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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尽天下又何妨GL第20部分阅读

 闭上眼,轻轻的靠在那肩头,楚汐的忍不住唇角微扬,不自觉和漾起了几分温暖的笑意。

    那样的笑,犹如冰雪初融,又似百花绽放,简单而幸福。

    君惜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万般担忧牵挂,都被她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直到楚汐依上她的肩头,她才楞楞的停住了话语……她以为楚汐肯定不会轻允,却没想到,仅仅是几句话之间,便让她如愿以尝。

    殿下这是……这是应允了不再将她放置在所有的谋算之外了吧?

    这是不是……是不是表示,殿下已经真的到了需要依靠的地步?

    又惊又喜,且忧且虑,忍不住再将怀中的身姿紧抱,却又顾念着她身上的伤处,因此,便是再如何舍不得,也只得依依放开。

    未料,却是在放开之际,竟然瞧见了殿下嘴角的那几分笑意,君惜竹瞬间便呆楞在原地,看得连眼神都变得呆直起来——那般盈盈浅笑,清澈、简单而幸福微笑着的殿下……全然不是平日里那清冷的模样

    “清冷如皎月,浅笑世无双……”令君惜竹忍不住连连惊叹,复而以指尖按上殿下的唇角,不自觉的低声嗔道:“殿下往后可莫要在别人面前笑。”

    “为何?”

    “殿下这般模样,若是叫别人瞧了去,我就亏大了!”

    “所以?”楚汐接过话语,正色配合道:“按军师的意思,以后本殿下最好是以面具示人?”

    “非也!最好是我去寻个地方,把殿下藏起来,仅我一人看到合足矣!”说笑罢了,两人一同举步前往将军府大堂,因为清早被楚汐唤来商讨伐陵之事的军中诸将都还等候在此。

    两人边走边谈,君惜竹趁机问道:“殿下这般轻易放走刘世博,是真的不曾查觉他的异常,还是另有目的?”

    “有所查觉。”若是往常,楚汐断然不会与人说起自己所思所谋,但她今日应允了君惜竹,从今往后将风雨携手,是以,她很是详细道:“那日在我出城之前,便已经安排了琼花宫的死士去查探陵军的消息,按说,以琼花宫死士之能,断然不会等到公子白术兵临城下才有所查觉,后来我便一直开始猜测,琼花宫是不是出了j细。”

    “后来的时候,刘先生曾几次反复劝说,我便越发觉得他可疑,因为,最初让让我与你亲近些的人便是他,可为何待我真与你亲近了,他却又不赞同?”

    “殿下既然早有所觉,为何不趁早将他除去?方才竟然还放他离去……”听到此,君惜竹忍不住疑惑,随即她略略深思,已然明白了楚汐的意图:“殿下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非也,”楚汐低落道:“他终究是跟随了我那么多年,不想将事情做到毫无余地……”

    君惜竹听罢,理解的点了点头,又几番深思那刘世博的举止言行,正想得入神,两人已然来到将军府大堂门外,想到人多嘴杂,君惜竹便禁了声,将心中余下的疑惑暂时的搁置,与楚汐相继步入大堂。

    “末将参见殿下!”

    “见过殿下……”

    “见过军师……”

    ……

    征西将军以下,千夫长以上,尽数被集于一堂,共商伐陵大计,却不想此等紧要时刻,军中诸将竟然皆尽沉默不语,久无对策。

    适逢永辉殿下有要事离席,留下诸将面面相觎,众人还当殿下是因他们而寻由愤然离度,公孙哲并曾在之后明言相讥,道是永辉殿下一介女流,难当大任,却不想这永辉殿下出去了一会儿,竟然带着她的军师又回来了。

    两个弱质女流,又能成就什么事?——公孙哲眼见楚汐与君惜竹相继而来,忍不住端着茶杯冷笑,他公孙家乃南楚名门,先有其父的不世战功,又有贵为南楚太子妃的妹妹,外加他门下慕僚无数,军中多有他的人手,他就不信这永辉殿下能够玩得过他!

    一个眼神示下,几名犹豫着起身要参拜楚汐和君惜竹的小将被公孙哲按捺下来,继而公孙哲放下茶杯,微微抱拳道:“伐陵大战在即,殿下可有何良策?”

    观他语气,观他神情,仿若他才是手握兵符的征西大将军。

    楚汐高坐主位,示意君惜竹坐上与她平起的另一位置,随后亲自沏茶两杯,一杯自用,一杯推向了君惜竹的方向。

    执起茶杯,慢饮半盏,君惜竹只觉得口齿留香,回味不已,暗道殿下沏的茶果然非常人所及。

    待得放下茶杯,殿下尚未开口,便听君惜竹缓缓问道:“公孙将军可知我南楚军律?”

    公孙哲也非痴傻,闻言神色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警觉应道:“自然清楚!姑娘为何这般问?”

    “既然如此,那请问将军,若南楚军中,有人以下犯上,该当如何处置?”

    “按律当行二十军棍。”公孙哲心中一跳,但还是免强答:“可是军中有人冒犯了军师?”

    君惜竹不答反问:“若军中有人私通他国来使,犯有通敌叛国之嫌,该当如何?”

    公孙哲一听,心中已经然明了,这位女军师竟然是在找他的茬,顿时便拍桌而起,怒声道:“口说无凭,凡事讲求证据,姑娘可莫要空口白话,惹上一些不必要的是非……”

    “私通他国来合,犯有通敌叛国之嫌者,按律当收回帐下兵卒,收押大牢,待查清真相之后,再行处决。”道出此语者,却是永辉殿下。

    “既然有律如此,肯请殿下按律行事,莫要因此而误了王上的伐陵大计,否则的话,我等谁也担当不起!”君惜竹等永辉殿下言罢,当即便抱拳谏言道:“殿下、身为王亲,贵为公主,但公孙将军却不敬不尊不迎,视礼法于无物,枉顾先贤教导,此乃以下犯上是也!”

    “公孙将军身为南楚大将,却私通陵国使者赵智,并盛宴待之,颇有示好之意、通敌叛国之嫌,殿□为征西大将军,该当对此事彻查,否则军心不定,民心不安,如何能够替王上征伐陵国,如何替王上立下功劳?!!!”

    先搬出礼法和先贤,紧接着又搬出楚王,搬出军心和民心,竟然在短短数语之间,就给公孙哲头上安置了两大罪名——以下犯上,通敌叛国!

    前一条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后面这句通敌叛国,却是将公孙哲陷入了困境——公孙哲也曾与慕僚下府不只一次的商量过,永辉殿下会用什么样的方法从他们手上夺走实权,比如说,将他与其党羽调派到最危险的先锋部队去送死,比如说他以别的借口调职,明升暗降等等……在他看来,不论如何,永辉殿下都会对他有所顾忌,对他背后的太子卓和楚王有所顾忌,不会太过明显的动手,给别人留下把柄……

    谁都没料到,永辉殿□边的这位白衣女军师竟然有如此手段,光明正大不说,更是仅凭三言两语,便将他陷于绝地!

    当于,公孙哲又怎会就此罢休?

    当场便出声反驳:“军师道我以下犯上,冒犯了永辉殿下的威严我认了,可这通敌叛国,军师可莫要乱说话,否则的话……”

    “那么,我请问公孙将军,你可私下见过陵国使者赵智?”君惜竹丝毫不介意公孙哲的冲天怒火,打断他的威胁,淡淡问道。

    “没……见……见过又如何?”公孙哲本是想否认,但想到军中知道他见过赵智的人不少,他若此时说谎否认,只怕是这白衣军师会叫人出来对质,到时又给他加上一条谎报实情的罪名。

    听罢回答,君惜竹轻轻的点了点头,复而又问道:“公孙将军可有精心挑选舞姬,大宴过那陵国使者?”

    “宴过!”公孙哲咬牙切齿,继续反驳道:“自古便有先贤曾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陵国派来使者,难不曾我身为南楚大将,还得将他拒之门外不成?宴他只不过是为了彰显我南楚风度气势,缘何就成了通敌叛国?!!!”

    “可本军师曾听人说,陵国来使曾给将军献过美人,可有此事?!!!”君惜竹不慌不忙,继续问道:“若非是私交甚好,陵国来使又何必以美相赠?!!!”

    如此一翻话语,公孙哲辩无可辩,因着陵国使者赵智的确送了美人给他,虽然他有先见之明,怕惹麻烦上身,当场便推拒掉了,可这也不能证明他的清白。

    此时,公孙哲后悔极了,早知如此的话,他当时就不应该自作主张的接待了陵国使者,更不应该为了摆架子,彰显他在西风城内举足轻重的地位宴请,如今这些事被君惜竹说来,当真让他百口莫辩。

    见公孙哲已无言可辩,君惜竹便使了个眼神给楚汐。

    楚汐自然会意,当即便招来候在门外的忠心侍卫:“公孙将军冒犯本殿下威严,按律当刑二十军棍,但本殿下素来仁义,不予计较,即刻将他押入城中大牢,待伐陵大战之后,本殿下自会查清真相!”

    “殿下!……”

    “殿下……”

    “且慢……”

    ……

    就在侍卫动手捉拿公孙哲时,素来与公孙哲交好的几名军中将领纷纷上前,观其动作与神情,竟然是想为公孙哲鸣不平。

    君惜竹见况,立刻起身,故意挡在几人前面,抢先抱拳道:“殿下,此举甚为不妥!”

    “有何不妥?”楚汐见君惜竹急急忙忙打断那几人的话语,当即便配合道:“军师且细细道来。”

    君惜竹闻言,理理衣袖,负手踱步道:“其一,俗话说新官上任上把火,殿下、身为征西大将军,初掌兵权,公孙将军以下犯上,目无礼法,怎能不究?倘若是不深究,知晓个中原由的人明白是殿下仁义,不知晓的,却是当殿下好欺负,到时殿下如何服众?如何助王上完成伐陵大业?!!!”

    “其二,公孙哲慕僚属官众多,他私通陵国来使,犯有通敌叛国之嫌,焉知他在军中是否还有同党?殿下若是就此轻饶他,那他余下同党,岂不是会变本加利?甚至滥用职权,暗中将公孙哲从牢中救走……纵观我南楚国情,危在旦夕间,殿下……不得不防呀……”

    一番话语,明里暗里都是在说,今日势必要杀鸡敬猴,谁若是帮公孙哲说话,便是他的同党,定不轻饶,甚至还绝了他们私下违令放出公孙哲的念头。

    一时间,那几名起身意欲帮公孙哲说话的将领皆沉默下来,观其面色,各不相一,显然是各有打算。

    就这样,公孙哲被楚汐的侍卫带出大堂,赏了二十军棍后关入了大牢。

    待此事了,楚汐与君惜竹正待与诸将再商伐陵之策,却突听有人来报,陵国丞相遣使三人,意欲拜见南楚永辉公主。

    64064章

    南楚太康十九年初夏,伐陵大战前夕。

    公子白术一纸请柬,惊动九州。

    后世评说,便是这一张请柬,将他身为圣谋一族公子的盛名推上了顶峰,却也是这张请柬,改变了他后半生涯。

    便是这一纸请柬,尽邀九州大小十八国的掌权者会盟苍州城,后世将此次会盟称之为‘苍州之盟’。

    便是在这次会盟之后,四个最有可能一统烽火乱世的年轻人横空出世。

    苍州城位于陵国景、飒二城后方,相距亦是不远,至多不过一日路程,乃是陵国内的一处繁华重城。

    而公子白术在南楚伐陵之陵,竟然尽邀请诸国掌权者会盟,其居心,便是显而易见的了。

    南楚王都 东宫

    太子妃亲自为其夫太子楚卓捶肩捏臂,而太子则正瞧着手中的一纸请柬。

    不过粗略几眼,却让太子楚卓勃然大怒,拍卓怒声道:“好个白术!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在这紧要关头,玩上这么一出手段……”

    “白术明知我南楚即将挥兵伐陵,他为何还要邀诸国权贵集于聚龙城?”太子妃拾起被楚卓扔于地上的请柬,边看边道:“苍州城距我南楚边关西风城近在咫尺,只要争战伊始,苍州城必然惨遭兵戈……为何公子白术偏偏将地点定在苍州城?莫不是想借我南楚大军,将诸国权贵尽数葬于此?”

    “非也!”太子楚卓愤然道:“此乃一箭双雕之毒计也!”

    太子妃适时问道:“毒在何处?”

    “白术明知我南楚已经下令伐陵,却故意在此际广邀诸国权贵,道是要求天下万民于水火,光复惜年大宁盛世,更是将我南楚也邀请在内,若我贸然发兵,定然会遭到九州十八国的共同讨伐,届时,只怕这世间将再也没有南楚国……此为第一毒。”

    “第二毒,则是他明知我南楚国内形势三分,他去故意将只将请柬送予本太子和永辉,唯留欧阳明月不闻不问……这根本就是一条调虎离山之计,只要本太子与永辉离国,这南楚就是欧阳明月一个人的天下,他又如何能再容得我们活着回来?”

    “殿下英明!”太子妃立刻道:“仅需一眼便识破了白术的毒计,既然如此,那这邀请不去也罢!”

    “怎么可能不去?!”太子卓苦苦一笑道:“白术不仅是邀请了本太子,还邀请了永辉,若是本太子不去,指不定他会与永辉达成什么样的交易,届时,我这太子怕是连埋身之处都难寻……”

    “这公子白术当真这么厉害?其余诸国权贵,难道也会仅因他一纸请柬,便拔山涉水的前往苍州城?”

    “是的!公子白术如果不利害的话,在这种紧要关头,是绝对想不出如此计策来的——不费一兵一卒,仅仅是一张薄纸,便解了陵国之危,逼得我南楚不得不罢兵!”想了想,太子楚卓继续道:“而他公子白术的所言所行,更是代表着前大宁王朝归隐的九大豪门世族的决定,便是这九大豪门世族,支撑起了前大宁王朝长达三百多年的统治,却也是他们颠覆了前宁王朝……而当今天下诸国比之大宁王朝如何?”

    “去泥之别!”太子妃毫不犹豫应道:“若是前朝九大世家联手,定可再次将天下一统,拥立一个新的帝君!”

    “所以!”太子卓衣袖轻拂,断然道:“本太子是非去不可!”

    太子妃又问道:“那欧阳明月……”

    “欧阳明月就先放着吧,以后再来收拾他!”太子楚卓目光沉沉,眼底隐有刀锋般的森寒掠过:“此次陵国之行,虽然危险之极,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此行可谓险极,又有何好处?”太子妃公孙瑶的问题,总是问得那么适合,恰当的将太子楚卓的话语引出,由此可见,太子楚卓专宠于她也不是没有缘由。

    “前朝九大隐世豪门年轻弟子入世,白术虽然仅为圣谋一族公子,但实际上,他俨然已经成了九大豪门弟子中的首领,他的所言所行,几乎可以代表九大豪门年轻一辈的决定,所以,他此次相邀,诸国权贵不可能不去。”

    “如果舍弃了南楚伐陵这个缘由,从另一方面来看的话,公子白术此举,其根本就是为了建立他自己的势力——更清楚明白的来说,他是想在当今诸国中,挑选一个人来扶持,而这个被挑选出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将来一统天下的新帝!”

    九大隐世豪门根基稳固,手段甚多,其中更是不乏才智聪明之辈,他们看得比寻常人更加遥远,他们不以君临天下的帝王为目的——因为,一个王朝倾覆,当政帝王必然会背负千古骂名,皇族室亲必然会被斩尽杀绝。

    但豪门世族却不一样,他们不是帝王,他们有谋有兵有权又有名望,盛世可享厚禄优待,乱世可自保自立。

    一个朝代灭亡,一个新的王朝崛起,都少不了这些豪门世族的身影——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些豪门贵族,甚至是比帝王更加强大的存在,连帝王都不过是他们指尖的棋子!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子楚卓不得不暂时罢兵,不得不接受公子白术的邀请,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激动的策划起来,如果他能与白术联手的话,那么这天下……

    就在太子楚卓与其妃公孙瑶商议的时候,永辉殿下与其军师亦在商谈此事,与太子楚卓的暴怒和激动不同,她们仅仅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公子白术的请柬便将之弃于一旁,眼见这伐陵大战暂时也打不起来,便谴散议事的诸将,一致决定趁机偷得半日清闲。

    焚香煮茶,再摆上棋盘,黑棋白子驰骋纵横,你来我往间,便是大半日被消磨。

    又是一局临末,君惜竹蹙眉盯着正在收拾摆放棋子的楚汐愤愤不平:“殿下可好生会骗人,道是不太会下棋,却连着赢我两盘……”

    想着自己先前拉着楚汐要与她下棋,楚汐却满面为难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