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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30部分阅读

位燕王殿下仅仅就带着五位军中将领充当护卫、随从,来到了皇宫内廷,在酒席宴间。目若旁人,丝毫不将李寿与朝中百官放在眼里。

    这位燕王殿下的眼中。就只有当初与他争夺皇位的宿敌,皇八子李贤……

    哦,还有他谢安……

    原因就在于,梁丘舞此刻就跪坐在谢安的右手侧,与作为夫婿的他同席。

    “……”默默注视着大殿对过席中的梁丘舞,与她身旁的男人,燕王李茂的面色已彻底沉了下来,连饮了十余杯贡酒,却至今一言不发,这叫殿内的气氛显得异常的紧张。

    刑部尚书,谢安……

    李茂一双虎目死死盯着那个夺走了他心慕女人的该死家伙,神色越来越冷。

    而谢安似乎倒显得颇为惬意,毕竟他右侧坐着爱妻梁丘舞,自打走入大殿起,梁丘舞便径直来到了夫婿谢安的席位,坐在其右侧陪臣的位置,这何尝不是一种表态?

    再者,谢安左手旁半个身位的位置,他的另一位娇妻金铃儿充当着倒酒的角色,再加上谢安身后从席中,狄布、费国、漠飞、苟贡、苏信、李景,等等等等。

    为了在声势上不弱于燕王李茂,谢安叫来了手底下的家臣、家将,甚至于,就连东军四将此番也充当了默默替谢安摇旗助威的角色,坐在谢安与梁丘舞那一主席后的从席内,使得整个殿内的席位摆设显得非常古怪。

    只见在大殿左首靠近天子龙庭一侧,燕王李茂独坐首席,其身后五员大将人物,坐在次席,在其下手处,隔得老远,满朝文武按着官职品阶的高低依次入席。

    而大殿右首一侧,首席便是丞相李贤,同席的陪臣乃朝中吏部尚书季竑,在其身后的从席,则坐着几个谢安倍感面生的家伙,据漠飞小声透露,似乎是卫地刺客行馆的人。

    右首次席,所坐着的乃竞争丞相之位失败的、谢安的老师,礼部尚书阮少舟,谢安的岳丈、兵部尚书长孙靖则作为陪臣坐在右侧,在他二人身后的从席,刑部侍郎、卫尉寺卿荀正,吏部侍郎王旦等谢安、长孙一系的朝臣坐在席中,毋庸置疑,这些位都是谢安与李寿的最坚实后盾。

    而谢安就坐在大殿右首第三席,坐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无可厚非都属于是谢安最亲近的家人,或是最信任的部下,从某种意义上说,似费国、狄布、漠飞、苟贡等人,其实就是谢安的家臣、家将,跟东公府梁丘家名下的东军四将这位家臣,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当真是不可一世啊,竟敢连当今陛下都谅在一边……”见李茂坐下后只顾着瞪着谢安方向闷声饮酒,将本来打算敬酒的大周天子李寿晾在一旁,苏信暗自嘀咕了一句。

    “不过这家伙的胆气倒是叫人不得不佩服……”接过苏信的话茬,苟贡压低声音冷笑说道,“单单五个人就敢到皇宫喝酒,他就不怕朝廷用一杯毒酒毒死了他么?——正巧我手头就有一剂药,保管见血封喉!”

    “闭嘴!——也不瞧瞧什么地方!休要给大人惹事!”狄布皱眉瞪了一眼苟贡。总归是他是东岭众的老大,一记眼神就叫苟贡泱泱地闭上了嘴。

    哂笑着摇了摇头,谢安抬起头来,目光正面撞上李茂的视线,在足足与其对视了数息后,转而打量起李茂身后那五名大将来。

    “费国,那儿……有你认识的人么?”

    费国当然清楚谢安口中这句

    究竟指的是什么,闻言抬起头望向李茂身后,继而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可能事隔多时,末将曾经的友人……末将认不出来了……”

    很显然,费国这是在隐晦地向谢安表示,他并不清楚燕王李茂身后那五人中。是否诸如

    这等太平军的高级细作。

    可苏信、李景等人却不知内中究竟,闻言一脸纳闷地望着费国。

    “费国,你在北疆还有旧相识?”

    “呵……是吧……”费国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低头饮了杯酒,借此作为掩饰。

    而就在这时,殿内响起了李贤的轻笑声。

    “说起来,这些年来北疆安定。皆赖有四皇兄坐镇渔阳,叫草原上外戎不敢再复侵扰边塞城池,叫幽州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四皇兄功不可没!——愚弟在此敬四皇兄一杯!”

    “哼!”轻哼一声。李茂也未起身,仅举了举手中的酒盏,权当受了李贤这杯敬酒。

    看得出来,对于李贤这位曾经争夺皇帝位置的强有力对手。李茂多少还是给他一些面子,不至于向对待李寿般视若无睹。

    可能是因为李茂接受了李贤敬酒的关系。殿内的气氛比较方才显得轻松了许多,但是归根到底,那些窃窃私语声,依旧来自于各自的圈子,相比之下,李茂那个六人的小圈子,依旧显得异常的寂静沉闷。

    非但如此,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到,燕王李茂与刑部尚书谢安二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架势。

    在看我……

    还在看我……

    这家伙有病是吧?

    端着酒盏,谢安望向李茂的眼神中,隐约已浮现出几分不悦。

    倘若是一年前的谢安,多半会被李茂仿佛泰山一般的强大气势所压倒,可如今,李茂又岂能吓得住他谢安?

    笑话!

    论气势比得过舞儿?论狠辣比得过湘雨?

    心中冷哼一声,谢安直面对上李茂的视线,不亢不卑,既没有刻意地挑衅李茂,但也不曾弱了自己的气势。

    可尽管如此,注意到这一点的李茂眼中依旧浮现出几分怒意。

    要知道,虽说谢安并没有故意挑衅的意思,可李茂却不这么认为,尤其是当梁丘舞正一言不发、如同乖巧的小媳妇般坐在谢安右侧时,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无论谢安做什么,李茂都会认为这是对他的挑衅。

    这不,明明是青铜所制的酒杯,已在李茂的右手中渐渐呈现几分扭曲……

    嘁!

    注意到这一点的李贤心中懊恼,暗自撇了撇嘴,忽然笑着说道,“单单饮酒岂不枯燥?乐师何在?”

    恭候在大殿一侧的乐师闻言连忙拍了拍双手,顿时,早已在殿内两旁等候多时的宫廷舞姬盈盈出场,列于大殿中央,载歌载舞,叫这了无生趣的接风宴席顿生几分乐致。

    但是对于李贤而言最根本的目的,恐怕无非就是用来阻挡李茂与谢安二人间那剑拔弩张的眼神碰撞。

    趁着李茂的视线被众多舞姬阻挡的机会,李贤不住地朝着谢安使着眼色。

    说实话,方才李茂与谢安二人的模样,着实叫李贤感觉有些不妙。

    毕竟在他看来,谢安从某种意义上说,性格与李茂有几分相似,都是属于一旦拿定主意、就算在南墙撞地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的倔强人物,倘若他二人当真对峙上了,以李贤如今在冀京的影响力来说,他还真有些担心控制不住局面。

    要知道在他李贤的谋划中,眼下还不是与李茂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毕竟大周最是根深蒂固的毒瘤。并非在于北疆,而在于江南的太平军!

    眼下与李茂撕破脸皮,逼反了北疆,对于冀京、对于眼下的大周而言没有多少好处。

    而叫李贤暗自松了口气的是,谢安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示意,哂笑一声,朝着他举了举杯。

    谢安这边倒是好办,可李茂那边……

    “……”当李贤转头望向李茂时,李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与李贤视线相接,那一瞬间,李贤从李茂眼神中好似看出了几分异样的神色,仿佛李茂是察觉到了李贤之所以叫来舞姬献舞的目的。

    微微一愣,李贤脸上的几分惊讶渐渐退去。想来他也不认为这种小动作能瞒得过李茂这位四皇兄,毕竟后者可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只不过有些时候太过于自负、性格过于冲动易怒罢了。

    看来他也没打算眼下就与朝廷撕破脸皮……

    那方才在城外的举动……

    是试探李寿的器量?还是试探朝廷的容忍底线?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阔别数年的四皇兄李茂,李贤暗自猜测着。

    不过话说回来,李茂眼中那久久挥之不去的怒意,依然叫李贤有些在意。

    不,应该说。在梁丘舞表现出那份态度后,这李茂还能稳稳地坐在席中,这本身就是一桩稀奇事。

    整个冀京,谁不知道李茂是皇子中最霸道的一位。只要是喜欢的东西,哪怕它属于当时的太子李炜,李茂也要想方设法将其夺到手里,而如今。这位北方的霸主被人夺走了心爱的女人,至今未曾翻脸。反而显得稀奇。

    细细一想,李贤便找寻到了原因,那就是梁丘舞。

    从走入大殿,坐到夫婿身旁开始,梁丘舞的右手,便始终搭在斜靠在案几旁的八尺

    宝刀刀鞘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可她身上那股丝毫不逊色李茂的强大气势,却始终未见有丝毫衰减。

    想来这是梁丘舞在暗示李茂这位曾经冀北战场时的同伴什么,比如说,不许对我夫君发难?

    不管怎么样,有梁丘舞坐镇,外加金铃儿、以及谢安其余一些武艺不凡的家将、家臣在场,李贤倒是心安了许多,毕竟再不济,纵然李茂一时怒气蒙蔽了神智,当场发难,冀京朝廷一方也不至于没有应对的力量。

    一通歌舞罢了,众舞姬朝着四下的朝中权贵盈盈行了一礼,继而缓缓退至大殿两旁,这使得李茂望向谢安的目光,再无任何阻碍。

    但让李茂感觉异常不悦的是,那谢安仿佛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只顾着与身旁倒酒的丑面酒姬谈笑……

    不得不说,幸亏李茂只是在心中想想,要是他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那么,他要戒备的,就不单单只是梁丘舞了,还有一位被称为

    的顶尖女刺客。

    “哼!”瞥了一眼谢安的方向,李茂将手中新换的青铜酒盏重重落在案几上。

    也不知这是否是一个讯号,李茂身后从席中那五人对视一眼,继而站起一人,嬉笑说道,“冀京的歌舞虽好,却比不过我北疆酒席间的剑舞……单单饮酒端地无趣,不如由末将献个丑,展示一下我北疆的席间剑舞?”说到这里,他转身面朝龙庭上的李寿,拱手抱拳,看似十分恭敬。

    李寿不疑有他,为了不使这些北疆人失却颜面,微笑说道,“将军献技助添酒兴,朕岂会不允?——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只见那员将领抱了抱拳,微笑说道,“末将乃四殿下麾下,

    ,张齐!”

    “……”谢安身旁的梁丘舞微微睁开眼睛,打量了一眼那人,眼中露出几分不悦。

    “原来是张齐将军……如此,有劳张将军为我等献上一段北疆剑舞之技!”

    张齐闻言露出一副为难之色,耸耸肩说道,“单单末将一个人可不好展示呢……”

    “这是为何?”李寿疑惑问道。

    只见那张齐舔了舔嘴唇,一字一顿说道,“只因为我北疆的剑术,那可是杀人的剑法啊……”说到这里,他环首望了一眼殿内文武百官,笑嘻嘻说道,“冀京乃我大周国都,想必不乏精于剑术之人,不知有哪位肯赏脸?”

    公然挑衅么?

    满朝文武面色微变,下意识地望向李茂,却见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般,自顾自地饮酒,对于部下公然挑衅一事视若无睹。

    “怎么?偌大的京师,就没有一人肯赏脸么?”张齐的笑声中,隐约已浮现出几分轻蔑与不屑。

    话音刚落,只听锵地一声宝剑出鞘动静,光禄寺卿文钦站起身来,提着三尺寒芒利剑,缓缓走至大殿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张齐,冷冷说道,“此乃冀京皇宫,可非你这来自荒蛮之地的北夷放肆之处!”

    一瞬间,那张齐的脸色沉了下来,毕竟在大周,就连谢安也知道,似蛮、夷、戎等,那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字眼,其含义就是未开化的野人,这几乎等同于当面辱骂对方是猪狗、禽兽。

    不难猜测,尽管文钦并未真正归心,投向李寿,但是先前李茂在城外时的那一番作态,显然已激怒了这位

    之一。

    “真有胆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张齐舔了舔嘴唇,缓缓扬起了手中的利剑,撇撇嘴,笑嘻嘻说道,“诸位大人们可看好咯,这便是我北疆的剑……术!”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猛然神色一凝,几步上前,手中的利剑直刺文钦面门,其步伐、出招之迅速,就连梁丘舞与金铃儿亦为之动容。

    “好快……”

    曾经被称为

    的季竑,眼中露出几分惊骇之色,因为他发现,那个叫做张齐的家伙,其出剑速度,竟比身为

    的他还要快上一筹。

    ps:第一期你问我答栏目已经收尾~几个来自读者们的疑惑已做出解答,发于正文前的资料栏目内,希望提问的与不提问的读者们能观阅一下,说不定你所提的疑问就在那里做出解答了哦。

    再次感谢一如既往支持我与支持这本书的读者们,万分感谢。

    第二十八章 盛宴,剑拔弩张(二)

    “叮叮……铛铛……”

    在偌大的大殿上,两个人、两柄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见火花迸射、四下飞溅,那密集的叮铛打铁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铁匠跑到皇宫内来了呢。[本文来自]

    “厉害……”在李贤身后从席,出身卫地荆侠刺客的关仲由衷道出一声赞叹,口中喃喃说道,“以往属下只听说过[炎虎姬]的威名,却不想这文钦亦竟是厉害如斯……”

    李贤闻言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早在十余日前,他便亲自试探过文钦,想请这位文家现任当家相助于自己,毕竟比起李寿、谢安一方手中的势力,他李贤手底下厉害的人物,还是相对较为薄弱,因此,李贤很是希望文钦能够站到他这边来。

    但遗憾的是,对于李贤的邀请,文钦丝毫不为所动,不,应该说,自前太子[周哀王]李炜死后,文钦便失去了以往对权利的热衷,在官场上也不再与老对手、卫尉寺卿荀正勾心斗角,除了经营光禄寺名下北军那一亩三分地,便是在家中教导弟弟文栋的遗子文邱,他已正式收养了这个孤儿为自己的儿子。

    可以说,眼下文钦虽说手中还握着北军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但是心灰意冷的他,已自行淡出朝廷内权利中枢,成为眼下李寿朝廷内部中立方的一员,既不偏向李寿、谢安,亦不偏向李贤、季竑。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文钦此番率先站出来替冀京李寿朝廷摇旗,谢安不禁感觉有些意外。

    “看不出来,这文钦荣誉感还挺强啊……该说什么呢?身为冀京住户的优越感?”咧了咧嘴,谢安小小开了一个玩笑。

    然而身旁众人的反应却叫谢安大失所望,梁丘舞依旧正襟危坐、闭目养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而金铃儿看模样似乎是想接句话,只可惜,这位江南金陵黑道大姐的小脑瓜明显不会比梁丘舞聪明多少,眨巴了几下美眸,愣是想不出合适的话。

    这让谢安暗暗遗憾长孙湘雨不在身旁,毕竟在众女之中,只有长孙湘雨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思维方式最接近谢安。简单地说,两人间有不少共同语言,别的暂且不论,至少在说冷笑话上,只有长孙湘雨才听得懂谢安想要表达的意思。

    可惜的是。长孙湘雨由于身体因素,并没有随谢安一同参加此次的盛宴,那个可怜的小女人,在喝了金铃儿替她熬的苦药后,好生吐了一番,直吐得精神萎靡,在床榻上歇息。

    算算时辰。这会儿那个可怜的小女人多半躺在床榻上,一面欣赏家姬的歌舞,一面偷偷享受谢安几次禁止的糕点甜食。

    “文大人……恐怕要输!”就在谢安暗暗思念长孙湘雨时,向来话不多的狄布望着场中皱了皱眉。吐出一句话来。

    “唔?”谢安诧异地望了一眼狄布,不解说道,“眼下不是文钦占据上风么?”

    狄布摇了摇头,身旁费国接口说道。“大人且仔细观看,虽说表面上是文大人占据上风。连连强攻,可大人是否注意到,那个张齐……依然还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经费国这一提醒,谢安当即转头望向在殿中交手的文钦与张齐二人,渐渐地,他这个门外汉也看出了些门道,尽管文钦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