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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第47部分阅读

知道袁某的身份?便故弄玄虚,欺骗我袁某?不可能呀!我袁某当时一身布衣,几名保镖都远远而随,只有年迈的家人跟在自己身后,再说了,既不报名姓,又不报来处,那卜算之人只是观面相手,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谁呀!他既然不知道我袁某是谁,而把我袁某的过去说的如此准确,那说明他没有故弄玄虚;可既然没有故弄玄虚,那他说我袁某在三年之内必有达复出的机遇,怎么就没出现呢!

    袁世凯孤独地坐在洗心亭上,孤独地烦恼着,孤独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位卜易高人的到来。他又一次望了望时辰,心想:天色已进入午时,如果今早上起程的话,怕是早该到了……

    就在袁世凯一个人孤独而心烦意乱的时候,一叶小舟箭一样离开北岸沿,像一条游鱼一样,急速地向洗心亭游动,没等靠近洗心亭,小舟上的人立即一跃跳起,顺着伸入水中那如树根一样的阶梯,几步踏上洗心亭,轻步走近袁世凯,小心翼翼地禀报:“老爷,当年那卜易之人已经请到,现正在养寿堂里候着呢!”

    “哦!”袁世凯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既然来到这上,那就是我袁某的客人,万不可让他久等。”

    袁世凯说着,已移动脚步,开始顺着卧波桥慢走。可是,他的目光,却透过亭围栏的镂刻空隙,窥视着亭墩边的小舟。这不经意的窥视,家人已经明白主人的心思,立即上前扶着袁世凯,小心翼翼地征询:“老爷,绕桥行走,太慢,不如乘小舟省力,还是乘小小舟吧!”

    因为身体健壮地缘故,袁世凯自居住在上,从没有通过亭梯。而此时此刻,他为了快一点见到那位卜易高人,因为乘小船快的缘故,他已没有耐心来绕桥行走了。而家人的征询,如瞌睡的时候给了个枕头,正趁了他袁世凯的心意,立即,他便在家人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走下亭梯,跨到小船上。

    此时此刻,那位易卜高人正坐在养寿堂的会客室,在袁氏家人地热情招待下,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请他来卜卦的神秘人。因为到开封接他来的人,没有告诉他要给谁卜卦,但从那人穿戴和讲究地乘车上,便猜测到请他的主人,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但当时,他却不知道是袁世凯,更不知道自己几年前曾给袁世凯卜算过。直到来到上村,直到车子直接驶进村子的养寿园,停要这养寿堂门前时,他地心里已经猜出个大概来,这个人,有可能是民间传说的下野在彰德的袁世凯。

    但卜易之人只是这样想,却不敢肯定。

    当卜易之人正在猜测不定,袁世凯早已在家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养寿堂,他脚步还没迈进门,爽朗地笑声已提前飘进堂里:“呵呵呵!让先生您久等了……”

    “哦,无妨。”卜易之人立即顺着声音望去,当看到袁世凯之后,心中立即释然:果然是如此相貌,看起来他便是袁世凯无疑了。

    袁世凯走到卜易人面前,双手一抱,躬身一揖说:“老夫最近对周易卜算颇感兴趣,听说先生是位卜易高人,故请先生来寒舍小坐,向先生讨教!”

    卜易之人也急忙还礼说:

    恐怕您没有这个机会了,我观您的眉目,有驿动很快就要离开此优美清静之地了!”

    “哦?”袁世凯大吃一惊,急切上前,亲自与卜算之人倒茶,并双手呈上,“老夫愿听先生祥述。”

    袁世凯呈上茶,也不知怎么对卜易人亲热了,急忙屈身搬了小坐椅,贴着那卜易人对面坐定,又伸出手,热情地托起卜易人端茶碗的胳臂,让卜易之人快点喝茶,并瞪着一双炯炯的大眼,一直看着卜易人咕咚咕咚地把茶喝完。

    喝过茶的卜易人欲把茶碗放在桌案上,袁世凯早已伸出手去接了。

    卜易人不得不把茶碗放到袁世凯的大手里,感激地说:“既然请我到府上来,就说明您没把我当外人,现在,您把出生年月告诉我吧!我给您仔细地推算一番八字……”

    袁世凯不等卜易人说完,便急切地回答说:“己未年地羊,那年润七月,老夫生于后七月的二十三日,至于时辰吗……老夫实在记不得了。”

    “哦,那您既是属羊地,而羊与猪和卯为合局,而今年正好是猪年,怪不得您眉目之间有驿动之兆呢!”卜易人说着,右手拇指已开始像敲鼓一样,快速地在手心里点击起来。

    可他点着点着,突然惊叫说,“哎呀!了不得了!您在这八月之内,必有大动呀!”

    “大动?”袁世凯被卜易人的神情和语气搞得心惊肉跳,“可是吉兆地大动?”

    “当然!”卜易人解释说,“您属羊,羊为未,而未在五行之中为‘木’,而今年又是猪年,猪为亥,而亥在五行之中也为‘木’,所以说,未亥相合,今年是您的合局年,再加上今年为辛亥年,而辛在五行之中为金,这金可是克木呀……”

    “克木?”袁世凯立时大惊失色,“先生!克木不就是伐木吗?伐不就是砍吗?这我是羊木,被辛金砍了,不就没命了吗……”

    “非也!那只是你地表面理解,”卜易人打断袁世凯说,“其实,这克,乃管,而管,乃官也,您今年可在官运无限了,这可是阻挡不住的大好事呀!怪不得我看您眉目之间有驿动之兆呢!”

    此时此刻的袁世凯,对卜易人的话是半信半疑,心里是既兴奋,又迷惑,心想:该不会又蒙人吧!三年前你就说我袁某在三年之内,必有大达之时,可现在,这三年的期限即将过去,你还是说老夫有大吉兆的,如果我把曾让你卜算的事挑破,再把你当时说的话说出来,看你还怎样说。

    人都是喜欢听奉承话,尽管袁世凯怀疑卜易之人是胡诌一气,但卜易人说他袁世凯在今年必有大动,并且还是吉兆的大动,还是让袁世凯的心里,一喜,两喜,三喜……再也喜不到头了!

    袁世凯正沉思在怀疑和激动里,卜易之人又惊喜地说:“哎呀!这个阴历八月,便是您的大动之月呀!”

    “哦?”袁世凯听到卜易之人如此说,已没有刚才那么欣喜了,心想:这八月已过去了二十天,也没有大动呀,这只剩余十天,还能怎么动?这四面八方,皆风平浪尽;这朝野内外,从不断接到的电报看,依然如旧,除非他摄政王载沣也像他哥哥光绪皇帝一样,早早谢世了,我袁某才有大动的机遇。

    但是,尽管袁世凯心里这样想,为了不扫卜易人的兴,故意装做很高兴的样子,双手一啪桌案,把伪装出来的激动推到最热烈的境界,甚至是语无伦次的问:“真的吗?这个八月就大动吗?”

    “是呀!”卜易之人还以为袁世凯真的为自己的卜算而激动呢,立时,他本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袁世凯激动。但他的激动,却是来自内心的真正激动。于是,因为激动,他接着给袁世凯批讲:“这辛金克你的未木,克你为你的官;而这八月为‘酉’月,而这酉中,可暗藏着辛金呢,这暗藏的官,可是了不得呀!”

    “哦!怎么的了不得?”袁世凯极力掩饰着怀疑,看到这卜易之人比自己还激动,越地配合他了,急忙把坐椅往卜易人跟前挪近了些,一副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样子。但他的心里,却在暗想:你怎么胡起来没完没了呢!幸亏中午了,该吃午饭了,要是早晨,还不听你胡诌一上午吗!

    卜易之人并不知道袁世凯是伪装的激动,便越卖力地说:“因为呀!越是暗处的东西,威力越无穷,就拿一个人的八字里缺火一样,如果缺火的八字遇到火年,倒不怎么样,可是,如果缺火之人遇到‘木’年,可就不得了,因为这木中暗藏着火,藏,无穷也!而现在,这八月为‘酉’,而酉中却藏着辛金,所以说,你在这个八月份,可要连升无穷了……”

    就在袁世凯和卜易人,正‘真亦假来假亦真’地激动不已时,袁世凯的贴身随从急匆匆地走进来,神色异常地附耳于袁世凯,低声说:“京城徐协理的电报!”

    “哦!”袁世凯立即跳了起来,几步避过一旁,从随从手里接过电报看起来。

    袁世凯不看电报还好,一看电报,他的心里,是碧空万里、鸟语花香,是战鼓擂鸣、号角阵阵,是波涛翻滚、电闪雷鸣。随着这种感觉,袁世凯是浑身颤抖,站力不稳。此时此刻的他,是真的激动不已了。于是,他转过身子,双目如炬在望着卜易之人,几步跨到他面前,举起粗装的胳膊,激动地一拳挥在卜易人身上说:“你真是个活神仙!”

    卜易之人又瘦又干,已是中老年的他,本来正迷惑地望着,心想,什么样的信件,看过之后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可他正想着,没想到袁世凯走在他面前给他来一下子,冷不防之下,“扑通”一下,被袁世凯一拳打翻在地。

    袁世凯见自己因为激动失手打了卜易之人,急忙大叫着将他扶起来。

    第141章:袁世凯复出,一揽众山小

    :

    袁世凯接到的电报,是他的拜把子哥哥徐世昌来的。徐世昌在电报里告诉袁世凯,武汉已被乱党占领,清政府非常恐慌,摄政王载沣已派陆军大臣荫昌率领北洋军前去平乱。因为北洋军的军将几乎都是袁世凯的老部下,所以,徐世昌在电报中说,这对于袁世凯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徐世昌还在电报中,为袁世凯指点了如何操纵机遇的策略。

    看过电报的袁世凯,怎么也掩饰不住欣喜若狂,那架式就好像普通士兵突然荣升为将军一样,就像普通百姓突当了大官一样,就像乞丐突然了大财一样,就像即将问斩的死囚突然被大赦一样,就像……

    因为欣喜若狂,因为情绪高涨,所以,袁世凯已听不进卜易之人的批讲,再说了,他袁世凯已不需要批讲了,因为他达的机遇大门,已经面向他打开了一条缝隙,只要自己再轻轻一推,那大达的机遇大门,就会对袁世凯敞开,就会对袁世凯畅通无阻。

    那卜易人,因为冷防被袁世凯猛抡了一拳,摔落在地,瘦骨嶙峋的他顿感骨头散架,疼痛难忍,可当他听到袁世凯夸奖自己是“活神仙”的话,立时欣喜若狂,而浑身的疼痛也被“活神仙”这三个字带来的喜欢所代替了。于是,他比袁世凯还兴奋,比袁世凯还情绪高涨。被袁世凯扶起来之后,便接着大讲特讲:“这世人呀,有人是坐轿地命,有人是抬轿的命,有人是骑马的命,有人是执鞭随镫的命,有人是步行的命,有人是拉车的命……”

    袁世凯因为情绪激动,因为这一次是真正自内心的激动,所以,他再听不进卜易人地批讲的一个字了,也自内心的不愿意再听了。可是,面对卜易人的滔滔不绝,他又不好扫那卜易人的兴致,便灵机一动,立即上前一步,一把携起那卜易人地瘦骨手,大声说:“活神仙,我们先吃饭,在饭桌上你再给老夫批讲!”

    袁世凯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一种让卜易之人不要再为自己批讲的借口,只是想让丰盛的午餐堵住卜易人的嘴,可那卜易人并没理解此时此刻袁世凯那波涛翻滚的心思,坐在餐桌上的他,望着餐桌上那五大盆香喷喷的鸡鸭鱼肉,他立时食欲大振,本来想猛吃海喝,可刚才袁世凯说让他在餐桌上再接着批讲,所以,他为了感谢袁世凯的盛情招待,不得不边吃边讲,再加上几杯酒下肚,话语越稠繁,批讲的越起劲,并且,还是忘乎所以的批讲,还是毫不隐瞒地批讲:“我一看到您地那一瞬间,就知道您不是个普通人,但是,不管什么人,都要讲个时运。这时运一到,可了不得,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就能莫明其妙地变成金子。但是,这世人呀!既然有走时运的时候,就有走背运的时候。所以说,这走时运的时候,需要好好把握,这就走背运的时候,更需要好好把握,并且,比走时运的时候更要小心……”

    袁世凯见丰盛的午餐堵不住卜易人的嘴,只得任由卜易人批讲,而他自己,因为心情激动,胃里和嘴都已失去了饥饿感,但他在表面上,仍然装做很专心致志地听卜易人批讲,仍然装做一副五体投地的佩服,并不住地冲卜易人点头微笑,而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按徐世昌在电报里地指点,运作这千载难逢的机遇了。

    卜易之人一点也不敢怠慢袁世凯对自己的佩服,在不停地吃的同时,也停地批讲:“您虽是一脸的贵相,但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地。您的生辰注定要在这辛年达,并且,还要在这酉月。但是,什么事都不会一成不变地,这其中有很多奥秘,这在别人,我是不吐露的,今天遇到您,我要毫不保留地都告诉您。您属羊,这羊虽与猪和兔是合局,合,强盛也。但是,也并不是您以后每年遇到兔年和猪年都有大达,那要根据地支前边地天干来决定。而今年的天干为‘辛’这地支为‘亥’,所以,今年地‘辛亥’二字里,既有克您,又有合您。因为土生金,这克您的辛金的母亲是土。

    而您属羊,这羊是未木,而这木又克土。这易卜上说,克我是官,被我克是财。所以说,今年这个辛亥年,您是既有合的亥木(强),又有克您的辛金(官),又有被您克己土(财)。这就叫做阴阳平衡,金木相济。这人的八字,就是需要的平衡,这一平衡了,那就是一帆风顺了。可是,您也切记,这什么事都有个物极必反的奥秘。古话说,这盛极必衰。如果在太盛的那一年,这‘盛’得不到及时的抑制,那可就泛滥了。所以,您以后,再遇到猪年和兔年,一定要看这亥和卯前边的天干,若这两年的天干是甲乙,您一定要注意呀!因为甲乙也是木,这天干地支皆是木,而您属相的羊也是未木,所以,这‘木‘到一块去了,太强盛了,那就是物极必反了,您在以后的乙卯年可得小心呀……”

    面对卜易人地这番话。袁世凯倒是听进去了几句。可他因为心不在焉。听到地却是到了乙卯年。就是他袁世凯最强盛地时候。至于说让他注意小心。防止物极必反地话。他却没往心里去。

    卜易人越讲越兴奋。他讲着讲着。便把自己地身份给忘了。把自己地使命给忘了。批讲地内容。也超出给袁世凯卜算地范围了:“这人呀!一生来。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根本无法改变。比如说吧!将是将才。帅是帅才。天是天才。这地是地才。那可是无法改变地。有地人。天生就是个统率地命。十多岁就能率兵打仗;而有地人。活到七老八十了。连家里人都管不住……”

    “先生所言一点不差!这穷富可以改变。这人地才能确实是无法彻底改变地!”袁世凯仍然连声附和。尽管他地心里没闲着。但流进他耳朵里地话。但卜易人地滔滔不绝。有时也能吸引他地听力。此时此

    易人地这番卦外话。袁世凯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并:可。

    此时此刻。卜易人已酒足饭饱。说出来地话。也音高气扬了:“有地人。天生就是个优秀地执行。一个忠心耿耿地效命;有地人。天生就是个足智多谋地策划。是个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而有地人。天生就是至高地掌管。是个定江山。这做为世人。不管是一家之主也。一朝之臣也好。只要知道自己是块什么料。那他地一生。将是很优秀地一生。可是。这世人偏是执迷不悟……”

    卜易之人虽言词滔滔。但他并没有失去清醒。尽管他知道这庄园地主人是袁世凯。但他自始至终。都不露出破绽。更不去主动询问袁世凯地姓名。因为他知道。主人不愿意透露地。那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地。不想让外人知道地。那外人就不要去知道。即使知道了。也要装做不知道。

    直到饭局结束,酒足饭饱的卜易人又天花乱坠地批讲了一通,才拿着袁世凯给他封的厚重卦礼,高高兴兴地辞别了袁世凯,晕晕乎乎地乘上袁世凯安排他回去的讲究马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上村。

    卜易人前脚离开上村,袁世凯立即立即派家人给徐世昌送去大量的金银财宝。因为他袁世凯知道,他的徐世昌老兄为自己活动,不但费其心志,还要劳其筋骨,更需要花费大量地钱财。

    袁世凯更知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