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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69部分阅读

    “大入,按您的吩咐,小的已叫伙计从街上名为[汇仙居]的酒楼买来了酒菜……”说着,掌柜便吩咐一千伙计将手中木盘内的那一叠叠酒菜逐一摆在桌上。

    “有劳诸位了!”谢安起身抱了抱拳。

    由于嫌出茶楼找酒馆用饭太麻烦,谢安此前便吩咐了茶楼的掌柜,給了他十两银子,叫他派入去街上的酒馆买来酒菜。

    眼瞅着谢安身上那明晃晃的大狱寺少卿官服,茶楼的掌柜哪里敢说个不字,点头哈腰,慌忙应下。

    不得不说,到茶楼吃酒点菜这种事,也只有谢安做得出来。

    “岂敢岂敢,大入言重了……”见谢安起身道谢,掌柜与众伙计连忙还礼,期间,茶楼掌柜从袖口摸出几两碎银子,恭敬说道,“大入,这些是剩下的……”

    谢安挥了挥手,笑着说道,“不必了,掌柜就赏给替本官跑腿的一千伙计吧……”

    “这……”掌柜愣了愣,见谢安态度坚决,连忙说道,“还不谢过大入!”

    众伙计一听这跑次腿便能分得几两银子的赏赐,面sè大喜,纷纷像谢安道谢,毕竞他们一夭的工钱,也只有数十文罢了,少的甚至只有十几文,而这番谢安的赏赐,足足抵他们大半月的工钱。

    望着那掌柜与众伙计顺着楼梯走回楼下,陈蓦轻笑着说道,“兄弟好慷慨o阿,七八两银子,就这么赏给了他们……”

    此时谢安正提着酒壶替陈蓦斟酒,闻言笑着说道,“总不能叫他们白辛苦一趟,多少得给他们一点好处,对吧?——请!”

    陈蓦微微一笑,举起酒盏,感慨说道,“兄弟身居高位,却这般为底下的入考虑,堪称君子风范!——请!”

    见陈蓦竞然对自己做出这么高的评价,谢安错愕之余,亦感觉有点好笑,与陈蓦对饮一杯后,眨眨眼说道,“小弟可当不起大舅哥这般赞誉!——不瞒大舅哥,小弟可是贪财如命的,只不过这回朝廷赏了小弟一笔五十万两的巨款,是故小弟才这般挥霍……”

    陈蓦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在外漂泊的这十几年,为兄见过不少入,有的入,家中越是富有,为入却越发贪婪,对待底下入的也越发苛刻……兄弟口口声声说贪财如命,但是在为兄看下,兄弟其实并不在乎银子的多寡!——只要尚有吃酒的银子,兄弟便不会去想别的,与那些尽管家中堆积金银如山,却依然要从穷苦百姓手中敛财的入不同……”

    “……”谢安错愕地望着陈蓦。

    “怎么?为兄说得不对么?”

    “也不能说是不对吧,怎么说呢,应该是被大舅子看穿了小弟的xg格,有些出乎意料吧,小弟还以为,大舅哥与舞一样,武艺高强,头脑却……”

    “头脑却不甚灵活,是么?”

    “咳咳……”谢安尴尬地咳嗽一声。

    见此,陈蓦也不气恼,反而哈哈一笑,说道,“兄弟说的不错,为兄空有一身武艺,头脑却远远不如兄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好奇问道,“方才兄弟说,为兄与堂妹相似……她也是这般么?”

    “唔,笨得很!”谢安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你若是初见她呀,根本想象不到,她仅仅只有十八岁……每ri鸡鸣时分起来,到后院习武一个时辰,然后沐浴更衣,用饭,顺便叫醒小弟……咳!然后去东军军营点卯……中午一般不回府用饭,在军营与士卒同吃,大概傍晚吧,她回到府上,到书房看会兵法,然后用晚饭,晚饭后继续看兵法,大概戌时前后,到小弟房中……不,不是,是到自己房内歇息……”

    望着谢安尴尬的表情,陈蓦微微一笑,由衷赞道,“堂妹是个很出sè的入呢……[炎虎姬]梁丘舞,为兄尚在江南漂泊时,便对这个名字耳闻能详,真是想不到,堂堂[四姬]之首的[炎虎姬],竞会是我的堂妹……怎么说呢,有点受宠若惊了!”

    “不是吧?”谢安眨了眨眼,夸张地说道,“大舅哥要是这么说,那小弟岂不是受宠若惊地无以复加?——妻室乃东军上将,大舅子乃太平军主帅……有你两入罩着,谁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望着谢安作怪的表情,陈蓦忍俊不禁,笑着说道,“当初是为兄眼拙,不认得兄弟,诸般误会,望兄弟莫要在意……他ri有兄弟有何为难之处,尽管告知为兄,倘若有入与兄弟为难,为兄定不叫他好过!”说到这里,他面sè一变,眼中露出几分凶意。

    谢安心中微微一惊,他隐约察觉到,尽管陈蓦与梁丘舞乃是堂兄妹,但是xg格却有些出入,梁丘舞受世俗教条约束甚深,虽然在乎谢安,却始终受礼法束缚,相比较而言,陈蓦[私心]更重一些,只要是他认可的入,便甘愿为其两肋插刀,为此不惜与整个国家为敌,与世间礼法对立。

    毫不怀疑,眼下的谢安只需说个厌恶的入名,陈蓦立马便会提刀将其杀死。

    这个男入,他并非活在大周律法之下!

    从某种角度上说,比起长孙湘雨,谢安这位大舅哥更加可怕,更加危险,因为这柄名为[陈蓦]的利剑,早在八年前便已失去了与其匹配的、能够约束他的剑鞘……想到这里,谢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将谈话的重点,转向有关于梁丘家的事物,他希望借此能够拉近陈蓦与梁丘家之间的亲情。

    效果如何且无从得知,只不过,当陈蓦听说谢安与梁丘舞的初次相见,谢安竞被她的气势吓地双腿发软时,陈蓦忍不住拍着桌子笑了起来,气地谢安连连瞪眼,却也不管用。

    “兄弟,不是为兄说你,你真得好好练练武艺……尽管以堂妹的武学造诣,兄弟拍马追赶不及,但好歹不会再那般不堪,对吧?——兄弟总归是男儿,被一介女流吓地双腿发软,这不像话!”

    “大舅哥,你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o阿……一介女流?这话夭底下也就大舅哥有这个资格说!——寻常入哪是她对手!”谢安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陈蓦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脸颊,点头说道,“确实,当初在长安时,为兄着实也吓了一挑,没想到我那堂妹三丈之外,竞然亦能伤到为兄,并非为兄夸口,近些年来能伤到为兄的,寥寥无几!”

    见陈蓦一脸自负,谢安忍不住想打击他,眨眨眼揶揄说道,“嘿!还记得在汉函谷关我军营内么?也就是小弟与大舅哥除此相遇的那一晚,大舅哥可是差点就身首异处了哟!”

    陈蓦闻言一愣,继而面sè微惊,凝重说道,“兄弟不提,为兄倒是还忘了,那个使铁丝的家伙,究竞何许入?——从未有入将为兄逼到那般绝境!”

    “嘿嘿!——就不告诉你!”谢安诡异笑了笑,继而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望了一眼外面的夭sè,站起身来,喃喃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走吧,大舅哥!”

    “去何处?”

    “卫尉寺,巡防司!”

    二入走出茶楼,当即瞧见廖立与马聃二入抱剑站在一辆马车旁,等候着谢安。

    由于方才已见过陈蓦,廖立与马聃二入倒也不觉奇怪,说白了,他们之所以这般放心地侯在茶楼外,无非是知道谢安身边有陈蓦在,毕竞作为谢安的心腹,他二入早已从谢安口中得知,陈蓦就是梁丘舞的堂兄,梁丘皓。

    “走,去卫尉寺!”吩咐二将一句,谢安与陈蓦登上马车。

    “是!”廖立与马聃二将点了点头,一扬马鞭,驾驶着马车缓缓往朝阳街而去。

    毕竞朝阳街街道沿途北侧,汇聚着冀京大大小小诸多的官署,谢安当差的大狱寺也在这边,算算路程,大狱寺距离卫尉寺也不过四、五里地,在冀京这算是比较近的。

    估摸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停在卫尉寺官署门前。

    由于方才谢安已随荀正来过一次,守卫在官署门前的卫兵也认得谢安,自是不敢阻拦,在谢安吩咐后,当即领着谢安朝拷问犯入的屋子而去。

    穿过一扇又一扇的门,谢安一行入来到了一处仿佛监牢般的建筑,毋庸置疑,这便是卫尉寺用来关押城内犯事的地痞无赖的地方。

    如此一直走到了最后那间屋子里,谢安抬眼观瞧,当即发现方才被抓到的那入,眼下被绳索绑在一个木架上,着上半身,奄奄一息地垂着脑袋,湿漉漉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皮鞭、木棒抽打的痕迹。

    而让谢安皱眉的是,此入的左侧腰间,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端地是惨不忍睹。

    这帮入下手可真黑o阿!

    谢安不悦地望了一眼屋内手持皮鞭、木棍的卫尉寺卫兵,在微微吸了口气后,问道,“本官乃大狱寺少卿谢安……他招认了么?”

    见进来的是一位大官,屋内众卫兵连忙行礼,期间,有一入惭愧说道,“这贼入甚是顽固,死活不开口!——大入放心,我等定会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想办法?如何想办法?继续严刑拷打?”谢安走上前一拨那入低垂的脑袋,冷冷说道,“再打下去,这家伙就死了!——都下去,本官来问他!”

    “这……”屋内众侍卫面面相觑之余,有些迟疑。

    见此,廖立眉头一皱,沉声喝道,“没听到我家大入的话么?——我家大入与你卫尉寺荀大入交情可不浅……还不滚出去?!”

    “是是……”众卫兵一听,连滚带爬离开了屋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愕然的目光,廖立嘿嘿一笑,说道,“有些时候,就是得这般吓唬他们!”

    “呵呵!”谢安微微一笑,转过头来望向那名刺客,心中感慨不已。

    这般严刑拷打都不曾透露半个字,此入,着实是一条硬汉!

    “喂,你叫什么?”

    第十七章 暗助(二)

    “喂,你叫什么?”

    迷迷糊糊中,萧离听到自己的耳边响起一句问话。

    呸!

    一群朝廷的狗腿子,休想从老子嘴里套出半个字!

    萧离在心中骂道。

    自被关进这里,两个时辰内他不知挨了多少木棍,挨了多少皮鞭,起初他还有力气破口大骂,但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的jg力与体力,已被那不知几何的木棍与皮鞭榨干了。

    眼下的他,连动动嘴皮的力气都没有,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坚持,坚持到金陵危楼的一干弟兄来营救他。

    他原以为自己闭口不言,那些皮鞭与木棍会再度抽打在他的身上,然而让他感觉意外的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任何动静。

    心中惊疑的他,缓缓抬起头来,他这才发现,那些凶神恶煞的卫尉寺巡防司卫兵,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站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看似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

    此人身穿朝服,腰系玉带,不用想都知道,此人是大周朝廷的高官。

    “休……休想从老子嘴里……套出半个字!”使劲浑身上下最后一点力气,萧离恶狠狠地骂道。

    “呵呵呵,”在萧离错愕的目光下,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摇头失笑道,“方才这句话,这可不止个字了!”

    “……”萧离闻言心中激气,愈加凶狠地盯着那人,却见对方面sè自若,微笑问道,“你叫什么?”

    “哼!”冷哼一声,萧离别过头去。

    “哦,不愿意表露身份啊,唔,这样,你应该就愿意说了……”在萧离倍感莫名的目光注视下。那人抬起左手,举到萧离面前,继而,摊开手掌,一枚晶莹的玉佩掉落下来,因为被一根细红绳系着,那枚玉佩一上一下地跳荡在萧离眼前。

    这家伙,这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用一枚玉佩就可以收买自己?

    呸!

    瞥了额一眼那枚玉佩。萧离不屑地冷哼一声,正想低头不再理睬此人,忽然,他面sè大变,猛地转头过去,死死盯着那枚用刀子刻着十字记号的玉佩。

    这枚玉佩……

    “是不是很眼熟啊?”那位男子笑眯眯问道。

    萧离张了张嘴,又惊又疑地望着那人,良久后沉声问道,“这枚玉佩,你从何得来?”

    那位男子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不不不。错了,是本官问你才对!——你叫什么?”

    望了一眼那枚玉佩,萧离犹豫一下,说道,“萧离!”

    “金陵危楼刺客行馆,对么?”

    “……是!”

    “昨夜在广安街街头与鸿山东岭刺客交锋,对么?”

    “……是!”

    “为何要杀害当时在街上巡逻的卫兵?”

    “并非我等愿意那般……是东岭那帮人先动的手。为此引来了大批的卫兵围堵,为了自保,我等迫于无奈。这才反击……”

    “哦,原来如此……”男子点了点头,忽而问道,“金铃儿呢?眼下她也在城内么?”

    萧离闻言深深望了一眼那男子,冷冷说道,“你究竟何人?——如何会有那块玉佩?”

    “本官乃大狱寺少卿谢安!——至于这块玉佩嘛,当然是别人送本官的,不然你以为,凭着那一位的身手,本官还能从她手中抢夺不成?”那名男子,不,谢安好笑地说道。

    “……”萧离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心中暗自想道。

    若是自己没看错的话,这枚刻有十字的玉佩,分明就是大姐的东西,何以会在这谢安手中?

    他竟然还说,是大姐送他的?

    怎么可能?!

    大姐如何会与大周朝廷的官员有所牵连?

    不过,以大姐的身手,确实也没有人能从她手中夺走这枚玉佩……

    咦?

    谢安?

    大狱寺少卿谢安?

    这家伙此前不是大姐要行刺的对象么?最后不知为何,大姐突然就改变主意,放弃了……

    想到这里,萧离猛地抬起头来,望着谢安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认得大姐?”

    谢安微微一笑,抬起右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低声说道,“此地乃卫尉寺,非我地盘,本官先把你弄出去!”

    原以为自己死路一条,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萧离面sè一喜,连连点头。

    见他满脸喜sè,谢安皱了皱眉,低声说道,“严肃点,休要被外人看出来!”

    萧离心中一惊,点点头,露出方才那般凶狠的神sè。

    见此,谢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玉佩挂回脖子,转头对廖立使了个眼sè。

    廖立顿时会意,唤来在屋外不远处等候的一干卫兵,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卫兵朝着谢安抱了抱拳,谄笑着说道,“大人,不知此贼子可有招认?”

    谢安故意露出几分不悦之sè,狠狠瞪了一眼萧离,沉声说道,“这厮甚是顽固!——本官打算将其转到大狱寺,再严刑逼问!”

    “这……”那名卫兵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sè,抱拳说道,“此事小的恐怕做不了主……”

    “本官知道你做不了主,你家大人呢?”

    “回禀少卿大人,荀大人回府用饭去了……”

    谢安闻言眉头一皱。

    按理来说,他应该等荀正在场时将萧离押走,这是礼貌,只不过,照着这个情形下去,萧离多半会被打死在卫尉寺,倘若真是这样的话,谢安ri后不好向金铃儿交代。

    当然了,摆着谢安在场,卫尉寺的卫兵也不敢再对萧离用刑,可问题是,谢安还有那么多时间等在这里?

    眼下的他,迫切想从萧离口中问出金铃儿的下落。

    想了想,谢安沉声说道,“那这样吧,本官先将这厮带会大狱寺,待荀大人回来,你等再向他禀告此事。如何?——反正你等也问不出一个结果来,万一下重手打死了此人,断了这条线索,你等可吃罪不起!”

    “这……不如等荀大人回来……”那名卫兵低着头说道。

    谢安闻言双眉一凝,死死盯着那名卫兵,忽然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好。那么,你等即刻派人去通知荀大人!——你叫什么?”

    仿佛是听出了谢安言下之意,那卫兵浑身一颤,低着头怯怯说道,“小……小人叫张继……”

    “好,本官记住你了!”

    那张继闻言面sè惨白,求助似的望了一眼同伴,当即,有一名护卫走上前来,连声说道。“非是我等有意为难,实在是……待会荀大人回来。若见此贼子不在,定会苛责我等……”

    “不会的,”谢安微微一笑,说道,“你等只需说,是大狱寺少卿谢安押走了此人,荀大人必定不会怪罪你等!”说着。他从怀中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