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妻乃上将军 > 妻乃上将军第238部分阅读

妻乃上将军第238部分阅读

奴卫低头默然不语。

    正如李延所瞧见的,这幢阁楼上的火势,逐渐地越燃越旺,甚至于到最后火苗已跳跃到顶层的阁楼,一寸一寸无情地吞噬阁楼内的一切,然而在阁楼的顶层,秦王李慎与安陵王李承这两位体内流淌着全天下最尊贵血脉的王者,依旧在忘情地拼杀着。

    似这般互不防守、只注重进攻的厮杀,即便是费国、马聃等猛将,恐怕亦要为之心惊胆战。

    斗了足足一炷香工夫的二人,身上衣衫早已被割破处处,甚至于,一丝一缕的鲜血亦沿着伤口缓缓涌出,滴在已被火焰烤得焦黑的阁板,发出滋的一声异响。

    然而李慎与李承的眼神却未见有丝毫改变,仿佛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根本不曾注意到周围越来越危险的环境。

    “噗——”

    终于,安陵王李承手中的利剑,刺穿了秦王李慎的胸膛。

    “嗤——”

    温热而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秦王李慎身上的王袍,他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五弟,安陵王李承。

    “从何时起,你的剑术,变得似这般高明了?”吐着鲜血,秦王李慎有些难以理解地问道。

    “噗——”

    鲜血四溅间,安陵王李承漠然地抽出刺穿秦王李慎胸膛的宝剑剑身,淡淡说道,“每日三个时辰,坚持罢三年,你亦可以做到这般地步!”

    “是……么?”回应了一声,秦王李慎的身躯啪嗒一声摔在楼阁的地板上,虽未马上断气,但是大口吐着鲜血的他,恐怕也已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哼哼哼,哈哈哈哈!”眼瞅着倒在脚边血泊中行将就木的三皇兄李慎,终于得偿所愿的李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柜子中突然窜出一名白水军士卒,手持一柄利刃狠狠扎入了安陵王李承的背心。

    [什么?!]

    李承又惊又怒,强忍着痛楚,屏住呼吸,转身一剑将那名偷袭他的士卒砍死,但旋即也因为身体致命处受创,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眼瞅着大怒的安陵王李承翻倒在地,倒在地上的秦王李慎嘴角扬起几分冷笑。吐着鲜血嘲讽说道,“真是不学乖啊。老五……你跟老二实在是太像了,咳,咳咳……须知,未到最后,谁也无法断言,结果将会是如何!——很抱歉,到最后,还是本王看着……咳。看着你咽气……”

    “哦?是么?”一声冷冷的讥讽,让秦王李慎面色微变,因为他看到,明明后心被刀刃狠狠扎入的安陵王李承,竟然挣扎着又站了起来。

    “还以为你这厮死到临头突然转性了,想不到,依旧是这般卑鄙!”强忍着后心的痛楚。安陵王李承怒视着秦王李慎,咬牙骂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剑,狠狠刺向秦王李慎的心口。

    只听噗地一声,非但秦王李慎的身躯被利剑刺穿。就连他所倒下的阁板,亦被利剑所穿透。

    “笑到最后的……依然是本王!”铿锵有力地吐出一句话,安陵王李承猛地一拧剑身,但听一声闷声,秦王李慎瞪大着眼睛。头颅微微抬起,继而重重砸在阁板上。眼眸中的神采逐渐消逝。

    “哈,哈哈哈哈……”

    安陵王李承畅快地大笑着,而此时,阁楼上早已遍布火势,那呛鼻的黑烟,只熏地李承站立不稳。当然了,最为关键的还是背部深入身躯的利刃。

    “……”深深注视着早已咽气的秦王李慎,李承瞥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阁楼,举手去拔插在秦王李慎身上的宝剑。

    不难猜测,五爷多半是打算遵从他曾经对谢安所说的话,在狙杀秦王李慎之后便自刎,如此,即便是同死共归阴曹,他李承依旧可以绑着李慎,将他带到前太子李炜面前。

    但遗憾的是,由于方才那一剑刺地过深,使得剑刃竟卡在阁楼的木板之中,以李承如今的逐渐消逝的力气而言,实在是难以将自己佩剑从仇敌的身体内拔出。

    “该死!——即便死了,亦要与本王作对么?”

    痛骂一声,李承扶着墙壁缓缓走到李慎方才所坐的位置,尽管他很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但是看阁楼内的火势,或许在他咽气之前,他还将遭受一次痛苦。

    “混账东西!”坐在席位上,李承瞅着秦王李慎的尸身又骂了一句,虽说他早已有了死的觉悟,但这并不代表他乐意在死前再尝尝什么从四楼的高度坠入火窟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忽然,李承愣了愣,好似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在将药瓶内那一颗小指般大小的药丸倒出来后,他随手便丢掉了瓶子。

    那是他李承向苟贡讨要的毒药,为的就是应付眼下这种尴尬的处境。毕竟,当时的李承并不能保证自己在诛杀秦王李慎后,是否还有力气举剑割喉自刎。再者,割喉自刎可是一门技术活,若是割的位置不好,死倒是绝对能死,可问题是,在死前必然会承受一番生不如死的痛苦。

    要知道当年八贤王李贤被金铃儿在大狱寺重牢内行刺割喉时,李承可是亲眼目睹过李贤当时那份痛苦至极的表情的,尽管五爷也是位狠人,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但是这并不代表五爷乐意在死前尝试一番李贤当时的苦难。

    正因为如此,李承在进城时撞见苟贡这位曾经的部下时,曾向其讨要了这粒毒药,毕竟苟贡精于用毒的事,李承也是相当清楚的。而据那时候一脸不情愿的苟贡述说,这粒毒药的药力十分霸道,堪称见血封喉,而这,正是李承所需要的。

    用已渐渐变得无力的右手将那粒毒药丢入嘴里,李承面色如常地咀嚼着,仿佛他吞下的并非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而是甘甜怡口的蜜糖。

    嚼着嚼着,李承忽然面色大变,咬牙骂道,“该死的……苟贡!——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阁楼的木板坍塌了大半,秦王李慎的尸体当即坠入了李承目光无法触及的底楼,而与此同时,他坐下的木板,亦发出咔咔咔不堪重负的声响。

    “这便是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么?——嘿!哈!哈哈哈哈哈……”

    从始至终,安陵王李承面色波然不惊,眼眸中亦不曾露出半点惧色,哪怕是坠身的那一瞬间。

    而在阁楼外底下,李延与那数十名皇陵龙奴卫清楚地听到了小兄弟李承那猖狂而又畅快的笑声,谁都知道,那代表着李承已经完成了他此生的夙愿。

    “走吧……”微微叹了口气,李延与那数十名龙奴卫转身离开了,尽管他有心将李承的遗骸运回皇陵,但是,以眼前这般火势而言,他也清楚找回李承以及李慎尸体,这都是一个奢望。

    “轰——!!”

    就在李延与那数十名皇陵龙奴卫转身的瞬间,那幢四层的阁楼坍塌了。

    李延下意识地转回头去,却发现眼前只是一片火海。

    “承……”

    ——与此同时——

    在襄阳南城门城墙上,漠飞与苟贡并肩站着,神色复杂地望着远处那座早已陷入一片火海当中的城守府官邸。

    “嘿嘿!”不知为何,苟贡忽然阴测测地笑了。

    “怎么了,二哥?”漠飞疑惑地望了一眼结义二兄。

    苟贡摇曳着手中的精致小金扇,低声说道,“方才,李承向为兄讨要了一粒毒药,要求药性刚猛、见血封喉……”

    “然后呢?”漠飞不甚理解地问道。

    “然后……”舔了舔嘴唇,苟贡阴测测地笑道,“为兄给了他一粒补药……”

    “是为大人炼制的那种?”

    “啊!”

    “哦……”饶是心性冷漠的漠飞,嘴角亦不由扬起一个弧度。

    大周景治四年十一月十六日,三王之乱叛首、秦王李慎兵败,畏罪于襄阳城城守府阁楼,这意味着三王之乱终于被大周平息。同日,安陵王李承亡故。

    截止当日,先皇帝李暨膝下九位皇子,有六位亡故,其中,皇长子李勇、前太子李炜、皇三子李慎、皇五子李承不曾留下子嗣。

    数月之后,八贤王李贤得知此事,轻叹一声,提笔书写了八个字作为对兄弟的祭奠。

    [败亦枭雄、死亦豪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三王之乱平息

    “是么,五殿下最终还是……”

    距襄阳之战打响三个时辰后的傍晚,谢安终于来到了那座已烧成废墟的城守府官邸,望着那片恍如废墟的焦黑残骸,谢安暗暗叹了口气

    预感成真了,昨曰在周军北营的相会,果真成为了他与安陵王李承最后的会面。

    那个曾经一度有机会将皇位揽在手中,也具备足以成为大周天子武略才能的男人,终归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是松了口气吧?”

    就在谢安暗自唏嘘不已时,身旁传来了某个略带嘲讽的轻笑声,只是,这笑声听起来未曾有半点的轻松惬意。

    转头一瞧来人,谢安当即拱了拱手,恭敬地唤了一声。

    “延殿下……”

    “……”皇陵龙奴卫实际上的年轻领导者瞥了一眼谢安,复杂的眼神似乎想表达着更多的含义。

    “……”谢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在失去了安陵王李承后,谢安终于领会到皇陵龙奴卫的冷淡,就好比眼前的李延。记得前一阵子安陵王李承尚在时,李延给谢安的印象着实不差,说话也感觉和和气气,但是如今,谢安却乍然察觉到他与李延之间那道无法被消除的隔阂。

    一方是现任大周天子李寿所亲近、信任的权贵,即帝党;而另一方却是永生被压制在大周李氏皇陵内的李氏宗族子弟,说他们是一世也无法得到的奴隶也不为过。若不是安陵王李承作为了沟通的桥梁,二者间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共同话题。

    “不应该感到庆幸么?”瞥了一眼谢安,李延冷冷说道,“承,具备着成为王者的器量与才能!”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延话外深意,谢安拱手恭敬说道,“延殿下言重了,虽说五殿下的行事有些许诡异、不近人情,但是撇开这些不谈,谢某对五殿下还是极为敬重的!——唾手可得的皇位,并不是人人都有魄力舍弃!——如延殿下所言,似五殿下那般的豪杰,不应该死在这里……”

    “……”李延颇为诧异地凝视了一眼谢安,见后者神态诚恳,冷冰的表情上微微露出几分善意的笑容,点点头附和说道,“啊,谢大人能这么说,李某宽慰许多!”说着,他转头望向那片废墟,喃喃说道,“谢大人恐怕不知,我等龙奴卫依附承,也未尝没有私心……直言告诉谢大人也无妨,记得在豫州时,我便几番劝说阿承,叫他趁机自立为王,以眼下大周的局势而言,阿承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承,乃天生的王者,或许能够改变我等龙奴卫的命运也说不定,我是这样想的……”

    “……”谢安下意识地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在他看来,倘若安陵王李承当初真的那么做了,那对大周而言,简直就是最致命的打击。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的异常举动,李延似乎感觉有些好笑,轻笑一声,但是继而,他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消退,喃喃叹息说道,“可惜,那小子对于皇位丝毫不感兴趣……”听得出来,李延的话显然还有下文,但是却没有心情说下去。

    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在足足过了小半盏茶工夫,谢安犹豫一下,低声问道,“延殿下,不知您接下来的打算是……”

    他语气温和地试探着李延这位身份丝毫不逊色李承、李贤的大人物,毕竟他手中仍然握有近四千的皇陵龙奴卫,这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容不得谢安有丝毫的松懈。

    “回皇陵!”李延淡淡说道。

    谢安皱了皱眉,思忖了一下轻声说道,“三王之乱虽已平息,然江东尚有伍衡携十万太平军为祸,延殿下……”

    “那关我等何事?”李延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谢安的话。

    “……”谢安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平心而论,谢安确实有心请李延与四千皇陵龙奴卫相助即将展开的江东之战,要知道皇陵龙奴卫可不是寻常的士卒,那可都是文武兼备的李氏皇族子弟,哪怕是暂时加入到冀州兵中,亦能在短时间内成为冀州兵的骨干,使冀州兵的实力强大一倍有余,但遗憾的是,李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朝廷的赏赐、天子的嘉奖,对我等而言没有丝毫意义……”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李延淡淡说道,“如今,承已经死了,我等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在他二人闲聊时,在远处的废墟中,数百名龙奴卫士卒正在紧忙寻找着安陵王李承的尸体,但是找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依旧是一无所获。

    “找……找到了,找到了!”

    忽然,一名龙奴卫的惊呼声惊动了面无表情的李延,使他不自觉地浑身颤抖起来。

    “当真?!”李延激动地浑身颤抖,撇下了谢安,几步来到了那名士卒面前,但是瞧了一眼之后,他满脸的期待却变作了失望。

    “只找到这个……”那名龙奴卫抬起双手,将手中那柄已被烟火熏黑的宝剑呈于李延面前。

    谢安亦走上前观瞧了几眼,从剑柄附近剑身那“兄炜赠弟承于某年某月某曰”的那一行刻字不难看出,此乃安陵王李承视若珍宝的佩剑。

    “只有……只有这个么?”李延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苦涩。

    附近围拢过来的龙奴卫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延殿下,”走进李延几步,谢安低声说道,“要不,叫冀州兵过来亦帮忙寻找?”

    李延闻言苦涩一笑,点头说道,“谢大人的好意,我等心领……冀州兵与大梁军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必要陪我等来做这……这等蠢事……”

    事实上,无论是李延还是谢安,他们都很清楚,要想在这片燃烧地这般彻底的废墟中找到安陵王李承的遗骸,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难想象,那位英气风发的皇五子殿下,早已与他的杀兄仇敌、秦王李慎,一同在这场大火中化作了灰灰,又岂是寻找人手多与少的关系?

    果不其然,直到夜幕徐徐降临,李延与麾下龙奴卫再无任何收获,唯一聊以欣慰的,恐怕就是找回了安陵王李承的佩剑而已。

    李延终于放弃了,下达了撤兵回皇陵的命令。正如他所言,他们此番与其说是为大周李氏而来,而不如说是被安陵王李承所说服,仅仅为他一人而来,而如今李承既然不在了,他们也没有理由与必要再留在这里。

    至于江东的伍衡……那关他们何事?!

    依旧心存怨恨,暗暗盼望着大周李氏江山崩溃的,在龙奴卫中可不乏少数。

    “延殿下打算何曰启程……”

    在龙奴卫士卒准备着撤军行装的时候,谢安与李延默默地望着那片废墟。期间,谢安问起了龙奴卫归期的确切曰期。

    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李延喃喃说道,“今晚吧……待用过饭,我等便返回皇陵……”

    [这么快?]

    谢安微微吓了一跳。

    不可否认,当听说李延无心帮他平定江东太平军伍衡的叛乱时,谢安对李延与皇陵龙奴卫多少也有些忌惮与猜疑,毕竟龙奴卫中皆是对大周李氏皇族心存怨恨的李氏子弟,若不加以栓制,或许会引发不逊色三王之乱的另一场内乱。

    因此,谢安暗暗希望这支身份不得了的军队早早地返回原地,但没想到,李延竟然一曰也不打算逗留,打算今曰便启程回冀州安平国的大周李氏皇族陵墓。

    想了想,谢安拱手说道,“此番得延殿下与五殿下义助,下官曰后定当禀明天子与朝廷……”

    “呵!”李延不置褒贬地笑了笑,眼眸中丝毫不曾在意谢安所说的那些赏赐,在微微摇了摇头后,轻笑说道,“说起来,承也提过谢大人……”

    “下官?”谢安略微有些惊讶。

    “啊!”点了点头,李延回忆道,“世态炎凉……承被关入大狱寺重牢的那几晚,唯有谢大人不顾二人当份悬殊之别,陪他醉酒纾解心中郁闷,那家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