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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55部分阅读

有公羊家的幸存者来找她寻仇,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倘若来人能本事杀地了她,那是那人本事,倘若升不了,梁丘舞也不会看在什么前代的恩怨上就饶对方一马,她虽然笨,但是却不迂腐。

    然而一牵扯到伊伊这位相识已久的、亲如姐妹的女子身上,梁丘舞无疑感觉在私情上欠她许多,啊,只是觉得对不起伊伊,无关乎公羊家什么事。

    而对于伊伊来说,心中这个最大的秘密被梁丘舞得知,无疑是意味着她与梁丘舞之间的关系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倘若梁丘舞并不知情,仅仅只是夫君谢安知情,伊伊或许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与梁丘舞情同姐妹,毕竟说真格的,她对公羊家其实也没什么归属感,因为她自打记事起就居住在东公府,她所重视的家人,无疑就是夫君谢安、几位同室姐妹,以及梁丘公,尽管后者是十几年前覆灭公羊家的间接人物。

    可如今梁丘舞已得知事实真相,那就不是伊伊单方面能够隐瞒的事了,倘若她刻意与梁丘舞修好,很有可能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被人看轻,知情的旁人可能会说闲话,你明明是公羊家的女儿。何以要对仇敌梁丘家的女儿刻意奉承,难道不知羞耻么?

    啊,这才是谢安恼怒长孙湘雨的真正原因所在,因为正是这个女人的干涉,叫梁丘舞与伊伊不得不站在了互相对立的角度上,可以说,梁丘舞与伊伊二女眼下的对峙,完全就是长孙湘雨方才的举动所一手促成的,反之。若是这个疯女人方才不插手,谢安显然可以隐瞒下这件事。

    一想到这里,谢安不由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长孙湘雨。

    或许是察觉到了夫君眼中的怒气,饶是长孙湘雨亦有些头皮发麻,咳嗽一声。讪讪说道,“夫君大人,您看这里也没奴家什么事了,要不奴家暂且告退了……”

    “嘿!”谢安气乐了,咬牙说道,“闯下祸就想跑?哪这么容易?”

    “夫君大人说什么呐,奴家怎么都听不懂呢?——人家真的不知情呢……”长孙湘雨毫不放弃地继续对夫君展开可怜兮兮的装无辜战术。

    “不知情?”谢安嘴角上扬一个弧度。转头对金铃儿说道,“金姐姐,说起来,你等几人方才如何那么凑巧就在大厅呢?”

    长孙湘雨闻言一双美目下意识眯了眯。心下暗叫不妙,同时,那边正在泡茶的金铃儿一脸懵懂地回答道,“这个……方才湘雨妹妹说什么[待会有好戏瞧]。是故叫妾身等人在大厅等候……”

    果然!

    轻哼一声,谢安面无表情地望着长孙湘雨。淡淡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嘁!”长孙湘雨撅了撅嘴,暗自嘟囔道,“这么聪明干嘛……”

    在此之前,长孙湘雨一直希望自己的夫君谢安能够变得更加聪明,最好是能够站到与她同样的高度上,但是这会儿,她显然是改变了以往的期待,迫切希望自家夫君越笨越好,最好跟梁丘舞那个笨女人一样,

    毕竟夫君谢安若是变得聪明了,就意味着她心底许多小算盘就逃不过他的眼睛了。

    “过来!”谢安拍了拍自己的双膝,面无表情地望着长孙湘雨。

    饶是长孙湘雨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亦露出几许恳求、畏惧之色,偷偷望了一眼屋内其他三女,求饶般说道,“夫君,人家知道错了,真的,奴家真的知道错了……”

    “少废话!”

    “……”见夫君谢安表情严肃,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长孙湘雨咬了咬嘴唇,在金铃儿那匪夷所思的目光下,缓缓挪到谢安身旁,面红耳赤地趴在夫君膝盖上。

    “啪!”一声脆响,谢安扬起的右手狠狠打在长孙湘雨的翘臀上,期间伴随着后者一声娇脆的痛呼声,连带着金铃儿,甚至是相识沉默中的梁丘舞与伊伊二女亦是心头一跳。

    太丢脸了……

    三女心中下意识生起一个念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受罚中的长孙湘雨,毕竟这个女人在家里一向是无法无天,似这般情景可是不容易瞧见。

    “说!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奴家不敢了……”可能是谢安着实打地有些重,长孙湘雨语气中略微显得几分梗咽,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她为了让夫君谢安手下留情而故意装出来的。

    但是不怎么说,似这等景象若是被胤公、长孙靖瞧见,他二人显然要大跌眼镜,毕竟长孙湘雨别看身子骨瘦弱,但是心中着实傲气,似这等求饶的事,实属罕见。

    “知情不报……啊?”

    “奴家没有……哎呀……”

    “没有?你昨日到大狱寺去干什么了?”

    “是狄布告的密么?该死的……哎呀……”

    “还叫漠飞调走大狱寺内的值守人员,方便那些逃脱?你也是从犯你知道么?!”

    “奴家哪……哎呀……奴家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还算计伊伊?为夫不是告诫过你,不许算计自己人么?还是姐妹……”

    “哎呀……奴家知错了嘛,呜呜……”

    望着长孙湘雨伏在夫君谢安双膝上连连呼痛,梁丘舞、金铃儿、伊伊三女很有默契地缩了缩脑袋,毕竟似长孙湘雨所受的惩罚,疼痛倒还在其次,问题是实在太丢脸了,倘若是换做她们受罚。恐怕日后有好长一段日子在家里抬不起头来,毕竟那是当着其余几位同室姐妹的面。

    “知错么?!”

    “知错啦,奴家知错啦……哎呀……”

    “错在哪了?”

    “奴家不该隐瞒夫君大人,不该知情不报……”

    “还有呢?”

    “还有……哎呀,还有不该存坏心眼,不该破坏小舞妹妹与伊伊妹妹二人的感情……”

    听闻此言,梁丘舞与伊伊忍不住对视一眼,继而相继迅速地移开的目光,她们知道。谢安这是变相地替她二人解围,将全部的过错都推在长孙湘雨身上。

    足足过了小一盏茶工夫,就算梁丘舞清楚谢安不可能下狠手,却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长孙湘雨实在是装得极其可怜。

    “安。差不多了,住手吧……”

    谢安闻言转头望向伊伊,问道,“伊伊,你觉得呢?”

    “我……”伊伊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妾身亦觉得可以了……不是。此事过错皆在妾身身上,不怪湘雨姐……”

    见此,谢安这才扶起长孙湘雨,其实。除了第一下打地重之外,之后几下实际上很轻,毕竟谢安也知道长孙湘雨身子骨弱,可尽管如此。长孙湘雨被扶起来时依旧是梨花带雨,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夫君大人真狠心……”梗咽着轻轻揉着自己的臀部。长孙湘雨一脸委屈地望着谢安。

    尽管清楚这个女人十有是装出来的,谢安心中亦有些不忍,一面伸手替她揉着被打疼的部位,一面严厉说道,“看你日后还敢不敢!”

    “奴家不敢了嘛……”顺势扑在夫君怀中,长孙湘雨低着头,双肩微颤,看似是在啜泣,可实际上呢,在众女看不见的角度,她将头凑在谢安耳边,伸出香舌轻轻一舔夫君的耳垂,用带着几分埋怨、几分诱惑的口吻,低声吐出几个字来。

    “夫君坏心眼……”

    很显然,她是看出了谢安的意图,知道自家夫君这是故意要将她推到梁丘舞与伊伊二女面前,将一切的罪过推给她,这样一来,梁丘舞与伊伊便能[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变相地缓解眼下她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不过虽然看出来了,长孙湘雨却很配合,一来是她确实也做错了事,二来嘛,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变相讨好自家夫君的途径?

    不得不说,长孙湘雨确实是众女中与谢安最有默契的女人,她太了解自己的夫婿了,眼睛一扫就知道谢安想要什么,正因为如此,就算她有时做的比较过分,亦能免除责罚。

    当然了,反过来说,长孙湘雨也正是因为这样而失去了成为谢家长妇的机会,因为她太厉害,太精于心计,若是不找个人压着她,日后谢家指不定得有多乱。

    听闻长孙湘雨在耳边那一声低喃,谢安便知道这个女人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当然了,谢安一开始就没指望能瞒得过这个聪明绝顶的女人,毫不客气地说,他不过是借着长孙湘雨二人联手演一场戏,缓解一下梁丘舞与伊伊之间那诡异的紧张气氛罢了。

    这不,在眼睁睁瞧见了长孙湘雨所受的香艳惩罚后,梁丘舞与伊伊微微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哪里还有什么对峙的心思。

    甚至于,随着长孙湘雨那故作啜泣的声音逐渐变成真实的娇喘声,看着她双手紧紧搂着谢安的脖子,闭着双目一副享受的模样,梁丘舞额角的青筋都绷紧了。

    “安!”梁丘舞略有些气急败坏地喊道,因为在她看来,她若是再不制止,恐怕谢安与长孙湘雨就要当场表演不足以外人所道的恩爱了。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被梁丘舞喝醒,谢安下意识地收回搭在长孙湘雨翘臀上的,那只不知何时改揉为爱抚的右手,讪讪一笑。

    再看长孙湘雨,这个女人早已软倒在夫君怀中,脸上浮现出几抹春色,眯着双目微微喘息着,看上去很满足,不过隐约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只看地梁丘舞等三女暗自咬牙。

    不过这样一来,也使得众女的注意力从长孙湘雨再度回到了伊伊身上,毕竟再这么说伊伊才是此番做错了事的正主。哪怕是长孙湘雨,也想看看谢安会如何处罚伊伊。

    因为关系到谢安这位家主在家中的威严,四女很识趣地谁也没有开口,毕竟长孙湘雨方才已经很好地演示了一遍忤逆家主的下场,其他三女才不想在同室姐妹面前丢这个脸。

    “方才舞儿与湘雨说的对,做错了事,就要受罚,”转头望向伊伊,谢安沉声说道。“伊伊,虽然我谢家并没有什么家规,不过为夫还是要罚你,你可服气?”

    伊伊低了低头,轻声说道。“妾身知罪,甘愿受罚……”

    “好,既然如此,就参照为夫当初在东公府所受的家法,到禁闭室跪上两个时辰……”谢安口中的禁闭室,其实是北厢房最靠东的一间空房间,众女本打算在那里供奉他们夫君谢安的先祖。不过由于谢安是孤儿,就连姓名也只是孤儿院的护士们随便取的,根本找不到什么所谓的祖先名讳,因此。谢安便在那里供了三幅字帖卷轴,中央是[天地],左侧[忠孝],右侧[仁义]。权当是感谢某位不知名的大意志让他来到这个时代,娶了四位如花似玉的娇妻。

    哦。对了,这三幅字帖,尽数出自长孙湘雨的手笔,诚可谓是大气磅礴,极具威势。

    “是……”伊伊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也去!”谢安拍了拍尚且赖在她怀中的长孙湘雨的背部。

    “诶?——好嘛,奴家去就是了……反正奴家就是受气的,没人怜,没人疼……”长孙湘雨不情愿地撅了撅嘴,继而见夫君双目一眯,回想起依旧残留着痛觉的臀部,不情不愿地哼了哼。

    恐怕也只有在夫君谢安面前,长孙湘雨才会这般服软,或许这就是所谓一物降一物。

    一刻之后,谢安站在后院的水池边,长长叹了口气。

    见夫君谢安长叹一声,金铃儿脸上露出几分自责,低声说道,“若是妾身聪明些就好了,伊伊那时问妾身有关于公羊家的事,妾身就应当察觉不对……”

    “这不关金姐姐的事。”谢安轻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宽慰,让金铃儿稍稍心安了一些。

    “不过真没想到,湘雨竟然早就知晓此事……”

    “哼!”轻哼一声,谢安撇撇嘴说道,“她的心眼可坏得很,你可别小看她,她若是不安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她有着颠覆一国的才能……唉,有些时候,真希望她能安分点……”

    “竟然这么说自己的女人……”金铃儿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呵呵,”谢安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这样好么?叫湘雨与伊伊单独在一起……”由于与长孙湘雨相处了一阵子,金铃儿逐渐知晓了那个疯女人的底细,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说实话,尽管金铃儿很是看梁丘舞不顺眼,但是在意识到长孙湘雨方才那番举动的真正意图后,她显然对长孙湘雨亦产生了几分埋怨,埋怨她不该故意叫梁丘舞与伊伊二人生隙,毕竟自嫁给谢安后,金铃儿便将自己的全部尽数托付在眼前这位小他几岁的男人身上,全心全意,因此,对于长孙湘雨那故意制造众女间不合的举动,她亦有些看不惯,因为那样会被她的夫君谢安带来莫大的困扰。

    “没事,为夫方才已经教训过湘雨,她应该会乖巧几日,不过几日之后就不好说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呵呵呵……”谢安苦中作乐般笑了笑,继而喃喃说道,“再者……”

    “再者?”金铃儿疑惑地望着

    脑海中回想起自己曾经在东公府受家法时,梁丘舞曾自罚前往陪伴的事,谢安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轻声说道,“也并非是单独她二人受罚,舞儿会去陪伊伊的……”

    “咦?夫君可未惩罚那只母老虎呀……”

    “呵呵!”谢安笑而不语,在他看来,梁丘舞虽然脑筋不灵活,但是责任感却很浓,有着她独特的魅力。

    只不过就算如此,要弥补她与伊伊之间的姐妹感情列横,恐怕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夫君……”忽然间,金铃儿面色一变,不动声色地朝着远处围墙的方向努了努嘴。

    谢安下意识转头望去,正巧望见在远处的围墙上,几日前见过的那个唤作的[府上家丁]正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府内的动静。

    还敢回来?

    怎么着?救了那些同伴还不够,打算将你姐也带走?

    嘿!

    “要妾身将其拿下么?”金铃儿低声问道,她的语气很是自信,仿佛举手间便能将枯羊抓获到夫君面前。

    唔,事实上也是如此。

    抬手拦下了金铃儿,谢安不动声色地继续观赏着池中的游鱼。

    “不,先等等,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第六十九章 隐患

    ——大周景治元年四月九日,谢府偏厅——

    正值辰时时分,若是在往常,谢安这个点应该在刑部府衙当职,处理一些下属刑部上呈的案卷刑事,不过今日较为特殊,因为府上来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

    太平军二代六神将之一,[天枢神将]枯羊。

    说实话,鉴于两日前着小子曾偷偷摸摸窥探过自己府上的动静,谢安原本以为这小子会偷偷潜伏自己府上,将他因为做错事而禁足在谢府内的亲姐伊伊救走,但是谢安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有胆量光明正大地来拜访他。

    “我便是你等要寻的六神将,耿南便是死于我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放了我姐!”枯羊在见到谢安的第一时刻便道出了他此行前来的目的。

    对于这位年轻气盛的小舅子,谢安亦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他将枯羊带到了前院一间偏厅,吩咐府上厨房的下人烧了几个菜,一来是枯羊来得早,谢安还未用饭,二来嘛,来者是客,以谢安如今的身份,断然不至于不做款待。

    “枯羊……对吧?”望了一眼对坐的枯羊,谢安微笑说道,“前两日见你时时窥探我府上动静,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呵呵呵,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在谢安说话的时候,他身旁的金铃儿侧身替夫君倒满了酒,继而饱含深意地瞥了一眼枯羊,要知道,这几日她可是专门防着枯羊偷偷潜入她谢府呢,谁曾想,人家竟然堂而皇之地前来拜访,这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在金铃儿暗自枯羊的同时。枯羊亦在暗自打量着这位看似贵夫人打扮的女子,听到谢安的话,用带着几分苦涩的口吻自嘲说道,“[炎虎姬]、[鬼姬],妄想在这两位手中要抢出家姐,枯羊还不曾自大到这等地步……”

    “咦?”金铃儿闻言愣了愣,有些纳闷地问道,“你从何处听说余?”

    不怪她如此纳闷,毕竟自嫁给谢安后。金铃儿一直以来都很低调,不可否认,她此前曾在冀京造下诸多杀孽,但是那些杀孽,被因为兄长的死而深深自责的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