出魔气,乌鲁当初会去研究矮人火枪的设计,也是为了在隐藏身份的同时具备一定的自保能力,如今这术枪只能说是意外之喜。

    购买事宜商量的异常顺利,其中乌鲁基本没有多说半句话,他对金钱价值的了解有限,只知道八枚铜币能够购买一杯“沙札特”,十四枚铜币能够购买一小袋糙米,三枚银币能够进行一次“脉络之影”的测试,而对于卢森口中的金币、蓝金币则完全没有概念,直到最后他收下了卢森交付的一张金卡,他都不清楚里面具体存了多少钱。

    不过从旁边老殿主的神色开来,这金卡中的存款想必不会太少。

    实际上卢森因为见识了术枪的用处而心情大好,之前又吃了乌鲁一记大大的马屁,对这年轻的大炼金术师心存好感,也就没有在价格上有所亏待他。

    等乌鲁将事前准备的“术枪”详细制造方法和三种戏法的具体配方一一交给了卢森,又签下了一份不得私下买卖、不得向外传授技术、不得大量制造的协议后并以公正之神尤涅尔的名义立下誓言后,卢森就将那张金卡交给了乌鲁。

    “这金卡必须在中州境内的商行才能兑现。除此之外,这是圣印帝国的炼金术师公会颁发给你的大炼金术师文书和徽章,恭喜你成为世间留存的第五位大炼金术师!”

    乌鲁从卢森手中接过那份文书和纯金打造的徽章后,小心地将其收好,这文书和徽章给他的感觉比那金卡要贵重太多了,虽然如今就算是大炼金术师也不见得多招人待见,但这份成就却代表着乌鲁这一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这代表着他又向强者靠近了一步!

    强者是什么?

    力量是成为强者所必须的一部分,但并不是全部。

    一年的时间下来,乌鲁已经逐渐看清了自己即将去走的道路,他的心中从未放弃过那份看似逝去的感情,即便知道自己的执着是如何的愚蠢。

    收回文书和徽章后,乌鲁忽然问道:“主祭大人,我从小钻研神学,对那些神话典籍都知之甚详,但总有一事不能明白,不知道能否向您请教一番?”

    “还是个好学的孩子,虽然这个年龄还未修成神脉着实有些可惜了。”卢森心中如此想着,也就随口应了一声,他是以教士的职业担上主祭之位,传道解惑本就是他的老本行,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乌鲁的问题难住。

    乌鲁问道:“我在典籍中看到那些达到引魂境的神使若是堕落成恶魔的爪牙,那天空就会降下血雨,以此来表达神明的愤怒与哀伤。我不是怀疑神明的威能,也相信那天降血雨的真实性,但是有一事却总是不明白,为何身具神性的神使会堕落成魔?是他的信仰不够坚定,还是恶魔的诱惑太过动人?”

    他的问题突兀至极,一时间竟让卢森都没能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卢森才看向乌鲁的眼睛,发现他黑色的眼眸无比明亮,似乎并没有别的用意,若是换成极端一点的信徒,定会认为这是亵渎神明的话语,但卢森先入为主的印象让他觉得乌鲁只是因为对神明的信仰过于虔诚,才会深究这些不该涉及到的问题。

    卢森沉思片刻,沉吟道:“神使之所以能够成为神使,他的信仰必然坚定,恶魔的诱惑虽然动人,却不足以成为让神使堕落的契机。自古以来凡是堕落的神使,却都不是信仰的问题,而是因为他们的神性被魔性污染,从根本上扭曲了他们的心灵,抹灭了他们的良知,故此才会导致他们堕落。”

    乌鲁心中一片清明,卢森的话像是给他揭开了一道紧闭的大门,让他看了隐藏在门口的秘密,但他又觉得卢森的话不尽属实,有些过于恭维神使的意思。

    神使为何会堕落?关于这一问题,乌鲁其实早有自己的想法,神使堕落的本质无外乎就是信仰的背弃,至于是信仰的丢失导致了魔性的滋生,还是魔性的污染导致信仰的扭曲,这些都不是乌鲁想要知道的事情,他想要确定的,只是神性能够转化为魔性,神脉能够转化为魔络的事实而已。

    世间万物,有阴则由阳,有正则有负,既然神性能够转化为魔性,神脉能够转化为魔络,那么魔络又为何不能转化为神脉?

    既然确定了那份可能性,乌鲁也就毫不避讳地迎上卢森的视线,坦然问道:“我阅尽神殿的典籍,却只看到神使堕落的事例,而不曾看到恶魔的爪牙被神明感化而化为神使的事例,难道以神明的肚量尚无法容忍恶魔的皈依吗?”

    乌鲁最后一句问的掷地有声,却是实实在在地道出了他的心声,他信仰神明,但身体内却孕有魔器,是为魔顾者,如今又修成了魔络,想要继续信仰神明,却不得超脱,反而越发陷入了迷茫当中,也正是那份迷茫让他的信仰越来越淡薄。

    卢森听到此处,终于感到一些不对,他十三岁成为一名正式教士以来,就从来没有从信徒口中听到如此叛逆的问题,神爱世人,这里的“神”指的是最初之神——众神之父“耶鲁”,世人千千万万,神却能均分博爱,他的肚量之大在《神典》开篇的第一句箴言上就说的明明白白。

    “难道是生了魔障?”卢森暗自寻思着,却发现乌鲁脸上平静无比,眼神比之前还要坚定,并没有言辞那般激动,怎么也不像他见过的那些心生魔障,走入歧途的背信者。

    “或许只是为了印证心中对神的信仰吧。”卢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终于开口对乌鲁说道:“神爱世人,只要世人信仰他。天离地何等的高,他对信徒的慈爱也是何等的大。东离西何等的远,他对世人的容忍也是何等的大。恶魔并不是没有皈依的例子,只是那些功绩因为神明的谦逊而少有记载。而且在我诸神殿的耶鲁神学院里那中州最大的藏书库中,就有保留着能将魔性净化为神性的法门!”

    “就是它了!”乌鲁心中惊喜,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轻声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的见识不够广阔,并未真正领会神学的真谛。”

    卢森见乌鲁诚恳地认错,也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不能怪你,如此年轻能将神学专研到这种地步确实不简单,只是这小小的沙城限制了你的视野,让你无法看到天空的广阔。”

    乌鲁正不知如何提出接下来的要求,若是太过直接未免显得露骨,那时就可能让自己魔徒的身份暴露出去,但没想到卢森这么快就提供了一个台阶,他连忙蛇随棍上:“感谢主祭大人的教导,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在这库伦沙城成长,长久以来从未出过方圆十里之外,如今这沙城中现有的神学典籍都已读完。听闻主祭大人所说,那耶鲁神学院的藏书库是中州最大的一个,不知能否请主祭大人推荐我去那里学习?”

    门外的雨逐渐停歇,只剩下滴答滴答的零星雨点,却显得格外清晰,主祭大人的嘴角僵硬了。

    第五章 等价交换原则

    中州境内学院林立,其中神殿直属的神学院占据了将近五成,而诸神殿直属的耶鲁神学院毫无疑问拥有最高的权威,能够与它相提并论的只是建立于三大帝国帝都的三座九级神殿所直属的三家神学院。

    不说那些拼死拼活,争相挤入神学院的平民,就是帝国那些没有皇位继承权的皇子皇孙,公主郡主,也时常放弃皇家学院而选择就读神学院。

    这不仅仅是师资力量的问题,还因为只要是从神学院毕业的学生都能带上相应神殿的烙印,以后无论是从事什么职业都会方便上许多。

    乌鲁对中州的事并不了解,他只在酒馆中听那些狩猎者吹嘘过中州的美丽富饶,似乎与沙盗横行,土地贫瘠的南荒相比,中州就是个黄金遍地、美女如云的梦中神国。

    但是他却听说过耶鲁神学院,因为老殿主的孙女凯瑟琳就是在三年前前往那耶鲁神学院求学,并且直到今日也不曾回来过。

    与乌鲁正好相反,凯瑟琳是天生的神眷者,她生来就有花香缭绕,氤氲显现,长大后更能与鲜花交流,与草木为友,再加上她那钟天地灵秀的美貌,从库伦沙城出去的商人、狩猎者,都经常将她的事迹挂在口头上,久而久之,她的名声终于传至中州,从而引得诸神殿的教士前来接引。

    乌鲁目送凯瑟琳离开的时候心中满是羡慕,但他只从凯瑟琳的眼中看出不舍之意。

    话虽如此,乌鲁其实也只是听过“耶鲁神学院”这一名字而已。

    不过无论耶鲁神学院是怎样高门槛的神学院,乌鲁已经下决心一定要去,他对是否能够入学毫无关心,只是想进入耶鲁神学院的藏书库翻阅那能将魔性净化为神性的法门!

    即便是卢森不会推荐他入学,他也会想方设法潜入进去,而且那么大的学院总是需要几个清洁工的吧?

    短短的时间内,乌鲁连扮作清洁工混入学院的最后法子都想好了,虽然他还并不清楚这种法子的可行性。

    从乌鲁提出推荐要求以后,这正厅的氛围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显然这要求让主祭大人都颇感为难,乌鲁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卢森双唇无声开合了几次,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因为拉不下面子而说不出口,但最终他还是直言道:“你让我推荐你去耶鲁神学院学习,这实在让我很为难,耶鲁神学院作为诸神殿的专属学院,他的教学机制极为严苛,别说是我这样的主祭,就是在我之上的大主祭也没有随意推荐人进入的资格,而且就算是暂时进入了学院,也不是说你就能以学子的身份安然待到毕业。耶鲁神学院每个月都有月考,第一个月考核不通过的话,就会受到警告,被纳入‘留校察看’的名单,要是第二个月月考还不通过的话,就会被处以留级或者直接退学的处分,而被推荐入学的学生,则是一开始就处于‘留校察看’的名单,只要当月的月考没通过,就会被直接处以退学处分。”

    乌鲁仔细地听卢森说完,却觉得他话中并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似乎如果他真的去做的话,还是能够推荐乌鲁进入耶鲁神学院的,只是乌鲁九成九会在第一次月考中被刷下来而已。

    但是就算是第一月就被刷下来又如何?乌鲁只是想要到藏书库寻找那将魔性净化为神性的法门,并不是真的想要成为耶鲁神学院的一名学子。

    乌鲁想了想,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页略显枯黄的纸来,这页纸的一侧有明细的撕扯痕迹,显是从一本完整的典籍中撕下来的。

    小心地将那页纸递给卢森后,乌鲁便不再多言。

    卢森起先还不明白乌鲁为何突然拿出一页纸来,他只是带着疑惑审视了几眼,却忽然脸色微变,似是羞恼,又似是欣喜,总之他拿着那页纸的手一直在轻微颤抖,毫无疑问正处于相当激动的状态。

    许久之后,卢森才镇定下来,但他看着乌鲁的眼色却有些变了,他之前多半是将乌鲁当做小孩来看,并未将他与自己放在同一水平线上,即便是乌鲁已经成为世间仅存的第五位大炼金术师,又问出了那等问题,他对乌鲁的感觉依旧没有变化。

    但是如今,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将乌鲁视为与自己平等的存在,这不是指地位上的平等,而是承认他为可以交易的对象,是一种利益上的平等关系。

    缘由只是因为那页纸,具体的说,是记载在那页纸上的配方。

    炼金术需要遵循的一条基础原则便是等价交换原则,乌鲁精研炼金术整整一年,对这条规则的应用早有自己的理解,想要得到必须要舍得付出,他这次拿出来的纸是从《药剂学基础理论》中撕下来的一页,本来是准备用来交换将魔性净化为神性的法门的,但如今用在这里也不算白费。

    “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这页纸上的配方应该只有上半部分……既然你都将它拿出来了,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能将完整的配方交给我,我就保证你顺利进入耶鲁神学院。如果效果真如上面讲述的那般好的话,我甚至可以保证你第一次月考后不会被直接退学!”

    卢森死死地盯着乌鲁,仿佛要将他吃了一般,这位主祭大人激动之色难以掩饰,但他的话依旧条理清晰,丝毫不混乱,更是直接做出了承诺。

    乌鲁满意地点了点头,从随身小包中拿出了另一页纸。

    两页纸本身的内容并不出奇,重要的是有人在两页纸的空白缝隙中写下的那条配方。

    在这条配方中用了许多例如“大概”、“应该”、“假如”这些不确定的词汇,不难想象出这是一条由书写者本人根据自己的理解编写的配方,如果仅仅是这样当然不能将它作为正规的配方来交易,主要的是在配方的旁边已经注明了“已验证”三个大字,并且还详细抄录了服用成品后的效果。

    实际上乌鲁拿到的《药剂学基础理论》典籍里到处都是书写者的各色笔记,这本典籍几乎被陌生的书写者当做了笔记本来用,这本是一种坏习惯,却意外地成全了乌鲁。

    因此乌鲁手中着实掌握了好几种奇妙的配方,交给卢森的只是其中一种他认为自己绝对用不到的药剂配方--“强肾药剂”。

    与当今流传于贵族圈的蓝色小药丸不同,“强肾药剂”并不是以破坏根源为代价所换来的一时欢乐,而是从根本上改善男性功能,甚至有强身健体之效的大补药剂。

    在有需要的人面前,它的价值简直无法衡量。

    卢森拿到完整的配方后,双手都犹自不住颤抖,他年事已高,却尚未得子,这份配方对他的意义实际上比乌鲁想象的还要大!

    “这是我的家族纹章,你只要在圣印帝国的帝都拿出它询问一下,就能轻易找到我的府邸,到时候只要报上我的名字,他们自然会带你去见我。耶鲁神学院的免试录取通知书,我也会亲手交给你!不过切记要在招生日之前来取,每年的九月一日都是各方学院统一的招生时日。”

    卢森交给乌鲁一个印有蓝色独角兽图样的家族纹章,又好好叮嘱了他几句,便在神殿留宿一宿后启程离开了库伦沙城,他临走时显然是高兴的,并且还当着许多居民的面使用了凌空飞度的风元素神术,又无声无息地释放了安神术,最后在居民仰视的目光中飘然而去。

    乌鲁通过“水镜”看到了卢森临走的一幕,对这位主祭大人的性格又多了解了一分,心中只是好笑。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你身上会有什么感觉?乌鲁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他只想要一个人的目光能够在他身上聚焦。

    卢森离开了库伦沙城,乌鲁也在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圣印帝国位于中州南方,与南荒大漠形成交界。从库伦沙城前往圣印帝国帝都,若是步行的话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抵达,但若是乘坐地精飞艇的话,就只需要三天不到的时间。

    乌鲁不可能步行而去,但也不准备直接乘坐地精飞艇。正如之前对卢森所说的,从十岁苏醒在库伦神殿后,他就从未走出过库伦沙城十里之外,他的认知受到了限制,他的见识不够广博,甚至有些生活上的常识他都不太明白。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非常需要游历,而招生日前的两个月,正是绝好的游历时间。

    一位真正的强者,并不能只有强大的力量。

    渊博的知识、丰富的体验、坚定的信念……这些都是强者所必须拥有的。

    据说那些盛名传世的游侠儿,就喜欢腰挂短剑,背负长弓,孤身一人行走在世界各地,那东海群岛,南荒大漠,西风兽原,北方极地,中定神州,都留有他们行侠仗义的足迹。

    乌鲁曾经有段时间也向往过游侠儿的生活,对他们的潇洒不羁、孤傲不逊佩服万分,但当时他的信仰已经相当虔诚,成为神殿的教士才是他真正的愿望。

    然而几天之后,乌鲁却要亲自出发去追寻他们的足迹。

    第六章 横行霸道

    骄阳炙烤着大地,黄沙掩埋着尸骨,苍茫天地间尽是一片昏沉。

    行走在南荒大漠之中,看到最多的就是这样一幅说不清是悲壮还是悲哀的景象。

    乌鲁在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