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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第25部分阅读

。立时像过节一样欢呼雀跃。他们之所以欢呼雀跃是因为,第一,他们每见到青霞豪车来,豪车去,带着护院和家丁,贵夫人一样威风凛凛,心中说不出的仇恨和憋火。可青霞在县城购买了地皮,要筑建新宅搬走了,从此以后便眼不见,心不烦,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第二是,青霞搬走,说明她妥协了,害怕了,恐惧了,才搬离老宅的。第三是,他们以为青霞搬移至县城,那大桥村的老宅和庞大的西园子便弃之不要了。如果青霞弃之不要的话,那紧挨着西园子的刘宪德、刘全德和刘基德三家,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抢先分割后园子,占为己有。

    可刘宪德及刘氏族人怎么也没想到,刘青霞不但把老宅加固地更结实,还把西园子里紧挨刘宪德、刘全德和刘基德所扒开地偏门处,筑建了新房屋,正好把三家通向西园子的偏门堵地严严实实。之后,青霞又把西园子一分二地劈开,一堵墙西园子分为南北两半部。她把南半部办了个“养济院”,将无人抚养的孤儿孤女和无家可归的残迹老人收拢到“养济园”里,免费供给他们吃住,还请识字的老年先生教孤儿孤女们读书认字;又把西园子北半部开办了个平民工厂,让无产无业的城镇男女居民进厂做工人,免费给他们提供吃住,给他们购置生产工具和加工原材料,如荆条、槐条、柳条,木料,布匹、丝线。让男人编筐握篓,制作家具椅凳,女人缝衣做鞋,拧麻绳,生产一些简单的农家不可少的农用家具,放置到刘家店铺里出售。所得利润。归到平民厂的工人们手中。在孤儿和残迹老人们无家可归的时候,在穷人走投无路的时候,青霞所办地“养济院”和“平民工厂”,无疑给了那些残迹老人、孤儿和贫穷之人一条绝处逢生的活路。

    因为青霞知道,刘氏族人的仇视是真对她刘青霞的,再就是,大桥的老宅不能一日无人居住,所以,搬离老宅的时候。因为提前与春草夫妇和朱氏、张氏商量过了,便只带着淑女、刘铁和几个护院搬移到了尉氏县城。而春草夫妇、朱氏、张氏和一些护院、家丁和仆人,仍留守在大桥老宅里。

    刘宪德因为没有因为青霞地搬离而捞到一点好处。再加上她因到青霞家抢劫而身陷几天囹圄。和又吐出不少大于抢劫到手之数额地银子。前仇旧恨使他又走东家。串西家。把刘氏族里地人集中在一起。煽惑说:“唉!哥哥弟弟们。这小寡可要跑了。败坏了咱刘氏祖宗遗留下地几十万两白花花地银子。在县城购买了几十亩地皮。又是筑建豪宅。又是筑建花园。以后。她再到捐款到北京、南京地。她再拿着咱刘氏祖宗地钱到处招摇出风头。我们可够不着她了。她马上要搬家了。如果不趁着她搬家地机会。让家眷们狠狠地收拾她一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刘氏族里地人。因为去年秋天到青霞家里抢劫到手地东西又被迫退了出来。特别是刘全德和刘基德。因为没有霸占到本来就到手地西园子。心中对青霞地仇恨。简直是不共戴天。只是缺少个一呼百应地领头人罢了。见刘宪德又像一位统管大局地将军一样。站出来做大家地主心骨。他们心中地愤怒和怨气立即化做熊熊燃烧地大火。不立即泄出去。似乎生不如死一样痛苦。

    但是。常言说地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恨不得撕吃青霞地同时。又不无担心:

    “她再报官怎么办?”

    “如果让家眷们上。刘铁不敢上。可刘铁地娘们上了怎么办?上次家眷们就是吃了她淑女地大亏……”

    “是呀!如果没有刘铁和淑女。我们哪里怕她报官呀……”

    “把家眷们分成几批,让一批引开淑女之后,另一批好好撕打那个小寡,打过之后就跑回家,她胆敢到家里来,也轮到我们报官了……”

    “如果刘铁地婆娘寸步不离那小寡妇怎么办……”

    刘宪德见族里的人,虽说憎恨青霞到了极点,可又担心自己的家眷吃亏。于是,他便接着启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煽惑众人:“你们的妻妾是妻妾,我老六的妻妾就不是妻妾了。我老六又不是只让你们的妻妾上阵,舍不得自己的妻妾们。我们为什么要赶到她小寡妇搬家的时候收拾她,就是要避开那个刘铁地母夜叉,收拾了她之后就快速跑回家,她胆敢到家里来,那我们就有理了,再说了,我老六估计她也不敢到家里来……”

    经刘宪德如此煽惑,刘氏族里的人立即像恶狼一样,恨不得让家眷们立即把青霞暴打的卧床不起,她像她丈夫刘耀德一样,昏迷几个月之后,一命呜呼。

    一切就在青霞毫无防备之中,一切都在青霞预料之外,当她选择好搬家的吉日,抱着从此脱离苦痛的仇视的喜悦,指挥护院和家丁搬家的时候,当她正护送搬家车到大街上的时候,刘氏族的族妇们,在二嫂地率领之下,像一群饥饿了几辈子地饿狼一样,冲了上来。在青霞和所有护院家丁毫无防备之下,撕抓着青霞就往死里打。而这个时候,刘铁和淑女恰恰在县城的新宅里。

    正当青霞被刘氏族妇按倒在地上被暴打地时候,河南省府的两名公办,及尉氏县衙里的十多名公差,护拥着马知县的官车,纵马而至。

    刘氏族妇们以为是专门抓她们的,惊吓得嗷嗷大叫,四散逃避。马知县走下官车,让人扶起青霞,躬身揖拜过青霞之后,也是满面的羞愧和悲痛,转身面向省府的两位公办,恭恭敬敬地介绍说:“这便是万岁爷皇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刘青霞。”

    两位省府公办的其中一人,立即高举圣旨,大声颁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家施仁,养民为。已故河南开封府尉氏县官绅、即山西试用道刘耀德之遗孀刘马氏,乐善好施,灾年开锅造饭,捐巨资,筑石桥,资助豫学堂,特赐一口诰命夫人号,以为尔荣家耀。朕命,钦此!”

    第88章:感觉正无聊,突降神秘人(1)

    初秋的辰初,一寸金的阳光从玻璃窗上切进来,慢慢爬过窗台,滑进客厅,从暗红的地毯上溜过,爬上青霞正躺着镂刻有吉祥图案的实木大床,又透过斩新的帐幔,攀上青霞的锦被棉褥。这张宽大华贵的实木大床,是青霞和丈夫耀德新婚时的喜床,自从大婚之后,她和丈夫一直就同床共枕于这张大床之上,尽管丈夫已弃她而去,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躺在这张熟悉而又亲切的大床上,总能若隐若无地听到丈夫的悄悄私语,总能若有若无地闻到丈夫身上的鸦片味道,总能若有若无地感觉到丈夫的男人气息,甚至能冥冥地感到到丈夫正拥抱着她,甚至能隐隐地看到丈夫那尊傲高贵的身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再一闪而过……

    尽管这座庞大阔卓的新宅,所有的物具都是新添置的,但因为这张华贵的实木大床上,有丈夫生前的一切,所以,青霞把它从老宅里搬移过来了。因为搬移它,青霞还遭到了刘氏族妇们的欺凌暴打。可是,每当她在这张床上感受到丈夫生前的一切时,她便觉得把它搬移到新宅是件很值得的事情。

    此时此刻,青霞正慵懒地躺在温柔被里,抱着丈夫生前吸食鸦片的烟具,怔怔地看着爬在被子上的阳光,看着阳光那里那飘浮不定的尘埃,看着被浸泡在阳光里的高档家具,还有丈夫生前吸食鸦片的那张卧榻,听着窗外佣人忙碌的脚步声,还有淑女的快言快语,如风一样飘荡在初秋的阳光里,如水一样流淌在宁静的时间里,她仿佛又回到了丈夫生前的幸福里,突然萌生了一种如梦如幻的不真实感觉。

    自从搬出了老宅,远离了那刘氏族的老窝,远离了那事非之地,也远离了担惊受怕。也远离了恐慌不宁,也远离了被伤害、被忌妒、被仇视和被侮辱。

    特别是刚刚搬出来的时候,青霞有一种脱离苦海地快感,平静祥和的环境让她的心情愉快极了。每一天,幸福和宁静总充溢着她身体的每寸肌肤。

    可这种快感和愉快的心情仅仅持续了一个多月,青霞便厌烦了这种宁静。厌烦了这种空灵,厌烦了这种舒适,厌烦了这路平淡。幸福的快感也不知何时转变成了无聊。也仿佛是突然之间,青霞才感到过平静地日子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是不愁吃穿,又没有生活目标,又没有感兴趣的事情可做的时候。每天除了百~万\小!说,就是作画。有时,会偶尔到后花园的寡女院看看她们生活的如何。有没有需求要她青霞资助。

    尽管生活很平淡无聊,但青霞每想起在老宅被族人羞侮仇视的日子,就不寒而粟。这种宁静平淡的日子。曾经是她迫切想得到的。可现在,青霞又不甘心这种平静无聊地日子,因为不甘心,她内心里时常有一种奇妙不安的马蚤动,总隐约听到一种声音在她身体最深处里呐喊----我不能这样过完一辈子。

    有时,青霞能听到一种力量的召唤,又好像是一种使命地召唤,这种召唤好像来自于身体的最深处,又好像来自于遥远的无际。又好像来自于冥冥之中的前生。

    特别是当青霞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无聊慵懒的时候,寂寞难耐的时候,午夜梦回的时候,这种召唤像一股奇特的力量,能让青霞瞬间信心百倍,心也跟着召唤声猛烈地跳动着,每在这种时候,青霞会腾地站起。顺着召唤奔出房间,抬头望天,只见长空如洗地蓝天深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就是那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她,召唤着她身体深处的灵魂。

    她的灵魂也回应着天体的召唤,在她的身体深处,涌出了千层浪。

    突然,青霞有一种想要飞的冲动和力量,可又不知飞向何方。飞向何处。

    她有时仰望着天空。看那浩瀚无际地苍穹上。那股神秘地力量正时隐时现。可她却找不到属于自己地那片天空。抓不住正召唤自己地那股强大而神秘地力量。

    这种神秘地力量像是一种隐隐地暗示。像是一种热情地启迪。又像一种欲罢不能地调唆和怂恿。顷刻间。青霞似有所悟。人间就像漫漫旅途地客栈。每个地都是由生到死地匆匆过客。生命如此地短暂。这尘世是个不能久留地地方。夫家乃我自己生命中地小栖枝。我刘马氏。我这个红尘中地匆匆过客。难道说就这样枯死在这衣食无忧地豪华里吗?既然生命是尘世中地过客。我这样无忧无虑地如此生活一辈子。太浪费短暂而宝贵地生命了……

    每在这种时候。青霞地世界里。就有一种神秘地力量在召唤她。召唤她地灵魂。一声一声。让她安心不得。一阵一阵。在青霞地世界里激起千层波浪。在青霞地身体里翻江倒海。让她突然地心潮澎湃。心她突然地坐卧不安。让她突然地精神焕。让她

    但这种召唤引起地热血。引起地心跳加快。引起地马蚤动不安。引起地信心百倍----平静下来之后。青霞又陷入了无聊地深渊之中。

    那股神秘地力量也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从来没有召唤远她一样----可这种神秘地力量每隔几天都要出现一次。

    可此时此刻。当青霞又无聊慵懒地躺在沉寂地深渊之中不能自拨时。那股神必地力量又在遥远地天际召唤她。从来没有过地强烈。从来没有过地震撼。从来没有过地清晰。从来没有过地迫近。仿佛就在不远处。仿佛就在床前流动地阳光里。正悄悄地向她走来。越走越近。仿佛就在她身体深处。刹那间。她神思飞扬。身体深处地灵魂瞬间回应着召唤声而出窍。她地心开始马蚤动不安、焦灼兴奋起来。

    青霞腾地坐起,呼地掀掉锦被,披衣下床,拉门而出。淑女在青霞拉门之前已将门推开,撞了青霞一个满怀。两人先是一惊,继而便笑。

    青霞嗔怪:“啥事这么急,屁股着火了?”

    淑女便笑:“太太像是比我还急?”

    青霞:“你先说!”

    淑女:“小姐,快穿衣起床吧,大门外有四位衣貌不凡的留日学生候着呢,说是专门来拜见您这位一品诰名夫人的,正被护院挡在了门外,让我特来禀报于您,看是见与不见……哦,其中一位还自称是你的族孙,名叫刘恒泰……”

    “怎么不见,快让护院放行,请到客厅吧,我这就穿衣梳洗。”青霞打断淑女的话。

    此时的她,正被神秘的力量召唤着、吸引着,心海里波浪翻腾,汹涌澎湃,丝毫也安静不得。

    这种时候,怎么会不想见留日学生呢,再说了,偏居一隅,她也好奇,在去年参加豫学堂的典礼时,看到过留学生,当时她就觉得留学生身上散着某种与众不同的神秘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她也说不清楚。比如说服装、言谈,走路、气质和眼神等等吧,总而言之,她那次在北京所见到的留学生,总是与众不同,别说留学生本人了,就单单是“留学生”这三个字,就让她感到新鲜和激动。她也很想知道,留日学生在日本留学,都具体留给日本些什么呀!

    青霞穿着端庄,髻高盘,步履轻快,踏着如潮的阳光,穿庭过院,走出后宅,举止大方地来到前庭的客室。只见茶桌旁围,果然坐着三位衣着得体,清俊儒雅、文质彬彬的年轻人。青霞望着三位年轻人,大方而高贵地冲他们点头微笑,缓慢而雍雅地端坐在他们的对面。心中暗暗赞叹,这便是留日学生,果然与众不同,身上似乎环绕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三位年轻学生立即诚恐地站起,其中一位最瘦小的年轻人不等青霞开口,率先上前,面向青霞,躬身揖礼便拜说:“族奶奶,我乃您远门的族侄孙,名叫刘恒泰,这二位是我的留日好友。”

    早已站起的另两位年轻人,一听刘恒泰介绍他们,也争先恐后地上前躬身揖拜青霞,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说:“刘夫人,我名叫张钟端,与恒泰是同学好友,又是河南省同乡,我是河南许昌人,久墓刘夫人大名,又听恒泰说您是他的族奶,借让恒泰引见,特来拜见您……”

    最后一位年轻人,没等叫张钟端的介绍完毕,便也上前,躬身施过礼之后,谦恭礼貌地说:“刘夫人,我名叫潘祖培,是尉氏县人,县城后新街人,也是恒泰留日的同乡同学,我们三人中,数我年龄最大,久幕您刘夫人的大名……”

    “是呀!”那名叫张钟端的许昌人,不容青霞有还口的机会,也抢过潘祖培的话说,“刘夫人灾年开锅造饭,救济穷苦,捐地兴办年老院,捐巨款修筑贾鲁河大桥,及捐巨款资助兴办豫学堂,这些可敬可佩的义举,早已名震天下,所以,因为仰幕您,特趁这次回国探家的机会,来拜见夫人……”

    第89章:感觉正无聊,突降神秘人(2)

    来拜见青霞的三位留学生,都是1904年奉清政府派遣,公费留日学生。张钟端,许昌人,1877出生,字裕厚,别号鸣飞。公费赴日留学,先入宏文书院,习普通科,后入中央大学,专攻法政;潘祖培,开封尉氏人,1876年出生,号印佛,幼名小群,未科秀才。公费赴日留学,专攻军事;刘恒泰,尉氏刘氏族之人,年龄小于张钟端和潘祖培,自幼随在外地任官的父生活在异乡他地,长大入学,又被清政府派遣到日本留学,学习教育。

    而那位叫张钟端的许昌人,是负有孙中山的重托来拜见青霞的。但是,他是许昌人,而青霞是开封尉氏人,无人引见,冒昧拜访,恐有不便,又因为与尉氏留日学生罗祖培和刘恒泰是河南老乡,且关系十分亲密,接受孙中山的重托之后,便与二人借回国省亲过中秋之际,来拜访刘恒泰的远门族奶,被光绪皇帝诰封的“一品夫人”刘青霞,以不负孙中山先生的重托。

    孙中山,名文,字逸仙,广东人,早年就读于香港西医书院,毕业后在澳门、广州行医。祖国的衰败使他放弃医生职工业,立志救国救民。1894年,年轻的孙中山北上来到天津,上书李鸿章,提出“人能尽其才,地能尽其利,物能尽其用,货能尽其流”的革新政治主张,但遭到了李鸿章的冷遇。为了复兴中华,他于189年,利用他自己兄长经商的利便,联络一些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