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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物语第5部分阅读

    该死,月泱竟然亲吻月炎!辛辙有股想打人的冲动。

    月炎完全措手不及,愣在当场。他在搞什么鬼啊?干嘛突然恶心巴啦的偷亲她?害她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泱就像是她的亲人、她的兄长一样,他怎么会突然吻她?

    他这个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对她有什么情愫吧?可是她只把他当大哥看待,如果泱真的喜欢上她的话,那该怎么办?她喜欢的人不是他,她喜欢的人是……

    “锵。”大门关上的声音将月炎远扬的思绪拉了回来,月泱和月怯儿早已经离去了。

    辛辙关好门就准备上楼去。

    月炎出声叫住他,“辛辙,你不欢迎泱和怯儿来找我吗?”她喜欢把事情摊开来说清楚。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交友的自由。”他淡然地回道。“他们要来看你,随时都可以。”

    “可是,你明明在生气。”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出来。

    “没什么。”他现在不想谈。

    没什么才怪。“你明明就是在生气,为什么不坦白说出来?”他要是对她有什么不满大可直说,不要闷在心里。

    “没什么。”他还是相同的回答。

    “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她执意要弄清楚。

    他霍地转头看她,“好,那我问你,你讨厌我为什么不直说?”

    讨厌他?她哪有。“我没有。”

    “你敢说这一两天你不是在躲着我?”他干脆挑明了问。,“那、那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缘故……”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看着她不发一语,等着她的解释。

    她脸上的红潮又更炽了,“咳咳……那是因为……我的发情期到了,身体外表上和心理上都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像是脸上的红晕、身体会微微发热……”还有一股莫名的渴望正在慢慢壮大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是会让我觉得别扭、不自在,所以……”还会心跳加速、四肢无力。

    辛辙一愕,“发……发情期?”这个形容词通常用来形容人类以外的动物,此刻听她说自己的发情期到了,感觉有点怪。

    “应该不用我再解释那三个字的意思吧?”不论对哪一种动物而言,发情期就是交配、延续下一代的时候了。

    “不用。”他的中文造诣没有那么差,“所以,你才避着我。”他清了清喉咙,想到她脸上的红晕和他以为的娇羞神态并不是因为喜欢月泱,他心情霎时又飞扬了起来。

    “嗯。”她就是没有办法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月泱是你理想的对象吗”他想听她亲口说。

    月炎先是一怔,随即笑了开来。“哈哈哈……怎么可能?他就像是我的大哥,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兄妹一样,我跟泱是不可能交配延续下一代的。”辛辙的联想力也很丰富嘛。

    他这才真正释怀,“那我呢?”他睇凝着她,柔声问。

    “你什么?”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会是你理想的对象吗?”未经思索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他刚刚说了什么……我会是你理想的对象吗?他、他意思是——她的脸迅速飞红,像火在烧似的,“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是自己会错意。

    他再确定不过了,他是喜欢月炎的。辛辙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挑情地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可以把我列为你要延续下一代的第一人选?”也只能是他。

    辛辙喜欢我……欣喜像狂朝似的迅速涌入月炎的心中,整个人像是漫步在云端似的飘飘然,她有点别扭地垂下视线,“没有其他的人了。”她根本不考虑其他人。

    他眼神炽热地睇凝着她,“这是不是表示你也喜欢我?”

    她不自在地别开脸,“嗯。”

    看她酡红着脸的害羞模样,让他好想拥她人怀,也想小小地捉弄她一下,“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他凑近脸。

    一转回头,近在咫尺的俊脸让她慌乱了起来,呼吸也跟着紊乱。“我……我喜欢你。”他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近到她都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了。

    他在察觉到她有想退开的意图之际,探手搂住她的腰,笑问:“你想上哪儿去?”抱住她,他的生命似乎变完整了。

    他的手仿佛带有微量的电流,酥软了她的身体。“你、你放开我。”她挣扎了一下。

    他意喻深远地道:“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她停下挣扎,脸红心跳地静静待在他的怀里,满心喜悦地享受两人之间的甜蜜氛围。但是,她心底还是有一丝不安,“辛辙,我……是鼠妖。”

    “我知道。”辛辙坚定地道:“你是人也好、是鼠妖也罢,我就是只要你——月炎。”

    月炎伸出手环上他的腰,以行动回应他的坚定宣告。

    她也是只要他。

    胡太太蹑手蹑脚地在辛宅外面探头探脑,“天师,我说的就是她。”这个张天师据说功力高深,斩妖伏魔很有一套,她可是花了不少钱才把他请来收妖的。

    她身边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脖子上戴着一串天珠项链的中年男子,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胡太太眼神里有明显的恐惧,生怕被人发现地压低声音道:“有天晚上,我看到一只蝙蝠飞到里面,然后瞬间就变成一个脸色苍白、嘴唇却很艳红的美少年,他一定是会吸人血的蝙蝠妖怪,月炎……呃,那个女孩子叫作月炎,她还和他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害怕。俗话说物以类聚,我在想她八成也是妖怪……”说到这儿,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天啊!她竟然和妖怪当了好一段时间的邻居,想起来就毛骨悚然。

    张天师正聚精会神地凝目细看。

    “天师,月炎她是妖怪,对不对?是什么妖怪?”她既好奇又害怕。

    这老女人真聒嗓。“别吵。”他低叱了一声。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张天师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原来她的原形是黄金鼠,看起来她的道行不深,要收伏她应该不难。

    “嗯……”他故意沉吟了一会儿。只要稍加训练、好好利用,将来她一定可以帮他赚大钱。

    “怎么了?”胡太太紧张兮兮。

    “这里的妖气很重。”他神色转为凝重。

    “那——”她一开口的瞬间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下一刻立即压低。“她真的是妖怪了!”她猜测得果然没错,辛辙是被妖精迷惑了去,所以才会对燕婷没感觉。

    “没错。”张天师摩挲着下巴,在心中盘算着。

    胡太太连忙双手合十地乞求道:“天师,你一定要大发慈悲,救救我们这个社区的居民,不然我们迟早都会被那个妖怪杀死、吃掉的。”她不要当妖怪的食物。

    辛辙更需要被解救,找回他被迷失的神智,不然就等着跟月炎下地狱去。

    等他清醒恢复神智之后,知道是她救了他一命,或许会因为感激她的救命之恩而接受燕婷的爱。

    “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他信心十足的道。

    她感激不已,“那就麻烦你了。”

    “胡太太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张天师转过身往回走,“我回去准备一些道具,等会儿就回来。”

    胡太太神色惊惶地张望了一下,随即快步追过去。“天师,不能够马上处理吗?”她怕月炎会发现逃走,也怕她会对自己不利。

    “我只是回去拿些东西,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他安抚她。“沉着点,不要打草惊蛇,她不会发现的。要是害怕,你就先回家去,把门关上。”

    他以食指和中指在她的面前比划挥舞,口中念着复杂的咒语,他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一点,“敕令!好了,我在你身上画了符,一般妖精鬼怪是没有办法近你身的。”

    “谢谢天师。”她也只能照着张天师的吩咐去做。

    张天师驾着车疾速离去。

    胡太太回头望了一眼,倏地打了个哆嗦,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多,烈日的炙热高温可以轻易地把人晒得脱一层皮,她却莫名地觉得寒冷,寒意从骨子里窜起,流窜到四肢百骸,几乎冻结了她的血液。

    院子里的月炎不经意瞥见胡太太的身影,礼貌上地颔首打了个招呼。

    胡太太却整个人惊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家里跑。

    怎么回事?她纳闷地目送她畏惧的身影越过马路,一路跑回家里,关上门窗。

    胡太太的举止怎么变得这么怪异?她在害怕什么?这附近发生什么事了吗?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胡太太,不过终归是邻居,遇上什么麻烦的话,还是应该守望相助、关照一下。

    月炎越过马路来到胡家的大门口,按了门铃。

    “谁?”胡太太的声音讯远地传过来,还在发抖。

    “胡太太,你怎么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月炎关切地问。

    她惊恐地大叫,“你走开、你走开!”

    “胡太太……”

    “走开、走开——”她在屋内不停地尖叫。

    既然她不愿接受她的好意和帮助,那就算了。“我走就是了。”月炎想不透,胡太太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啊!看到她跟看到鬼似的。

    第十章

    辛辙约好了要和月炎一起吃午餐,开完会时已经十一点半,在回家的途中经过一家药局,他特地停车进去买了一些各式各样婴儿长牙时用的固齿器,要给她磨牙用的,免得家里的抱枕、枕头经常无辜受害,四个角老是被她的利牙咬破。,提着塑胶袋下车时,他就听到庭院内传来一个女子压抑而且痛苦的声音。

    月炎被困在一个无形的八卦阵内,不论她想从哪一个方向突破重围都会被弹得跌倒在地,手肘、掌心和膝盖都已经布满擦伤。

    “放开我!我们又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为难我?”她有所顾忌不敢大声呼救。

    这……好像是月炎的声音?怎么了?辛辙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庭院内,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男子,右手拿桃木剑,左手抓着黄铯的符合,对着月炎口中念念有词。

    “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我家作法的?”他用力地将手中的提袋朝男子丢过去。“马上滚出去!”

    张天师闪身躲过迎面射来的塑胶袋,“辛先生,我是来收妖、拯救你的。”

    辛辙压根儿不听他的解释,暴跳如雷地道:“神经病!你要发疯、要收妖到别的地方去,我这儿不欢迎你!这里也没有人需要你的拯救。快点放开月炎,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辛先生,她不是人类,她是一只鼠妖啊,为了你和附近其他人家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必须收了她。”张天师一副坚持要为民除害的态势。“不能让她留下来危害人间。”

    “辛辙……”月炎跌坐在地上。

    怒火在辛辙的血液里焚烧,还夹带了一丝恐惧,他一直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你没事吧?”他几个跨步来到月炎身边,关切地审视她身上的伤。

    “只是一些擦伤而已,没关系。”她轻描淡写地道。

    他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我们进屋里去。”这里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她怎么会被禁锢住无法脱身?

    她刚刚已经试过很多次了,就是出不去。“辛辙,这里有个八卦阵……”话还未说完,她又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弹了回去。

    “月炎……”他赶紧将她扶起来,“你别动,在这里等我。”他随即跨出无形的八卦阵外。

    躲在一旁的胡太太连忙出来拉住辛辙,他一定是被那只妖怪迷昏头了。“辛先生,那边很危险啊!你快点过来。”

    胡太太?辛辙脸色铁青地瞪着她,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是你找他来的!”他咬牙切齿地道。

    “辛先生,我可是为了你好才去请张天师来收妖,月炎她不是人是妖怪耶!”

    将来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她可是在救他的命耶!

    他怒不可遏地甩开她的手,“谁要你多事了?月炎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她……她是妖怪。”他脸上凶狠的表情让她骇了一跳。

    “就算她不是普通人,就算她是妖怪又如何?她从没想过要伤害别人,你为什么要害她?”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我……”胡太太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辛辙决绝地撂下话,毫不留情面。“你最好祈祷月炎平安没事,否则我会杀了你,听清楚了吗?”

    她无法控制地全身颤抖起来,语不成句。“辛……先……”

    他没再理会她,转身去对付那个张天师,“我要你现在马上放她出来。”对于符合和作法他完全不懂,心中有很深的无力感。

    “不可能。”张天师的身形一闪再闪,避开辛辙的拳头的同时,将手中的小瓮打开来,对着月炎比了一些手势,然后指向小瓮口。

    “啊——”月炎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化成一道白烟,被收进他手中的小瓮里。

    他迅速地盖上盖子,贴上一道符。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月炎的声音从小瓮里传出来。

    辛辙目眦欲裂,狂怒地咆哮,“把她还给我!”他第一次有想将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站住。”张天师喝令,举起手。“你最好别再过来,否则我会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来硬的不行。辛辙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他真的有那种让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能力。“她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后也不会,我求你放了她。”他不惜放下身段、放软姿态求他,只要他愿意放过月炎,他什么都愿意做。

    “人妖殊途,你还是忘了她吧。”来软的也没用。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有一只赤腹鹰飞来歇在屋顶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庭院里的人。

    辛辙恨透自己的无能为力,难道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月炎吗?

    张天师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请留步。”一抹斯文有礼中夹杂着一丝不耐的嗓音陡地响起。

    “什么人?”张天师一愣,随即四下张望。为什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宠物情人专卖店的老板!辛辙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奔月和逐日双双平空现了身。

    “啊、啊……”那个比较年轻的少年不就是她撞见的蝙蝠妖怪!胡太太震愕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发白。

    中午的太阳真是刺眼极了。奔月微微蹙着眉头,抱怨道:“我最讨厌在中午出门了。”

    逐日连忙道:“炎有危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他轻声叹息,“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奔月、逐日,我在这里。”在小瓮中的月炎赶紧出声。

    奔月饶富兴味地一笑,“你倒好命,在里头乘凉呢。”

    “这算哪门子的好命啊!我一点都不想要。”她好呕,她都这么凄惨了,奔月还要揶揄她。

    逐日催促他,“少爷,你先把炎救出来,我们有得是时间闲话家常。”

    奔月埋怨地投去一瞥,“你就光会紧张别人的事。”

    “少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逐日局促地转开目光。

    “你们究竟是谁?”张天师忍不住出声问。

    “我是奔月,是个一千九百九十九岁的吸血鬼,他是逐日,一个菜鸟吸血鬼,才三百多岁的道行。”奔月笑了开来,两颗尖锐的犬齿在阳光下闪烁着阴森的寒光。

    又不是交友联谊,少爷还自我介绍得这么详细楚干嘛?!逐日闷哼。

    “啊——”胡太太腿软地跌坐在地上,尖叫地爬到一旁躲起来。

    今天又不是鬼门大开的日子,而且现在还是正午呢,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妖魔鬼怪?难道真是世界末日快要到了?

    奔月也不啰嗦,“请把月炎留下,你就可以走了。”他无意为难人,也无意伤人。

    “不可能。”张天师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恐怕由不得你。”他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知好好把握的。

    张天师又开始念咒语,对着空气画符,却是一点用也没有。怎么会这样?

    “你的符咒对我是不管用的。”奔月冷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