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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尽天下又何妨GL第31部分阅读

    有所缺失,似乎不记得前尘往事,老夫当时便因此故施小计,假装故人骗过了她,现在想来,只怕已经被她所查觉……”

    “原来竟然是这样。”公孙瑶轻笑道:“我常听先生赞她可助主上得半壁江山,那敢问先生,我公孙瑶可能助主上谋得另外半壁江山?”

    王进听罢,不禁大惊道:“瑶儿何出此言?”

    公孙瑶道:“我自小将门出生,兵武皆有涉及,又得主上衣钵修习文治,还得刘先生指点韬略,又与王先生学得国策,难道这还不足已与一个连记忆都残缺的不全的人相提并论?还是说,两位先生自承己不如人?”

    见王进与刘世博双双哑口无言,公孙瑶又道:“两位先生与我都曾在主上面前立过重誓,必将整个南楚国为他双手捧上,欧阳明月迟早都会败于我等手下,天下兵马大权必将归我公孙一族……只可恨父帅战死西风城,哥哥也只通勇武不晓权谋,否则的话,当初我们费心费力从欧阳明月手中夺来的三十万兵权,也不至于落到了永辉手中,让她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103第 103 章

    永辉公主府遭神秘窃贼光顾,家传宝玉丢失,数十府中侍者因此命丧黄泉,楚王临朝震怒,令内史、中尉、廷尉三府彻查,却因此而引发了牵动了整个南楚的朝堂形势。

    尽管,谁都知道楚王势弱,他的召令不可能被彻底执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这一决定,是在明显的宣告自己的王权,以及他的决定。

    如此一来,就已不仅仅只是永辉公主失窃这等小事,和三府之间的暗斗明争,而变成了各势力之间的博弈。

    自此,明枪暗箭,阴谋阳谋层出不穷。

    在如此动荡的局势下,却不知从何处开始,悄然流传出一条小道消息——永辉公主府的女军师,竟然倾慕永辉公主!

    不过,这条消息流传范围还是极小,且真假尚未定论,但已知道的各方势力却都不约而同的对此事咸口不言,意图将这条消息保密起来,让此事成为刹手间,用在最恰当的时机。

    尽管如此,但公子白术却依然得到了消息。

    “聆……聆雪姑娘她……她竟然倾慕永辉公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南宫瑜正与公子白术在弈棋,与白术听若未闻的淡然镇定不同,南宫瑜却是极为震惊,在震惊之后,心底又涌上了几分狂喜——她曾以为,自己以女儿之身梦里娶妻,又对那永辉公主和萧聆雪心生好感,乃荒唐至极,却不想,那萧聆雪竟然也是与她同样喜欢女儿身。

    可在这短暂的狂喜之后,南宫瑜的心里又漫起了几分忧愁,忧的是君惜竹与她同样喜欢女儿身,将会受到多少世俗眼光,愁的却是,君惜竹倾慕着永辉公主,与她南宫瑜无缘无份。

    白术见南宫瑜时而又愁上眉头,时而叹息不止,遂问道:“南宫兄缘何突然间,变得时喜时忧?”

    若是在其它事情上,南宫瑜定会据实以告,但关于此时的心事,以及她身为女儿身的事实,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白术说起,只好期期艾艾的应道:“只是……只是听闻聆雪姑娘倾慕永辉公主,有些……有些……”

    “觉得有些惊奇?有些无法接受?”白术若有所思道:“其实,不过寻常等闲之事,南宫兄大可不必如此。”

    “呃?”女子相恋,在他眼里竟不过等闲?南宫瑜以为是自己听错,不禁目瞪口呆。

    “为谋者,当心怀天下苍生,不应动情,不应身染尘缘。”却听白术淡然解释道:“萧聆雪智深如海,又怎么会作茧自缚,妄动私情?更何况,是如此冒天下之大不违的不伦之情?”

    “那依白兄所言,这消息便是假的了?”南宫瑜素来少涉权谋,想不明白君惜竹为何要让这般不利己的流言传出,也想不到这般深奥的问题,只是紧抓着自己想知道的地方问:“为何谋者不可动情?”

    谋者不可动情,就意味着君惜竹与永辉公主之间没可能,也意味着,与她南宫瑜更无可能。

    “为谋者,当以绝字守心——绝情定宜。”白术抬突然起身背对南宫瑜,抬眼望着天际流云,一声长叹:“只有绝情者,方能不重生死,不重胜负,不为小情所牵,不为小爱所累,可展目天下,可兼顾大义,可兼爱众生。”

    南宫瑜不赞成道:“可情爱素来不由己,若是……谋者身染尘缘,那又会怎样?”

    白术的声音惋惜而萧瑟:“若真的染上了尘缘……那也注定是段孽缘……”

    可不管是孽缘还是良缘,都一样是缘,不管最终是聚还是散,至少在结束、在了断之前,依然还是让人不舍,让人眷恋,让人柔肠百转。

    夕阳逐渐西下,暮色缓缓降临,整个南楚的风起云涌,都在这夜色下逐渐被隐埋。

    自从永辉公主府被窃之后,就开始闭门锁院,将原先被楚王赏下的侍者、奴仆悉数被清查,稍有不妥者,尽被打发出府,连府卫也由原本的七百减至三百。

    在清理完可怀疑者后,君惜竹便将后面整顿府纪、重塑新规等事情交由诸葛靖,而她自己则开始在府中四处种桃树。

    很多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军师要在这个季节,要在公主府里种下那么多的桃树,但在见识过她那雷霆般的整顿手段之后,无人再敢多问多言。

    此际,在公主府中偏南的一隅,君惜竹正身着短打,挽着衣袖将一株桃枝埋入土内,天杀楼左使右双使冷月霜寒联袂而来。

    自从加入天杀楼以后,何采莲就舍了原本的名字,唯以冷月示人,亦是在她加入天杀楼的半月之后,司马锦薇也加入了天杀楼,名曰霜寒。

    霜寒在加入天杀楼之后,就被君惜竹安排到了天逻堂,让天杀堂主齐云凡亲手训练,教她如何查颜观色,如何博人欢心,如何获取各方面的消息。

    而冷月则与霜寒不同,她被君惜竹直接派入江湖,以女儿之身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几番下来,女侠冷月,名扬江湖。君惜竹便将天机堂交付予她,让她在江左丹霞山开宗立派,以丹霞派为名,一方面广交江湖雄豪,一方面广开山门招纳弟子。

    “楼主,关于公主府的窃贼,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方才走近,待冷月戒备四顾,确定安全之后,霜寒便开始禀报:“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来看,最先入府的应当是来自东宁,其次则是西蜀,而另外与您交手的那一位神秘人,却还没能得到什么消息。”

    “东宁和西蜀?”君惜竹埋好桃枝,在旁边的水池中洗净指尖泥土,边深思道:“如果是这两国的势力,那就不奇怪了。”

    当今东宁皇帝是前大宁王朝的旁枝,西蜀王百里渊也是前朝重臣,更兼有前朝丞相郑氏一族辅佐,知道一些岚夙玉的隐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巧合,竟然选择在同一天入府行窃。不过……那个同样会使山河流云剑的人,到底是谁?又是属于哪方势力?

    一时间想不明白,君惜竹便不再深想,只是问道:“可有殿下的消息传来?”

    “有。”霜寒取出一封未启信函交给了君惜竹,随后继续道:“青元、江城等地传回消息,道是殿下已经颁下治灾之策,要集所有青壮灾民修河铺道,让其以劳力换取工钱和粮食。此令一出,灾民们欣然接受,两条河道,也早已开始动工。”

    “殿下果然不负我望!”君惜竹闻言,欣然笑道:“此令一出,多劳便可多得,不用再等着那一活命粥的施舍,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和盼头,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确是如此!”说到此,一直未曾开口的冷月也展颜道:“此番到王都一路行来,不论是江湖朋友,还是地方百姓,都赞永辉公主身怀先王遗风,上马敢征天下,下马可治家国。”

    君惜竹亦连连点头,深表赞同,她的殿下岂止是敢征天下可治家国?还可青丝飞散、风情万种、引身折腰……

    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想得太远,君惜竹轻咳一声,拉回自己的思绪,正色道:“关于稷下学宫的事情,可有得到消息?”

    霜寒闻言,摇头道;“稷下学宫这些年收录的学子,多是些名门弟子,才学见识皆属于一流,不比于江湖中之人好接近,且门风甚严,所以……”

    “如此说来,是非要我亲自不马不可?”君惜竹想了想道:“也罢,反正过几天就是他们讲学之晶,就此送他们一份大礼,亦无不可。”

    冷月霜寒两人同时点头称是,又与君惜竹谈论了些琐事,便双双告辞离去。

    待两人离去后,君惜竹方才独自回到后殿,掌灯看起了那封信函来。

    信函是楚汐亲笔所书,虽言语不多,却句句关怀,不提治灾之难,只道要君惜竹千万保重。

    君惜竹将信函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恋恋不舍的将其焚为灰烬,虽然此函中并没提到诸多不宜之事,但君惜竹深知留下的不妥,若是落到了有心人手中,极有可能会引发不少后果,毕竟,她前不久才为了博信楚王,故意透露说她倾慕永辉公主,让楚王以为自己有把柄在手,可制肘住她与楚汐,所以才会听计行事,在朝中对上了欧阳明月,故而引起了朝中的风起云涌,让欧阳明月短时间内腾不出手,去为难、对付在外治灾的殿下。

    烧完信函后,君惜竹执笔回信,也不写自己心中念想,只是详解一番殿下治灾策略的疏漏之处,又建议殿下让那些老弱妇孺操持副业,比如青元多山林木,此番灾旱定有不少树木枯死,可将其中堪用者拿来做成桌案箱柜等物什;共它各郡各县,也可按照实际情况发掘,所得之物,可交由商贾运往各地贩卖,资作补益。最后,大概的说了一下如今朝中形势,只道是一切安好,便不再提及其它。

    至于自己错杀琼花暗卫的事情,君惜竹是藏了又藏,只道是死于窃贼之手,不敢告知真相。许是不想在这紧要关头,让殿下分心它顾;又或许是,害怕殿下失望、深究。

    总而言之,君惜竹觉得,她有无数个理由,必须将这件事情藏住,却不知,她此番作法只是在粉饰太平,暗将心结隐藏。

    105道论天下

    是啊,既然万物皆有道,为何仅仅只问天人之道而非是众生万物之道

    随着君惜竹一言,在场诸人心思震动,心知必有一场极其经典的论辩即将开始,遂皆转头望向高座台上的王进,眸含期待,甚至还有勤劳者,已经铺纸研墨,意欲照旧例将论辩详细记录,以待事后研习。

    纵观台下众学子的期待,再看那白衣女子笑颜清雅,王进心思起伏,答与不答,都颇觉为难,他深自,自己若是论天人之道,那这白衣女子必然会拿众生万物来将他压制,而他若是不选天人之道,可众生万物那么多,谁又知道这女子又会拿些什么刁钻事物来说道?

    想他王进自幼熟读万卷,方才博得了如今的名声名望,而今聚众讲学,除了是想拉拢这些世家之外,就是想借此机让自己的名望再上一楼,故而才会先讲《中庸》再讲《大学》,表面上是教众弟子为人处事,实际上,却是想给自己博个贤德名声。

    沉吟半晌,王进定下心思,决定以退为进:“不知萧姑娘想论何者?”

    听王进那淡定的语态,仿佛无论对方提出什么,他都胜算在握一般,顿时,激起了周遭学子们的喝彩连连,更有不少人开始轻视这年轻女子不自量力,竟然妄图挑战稷下学宫的掌权人,这不是摆明着没事儿来找抽么?

    就在此时,稷下学宫朱漆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如此儿戏之论,岂劳先生出马?弟子愿替先生领教!”

    君惜竹闻声回首,瞧着四个年轻壮汉抬头一顶轻纱轿撵急步而来。

    随着这道女声,轿上轻纱翻飞间,便见一位斜簪挽发,身着广袖釉色长袍的女子凌空飞跃,落到了君惜竹面前:“在下顾忆寒,愿领教姑娘高论!”

    顾忆寒?!

    乍闻此名,君惜竹心中莫名一惊,好在她向来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神色,拱手作礼从容赞道:“足下好俊的轻功!”

    适逢乱世,诸多士家子弟都是文武并重,女子习文弄武也颇为寻常,却鲜少有人能够把轻功练到如此地步,只是不知这女子是何出生,又与这王进有何般牵扯,不过,能肯定的是,必然不浅,否则的话,也不可能掐着这样的时机来出头。

    君惜竹正想着,便听顾忆寒又道:“论天人,辩善恶,道义利……不萧姑娘今日,是想论哪般?”

    自古以来,天人、善恶、义利都是难辩出胜负的命题,就是因为难辩,才引得许多博学者都来论辩这些,即使他们深知凡事皆有两面,无法论出胜负,却依然乐此不疲,因为,他们都非常明白,既使是没有胜负,可若是有一两句妙语出口,也已足够名扬天下。

    不过,既然明知对方的打算,君惜竹又怎么会走别人的旧路,又怎么会落入别人设好的圈套里?

    待人捧上两套桌案,两人相对坐定后,君惜竹方才开口淡淡道:“天下!”

    “天下?”顾忆寒轻轻挑眉,望着君惜竹道:“那就论天下!”

    话音方落,周围听辩的众学子不禁面面相觑,显然谁都没有料想到,这两个芳华之龄的女子竟要论天下!

    众所周知,就在今年初夏之际,南楚伐陵大战前夕,圣谋一族公子白术尽邀九州十八国掌权者于苍州会盟,是为议天下。可谁都不曾料想,这场会盟,最终却以南楚永辉公主当众递交战书而结束。

    又有季夏荷花时节,南楚武侯欧阳明月聚天下才子志士于一堂,谈文论武说天下……同样的,也是一个谁都不曾料想到的结局——永辉公主府上的新任军师,竟然口出恶言,将众人骂得哑口无言……

    而现在,却又有人要论天下!并且,还是两个女子……

    这天下,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被人拿来如此儿戏?——很多人都在心里如此暗问。却也有些人已经认出了这白衣女子就是永辉公主府上的军师,猜其来意不善,遂起了看戏的心思。还有部份人,明显是认识顾忆寒的人,此时此际,已经隐开始往她那边站队,包括王进便是如此,他甚至还亲手为顾忆寒斟上了一盏茶。

    与顾忆寒比起来,君惜竹就显得势单力薄多了,她没有带人来,此刻唯一部在她身后的人,就仅仅只有一个南宫瑜。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身外之事,反而在心中思索,这顾忆寒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挡她君惜竹的道?并且还带着如此强烈的敌意?

    是的,敌意,君惜竹在顾忆寒的眼里,发现了极其明显的敌意。

    不过,此时此刻,君惜竹也懒得管对方的心思了,自斟自饮边问道:“在论辩开始之前,可以问姑娘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顾忆寒大方道。

    “姑娘以为,当今天下时势如何?”

    “众所皆知,当今天下,东宁、西蜀、南楚、北祈、西陵……大小十八国分政割据,战火不熄。”顾忆寒说罢,立刻反问道:“依萧姑娘所见,如此大势,这‘天下’该如何论之?”

    “自然是你我各抒己见。”君惜竹说罢,遥遥一指白术道:“比如,白术公子就曾有言:择一贤者九州共尊,此为安天下;又比如,北祁萧流年公子亦曾有言:天下为鹿,人皆可逐,此为逐天下;不知姑娘又如何看待这天下?”

    “吾与他二人之所见皆有所不同,吾不认为当今天下有如此贤者能得九州共尊,亦不认为天下为鹿,人皆可逐。在吾看来,如此乱世,当是能者得天下!”顾忆寒说完,立刻便问君惜竹:“萧姑娘又是如何看待这天下?”

    “姑娘言之有理!先贤亦曾有言,治世需明君,乱世需仁君。”听顾忆寒迫不及待的追问,君惜竹却是不慌不忙,先是赞了她一声,随后不答反问:“可正姑娘所言,当今天下诸国分政割据,群雄并起,可又有谁知道,谁才是能得天下的能君?”

    “西蜀王百里渊治国有道,麾下兵多将广,堪称能君;北祁王萧问天纵横一方,还有萧流年萧公子这般才俊承位,可谓是一门双杰,亦是能君;西陵王宇广昊虽是逼宫得位,却也励精图治,又有公子白术这等王佐之才辅佐,加以时日,又何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