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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裔第67部分阅读

  “因为……”

    她的脸色好红润,红润得让人忍不住就会想……

    雷漠不等她回答就掉头继续往前走了。

    “雷漠!你真的一点都不怕么?”

    雷漠停下脚步。

    “不怕。”

    他的背影正迅速地消失在人群里,希罗没有犹豫,飞快地跟上了雷漠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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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神 种(下)4

    那条巷子有多久没来了,希罗发现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和雷漠初遇的片段里有些场景断了篇,那天,从小区喷水池走到他家究竟有没有经过这条小巷子?希罗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进去坐坐吧,你好久没来我家了。”

    雷漠打开门,从鞋架上拿了一双粉红色的y棉拖放在玄关上。

    那是景寒的专用拖鞋吧,希罗心想。

    她脱了鞋,直接走进了客厅,雷漠没说什么,低头把景寒的拖鞋放回了老地方。

    “我去洗个澡,要喝什么厨房冰箱里自己拿。”

    “好。”

    希罗打开冰箱,和往常一样,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只洗干净的蛇果孤单单地被放在盘子里,希罗拿走了蛇果,它正等着被人咬,那种感觉很寂寞,希罗决心要拯救它。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雷漠家依然保持着他父母留下的老样子,度恩的父母曾经想帮雷漠重新装修一下,换换气场,但雷漠很坚持,他只想维持原状。可是房子老了,问题很多,度恩经常念叨,雷漠花在那栋老房子上的维修费都快要够买一套新房首付了。主人太固执,没办法,不过,希罗倒是一直希望这房子不要有什么改变,这里有太多属于雷漠和父亲的回忆,一辈子都不可能抹去。

    老洋房的浴室通常都不大,门上都一块复古的方形磨砂玻璃,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总也让人感觉不安,希罗记得自己那天把毛巾挂在了玻璃上方的钩子上,刚好挡住了玻璃窗,但其实,当水蒸气充满了那间小小的浴室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识。

    希罗嚼着苹果走到浴室门口,把头轻轻地靠在了那块玻璃上。

    过了一会儿,哗哗的水声停止了。他模糊的剪影出现在了磨砂的镜面上。

    希罗痴痴地看了一会儿,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摩挲窗玻璃上的那块微微移动的模糊光影。他那时候也是这样站在这里听着水声,守着的她么?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在他们俩的心中究竟留下了何等难以磨灭的印记,至今仍记忆犹新。

    那年,他十八岁,她才十六岁。

    爱一个人,真的有先来后到之分么?

    希罗觉得自己变得狭隘了,曾几何时。面对雷漠和景寒,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浴室的门把手微微颤动起来,希罗本能地后退一步,坐回了餐桌。继续吃蛇果,脑海里闪过李度恩的影子。

    “冰箱里好像没什么东西吧,又忘了去超市了。”

    “没有景寒,真不晓得你的日子该怎么过。”

    “还不是一样过,以前我也是一个人。”

    “你说过。你喜欢一个人。”

    雷漠拿了一罐冰啤,拉开椅子在希罗的对面坐下。

    “你也一样。”

    希罗点点头,无奈地笑了笑。

    “可是后来,我们都变成了两个人。”

    希罗凝视着手中吃了一半的蛇果,那血红的色泽让人感觉既诱惑又苍白。

    两人彼此无语地沉默着。雷漠偶尔喝两口啤酒,看看手机和留言。希罗和莱朵一样,都改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秉性,她们俩是时下非常少见的“非低头族”人类,雷漠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心里不知不觉掠过一丝很舒服的清凉感,仿佛,回到了索马岛雨后小街上的那家凉茶铺里。

    “我陪你一起做冥想吧。”

    希罗把蛇果放在桌上,很突然地对他说道。

    他以为她只是稍待片刻,一会儿就走了。

    雷漠呆愣了一会儿,约莫明白了她此刻的想法,于是,抬起头来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希罗,你并不欠我什么。”

    他料到她同样也会很坦然很坦然地承接他的目光,决不闪躲。

    “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懂,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我于心不安。”

    “是你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现在,该轮到我了。”

    “我怕的就是你会这样想。”

    “怕?为什么要怕?你陪我沉入深海炼狱的时候,我非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更加勇敢、自信,如果真的有什么害怕,那也是怕你会因为我无法控制体内的邪魔能量而受伤。”

    “你误会了,我不是怕你。”

    “那你怕什么?”

    “怕我自己。”

    希罗似懂非懂地看着雷漠,欲言又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再也无法找回自己,从此变成了一个平凡人,我很怕我会不顾一切……”

    “不顾一切什么?”她的嗓音忍不住微颤抖。

    “不顾一切去得到我想要得到的那个人。”

    她果然垂下眼帘,胸前起伏不定,陷入了难言的纠结。

    “所以,在此之前,我不需要你的陪伴,你懂了么?”

    “懂了。”

    希罗站起身,拿走椅背上的包包和外套,向门口走去。

    “九点,我们酒吧见。”

    门关上了,屋子里就此陷入一片寂静。

    雷漠伸手拿起餐桌上,她吃剩下的那半只蛇果,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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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神 种(下)5

    李度恩真有些不放心让希罗一个人回去。

    她说她想去夜市吃点东西,然后就去度恩家等他,如果他九点赶不回来,她就只好一个人去酒吧了。希罗为什么那么确定他会回去呢?可是,一旦回去了便不想再出去了,所以,希罗不明白,今晚雷漠在酒吧的试验,度恩压根就不会去。

    度恩决定一个人留在学校里,就算和伽德勒谈不通,也只想一个人呆着。只要回家,希罗肯定会继续追问他理由,真的要说,理由有很多,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对兄弟最起码的尊重。度恩太了解雷漠了,他根本就不想让度恩亲眼看到那个最坏的结果,像雷漠绝对不会陪度恩去见伽德勒一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修行,情同手足,而且自尊心都很强,可是,景寒非要去,她是个大傻瓜,希罗是个小傻瓜,女孩子们总是自以为很了解自己的男孩们,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今晚对度恩和雷漠来说都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挑战,度恩希望雷漠可以过关,虽然对于伽德勒是否能接纳自己,他自己可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结果未必真的会那么糟糕,可是,如果他真的失败了,该怎么办才好?

    度恩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同时却难以克制心底暗处那种有毒菌群莫名催生出的大面积的恐惧感,恐惧的背后是很卑鄙的欣喜若狂,度恩一想到雷漠可能会失去一切,他从此不再是古神祗族的“救世主”。不再是所有人聚焦的中心,不再是新神祗族疯狂追杀的对象,无论对他来说是有利还是有弊,最终都只剩下一个事实——那个令神明都望而生畏、闻风丧胆的“神一般的人类少年”将从此彻底变回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任何直觉感应和灵魔法术的普通人,他父母遗留下来的血脉将从此长眠不醒。

    度恩难以理解这个极可能的结果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心里投下如此活跃的暗影,那影子就像是一个没有人形的小恶魔,在角落里窸窸窣窣地自言自语、肆意j笑、手舞足蹈。他到底在想什么?

    度恩在觉察到这些奇怪反应的那一刻为自己感到无地自容,于是,立刻转身离开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刹那怎么会萌生出那样的欣喜来?他本该是最担心雷漠的一个人,却未料会有幸灾乐祸的情绪发生,这实在很令人讨厌。更糟糕的是希罗当时的眼神,让度恩感觉惶恐。那一刹那发生的事完全逃不过希罗的眼睛,她也相当困惑,不知道度恩究竟是怎么了?

    所以,他必须第一时间找到伽德勒,获得某种检验,也许是大刀阔斧地解刨也不一定,只有伽德勒能把自己里里外外看通透。就像米尔斯最了解景寒一样,如果伽德勒真的是他的终极导师,他就一定能帮他找出迷失的答案,从而彻底觉悟。

    度恩加快了上楼梯的脚步,伽德勒的密室在萨满系教学楼顶,就像在索马岛的城堡里那样,伽德勒仍然喜欢把自己关进一个密闭的空间,除了正常上课之外,他基本足不出户,与世隔绝。

    度恩在那扇小木门前停下脚步。那是尖顶大阁楼的一扇小门洞,你得猫腰才能走进去,度恩心想,如果他也有伽德勒那样的身高估计也会把自己关在阁楼里,弯腰从这么小门洞里进进出出实在太麻烦了。

    门洞里的缝隙里透出亮光,里面有人。

    度恩把耳朵贴在门口细听,里面好像有施法打斗的声音,心下一惊。本能地去摸门把手,岂料那门把一拧就开了,一团阴灰色的烟雾迎面扑来,好浓重的冥鬼气。度恩猫腰进去的同时,脖子上的龙骨项链已经收到了磁场的干扰,警觉地悬浮在半空中了。

    “停!”

    是伽德勒的声音。

    阴灰色的烟雾骤然消失在度恩的眼前,他脖子上的龙骨项链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度恩定睛一看,伽德勒的阁楼里不止他一个,那对巫蛊萨满姐妹花也在,刚才那团冥鬼浊气就是从那个恶鬼缠身的姐姐身上冒出来的,度恩亲眼看见鬼气钻回了巫祈面如死灰的七窍之中。

    “你果然还活着。”

    度恩有点惊,这句话本该是他对巫祈说的,不料又被那伶牙俐齿的妹妹给抢了白。

    “听说,你和雅典娜还有波塞冬干了一架?”

    “你还真是消息灵通。”

    巫绫还是老样子,可是巫祈的状态很糟,浑身上下就剩下皮包骨头了,看上去好像一个从重症监护病房里偷跑出来的癌症晚期患者,唯独那两道锐如锋刃的萨满铜铃眼依旧阴冷鬼魅,煞气逼人。

    伽德勒的阁楼大厅呈圆形,中间没有隔断,直到屋顶,抬头仰望很是壮观,大厅里有旺火的壁炉,简单的桌椅茶具,还有一把深黑色的高背椅,估计是奥格帮忙装置的,很标准的死神配置。大厅的地板上画满了各种萨满图腾法阵,这在他的城堡里倒是没见过,兴许是藏在某个秘密的小房间里吧。此刻的巫祈正站在一个噬鬼图腾法阵的中央,那是一个专门练习控制体内小鬼的法阵,很明显,伽德勒正在给他们姐妹俩上课呢。

    “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

    度恩木讷地问了一句,越过巫祈干涸如柴的身体,他看见身穿黑袍的伽德勒头上戴着斗篷帽兜,手持水晶头骨,正威严正襟地坐在对面的高背椅上,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突然闯入的李度恩。

    “师父知道你会来,所以才给你留了门,否则,你哪里进的来?”

    巫绫似乎已经知道今天的课程到此为止了,自顾自走到壁炉前的茶桌上找水喝,可是,巫祈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貌似不满地瞪视着李度恩。

    “回来了。”

    伽德勒摘下帽兜,露出脸来。

    “嗯,回来了。”

    “今天就到这儿,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老时间,教学楼后院的草坪,带上祭坛和法器,别忘了。”

    “好。”

    应答的还是巫绫,伽德勒似乎已经对巫祈的自闭习以为常,巫祈乖乖地从法阵上下来,对伽德勒深鞠了一躬,动作缓慢,背影虔诚。度恩还是第一次看到死神与徒弟之间的互动,虽然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让他很难摆脱对那对姐妹花深深的嫉妒,却也忍不住暗生敬畏之心。

    巫蛊姐妹花终于消失在阁楼的小门洞外,度恩那颗悬而未决的心才微微落定了些。

    “她们回哪儿?有地方住么?”

    “她们一直都住在学校里。”

    度恩再度惊诧。

    “是爱修觉收留她们的?”

    伽德勒摇了摇头:“是我,我收留了她们。”

    度恩不觉低头,沉默,师父收留无家可归的徒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为何要感觉如此失落?这时候,伽德勒站起身来,走到了李度恩的面前,伸出手来轻轻地放在他硬邦邦的头顶上。

    “听弗洛埃说,你的脑袋很硬,小时候的外号叫铁头。”

    “那是她乱起的,她从小就喜欢给我起各种古怪的小名和绰号,乐此不疲。”

    伽德勒笑了,度恩感觉他真的在笑。

    死神的手在度恩的头顶上安抚片刻,曲起一个指关节,在他的头顶心上敲了一记。

    “哎呦,你真敲啊!痛哎!”度恩两眼一闭,膀子一缩,假装很痛的样子。

    “弗洛埃教我的,她说,多敲敲你的头,你就不会那么固执了。”

    “其实,我……”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伽德勒打断了他的话。

    度恩抬起头来看他,伽德勒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往日不熟悉的东西,让度恩刹那间有了如获新生的喜悦。

    〖

    第十八章 不归路(上)

    夜黑风高。

    肖俊自杀的那晚也是这样的光景。

    景寒在夜幕下急速奔跑,四处寻找着雷漠的身影,马路上人影绰绰穿梭不停,酒吧附近所有热闹的街道上都堵得寸步难行,景寒在晃眼的炫光中看见商场大楼的屋顶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彩色看板,商场大屏幕上正滚动播出某知名乐团的现场表演。

    “今晚有演唱会!”景寒拿起电话对希罗说。

    “也许他一个人躲在演唱会现场的人群里。”

    “那么吵闹的地方,他去干什么?”

    “可以避开我们,那种地方最难找人。”

    景寒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

    “这里好多人,会场应该就在附近,等等,我查一下……”景寒打开手机飞快地上网搜索信息,“没错,就是这里!”

    “景寒,你别走,我过来找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希罗确定了景寒的位置,她庆幸自己终于学会了使用gps定位,景寒距离她只有两个路口而已,可是,她却同时锁定了演唱会场,想着要不要走捷径先行一步找到他。

    希罗飞快地穿越人行道,走进了地下铁。

    …………

    “莱朵,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雷漠怎么突然就冲了出去?”

    吧台上的时钟已经接近十二点。莱朵独自坐在酒吧一角,愁眉深锁地喝着冰块加威士忌,吧台的酒保还从未见过她这么忧愁过,莱朵抬头看了酒保一眼。那家伙和雷漠是老朋友了,这个问题,莱朵不知道该回答他。

    “没什么事,有个客人问了些奇怪的问题,把雷漠惹火了。”

    “难怪,雷漠脸色可真够难看的。”

    他摸不出任何一张牌。

    不管是谁的塔罗,任何一张,都摸不出来。

    话到嘴边。莱朵憋得很难受,今晚过得很糟糕,雷漠的感应彻底消失了,雅典娜的智慧之泉把牢牢地锁进了黑暗里,她相信就连克罗诺不敢相信这真的会发生,没有人会相信……可是……莱朵一口把酒喝干,威士忌在喉咙里燃烧起来。如果能一杯就醉那该多好,莱朵的心里浑然不是滋味,她真想把雷漠灌醉,然后她们三个女人一起把他扛回家里,扔在床上,先昏睡个三天三夜,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必面对。

    莱朵满腹懊恼地拿起桌上的酒瓶准备继续,被酒保拦了下来。

    “少喝点。”

    “不该让他摸牌。”

    “算了,客人要摸,你有什么办法。”

    莱朵脸颊绯红,抬头看了酒保一眼。

    “鸡同鸭讲。”

    “遇到这种客人,本来就是鸡同鸭讲,我说你别再喝了,雷漠都已经走了,一会儿如果还有客人来,你满嘴酒气小心给老板看见。”

    酒保说得是。莱朵放下酒杯。打算回塔罗密室里去呆着,外面灯红酒绿的光景实在让人受不了,她总觉得今晚不会再有客人来了,熟客,新客都不会来了,他们好像集体约好了似的,故意要把时间单独留给雷漠。莱朵心里依然暗暗发慌,雷漠到底会去哪里?还会不会回来?他会不会和希罗一样。也一声不响销声匿迹了?

    “这帮孩子,太不靠谱!动不动就玩失踪,现在有了査吉,就更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