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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6部分阅读

    去找工匠做了。”

    木兰拧着眉说:“我没画尺码,如何做?”

    元宏说:“我每种列了三个尺码,让工匠先照图做出来看看趁不趁手。若是合用,再多做些。若是不合用再改。”木兰点点头,坐了下来。她又想起一事说:“你怎么在这儿?原本这些士兵就说了许多有的没的,你还在这过夜,不是更要误会了?”元宏叹了口气:“是啊。我那清名怕是不保了。方才你睡得熟,我不忍吵醒你。又怕我离开你发现图不见了,会紧张得四处寻找,惊动了其他人。这些兵器的图是不能让外人看见的。最好就你我知道。”

    木兰点头又坐了下来。她发现自己手上的墨迹都被洗干净了。元宏嗤笑了一声说:“你方才睡得极熟,连我将你抱到床上,给你洗脸洗手,你都毫无知觉,真似那……”木兰脸又红了红,自己何时警觉性变得如此之低,要在战场上早就被人给大卸八块了。只是在这元宏的身边,她便无端的举得安心。她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饿极了。这几日她埋头画那些图,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现在停下来便觉得饿了,满嘴的墨汁味,难受得要命。可是现在早过了晚饭时间,早饭也还早。元宏似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那湖里有许多鱼儿,不知烤了滋味如何?”

    木兰咧嘴一笑说:“你来抓,我来烤。”

    他们两个悄悄走到湖边,划着小船到湖中。木兰点了支火把,元宏在那箭尾上绑上绳子,绳子的一头绑在船上。元宏盯着水中,看见有鱼被火光吸引过来,便一箭下去,然后拉着绳子拖上来。不一会便逮到几条大鱼。元宏和木兰划着船儿到了岸边,点着了一堆火。木兰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鱼,便开始烤,不一会儿鱼就烤的外焦里嫩,香气诱人。

    木兰递给元宏一条后,自己拿了一条,跑到火堆另一头坐着,便毫不客气的开始大口的啃鱼吃。元宏也接过鱼,开始撕着小口的吃着。木兰看他吃东西都吃的如此小心。想来他平日也是彬彬有礼,家教极好,一定是出自大户之家,只是他身上那些伤痕和那日的梦魇是怎么回事呢?木兰吃的心不在焉起来。

    吃过鱼,木兰便看着远处湖面上的月亮发起呆来。元宏也不出声,只有那火堆发出噼啪的响声和草丛中“悉索”虫鸣互相呼应。

    元宏看着月亮忽然出声道:“我小时候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看着月亮。”木兰奇怪的问:“令堂呢?”元宏沉默了一下,才淡淡的说:“那时候我母亲已经去了,父亲一心向佛,不理世事,更没有心思理我。”木兰知道,他虽然语气平淡,心中一定不好受,让她也不由得心中一阵忧伤。她暗自叹了口气说:自己虽说也可怜,但毕竟还有慈母严父,过得无忧无虑。

    元宏捡起树枝轻轻拨着火堆,说:“我自小由祖母抚养长大。”木兰皱眉,想起他身上的伤痕,心里有些疑惑。他笑了笑说:“你看见我身上那些伤了。祖母脾气不好,常常责罚我。这还算轻的。”

    木兰惊异的说:“啊!”

    原以为他是大户家庶出的公子,有个狠毒的大娘,才有了那些伤痕,没有想到,那竟是他亲生祖母下的狠手。木兰心中更觉得又气又痛,怎么会有这种祖母。元宏一看便是个知进退,识礼数之人,长得又极好,绝不是那顽劣不孝的孩子。若是寻常人家的长辈对他一定疼爱还来不及。即便真是顽劣不堪,也应是父亲责罚,祖母那里舍得这么责打他。再说,即便祖母严厉些,那父亲也舍不得这般毒打。

    木兰越想越气愤便愤愤的问:“另尊便舍得你祖母这般责打你吗?”

    元宏扔了手里的木棍,微微叹了口气,轻飘飘的说:“家中一直是祖母当家,祖母眼见着父亲大了,不再似原来那般言听计从了,去年祖母便毒死了他。”

    木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着元宏,元宏却没有看她,而是又抬眼看着远处已沉到西天的月牙和沉静的湖面。木兰红了眼,说:“所以你才要逃出来,所以你才那般慌不择路,身便连一件行李也没有。”元宏没有回答。

    木兰想着他外表俊逸,风姿绰约,又生在大户人家,谁知道他从小却没有父母的疼爱,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从小无人疼爱,被人冷落,被祖母毒打,小小年纪受尽苦楚。如今更是眼见着父亲被祖母毒死。自己虽说生在寻常布衣指甲,却从小在父母的庇护之下生活,自己整日四处闯祸,却极少被父亲责罚。木兰心中难受,既心疼他受的苦楚,又气愤那狠心的祖母。她忍不住站了起来,从另一边站起来,走到元宏的身后,跪坐了下来,从他背后伸手环抱住了他。元宏的愣了愣,脊背僵硬的动也不敢动。

    木兰说:“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不合适,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样让你好受些……”

    元宏渐渐放松下来,他默默的看着远处,他们便这么静静的坐着。周围又安静下来了,连嘶叫了一夜的虫儿此刻也安静下来了。天色由黑转成黑蓝又渐渐得发白,眼见着天要亮了。

    木兰听见耳边是喧闹的骑马和吆喝声,觉得烦躁无比,闭着眼嘀咕着:“我还在睡呢,是谁那么大胆,竟然半夜也练兵。”说完便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帐外一片光明,似是已经日上三杆。木兰呀的一声坐了起来,记起昨夜自己是在湖边和元宏烤鱼的,自己怎么回到这里来了。莫非自己抱着他,靠在他背上安慰他,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真是丢脸。

    想起昨夜元宏眼中隐约浮现的落寞神色,木兰心中又抽痛了一下,似是又被人戳了一下。她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来不管她对元宏怎么故意疏离,假装漠然,心中还是那般在意他。那日被捉住困起来的分明就是她自己,哪里是元宏!她一边骂着自己无用,一边手忙脚乱的坐起来,穿衣梳洗之后便冲了出去。

    木兰在屋中捂了几日白净了许多,越发显得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士兵们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木兰,忽然一见她,有些惊异。有人低声悄悄地说:“咱们幢主虽说武艺高强,臂力过人,只是长得有些太秀气了。若他不动手,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还真似个姑娘。”木兰耳力极好,立刻黑了脸,转头道:“你是几日不受罚,皮又痒了。这话也是胡说浑说的。若传了出去被皇上知道,便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那人立刻噤声缩脖不敢再造次。

    木兰站在士兵前皱眉说:“集合。”士兵们立刻站好队,鸦雀无声的站着。木兰说:“今日换种练法,叫马上夺人。有些危险,马上功夫稍弱的不用勉强,乖乖的去跑那十里路。”木兰细细的说了一遍。木兰叫人在马上竖了个稻草人,然后赶着马儿狂奔。训练之人要骑马跟上前面的马儿,将稻草人取下。士兵们练了好些日子马上功夫了,所以都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便完成了。

    第二日,依旧是那只猴儿和马。猴儿被绑在的一个笼子里。训练之人要骑马跟上狂奔的马儿,打开那笼子,把那吱吱乱叫的猴儿捉出来,便算成功。这便难住了大家。人坐在狂奔的马上原本就颠上颠下的,难以稳住身形。现在却一边要控制马儿,还要探身去打开那锁住的笼子,捉出那只猴儿,实在是有些危险和困难。这一日只有几个士兵包括木云木清勉强做到了。有些士兵是害怕,探出身子去立刻又缩了回来,折腾了半日也没成。有些胆大的,马上功夫又不好,从马上摔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第二十章 出生入死(上)

    木兰见大家眼中有些愤愤的神色,微微一笑说:“既然有人能做,便不难。我做一次给你们看看。若我能做成,你们便不要说我再为难你们了。”说完便翻身上马,赶上了那狂奔的马儿。木兰将马儿赶着到那放着笼子的马儿旁边,瞅准机会,纵身一跃,便坐到了笼子前,抓紧马鬃,俯身捞着了缰绳,往后用力一勒,勒停了狂奔的马儿。等那马儿一停,木兰便不慌不忙的打开了笼子,将那惊魂未定的猴儿拎着脖子给捉了出来。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手拎着猴儿悠然走近的木兰,相互看了看,心中似是仍有些不满,个个面上仍有些不服气。

    木兰瞟了一眼他们的愤愤不平的神色,又笑:“定有人腹诽说,方才没说可以上马勒停那马儿啊?可是大家可曾听我说不可以用这法子?我只说要你们打开笼子,捉出那猴儿,没说不让停住那马儿。我现在重复一遍,你们可以用能想到的任何办法,只有五个要求,第一,不可以伤到那猴儿;第二,不可以伤到驮着猴儿的马;第三,不可以破了那笼子;第四,不可以伤到自己的马;第五,不可以伤到旁人。别的不限。”

    于是士兵们恍然大悟,立刻上马,开始用各种法儿将那猴儿给弄出来。只是那猴儿似个布偶般被人拎来拎去的,甚是可怜。开始它还有力气伸爪子挠一下捉它之人的手,后来索性闭目不理,任人把它捉出来,塞进去的折腾了。木兰画的兵器也做好了。木兰试了试,那回力标倒是大小都能用,只是回来时若接不好,便会上了自己。木兰那些手持的兵器,让人做了木质的仿制品。试了几日,木兰便每种指了个尺码,便去打量的做了。每个士兵发了一份。不到半月,士兵们将哪几种兵器都练得趁手了。

    木兰不知,日日有人从比干城给元宏送来战事的最新消息。那柔然人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日被花木兰他们偷袭过大营之后,便偃旗息鼓,不再轻易来犯。偶尔有小股的柔然来,也是抢些东西就走。那些守城的士兵倒是比木兰他们还轻松些。元宏皱眉盯着战报,心中有些疑惑:这柔然人到底要干什么?为何他总有着一种不安,似是那暴风雨来临的前夜,虽然风平浪静,却让人毛骨悚然,无法预知将有怎么样的风暴!

    木兰有天忽然说要拔营,说要带着士兵去城外,在真正的大漠中去练兵。元宏和李迟虽有些愕然,觉得练兵方才一月余,现在就把这些士兵拉到那苦寒之处,柔然人眼皮子下训练有些冒险。但是他们二人苦于先前的许诺,只得由着木兰去。木兰真的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带足了干粮,将士兵们偷偷带出了城。木兰命令士兵们脱去了军装,穿着百姓的衣裳,赶着马,在那草原上找个离一条小河两里远处安营扎寨。

    李迟仍旧跟着木兰,而那元宏却忽然失去了踪影。木兰几日都未见元宏,心中有些疑惑,却又不好问李迟。木云知道木兰心中有些惦记元宏,却不好说破她。只有那大大咧咧的木清,嘀咕说:“我还当他有多厉害,原来还是那个贪生怕死的人。先前步步紧跟,一动真格的便不见了踪影。”木云暗暗的揪了他一把,木清才忙闭嘴,没再说什么。

    花木兰在草原上带着士兵们适应了几日,又休息了一日,装满了水壶,喂饱了战马,便又拔营,带着士兵向着西边一直前进,似是在绕圈一样。到了夜里便安营休息。就这么跑了几日,连木云都忍不住嘀咕起来。在这么跑下去,都要跑到柔然可汗的大帐后面去了。

    木兰终于停下了脚步,对士兵们说:“今日安营后,明日好好歇息一日。后日等我号令。”

    天一黑,木兰却悄悄将木云、木清和李迟叫到一起。木兰对李迟说:“李将军,我想今夜去打探一下敌情。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敌人的营帐。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带木云和十个人前去。请将军和木清,带领其余二百多人在留在营中等我回来。为了稳定军心,不可以向士兵泄露此事。”

    李迟皱眉说:“不是说此次只是出来练兵。怎么又……。”

    木兰说:“最好的练兵便是实战。我们若是顺便能找到小股的柔然人,既可以杀敌,又可以练练兵不是一举两得?”

    李迟摇头道:“如此太过冒险。要去打探也该是我和木云前去。”

    木兰笑了说:“将军你可是三个小营之主,怎能让你去冒着风险。我一个小小幢主,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我们去看看就回来,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迟仍要说话,木兰却说:“李将军可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李迟一时无语。

    木清憋红了脸想向木兰抗议,木兰却只看了他一眼说:“上次你不听我号令冒险闯敌营的事情我还未与你计较的。”木清只好把想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木兰和木云带着是人,穿好盔甲,沿着河往上游跑,跑了约一个多时辰便真的看见远处影影绰绰似是有十几个帐篷。帐篷看着还很大,还有点着火把的士兵在巡逻。木兰和木云互相看了一眼,看来他们的运气还真是好,这么吓跑乱撞的竟然也让他们找到柔然人的营地了。木兰和木云立刻下马,悄悄的向柔然人的营地靠近。走到大营之外,花木兰和花木云都吃了一惊:这营地看起来不大,里面人数却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放了好多侍卫。

    木云低声对木兰说:“看那最大的营帐,似是个大首领的住所。我们要不要摸进去看看?”

    木兰摇头说:“我们才这么几个人,若是被发现就麻烦了。今晚我们只能打探他们的位置,别的什么也不能做。”

    有人低声的说:“不怕,我把人都带来了。这里充其量也就两千人。我们只要趁其不备,杀将进去,直接到那主帐之中,除掉那首领便走,也不是难事。”

    木云和木兰吓得抽刀,转身对着那人,却见李迟和木清站在他们身后。

    木兰怒目瞪着他说:“你!?”

    李迟若无其事的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现在你都不在军营,我最大。”

    木兰又瞪着木清,木清转眼看着别处说:“你走了,军营中他最大,我只能听他的。”

    木兰气急了,却只能无奈的干瞪眼,如今李迟和木清不来也来了,能怎么样。木兰恨恨的想,以后再不准木清接近李迟了,木清跟着李迟学了不少纨绔子弟的坏毛病,包括这耍无赖厚脸皮的功夫。

    木兰现在没功夫和他们计较了,只得恨恨的转头看着敌营,想着怎么混进去。上次用过的招数这次不行了。柔然人似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营中点了许多火把照得灯火通明,根本就找不到暗处,可以让木兰他们悄悄靠近。

    木兰拧着眉想了一会儿,忽然咧嘴笑了。她带着人埋伏在离大门稍远了一点的地方等着。他们等了足有两个时辰,眼看着夜色渐深。此时已近初秋,那草原上草木枯黄,白天日头还灼人的很,到了夜里便凉的很。木兰冻得浑身都要僵硬了,才看见有几个人远远的骑马朝着大营这边来了。

    木兰转头指了几个平日马上功夫最好的说:“那捉猴子的功夫如今能用上了。”

    木云迟疑的说:“用箭射杀他们便是。干嘛要这么麻烦?”

    木兰摇头说:“那衣服弄脏了便不好了。”木云恍然大悟。那几个被木兰点中的士兵立刻翻身上马跟上了那几个柔然人,一人追一个,不一会儿便逮住了那几个柔然人,扔到了木兰面前。

    木兰狞笑的蹲下,捏了捏那几个人的肩膀,点头说:“不错,身板不算太奇怪,可以用。”

    那几个柔然人惊恐的看着木兰。木兰说:“莫怕,我只要你们的衣服,不要你们的人。”

    木兰将那几个柔然人绑了个结实,堵上了嘴巴,藏在一个山包后,骑着马装作柔然人混进了柔然人的大营。然后打开了门,将其他人放了进来。木兰他们在营中横冲直撞,平时骑着马射活物的功夫和那些新兵器全用上了,将柔然人的大营搅的个天翻地覆,点燃了一个营帐,火光冲天,尸首遍地。这个大营中的柔然人似乎也是精心挑选过的,只慌乱了一会儿便立刻自动分工,救火的救火,反击的反击。

    木兰大声说:“不可恋战,将那主营中人干掉便收兵。”其他人便都向那大营靠拢。只是那柔然人全都聚到大营周围,拼了命阻止木兰他们靠近。

    其他人都被缠住了,只有木兰身材最小,骑着马左突右闪的,离那主营越来越近。木兰忽然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似是着帐中她尚未见到之人便是上次那大帐中之人。木兰骑着马向营帐一步一步逼近。那主帐的帐帘紧闭,木兰正想着,要不要骑着马冲进去,忽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强风,呼啸而来,木兰忙弯弓搭好箭,准备在那风将帘子吹开之时,一箭射向那帐中,射到谁算谁。

    那风果然吹开了那帘子,露出帐内之人。只见一人背身站在帐中,肩膀厚实,身材高大,比那元宏还要强壮些。木兰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