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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尽天下又何妨GL第12部分阅读

    花宫主的真容,因为,但凡见过她的人,都已经死在了她的琼花暗器之下。

    但就在今天,这位西蜀七弦大家却一语道破:“包括我在内,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东方熙会是你这位南楚公主,如果不是方才按住你手腕,无意间触到你的指腹,发现你右手的指腹上的茧要比虎口更厚,我想,我到死都不会知道,原来与我同门半年的师妹东方熙竟然会是南楚永辉主……”

    众所周知,南楚永辉公主常使长枪,而长枪乃是百兵中之霸者,最是考究腰腿和腕力,素来需双手握之,因此,她手上的茧不应该是指腹胜过过虎口,更不该是右手胜过左手。

    能够造成这般现象的,唯一的原由便是,这双手的主人最善使的不是长枪,而是暗器!

    当今天下间,暗器使得最出神入化的,莫过于是琼花宫主——一梦琼花命殊途!

    “白姑娘不也一样?”楚汐缓缓饮着‘浮生若梦’,边淡淡道:“若非是那日亲眼见到你挡回白术的那一击,我想,谁也猜不到金刀堂的堂主所使的武器不是金刀,而是七弦琴。”

    两人同门半年,却谁都不知道对方另有身份,白芷想到此,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只是这丝苦笑却被她很好的掩埋在了眼底——她本是十余年前被圣谋白家逐出宗族的旁枝后辈,举家迁移到西蜀之后,她便拜在了玄族修习音杀之术。

    一年前,她多了一位名叫东方熙的师妹,一位很冷但也很美的师妹,她不自觉的想去接近,可是她却又卑于自己满手鲜血,不敢轻易却接近。

    于是,这位姑娘便成了一段令她拿不起却又放不下的梦。

    所以,她给自己改了表字——白凝熙……凝熙……

    所以,她酿了一种酒叫浮生若梦。

    半年后,这位又冷又美的师妹突然就消失在了玄门,她发疯似的找便了整个西蜀,却没有找到半点蜘丝马迹。

    后来,她得到了玄门传来的消息,说是玄门秘阁中与音杀术齐名的‘影杀’之术秘籍被人盗走。直到此时,她才知道东方熙根本就不是她所谓的师妹,而是为了盗取影杀之术而来的贼。

    再之后,她一边辅佐西蜀四公子,一边替玄门寻找‘影杀’,她曾千百次的预想过自己与东方熙重逢的情形,她甚至想过,如果东方熙愿意交出影杀秘籍,她是不是可以私下放过东方熙一命?

    可惜的是,她千料万想,却没想到东方熙竟然会是南楚永辉公主,会是神秘的琼花宫主!

    难怪白术不惜亲自动手来袭杀这位方才在诸国间展露头角的永辉公主。

    难怪她能够在南楚这般混乱的局势下安然活到如今……

    楚汐很快就告辞走了,她走的时候提着碧落长枪,走得很急也很快。

    而白芷依然端坐在椅上,手握着瓷白酒杯,品着自酿的‘浮生若梦’。

    她只喝了一杯酒,可她却觉得,这杯酒,或许会让她醉上一生。

    离开酒楼之后,楚汐很快便回到了暂住的将军府,可离自己住的小院越近,她却觉得心乱如麻。

    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走近息所熟悉的院落,抬眼望去,里面的灯火如昔,可她却突然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刘世博领着君随竹姐弟两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难得的逗得君随竹那小冰山也露出了笑容。

    “殿下!”见得楚汐回来,刘世博赶紧起身上前作辑见礼。

    “军师呢?”

    刘世博看了一眼院中灯火明亮的书房道:“军师大人正在里头百~万\小!说。”

    楚汐听罢,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看一眼,边随口问道:“这么晚了,她还在看什么书?”

    “回殿下,军师大人正在查阅前朝的刑典……”

    刘世博将后面‘刑典’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楚,和着微微夜风,竟然让楚汐觉得有点寒冬将临之兆,可现在分明才是初夏之季。

    犹豫了许久,楚汐终于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书房门前,又顿了许久,方才伸手推开门。

    房门内,昏黄的烛光摇曳,明灭间将端坐在书案后的那一袭白衣衬得愈加朦胧。

    她手中握的正是前朝的刑典,而黄泉剑就被她搁在桌案上,雪白的剑穗因着楚汐推开门,被夜风吹佛起来,一直不停的飘荡着。

    楚汐觉得,那随风飘荡的也许不是一条剑穗,而是她的心……

    “阿雪……”

    跨步进门,楚汐轻轻的唤了一声白衣军师。

    “殿下找我有事?”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也没有意料中的责问和追问,只是这么一句淡淡的问话和一个清浅的眼神。

    可就是这么一个眼神,竟然让素来清冷若水的永辉公主觉得呼吸急促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紧紧的扣住了她的心弦。

    终于,她深呼一口气,继续道:“夜已深,该歇息了……”

    “哦?这样漫漫长夜,殿下还能睡得着?”她点了点头,复而又看起刑典来,继续道:“那殿下就早些去歇息罢。”

    “我……”楚汐苦笑着低下头,她有些难过,为什么君惜竹会这么平静?她到底是猜到了所有的一切,还是什么都没有看透?

    “我是说,军师该歇息了……”

    “歇息?”君惜竹点了点着,突然掷下刑典站起身来,厉声道:“殿下觉得我还能安然歇息到明日朝阳初升的时刻吗?”

    “如果,有个人从与你相逢相识到相知,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你,那么,我想请问,殿下你可还能歇息?”

    “如果,有个人口口声声称着你是知己,事实上却已经不知在背后种下了多少阴谋诡计,我想请问殿下,你可能还歇息?”

    “如果……”白衣军师的脸被掩埋在昏黄而朦胧的烛光里,素来清雅的眉目间竟然明显的染上了几分忧悲色。

    “阿雪……”楚汐蹙眉,打断君惜竹一连串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你楚汐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使用你的虚情假意是吧?!!!”

    君惜竹抬手,指着书房门,厉声道:“你出去!我还要百~万\小!说,请勿打扰!”

    “可是,阿雪……你的伤还没痊愈多久,要注意……”

    “锵……”

    楚汐的话音尚未说完,君惜竹一掌拍在了书案上,黄泉剑倾刻间便跳出剑鞘,凌空翻转着落到了君惜竹手上。

    刹时,清辉骤起,黄泉剑一声轻吟,幻作无数剑气,如同烟火一般四散开来,携着开山裂石之击向楚汐。

    身前的书案经不起这般强大的剑气,倾刻间便碎成齑粉!

    在如此剑气面前,楚汐亦忍不住变了神色,脱口惊道:“山河流云剑?!!!”

    山河流云剑!!!——那是前大宁王朝帝师上官睿所创的绝世剑术,而传说之中,这是一部连上官睿自己都没有完全练成的剑术,可即便是如此,当年的上官睿却凭着半套山河流云剑与一代女魔头君悠然大战数日之久,虽然,在那一战之后上官睿就销声匿迹隐退朝野,可后来女魔头君悠然却曾亲赞曰:千万世人间,若论真君子,唯上官睿是也!若论真剑客,亦无他选!若求天下,得此女相助,必成!

    上官睿以女子之身,却得到一代女魔真君子、真剑客的赞誉,这不得不让后世人多番猜测——这般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明明已经与庆林公主走上了历史的舞台,明明已经亲手开创了一个空前盛世,可为何却要在敬帝末年挂冠离朝而去?

    自上官睿退隐之后,山河流云剑就再也没有在世间出现过,可如今,竟然出现在了君惜竹手里——楚汐一直都知道君惜竹是黄泉剑主,一直都知道她会剑术,可却没想到,君惜竹的剑术竟然高绝如斯!!!

    所以说,从一开始,君惜竹就隐藏了她的武功么?

    由于是在房间里,楚汐的碧落枪根本就施展不开,就算是有足够宽敞的地方,若她单单是以碧落枪术的话,绝计无法敌过此时的君惜竹。

    心念电转之间,楚汐握紧双手,放弃了抵抗,闭眼苦笑,等着君惜竹剑气临身,

    君惜竹也是怒急才会全力出手,此刻见楚汐不抵不抗,只是闭眼苦笑,她也忍住消了两分怒气,将已经刺到楚汐心口的长剑略略一偏,与楚汐颈脖间险险错过,顺着惯性将楚汐压制在了墙壁上。

    “为什么不还手?”君惜竹低声喝问,素来清朗温雅的嗓音中染上几分因怒火灼烧的微哑。

    “不要说你毫无还手之力!”一探手,君惜竹从楚汐腰际、袖间摸索出了数枚琼花暗器:“堂堂琼花楼主,竟然会这么束手任人宰割?”

    “如果是阿雪要宰割的话,我绝不还手,只是我没想到阿雪的剑术,竟然如此高绝!”君惜竹的长剑就悬在颈侧,楚汐微微的动了动,却被君惜竹压制得更紧,她不得不暂时停下动作,苦笑道:“明相惜,暗相忌,口是心悲我与你……”

    君惜竹闻言,亦凉薄一笑,眸含痛意:“这世间诸般虚伪,谁对谁又能表里如一?”

    的确!像她们这样,彼此都经历过千山万水的人,谁又能轻易信了谁?

    她们早就看清了这世间诸般,早就已经过了轻易信人的年纪,她们的心,早就先她们的年纪老去。

    剑锋之冷,可斩顽石,唇舌之软,可毁誓言——这是她们都铭刻于心的警言。

    所以,从一开始,她们其实谁都没有真正的相信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前两天很忙,所以没来得急更新,所以,今天这章我码肥一些。

    嗯,然后,我要说的是,殿下被军师大人压在墙上了……

    咳,为啥,我觉得,这好像是那啥那啥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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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楚怀谨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

    待楚汐将所有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之后,君惜竹的怒气已经消散了大半,但她仍然对楚汐的所做所为颇有微词,眉目轻轻一挑,眸光犹若利剑,洒射在楚汐脸上。

    楚汐点了点头,随即又立刻摇头:“吾还不曾对阿雪心怀不轨……”

    是的,在楚汐看来,她的确没有对君惜竹心怀不轨过。

    自君惜竹初入南楚,两人在锦城外烟雨湖畔初遇之后,这白衣白马风华无双的女子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在那时的匆遇匆离之后,她们还有再见的可能。

    后来,她领着兵马伪装成沙匪潜入西漠,却不曾想在剿匪的途中,竟然再次遇上了君惜竹,也是在那时候,才清楚知道君惜竹所携之剑竟然是与碧碧枪齐名的黄泉剑。

    那时的君惜竹身受重伤垂危,几乎是无药可医,楚汐本以为君惜竹是必死无疑,甚至已经吩咐那两个千方百计潜在她身边的侍女寻来草席,打算就地挖坑埋尸了。

    却不曾想,挖好坑埋下一半时,本来已经断了气的君惜竹竟然又有了气息。

    在那一刻,楚汐突然就想到那有关于黄泉剑与碧落枪的传说,越是往深里想,她就越不敢肯定君惜竹是不是真正的黄泉剑主——万一是有人利黄泉剑与碧落枪的传说来接近她,想从她楚怀谨身上谋取某种利益呢?就如那两个伪装成侍女潜伏在她身边的女子一样。

    素来谨慎的永辉公主很快就有了应对之策,当即便声称有沙匪扰袭,分作两批将所有的兵马、降匪以及流民都撤走,留下她那两个假侍女在那照应。

    实事上,当时楚汐的兵马并没有撤离多远,只是在离开之后,迅速的将兵马分成了三队,精锐由她自己率领,城卫和衙役所伪装的沙匪分别由刘世博和武略率领,之后,她们便一直隐在了周围,只等着君惜竹这黄泉剑主醒来。

    楚汐当时的决定是——如果这个黄泉剑主是假的,那就当场格杀、以绝后患;如果这个黄泉剑主是真的,并且与她没有任何恩怨的话,那么,她愿意拿出诚意来招揽。

    后来,在君惜竹醒来之前,楚汐的那两位假侍女就已经开始打起了黄泉剑的主意了,便也因此,楚汐也逐渐在心里肯定了黄泉剑的真伪。

    即然黄泉剑是真的,那么,这位身受重伤的黄泉剑主,应该也不会假到哪里去,所以,在君惜竹醒来的时候,便是武略带着衙役伪装的沙匪出现了,也是在这个时候,楚汐的那两位假侍女趁机盗走了黄泉剑。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楚汐是明知道她们会盗剑也没有阻拦,她就是想利用黄泉剑的丢失,来卖个人情给君惜竹这位黄泉剑主——如果这位黄剑主不是心智成妖的君惜竹,那么,十之□都不会猜到,是她楚汐故意给人机会盗走剑的,只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楚汐替她寻回黄泉剑的时候,对她心生感激之情,而后,楚汐会丝毫都不会介意的利用她这份感激,让她这位黄泉剑主自己效力。

    后来,武略给君惜竹看的字条,刘世博故意往死里抽君惜竹,以及那位背叛山寨的胡老二,其实都是在试探君惜竹——从学识、胆量到智谋武功,无一不曾试探到。

    君惜竹所有的反应,都在明白的告诉楚汐,她小看了这位黄泉剑主的智谋——也许,在武略拿出字条递给君惜竹的那一刻,君惜竹就已经猜到了某些试探,所以,她才会在那个时候摆下玄术中的障眼法,才会在那个时候无缘无故的与武略说起宝刀论——不管是玄术中的障眼法还是君惜竹所说的宝刀论,任何一个通晓这两样东西的人,都足已在任何势力中谋得一席之地!

    正是因为君惜竹的表现,楚汐更加坚定了要招揽她的决定,所以楚汐才会亲自动手将君惜竹从刘世博手中救下她。

    再后来,楚汐与刘世博所说的招揽之言,所有的对答,其实都是说给君惜竹听的——因为,那时的楚汐并不能确定君惜竹是来自江湖的剑客侠女,还是某国朝中的世家闺秀,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方法来表示她的招揽之意——就当时的情况来看,任何一个人,看到她堂堂南楚永辉公主对一个匪首都如此礼待招安,怎么着也会心生几分亲近之意吧?!

    可惜的是,楚汐料到了开始,却没有料到结局,而君惜竹的反应更是出乎了楚汐的千料万想——她竟然寥寥数语就将刘世博骂了个体无完肤,不仅如此,她更是含沙射影的透过刘世博,将她楚汐都给骂了进去。

    楚汐至今都还记得君惜竹当时说过的话——世说大才者多智善谋,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先生可谋到了何者?先生眼中空有天下、欲谋天下,可为何却看不到自己?不思谋己者又如何谋人?如何谋国、谋天下?私以为,先生也不过如此罢……

    咋听之下,此言直指刘世博,可究其深意,却是在借着刘世博之名,骂的却是她楚汐也!

    此番之后,楚汐得不得对这黄泉剑主高看,打心底将这位黄泉剑主摆在了与自己相同的位置上,而不再是可以招揽的下属。

    在那一夜长谈之后,楚汐的心理再次发生了改变,她在心里给君惜竹冠上了朋友两个字的名头,她觉得她和君惜竹可以做朋友,所以,当君惜竹提出要以三年时光偿还救命之恩的时候,她当场就拒绝,因为,在楚汐看来,朋友之间,是根本就不需要在意这些的。

    后来,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君惜竹挺身而出,替她出谋划策,替她与夜狼寨中的神秘人对弈,免却了她动用琼花宫、暴露琼花宫之危,以及再后来,回到封地之后,两人互许知己,这一切的一切,在楚汐看来,她都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君惜竹,所以,她除了最开始的意图不纯之外,确实还不曾对君惜竹心怀不轨过。

    可事与愿为的是,君惜竹太聪明了,也太敏感了,给她一点点蛛丝马迹,她就能推断出几分事实,而余下的那几分未明之处都会被她积压在心里,然后再以侧面的方试加以证实,结着总结出自己认定的结论,而这个结论就直接引出了君惜竹心里那高筑的防备之墙——在君惜竹看来,楚汐最开始接近她的意图不纯,那后,后面对她的好,未尝不是作戏,更何况当时的她,把那场有关于未来的梦当成了自己的前世,悲欢尽尝、人情遍看的她,一方面对楚汐的好留恋不舍,另一方面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故而选择在楚汐面前暴露自己的瞳术,然后隐瞒下自己高深的剑术,意欲在将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