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荒唐传说 > 荒唐传说第39部分阅读

荒唐传说第39部分阅读

本来我们初步只是定性为一般的电器短路失火,谁知道从你们这里又得出这么多的背后材料,弄得案情倒复杂起来了。”

    “难道这就么放过她?”唐妮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身为执法者,最大的悲哀便是明知嫌犯有罪,却无能为力将其绳拘,尤其是自己本人深陷其中。

    “这个倒也未必!”大刘这时显出资深警探的过人之处来。他傲然眯了下眼睛,鼻中重重响了一下,冷哼道:“除非她有本事不要在署平混,只要还留在这里,我自有办法收拾她!嘿,根据他们这行的习惯,一定还会重操旧业,继续开什么‘醉夜欢’之类的酒吧。只要没事我让几个弟兄在附近多转转,她便要哭爹喊娘了!”说到这里,他迅速看了炎荒羽一眼——刚才的经历令他实在有些不敢同他对视,然后转向唐妮道:“倒是这位炎先生,他的面生得很——是刚从外地来的吧!”

    这话一出,在坐其余几人登时惊住了。

    炎荒羽身在局中还不觉得什么,因为他并未认为自己充当本地人有多么成功。但是唐妮和朱秋苓却不同了,她们二人一开始还真的把炎荒羽当作了本地人,只因他一口流利的署平口音,兼之对这儿地形的熟识。

    象是看出了唐妮的迷惑,大刘苦笑着解释道:“在署平这么长时间了,又专门干着看人查人的勾当,早熟悉了这城市的一切——这位炎先生的身上根本缺少署平人特有的那种气质,当然,我承认他说话的口音的确同这里的人一模一样,但很多东西是全凭感觉的,尤其是干刑侦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略抬起手腕,看看表,又道:“呀,时间过得好快!你们都来没吃东西吧?这样,我请客,算是向小唐赔罪——你们说到哪里去?”

    坐在明亮洁净的饭店餐厅里,炎荒羽仍是言语不多。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真正地在同几个“城里人”相处,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正代表了署平中间最有活力的阶层。

    他只能多看、少说,尽量不能露怯,更不能因为一些细节上的差错而令若兰姐姐蒙羞。

    点菜时,炎荒羽只点了道很普通的香菇菜心,朱秋苓也只点了道醋溜黄鱼。倒是唐妮,因为和大刘平日里就十分的交好,故而一下子点了七八个菜,也不管仅这四个人能否吃得完。

    注意大刘盯着唐妮时温柔的目光,以及唐妮有意捉弄他专点高档菜时宽容随和的笑容,炎荒羽忽然心中生出了悔意。

    也许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才更适合唐妮呢……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闪了一下,便被唐妮灿然的笑语给打断了:“阿羽,你可要多吃点啊!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的!”一边笑说一边斜了大刘一眼,打趣他道:“怎么样?买房的钱凑足了吗?该不会这一顿就把你吃穷了吧!”

    “哪里哪里,”大刘见她斜睨自己时那娇俏可爱的神态,简直一身糙骨头都轻了七八两,忙摆手不停,连连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们想吃什么就点吧,我这儿可以刷卡的,尽管吃吧!”

    炎荒羽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喜欢面前这个憨厚直率的大男人了——这尚是他至目前为止第一个真正喜欢的都市男子汉。

    不多时,菜便开始陆陆续续端上来。看着桌上的菜越来越多,朱秋苓先吐了吐舌头,惊诧道:“天呀!这么多菜,怎么吃得了啊!”

    这时却见唐妮神秘地笑笑,径自从怀里掏出一只精巧的手机,得意地道:“我们吃不完,难道不可以请队里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来吃吗?”说完,竟自按起了号码,全然不看大刘那一脸的苦相。

    一通电话后,唐妮“啪!”地一下合上手机,笑对大刘道:“怎么样?要不是白天,还得破费你添两瓶酒哩!”

    那大刘自是无可奈何,只得陪笑连连,哪里还敢迸出半个不字呢?

    唐妮发出邀请后,便笑嘻嘻地拖着自己的椅子朝炎荒羽旁边靠近了坐。朱秋苓早识眼色地主动站起将一旁桌边的椅子搬了过来,插在中间。

    有人请客吃饭,除非一饱二远三礼四疏,没有人不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几人聊了不多一会儿,便听得密集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

    只见大刘脸色一变,登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直看得唐妮和朱秋苓掩着嘴不住发笑。炎荒羽看了直摇头,心中对唐妮这般作为颇不以为然。

    “哈哈!是真的啊!等等,我再叫几个弟兄来——今天可得好好地蹭大刘一把啦!”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警察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打头的一个胖子干脆叫了起来!

    炎荒羽看到,可怜的大刘早抱头撑在了桌上,缩作了一团,心下着实不忍,却也知自己帮不上他的忙,唯有暗暗瞪了唐妮一眼。

    这一顿,最后竟硬是摆了两桌,直吃得大刘食不下咽、面肌僵化。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令炎荒羽十分的心悦,就是朱秋苓的工作问题在几个年轻警员的争相承诺下得到了落实——甚至连她的暂时居住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不过炎荒羽看得出来,朱秋苓的美貌是令他们争献殷勤的重要原因。

    当然,在吃饭的时候,每个人也都看出了唐妮和炎荒羽之间微妙的关系……

    “我晚上来好么?”在饭店客房里,唐妮半敞着胸偎在炎荒羽的怀里,任他把玩自己神圣莹白的|乳|房,目光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喃喃道,时不时还浑身敏感地搐栗一下。

    “嗯,好……”炎荒羽轻轻吻了吻她的柔唇,想想反正若兰姐姐说过不来的,便答应了她。

    “那你下午做什么呢?”唐妮呼吸渐渐粗喘,眼神也越发变得迷离。

    “还不知道……”炎荒羽适时收手,细意替她把衣襟整理好——他知道,唐妮的那帮警队兄弟还在楼下等着她哩,两人不可能有时间真正欢好一趟的。“大概会上街看看吧。”他笑吻了吻了柔软的脸蛋,那说话的方式语气越来越象这里的人。

    “那……你去逛逛书店吧!我经常去的——在那里,时间消磨得好快的,”停了下,她歪头看着炎荒羽,抿嘴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你就在那里等我吧,我尽量提前下班去那儿找你,好不好?”

    炎荒羽性子本就稳重随和,听她这一说,觉得也无不可,便点头笑着答应了。

    两人复又亲热了一回,才双双执手下楼。

    直至用警车将炎荒羽送到书店门口,唐妮才依依不舍地同他道别。

    现在炎荒羽就在署平最大的中心书店姿态悠闲地溜达。

    置身于这数千平米的现代化超级大型书店,穿行于人头涌涌的洪流,看到层层叠叠排列整齐的图书,炎荒羽由衷地产生了敬畏感。

    想不到居然有地方会有这许多的书本!

    自打九公教他识字读书以来,他就对书本有着十分的敬仰之心。虽然九公给他看的书同这儿的相比只是千山一叶,但是却已经足以使他在伙伴中佼然不群,并成为自己走到外面世界的依凭之一。

    “知识改变命运。”

    他轻轻地念着迎面的一幅粗隶横匾,心中深以为然。

    这么多的书,自己应该看什么呢?这太多了,简直目不暇接,令他无从入手。

    不过这个困惑很快便解决了。

    下一刻,炎荒羽已经出现在了“医疗学科专区”。

    对九公教他看的《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他实在是记得刻骨铭心。因此,当他如电般的目光扫视一遍后,那其中一本书脊上《黄帝内经》五个古拙的大字便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手捧着这本加注了密密麻麻注解的厚厚专著,炎荒羽心中不期然生出亲切之感,对九公的思念也油然而生。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经过了这段时间,他已经不象初始时那样一想起九公便难过了,现在他的追忆更大于痛心。

    轻轻地掸拂去书上的薄薄灰尘,他缓缓地将书翻开。

    “目至镜留”令他一目十行,一页一页地翻得甚快。很快看过近一小半,他这才知道,原来九公给他的《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乃是脱胎于这本古老的《黄帝内经》,并取其中同修习“混沌诀”关系极为密切的服气修行部份加以了专门的立论。不过眼前的《黄帝内经》内容分明更加全面,甚至对食物药性也有论述。

    眼尾一个影子在面前一晃,停了下来。他忙惊觉抬起头来,却见一位神气矍然的老者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注视着他。

    炎荒羽忙歉然点了下头招呼道:“对不起老伯伯,我挡着您百~万\小!说了……”一边说,一边忙欠了欠身子让了开来,然后继续看手中的书。

    那老者显然对他的谦虚很满意,眼中也透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他却没有上前走近书架,反而对炎荒羽笑道:“年轻人象你这样看这种书的人可不多哩——能看得懂吗?”

    炎荒羽见问,慌忙放下了手中的书——对老人的恭敬早已经成了他的自觉。

    “哦,老伯伯您是问我吗?对不起……”他又欠了欠身。

    那老者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年轻人会对他如此礼貌,顿时对他更感兴趣,好感也是成倍地增加了。

    见老者微笑着颔了颔首,炎荒羽忙垂手恭敬地回答道:“是……还可以吧……”

    那老者眼中登时闪过一线惊异,估不到面前的小伙子看这本《黄帝内经》居然还不仅是好奇,他竟然还看得懂!

    “那……你知道这里面主要讲些什么吗?”那老者又问道,同时眼中现出关注的神情。

    “这个……我也说不好……”炎荒羽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随便乱说。不过看看眼前的老伯又不象是有恶意的样子,便理了下思路,以自己从《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里得到的体会轻声应道:“我想,应该是说人体与外界环境是一个整体,互为表里,互为辩证。尤其是人体,在养生的时候,更要注重合理的调和,并依据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状态以及不同的地域进行及时正确的调整,以随时在体内保持一个没有缺损的元气循环——其实这个我想也应该适合做人处事的吧……”说到这里时,他心里忽地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但这念头却一瞬即逝,令他再无法捉到它的踪迹。

    那老者听他这番言论,登时眼睛一亮!如果说刚才他仅仅是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奇的话,那现在已经是欣赏了!

    虽然炎荒羽的表述有些不甚老练成熟,但他的核心思想却完全到位,这令老者如何不惊讶万分呢!

    要知道,在崇尚现代医学的今天,这种老古董早已经被那些“新生代”的学者所抛弃了。虽然也偶尔有人提一下,但那也仅仅是作为纯学术性的讨论交流而已,真正应用到临床,仍是以现代医学的诊治方法,以及仪器测量为标准的量化治疗。

    不说远的,便是眼前的“医疗学科专区”的“古医分部”,就没有什么人。如果不是眼前的小伙子和自己的话,恐怕再过一天这里都不会有人驻足翻阅的。

    “你是哪个学校专科的?”老者终于忍不住问道。要知道,做为目前这个领域仅有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权威,老人对人才的渴求甚至要比那些拜师的年轻人还要强烈!眼看着那些学生都纷纷去报签见效快、收益高的现代学科,而自己这里却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投门——即便有,也是那些成绩差到了极点,实在没有过考希望,而存有侥幸心理的学生。

    “我?这个……”炎荒羽一怔,不禁语塞。他没有想到这个老伯会问这个问题。

    见他迟疑,老者还以为他也许是在哪所不出名的三流院校就读,因而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学校,便的昂头,傲然道:“没关系的!只要你一句话,不管在哪所学校,我都能把你调过来!”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炎荒羽,那目光中满是期待。

    “对不起……我还没上学……”炎荒羽只好老实说道,见老者倏地睁大了眼睛,忙补充了一句:“我是刚从外地中学转来的,还没落实在哪里上学……”这番话是若兰姐姐同他预先商定好的——凡有人问及,便以此回答。

    那老者眼中立刻露出震惊的神情!

    “什么?你还在上中学?”他一脸的不可思议,遽然高声脱口叫了出来!登时引来附近的一片侧目。不过显然他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而是一把抓起了炎荒羽手,全不顾对方窘迫的感受,沉声又道:“那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家住哪里呢?准备在哪里上学?”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问得炎荒羽张口结舌。

    除了姓名,其它的问题要自己怎么回答呢?

    略想了一下,见老者紧抓他手不放,更兼那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心中不忍下,他便大致讲了一下目前自己的情况。

    “喔……你现在是跟亲威住一起,还只是暂居饭店里……”老者了解了炎荒羽的情况后,沉吟了起来,但却仍抓着他的手不放,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老人喃喃低语道,“年纪才这么点,就有如此的识见……”又想了下,他决然道:“那好,你先上你的学,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记者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了!”说着终于松开了炎荒羽的手,从上衣里面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匣,然后从中拈出一张名片来递给炎荒羽。

    炎荒羽恭恭敬敬地接过名片,只见上面仅印着一行五个字:安平司马太浩,再下面便是一组电话号码。

    “等等,”司马太浩突又从炎荒羽手中取回了名片,然后又摸出一支笔来,“唰唰”地划去了名片下方的电话号码,而又重新翻过来在名片背面写下了两组电话,“有事情打这两个电话,那个打不通的。”

    炎荒羽唯唯接过名片,认真地看过后,便将其牢牢记在了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怀里。

    “对了,我忘了问你的,你是从哪里学会这些东西的呢?现在没有年轻人会喜欢这种枯燥的东西了。”司马太浩忽又想起什么,开口问炎荒羽道。

    炎荒羽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他跟九公的约定啊!要是九公还活着,那么自己大可征求他的同意,但他老人家已经死了,死者为大,自己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九公的意愿了。

    “这个……实在对不起了司马伯伯,我不能说的——这是我对一个人的承诺。”不知为何,他对面前的这个叫做司马太浩的老人极有好感,感觉他有某些地方与九公颇为相似。因此便破天荒头一回老老实实地表示不能说,而没有找寻什么托辞。

    司马太浩又是一愣,没想到炎荒羽居然会这么回答自己,这倒令他一时也无法再追问下去了——毕竟这可能涉及到别人的隐私,过分刨根问底实在会叫人讨厌。

    不过这倒引起了他更深的好奇。

    是什么人能把这个叫炎荒羽的孩子的古医教得那么好呢?用的什么方法呢?这一切看来只有以后待有机会后再查询了……

    “那……你还会些什么呢?切脉会吗?”老头子尤不死心,正面不行,便想到了另一个途径。他想了解炎荒羽更多一些。

    “切脉?”炎荒羽一怔,这个好象九公会,但没有教过自己呀?

    “哦,就是这样……然后查病人的病情……”司马太浩忍不住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号脉的动作,但心里却有些失望,因为从炎荒羽茫然的表情来看,他是不会的。

    “呵,是这个呀,这个我会!”司马太浩登时眼睛一亮!却听炎荒羽又道:“不过能查出什么病就不知道了……”他这话说的也是实情。要知道,以他的“混沌六知”,探查一个人身体的健康与否还是很容易的,哪里有问题也能一查即准,就如他曾给那帮忙联系机票的老人以气机测出气管有异物时一般;但是他也听九公说过,真正的切脉是很复杂的,一定要有丰富的看病经验才行,只有积累了大量的病体资料,才能正确地通过脉象查出病人的正确病情——而他,一直就在坳子里,根本就不具备这种条件,因而九公也就没有教过他。

    司马太浩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切脉嘛,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有他这样说的?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