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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裔第74部分阅读

娜和阿波罗,胜算依然不大。

    “让莱朵去!”

    对啊,还有莱朵!

    弗洛埃一卷话提醒了大家,他们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雷漠的身上,竟然忘了莱朵也是塔罗师,而且她还是一位师出名门的灵魔塔罗师!

    第二十章 末日之途 (下)3

    深夜的医院里,弥漫着凄凄哀哀的呻吟。

    加护病房观察室只允许家属陪夜,顾怀礼的手机摔坏了,医生问莱朵究竟是他什么人的时候,莱朵想到了妹妹,于是,她在病危通知单的签名栏上写下了“顾莱朵”这个古怪的名字,在姓与名字之间下意识地空了格,也算是和他暗暗划清了界限。

    这个黏人讨厌的胖子居然就这样莫名地被推进了手术室,又浑然不知地被推了出来。

    整整两个小时的手术,情况还不算太糟,莱朵直到确认顾怀礼手心的体温,才确信那张病危通知单只是走个形式,但是,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莱朵,还是深深地为死胖子捏了一把汗。顾怀礼被医生们拯救的时候,莱朵去买了点吃的,狂风冰雹停止在了白昼交替的时分,医院的走廊里挤满了因为大雨之灾而受伤的人。

    “电线杆子全倒了,路上的车都翻了,好可怕!”

    “……屋顶被砸了个大窟窿,我太太那时候正在厨房烧菜,半个手臂全烫伤了……”

    “儿子上学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回家满身是血……”

    莱朵一路走过急诊室走廊,耳边就这样不断回响着病人家属痛苦的哀鸣。

    “天降之灾啊……一点征兆都没有啊……”

    的确如此,莱朵越听越无力,如果雷漠的炫金塔罗还在的话,怎么可能没有预感?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于事无补。

    “听说那个很有名的风水大师也被送进来了!”

    “哪个?”

    “就是电视上经常报道的那个胖胖的风水大师啊,他的预测可准了!”

    “天机不可泄露啊,你看,遭报应了吧……”

    莱朵停下了脚步,回头瞪着那几个手里拨着念珠喋喋不休的老头老太太太,眼神透露出多管闲事的不爽,他们自然不知道是这个女人把顾怀礼送进医院的。有点被吓到的感觉,面面相觑了一番。莱朵瞪了很久,才转身离开,她不喜欢顾怀礼,但是,也不喜欢无聊的人在背后说那些无聊的话,他们根本不了解风水师的本领,而莱朵觉得顾怀礼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

    买咖啡的时候,莱朵在腕臂上发现了一抹干涸的血迹,像是擦破了皮后不知觉的愈合。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受伤的。躲过那些陨石般的大冰雹和锋如刀刃的冰锥的时候,她只记得自己一路飞跑,那一刻,她只想找到顾怀礼,得到他风水预言最后的答案。

    可是,麻醉过去已经快一个小时了,顾怀礼还是昏迷不醒。

    “医生,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

    莱朵每隔几分钟就去马蚤扰那个秃头戴眼镜的心脏科主治医生,直到他用怀疑的眼光扫射莱朵。感觉她完全不像是病人的家属。莱朵只能守在顾怀礼的床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罐头咖啡来抵挡疲倦和睡意,等待着可以使用塔罗的时机。

    莱朵接替雷漠的工作,成为酒吧塔罗师以后。就搬出了奇莲神秘学院,加上在奇莲塔罗系的课程薪水,足以支付一间单身公寓的月租。莱朵的公寓离雷漠家不远,塔罗告诉她雷漠还没去找克罗诺时。正是第一道闪电劈开云层的时候,莱朵先敲了雷漠的家门,发现门虚掩着。雷漠不在家,只剩下客厅茶几上的一副塔罗牌。

    莱朵顺手带走了那副塔罗以备不时之需,当她站在竹庙街昏暗的巷口的时候,口袋里的纸牌有了动静,当她送顾怀礼上救护车的时候,那套牌已经变成了一只急于挣脱的小野兔,在莱朵的口袋里震颤不停。

    莱朵无法确定,那是雷漠的感应还是自己的感应,总之,那套牌想要告诉她什么。

    扑哧,扑哧,纸牌一直都在动,尤其是到了医院之后,动得更加厉害了,就像是手术室前的那盏红灯泡,只要里面推出来的病人脸上盖着白布,塔罗牌就会安静几秒钟,然后,再继续马蚤动,这样的频率一直都没有改变,于是,莱朵可以肯定,纸牌感应到的是死亡。

    顾怀礼从手术室一进一出之间,牌没有安静过,即便如此,莱朵还是很紧张,医生认为手术虽然顺利,但也不排除会有并发症,也就是说,他的心脏随时可能会再次停止跳动,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莱朵依然很害怕口袋里的纸牌在顾怀礼醒来前突然安静下来。

    快醒!快点醒!

    莱朵无法遏制住这样的絮叨,也许,熬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可以把口袋里的牌拿出来一看究竟,莱朵真怕自己会困在胖子的病床前,看着天空亮起鱼肚白,爱修觉他们还在学校里等她的消息,她一分钟都耽误不起。

    “小姐,毯子。”

    一个面容姣好的小护士走进病房,悄悄地替莱朵盖上毯子。

    “不用,我不冷。”

    “你应该躺在沙发上睡一会儿。”

    “我不能睡,万一他醒了呢……”

    小护士无奈对莱朵摇摇头,眼里饱含关切,她以为莱朵的坚持是来自兄妹情深,其实,她只是想问顾怀礼,到底有没有看见灾星最后停留的位置?这时,莱朵肩上的绒毯滑到了地上,就在莱朵弯腰捡绒毯的时候,口袋里的纸牌哗啦一下散落到了地上。

    牌没有动,全都安静地躺在地上。

    莱朵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刹那间凝固了。

    小护士捡起一张塔罗牌,抬头的瞬间,看见顾怀礼微微张开了眼帘。

    “醒了!他醒了!”

    莱朵立刻转身回头,顾怀礼的脸颊微微抽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护士,麻烦你出去一下。”

    小护士点点头,把塔罗牌放在床边,走出了病房。

    “顾怀礼!顾怀礼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莱朵凑到顾怀礼的耳边叫着他的名字。

    顾怀礼艰难地点点头。

    “你看到灾星去哪儿了么?就在它们消失之前。”

    顾怀礼又点了点头,伸手拿下氧气罩。

    “雷……雷漠……索……索……”

    莱朵忽闻脚下一阵纸牌快速移动的细碎声,低头一看,散落在地上的塔罗牌拼凑成了一个岛屿的地形。

    “索马岛。”

    莱朵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在雨中奔跑,当灾难真正来临的时候,莱朵不顾性命想要飞奔而去的地方,不是雷漠的家也不是竹庙街,更不是奇莲,而是索马岛!

    第二十章 末日之途 (下)4

    除了顾怀礼,谁也没有预测到天灾降临的人间虫洞就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索马岛。

    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离奇不可思议的事。

    “莫非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人神曼陀罗结界。”

    莱朵的目光逐一扫过奇莲的众位古神导师们,完全不理解他们所谓的“人神曼陀罗结界”是个什么东西。

    “是不是可以将整个索马岛消失在人间的曼陀罗磁能符咒?”景寒如此猜测,心想,那无非是比她所知道的所有隐形图案更加庞大、更加错综复杂的符咒陀罗罢了。

    “让索马岛消失?不可能,如果真的消失了,顾怀礼就不会预测到星际云图的方位了。”

    “景寒说的不是物质层面的消失,而是时空层面的隔离,”米尔斯接着徒弟的话解释道,“天神为了毁灭人间的虫洞,可以使用人神结界制造一个比地球磁场更加强大的时空罩门,彻底隔断两界的磁场,让地球上的人类或古神完全感应、侦测不到虫洞所在的方向和位置。”

    “他们是想围剿人类么?”李度恩平生最痛恨这种关门打狗的可恶行经。

    “如果我在,就不会这样……”伽德勒觉得自己低估了雅典娜和阿波罗的野心,他以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去动死神的领地,就这点而言,伽德勒完全预料错了。

    “你在也于事无补,你的元神尚未归位,他们不会怕你。”

    弗洛埃的话没错,伽德勒不可置否。

    “你应该找雷漠拿回普罗米修斯的宝藏。”

    “就只有你,伽德勒!”

    “为什么就是下不了决心呢?为什么?”

    “对啊,到底是为什么?……”

    景寒、度恩、希罗、还有莱朵轮番质问死神。可是,伽德勒依旧一句话也不想说。

    希罗愁眉深锁地望着爱修觉,度恩的目光也转向了他的母亲弗洛埃,莱朵看看柏修和塞勒。景寒望着蒙河和米尔斯。

    他们全都不发一语。无论是对伽德勒还是这群孩子,他们不约而同地决定保持沉默。

    那是伽德勒自己的选择。古神祗族和新神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仁慈。爱修觉相信伽德勒,也相信上帝自有安排,即便那个宇宙之母,上帝之源永远都不会干预四界混沌交错的种种灾难与纷争。他们也必须相信,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所有的答案都会揭晓,唯独等待是最难逾越的煎熬。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破除人神曼陀罗结界,结界不破。你们根本上不了岛,就算到了那里,看到的也只是一片汪洋,根本不知道索马岛在哪里。”

    “景寒。把你的陀罗符笔拿出来!”

    米尔斯走到景寒面前,景寒拿出了她的法器,交到米尔斯手中,只见米尔斯挥手念咒,掌心轻柔地掠过景寒的符笔,笔杆上的镂空五角星雕花内部闪耀出一道金银色的亮光,光晕褪去后的符笔变成了实心笔杆,那些密密麻麻的镂空五角星全部被银白金交替的粉末给填满了。景寒接过符笔,感觉沉了很多。

    “我在你的符笔里注入了神能,能帮助你打开雅典娜的结界,记住,一定要等她现身的时候才用。”

    “度恩,把你的祭坛也拿过来!”

    “莱朵,还有你的塔罗牌!”

    ……

    这一刻,他们全神贯注,心无一物,每一位的身上都闪耀着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光,让这群即将勇赴战场的孩子们感到了无比强大的温暖。

    希罗的臂腕上出现了一个莲花符印,那是爱修觉在她身上注入的莲花星辰疗愈魔法神能;度恩的龙骨因为附着了塞勒的迷幻神咒而刻上了深灰色的玛雅古文;莱朵从雷漠家里拿走的那副塔罗牌,是她随身携带的唯一神器,因为她无法保证自己体内成千上万的灵魔塔罗不会被雅典娜的智慧所操控,所以,她让柏修封锁了体内所有的塔罗牌,回归到了塔罗的本源能量——让意念和灵气来主宰这场战役!

    “会不会太孤注一掷了?”

    莱朵自然会有这样的担心,但是大家都觉得值得一试。

    “我早就说过,人类的潜能无限大!”柏修拍拍莱朵的肩膀,傲然说道。

    “你什么时候说过?”塞勒不屑地走过来,撅着烟斗充满怀疑地看着柏修。

    “上课的时候,我经常说这句话的,不信你问他们!”

    度恩、景寒和希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柏修顿时就尴尬了。

    “没有么?我没说过么?我记得那是我经常说的啊。”

    塞勒得意地吞云吐雾,让柏修在学生面前丢脸是他最大的乐趣。

    “差不多该走了。”

    “克罗诺、荷修和景牧师在喷水池那儿等着你们。”

    “还没找到若尔么?”

    蒙河摇摇头。

    “别担心,雷漠和査吉都在这里,他们会继续寻找那个老家伙的。”

    弗洛埃突然依依不舍地抱住了儿子,力道前所未有地猛,掐得度恩肩膀很疼,但是他没吭声,他知道母亲就是为了让他记住这疼痛,以便于面临生死之时有所牵挂。

    “一切小心,一定要平安归来。”

    爱修觉亲吻希罗,在她的额头烙下老祖父的星神烙印。

    “等一等!还有两个人要一起去。”

    众人回头一看,伽德勒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门外站着两个熟悉的女孩,其中一个身穿青紫纱袍,宛如游魂。

    “巫绫?巫祈?”

    第二十一章 炫金战神

    窗外又开始下起了毛毛雨。

    住宅小区里的路变得更加泥泞,尚未融化的冰雹和雨水交织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跌倒。雷漠站在窗前看着蒙蒙细雨和不小心跌倒的路人,琢磨着日前从天而降的雨灾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那些冰全都没有融化。”

    “什么没有融化?”

    査吉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做着速食意大利面,只是把酱包用微波炉热一热,倒在煮熟的面条上,可是对査吉来说似乎相当困难。

    “你看那些掉在地上的冰雹全都没有融化,不觉得很奇怪么?”

    雷漠回头问道。

    “怎么奇怪了?”

    “现在是夏末,早上还出过大太阳,为什么那些冰雹都没有融化呢?”

    “这个……很重要么?”

    査吉好不容易把两碗面条端上了桌,终于感觉大功告成了。

    “很重要,那些溶解不掉的冰雹让我想起了一个地方……”

    雷漠发现莱朵拿走了一副牌,奇莲毕业前的最后一副手绘塔罗,雷漠不知道她用意何在,爱修觉又不允许他回奇莲去,所以,他只能和査吉一起待在家里。

    “我记得家里还有一副牌的……”雷漠爬下窗台,又开始翻箱倒柜了。

    “你不是已经找到两副牌了么?”

    “那两副太旧了,都是我早年在酒吧练习的时候用的。”

    “别找了!先吃饭,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査吉兴致勃勃地把两碗肉酱意大利面端上了餐桌。

    “都是现成的东西,还能怎么样。”

    雷漠拿起叉子捞起面条放进嘴里,嚼了一口。

    “面煮硬了。”

    査吉立刻也吃了一口,皱起眉头。

    “怎么那么硬?”

    “意大利面要比一般面条多煮十五分钟,你不知道么?”

    査吉摇摇头。

    “你以前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家里有保姆伺候,学校里有贵族食堂。从来不愁吃啊,不是我不愿意学煮饭,真的是没有机会学。”

    雷漠笑笑:“你和麦加是一路人。”

    “还好吧,麦加老爸比我老爸可有钱多了。”

    “还不一样都是富人。”

    “不一样!我可是会煮饭的,我敢跟你打赌,麦加肯定连烤面包都不会!”

    雷漠想想,好像也是,至少査吉愿意尝试,麦加只会等吃。

    “真难吃,雷漠。要不我们叫外卖吧?”

    “我觉得还可以啊,吃饱就好,何必讲究。”

    査吉觉得雷漠是真给自己面子,换做他,早就吐盘子走人了,哪里还会吃得那么津津有味?雷漠自从被奇莲的那几个古神赶回家闭关之后,就一直很少说话,整天就趴在窗台上琢磨小区里的那些人,査吉的任务是负责看住他。别让他到处乱跑。

    “我想打个电话给麦加,忽然有点想他了。”

    “奇怪,那家伙那么久也不给我们打电话,不太像他的风格。”

    雷漠停下叉子。抬头看査吉。

    “他有风格么?”

    “有啊。”

    “什么风?”

    “话痨风。”

    雷漠一听就笑了,感觉真形象。

    “谢天谢地,你终于笑了。”

    査吉好歹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每天面对雷漠那张麻将脸,日子可真难过。

    “别老想着逗我,我想笑的时候自然就会笑。”

    “你的意思是我的技术很烂?”

    “査吉。你的博士病又犯了,这和技术没关系,纯粹是一种令人开怀的感觉,到了那个点,自然就笑了,比如,你刚才让我想到了波塞冬被麦加的话痨风彻底搞晕的画面。”

    “原来如此。”

    査吉继续低头地吃难吃的意大利面,这时候,雷漠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他们真的关得住我么?”

    这个问题问得太突兀了,査吉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等他反应过来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往往雷漠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

    “我可没有半点抱怨的意思,只是有些愧疚。”

    “愧疚?”

    “他们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