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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情欲札记第13部分阅读

    音说:“马局长,那天的事——我真是很对不起你的,我是他们逼的……”

    马万里连忙制止住她的话。

    “好了,现在先别忙说这些,这里不是我们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谈谈,好吗?”马万里说这话时极其和蔼,没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曲海棠听了眼前这位长者宽厚的语言更加羞愧不已,她感激的点点头。曲海棠本来这次回到中州市,心里就提心吊胆的,她还记得离开中州市的情景,在她住的房间里,王老板给了她一万元,威胁她立即离开中州市,否则就会找人废了她;她当时吓坏了,只得被迫匆忙离开了中州市,连好朋友丫丫都没来得及告诉。她现在想起这些都不寒而栗。

    马万里和两个姑娘来到她们现在的住处,这里离市中心较远,但也不算是郊区,丫丫上班也方便。马万里本来想叫他们上自己的家里去的,但是曲海棠说什么都不去,他也不好勉强,只得跟着她们来到她们住的地方。进了屋之后,马万里发现房间里收拾得倒是很干净,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肮脏,自己内心里也检讨起来,人是不能凭职业或外貌去判断她的品德的。海棠进了屋,面对马万里仍是有点拘谨,她很客气的招呼马万里。

    “马局长,您请坐啊。”

    “海棠,你也别叫我马局长了,我早就不是局长了,你就和丫丫一样叫我马叔叔吧。”马万里苦笑着。

    海棠瞪大了眼睛,对马万里的话有些吃惊。

    “您不是局长了,莫不是因为——”

    她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马万里却宽宏大量的笑了起来。

    “呵呵,其实当不当这个局长都没关系,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啊,哦,对了,我一直都在找你哩,我想问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海棠又紧张起来,她以为马万里这时又要兴师问罪了。马万里见吓着了曲海棠,就用轻松的语气安慰她。

    “海棠,你也别紧张,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是来追究你的责任的。我知道,这件事,你也可能是受害者,丫丫给我说起过关于你的一些事。”

    曲海棠感激的点点头,心里的担心消除了一些。

    “那天,你到康乐保龄球馆打球,金山角洗脚城的王老板早就设下圈套要害你。你打累了球,喝下去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矿泉水,矿泉水里含有安定的药,你喝下去不久就不省人事,被人抬到球馆为客人准备的休息室里。我被王老板指令睡在那间房里等你,他们硬逼着要我和你发生那种关系——”

    海棠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马万里却没注意到,他已经沉浸在那天发生的情景中。

    “我不愿意主动勾引你,你也没像他们说的那样会对我动手动脚。在他们的房间里安装有闭路监视系统,他们一见你醒来没有和我发生那事,于是就让一早安排好了的警察进屋……”

    后面的事马万里都是知道的,海棠不愿再说下去,就此打住。

    “那你后来如何从公安局里出来的呢?”

    曲海棠听了这话,脸上一下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我进去了以后不久王老板就把我保了出来。王老板在我家里给了我一万元,威胁我不要将这事说出去,还说要我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否则——他们就要杀了我——呜呜”

    海棠又想起王老板威胁她时凶神恶煞的模样来,已是忍不住抽抽答答的哭出声来。

    “海棠姐,别哭嘛。”丫丫在旁边安慰她。

    马万里听了海棠的叙述,知道了整个事件的始末,愤怒得握紧拳头,他憎恨胡宝亮和王老板等人的行为卑鄙无耻,为了让他离开工商局局长的位置,他们可真是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啊!马万里顺便把中天房地产公司在城南犯下的种种恶事给她们大致说了,当马万里把讲到李国旺的妻子刘正红的惨死的情景,两个姑娘都已是泪眼婆娑,心里头充满了对中天房地产公司那伙人的仇恨。

    马万里又忧心忡忡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目前,这伙人已经形成了一个经济利益共同体,他们不知拉拢腐蚀了多少个国家干部为他们服务,中州市以后会掀起一场腥风大浪,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又是谁?”

    马万里真诚的对海棠说:“海棠姑娘,我非常感激你今天能对我说出真实的话来,我恳求你,在公安机关或是检察院的同志向你调查情况时,你能像今天这样说出真实话吗?”

    曲海棠望着马万里热切而又期待的目光,旁边的好姐妹丫丫也期盼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时间像是被期待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海棠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凝固了的时间又通畅起来。旁边的丫丫忍不住哭着扑到海棠的怀里,搂着她叫了声:“海棠姐!”马万里也很感动。是的,海棠这个柔弱的女子,能答应马万里这个请求,她心里得有多么大的勇气来承受这样大的压力!他是过来人,历经风雨无数,知道这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海棠、丫丫,马叔叔提醒你们一下。这事还没这么简单,从今后你们进出家门千万要注意安全哦。”

    “嗯,我们知道了。”

    “那就好。海棠在没有接到我的正式通知前,不要与任何单位或者个人接触,更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回来了。”

    马万里担心有人对她们进行恐吓或者威胁到她们的生命安全。曲海棠对马万里的安排也是非常的佩服和感激。

    “还有,我看丫丫你暂时也别去保龄球馆上班了。现在海棠回来了,你那儿极不安全。”

    丫丫就调皮的嘟起嘴来,说:“防备得至于那么严么?像是搞阶级斗争一样。”

    海棠是知道其中的厉害的,用手悄悄扯了一下丫丫的后襟。马万里装着没看见。马万里知道丫丫心疼那没领到手的工钱,就关心地问起丫丫。

    “丫丫怕是最近没钱花了吧?马叔叔可以先借你点,二千元够了不?”

    说完就从腰包掏钱。丫丫老实得很,就要伸手去接,被海棠拽住了。

    “马叔叔,不必了,我们现在还不缺钱花的,你自己留着用吧。”海棠眼里流露出一种庄严和固执的神色。

    马万里感到海棠通过保龄球球馆风波,已和一般的风尘女子有许多不同,知道她已经变得成熟了。

    海棠自己也认识到这点,心里充满着自信与欣慰。自从她到这个城市打工以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马万里这样真正关心过她们,为她们的处境设身处地的考虑过。那些男人们在看她的时候,眼里总是露出滛亵的神态,那眼神几乎要将她身上穿的衣服一块块剥裂开来。她和姐妹们赤裸裸的在男人们身边周旋,她们毫无尊严可以维护!久而久之,她的心灵在这座城市里已经冰封,变得麻木了,她们随波逐流,做着金钱的奴隶;如今马万里身上彰显出来的宽厚与仁爱,像是万丈霞光,让她尘封的心里渐渐冰雪融化恢复了往日灵性。

    马万里从丫丫她们那儿出来后,口里哼着《白毛女》中杨白佬见着喜儿时欢喜的曲儿回了家。今晚对他来说确实意义非凡,他没能想到失去了的希望竟然能够回来,曲海棠一个弱小女子,居然愿意站出来揭穿那些人精心设计的丑恶,她自己的处境又是这般的艰难,这世上的恩恩怨怨谁又说得清楚呢?现在自己有了向世人宣告清白的底气,他对李国旺那边正面临的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就充满了信心。

    马万里回到家后,休息了片刻就给李国旺打了个电话。

    “小李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曲海棠了!哎,真不容易。曲海棠说了保龄球馆陷害我的情况,并且她还愿意为我作证,证明我的清白。这真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啊。”电话里,马万里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马大哥,我祝您早日洗脱冤屈,还你一个清白。”李国旺也替他感到高兴。

    “谢谢,你们那儿准备得怎么样了?”马万里又关心的问起李国旺他们那边的事来。

    李国旺告诉他一个重要的情况,“中天房地产公司已经向凤南县人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了。今天下午,乡亲们就已收到了法院的限期拆迁通知书,奇怪的是,唯独没有我自己的。马大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马万里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暗暗吃惊,这中天房地产公司的手脚也太快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确也是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了。但凡凶恶的虎豹抓到猎物后,有时会将猎物玩弄于股掌间,玩腻了之后,他们就会毫不犹豫杀死猎物。现在,胡宝亮他们已经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用行政强制手段使李国旺等人就范,至于为何李国旺不在拆迁之列,现在还是个迷,有可能是他们采取分而化之的策略。李国旺他们将在屈服或是抗争中选择其一,而后者无疑是悲壮的。

    马万里说道:“你现在不在拆迁名单内,并不意味着将来他们不拆迁你,这事放在一边,你们材料准备齐了吗?”

    李国旺恍然大悟,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材料早准备好了。”

    马万里又问:“那拆迁的最后期限多长?”

    李国旺回答道:“三十天之后。”

    马万里盘忖了一会儿,分析说:“三十天时间虽然紧了点,但事在人为,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你们分头行事也许还来得及。我的主要精力呢,放在向公安机关和检察院检举揭发这一边,如果那王老板能把胡宝亮等人的行为交代出来就好了,你们这边的压力就要轻些;小李你要组织好村民继续加大力度向凤南县和中州市政府、党委、人大等各部门反映城南的情况。”

    “嗯,马大哥,就按你说的办!”李国旺心悦诚服的答应了。

    游刃有余

    第二天,李国旺就通知大伙到他家来商量办法。

    二三十个村民挤在李国旺原来的餐厅里,有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有的懒得去擦椅子上的灰尘,索性站着,大家七嘴八舌争论个不休。“这事可咋办呢?”“是呀,是呀。我的心都纠紧了,不晓得咋办。”“要是谁能拿个主意就好喽。”平素老实不多言的人就找了把椅子远远的坐下来看,一言不发。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妈的,怎么还没有协商好就要拆了?老子就是不走,看他们怎样拆?!”

    这是平时就蛮横不讲理‘二楞子’说的话。

    “哼,你这时倒是说大话,到时推土机来了,你怕是比兔子跑得还要快!”老栓奚落道。

    老栓是资格的辈份较高的人,他批评起年轻人来,仍是不留脸面。话音刚落,几个婆姨就在旁边笑了起来。

    ‘二楞子’的脸刷地红了,犹是不服气,争辩道:“栓叔,你别针对我撒,我还不是为了大家好。”

    栓叔听了这话,自己也没得个主意,点点头,也不再说他了,自言自语道:“现在咋个办啰?”

    “就是。你说这事咋个办呢?”众人都附和着说。

    老栓唉声叹气的愁着以后的日子,独自走到门口旁裹了根叶子烟一搭一搭的吸着。浓烈的烟雾刺激着他,不时剧烈的咳嗽几声,咳出一口浓浓的痰来,“啪”的一声被他吐在地上。又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家,不好意思的用那解放鞋上去“擦”了两下。二楞子见状讨好的递了根过滤嘴给他,“栓叔,抽这个吧,你那个已经过时了。”老栓毫不客气的把烟接了过来,插在耳朵旁,还是吸他的叶子烟。

    众人胡乱说了一通后,都没个主见,讨论声渐渐停了下来,目光都集中到李国旺身上。

    李国旺见大家惶惶不安的样子,心里也难受得很;等他们安静下来才不慌不忙的说道:

    “乡亲们,法院的限期拆迁通知书大家都收到了吧?我先给大家说一句,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收到那个东西呢。”

    “真的啊?”

    “这是怎么回事?”

    乡亲们都觉得这事蹊跷,又引发了一片议论声。

    李国旺没有管这些议论,继续说道:

    “事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尽管我还没有收到法院的通知书,但我想那是早晚的事,现在我们不去管他!今天我叫大伙来,就是和大伙商量我们以后要做的事情,看看这事咋个整才好?你们说,要不要得?”

    “要得!”

    “那当然好了!”

    “国旺真是好样的。”

    大家都觉得李国旺这时候站出来为大家说话实在了不起,齐声叫好。

    李国旺就说道:“我和马大哥商量了一下,我们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写好材料向政府如实反映,争取引起上面领导们的重视,派人来解决。我们分两路走:一拨到县城,一拨到中州市去。大伙说看,怎么样?”

    “好啊!”

    大伙都觉得李国旺这法子可行,思路很清晰,目标也明确,比起二楞子他们那些上不着天,下不挨地的想法强多了。

    老栓的女人更是忍不住夸赞李国旺说:“我说旺仔啊,你这法子实在是好,我们以后都全靠你了。现在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哪个女人要是跟了你,可真是享福哦!”

    “是啊!”

    “别提这事,人家旺仔女人刚死,这不是戳人家的的痛处吗?”老栓用脚踢了女人一下。女人瘪瘪嘴不睬他。

    “旺仔真是士别——那个日,刮目相看啊!”根叔喜欢看戏,就是记不住台词。

    “根叔,是士别三日。”有人小声提醒他。

    “哦——对!是三日刮目相看。”根叔总算记起来了。

    众人都夸赞李国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呵呵——”李国旺却憨憨的笑着,推说这些都是马大哥的意思。“那就这样说定了,下个星期我们开始行动,我和二伯到市里。”“好!我,老栓还有二楞子到县城去。”根叔自告奋勇的说。李国旺和乡亲们商定了去县城和市里的人后,乡亲们怀着希望离开了李国旺的家。

    马万里的确教给他不少东西,以前许多道理李国旺根本不懂,但那时间毕竟只是短短的几天,李国旺通过自己的揣摩,明白了人世间的美丑,正义与邪恶,他学会了用大脑思考问题。

    因此,此时的李国旺自与在看守所遭人黑打的李国旺有天壤之别。人们常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李国旺其实就是这种生于忧患之人。如果没有城南土地的开发,李国旺就和村里许多人一样,在这块毫不出奇的土地上平淡的度过一生,这也是一种人的活法,谁又能说他不是幸福的呢?但命运要和他开起玩笑来,他先是被人收了执照,又在看守所遭人黑打,后妻子惨死,面临家破人亡的境地。他被人一步一步的逼到悬崖!如今他却进退有度,丝毫不慌张,仿佛即便在死亡的最后关头也能够做到游刃有余!

    乡亲们离开李国旺家不久,中天房地产公司就来了三个人。王老板他是认得的,另一个是田耕农,也是副总,还有一个是公司的工作人员。王老板跟在田耕农后面,低着头没说话。

    田耕农语气柔和的对李国旺说:

    “李老板,我们今天是专程来和你商量拆迁协议的事,你看我们协商一下行不?”

    李国旺不知这几人安的什么心,只是冷笑道:

    “你们原来不是早就盘算好了吗,现在协商个什么?!”

    田耕农就堆上笑容,说道:

    “兄弟,我们也有计算失误的时候嘛,现在改过来还来得及,你说呢,王总?”

    田耕农假意征求王老板的意见。李国旺心里终于清楚了他们的算盘,故意说:

    “那你说说现在如何个赔法?”

    田耕农以为李国旺已经答应下来,忙叫那个工作人员把协议摊在桌子上,指着早就计算好的赔偿数额说:

    “兄弟,你这农家乐房子我们查清楚了,一应手续全部齐全,我们原来计算有误,现在重新算过了,确实应该赔偿你三十一万伍千元。你看,这样合理不?”

    那田耕农他们现在把李国旺的房屋价值尽往高处估,就是希望李国旺能够答应下来,签了协议,他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李国旺自己清楚自己的房屋价值,见他们多估出了一万多的价值,心里对他们的行为更加鄙夷。

    他决定故意将他们一下,于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