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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歌第22部分阅读

    说。

    我知道妈妈的意思,以陈豪和肖子俊今时今日的身份,他们一同出现在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偶然,他们不可能有那个闲情逸致带着兄弟来楚雄欣赏云南的好山好水,那么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我只能猜,却永远不能说出口。

    唯一一次,妈妈干涉我的交友,我没有立时炸毛得去反驳,而是选择了沉默。

    理智告诉我,妈妈说的是对的,肖子俊十有八,九已经越陷越深,他现在根本是在玩火,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玩命,不出事,则呼风唤雨,一旦栽了跟头,就是命丧黄泉。可是情感上,我却依然隐隐的排斥和拒绝承认我们的渐行渐远,仿佛这是一种对我们之间友情的背叛。

    玩完丽江,大理变得对我们不再有太大的吸引力,剩下的行程我一直心不在焉,回到昆明后逛了逛花鸟鱼虫市场,买了一大堆干花鲜花,就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归程。

    开学后,再见到姜老师,我觉得无比尴尬。

    暑假经历的一切,我都小心翼翼的掩藏了起来,没有人知道我的家庭以及内心都经历了怎样剧烈的动荡,我依然开朗明媚的笑着,对谁都大大咧咧,已经渐渐愈合的伤疤,我不想揭开来再痛一次,可是姜老师对我的额外关注反倒让我觉得他已有所指,感到如坐针毡。

    十一长假后,我们即将面临文理分科,姜老师铁定是要教理科数学的,极有可能一直带我们班到毕业,为了逃避他,我暗暗产生了学文的念头。

    “你们选什么?”我试探性的问道。

    “还用说么……肯定学理啊……”杨絮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也是,学文就要从班里分出去了,学理以后就是呆在一中最牛x的理科实验班里。”姚忆顿了一下,“亲爱的,你不是告诉我,你要学文吧?”

    “啊?!你脑子没被门挤到吧!”彭姗姗不待我解释便激动的拍案而起,“你文科也不见的好到哪里去啊!尤其是你那悲催的政治,你学得痛苦,成绩也一直在咱班中游咣当,明显给你拉平均分,反倒是理科比较强,而且你英语语文都不错,这在理科生里是很沾光的。”

    “我是觉得吧……对我来说学文学理,都没什么差别……可是我的数学在文科生里不是比较沾光么,而且理科生竞争太厉害了,我如果学文,说不定能混到北大清华的保送,可是学理的话,可能到之后就只能拿个自主招生的减分了。”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学医吗?”杨絮皱着眉头,一脸审视的凑近我,“学文的话怎么学医?以后出国可以选择的专业也很受限啊!你到底是忘吃药了还是吃错药了?”

    “……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吧?”姚忆很肯定的问。

    我见瞒不过他们,索性把家里发生的变故以及暑假在姜老师家作家教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讲了出来,“就是这样,我不想继续在他的手下了……太尴尬了……”

    “尴尬什么!”杨絮弓起食指,狠狠的弹了我的脑门一下,“说不定姜老师根本没管那么多,人家有自己的孩子要顾,学校里又有这么多琐事要让他忙,他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管你家的事,根本是你自己心虚,总觉得他在注意你,戴有色眼镜看你。”

    姚忆握住我的手,“你理智的想一想,前途是自己的,就算姜老师真的因为你家里的事一直若有似无的注意你,让你很不舒服,但你如果一时冲动,因为别人的眼光而影响了自己的决定,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让他多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可是如果你真的为了避开姜老师而选文,到时候学得不开心,没法从事最向往的职业,不是很得不偿失?”

    “就是就是!而且你想从我们班被分出去吗?你想跟我们三个分开吗?你舍得吗你?!”彭姗姗一边娇嗔一边摇晃着我的手。

    我像是洗脑了一般,点头答应道,“听你们的,我听你们的。”

    我总是很容易因为一时冲动而失去理智,做出某些未来一定会后悔的事,好在,我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些永远保持头脑清醒替我思虑完全的闺蜜,有了她们,我才能在走到人生的岔路口上时,每每都选择了正确的道路,没有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而堕落到万劫不复中去。

    十一过后的分班,我选择了理科,班中有12个人选择了文科而被分了出去,又进入了13个新同学,姜老师重新分配了宿舍,让我们无法接受的是,他把宿舍安排进行了大洗牌,将我、姚忆、杨絮和彭姗姗分到了四个不同的宿舍里去。

    吃完晚饭只有刚过5点,距离6点半开始的晚自习时间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四个怀着满腔的愤愤不平把姜老师堵在办公室。

    “姜老师,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四个分开?”彭姗姗一张嘴就像是在投射zy般火药味十足。

    我从身后默默的拉住彭姗姗的手,说道“我们没有表现的不好,没有相处的不愉快,却被您这样分开,安排进了完全不熟悉的寝室。还要重新跟舍友磨合、相处,我实在不理解您这样做的用意。”

    姜老师扶了扶眼镜,目光划过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他一定能清楚的看清楚我们神色间压抑的气愤,他却依然显得气定神闲,“我是故意的,把你们分开就是因为你们相处得好。”

    “相处得好反倒成了罪过了?”杨絮不满的反问,“这是哪门子道理啊!”

    “你们四个在班里跟同学们相处得都很不错,但是有点过于抱团,形成小团体,不大愿意跟其他同学亲近,已经有很多人都跟我说,觉得你们四个在班里成了一道风景线,都是很优秀很漂亮的女生,却与旁人明明白白的划清界限,带着疏离和抗拒感。我作为班主任,是不可能坐视你们到毕业的时候都只有彼此这三个朋友,这样才是害了你们。你们需要学会跟除了死党以外的人相处,多给其他人一些机会,说不定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友情。你们以后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非常亲近但为数不多的死党闺蜜之外,你们更需要一些交情不错的普通朋友,而不是封闭在属于自己的小圈子小世界里,你们明白吗?”

    我们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姜老师稍一点拨,我们便体会到了他的良苦用心。纵然心中有万分的不满以及不舍,仍然无法对他恳切的谆谆教诲违心的说出一个不字。

    就在我的生活渐渐归入平静的时候,我无意中得知的两件事却在此时彻底搅乱了我的心。

    曼卿和陈豪分手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曼卿并没对我透露分毫。她只是在我晚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打电话给我,用微醺时慵懒的嗓音让我陪她喝酒去。我不放心丢下她一个人,于是装作身体不舒服,捂着肚子去找当晚值班的姜老师请假,拿到假条后便拦了一辆的士赶去了她所在的迪厅,蓝蜻蜓。

    蓝蜻蜓宛若是第二个北极尖叫,闪烁的光束将每个醉意熏然的脸涂抹的光怪陆离。

    “什么都别问,陪我喝。”曼卿倒在我怀里,把一杯朗姆酒递到我嘴边。

    我敷衍的喝了一口,那炙热的灼烧感沿着食管一路向下满眼至胃里。

    空气中奢靡疯狂的气氛让我本能的排斥,我皱紧了眉头。

    我们互相依靠着,许曼卿一杯一杯的喝下去,脸上带着颓废的笑意,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舞池中疯狂的人群,突然凑到我耳边说,“你看看这些人,像不像看到过去的自己?”

    是的,这曾经是我的世界。

    在我是他们中的一员的时候,我为这样双面人般分裂的自己感到骄傲。可是现在,我却莫名的烦躁,对迪厅的环境充满了排斥。

    我变了。

    大家都变了。

    青年的梦,蓬勃而向上 第六十章 染血的双手

    更新时间:2011-4-21 11:45:25 本章字数:2624

    其实,曼卿和陈豪能够分手,我的内心深处着实松了一口气。

    自从在云南遇到陈豪,知道他染指的领域很可能跟毒品沾边,我便知道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果说陈豪已经一脚跳进了火坑,那我便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让曼卿跟在他身边陪葬。

    自始至终,曼卿的脸上都挂着一丝戏谑轻蔑的笑容。那笑容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女生应该拥有的,我想,她一定有很多眼泪在四下无人的时候静静的流回到了心里,这就是曼卿的性格,永远坚强而洒脱,追随自己的心,认准的事情就会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你永远看不到她脆弱的样子,也永远不知道她真正在乎的东西是什么,她开心的时候可以笑的比谁都肆意夸张,但她难过的时候,你却永远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忧伤的表情。

    我问她:“你后悔跟陈豪在一起的这三年吗?”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轻笑着说,“我从来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对了,你呢?你的人生有没有什么特别后悔的事?”

    我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用“发生了的事情后悔也没用”含糊其辞的一带而过。

    我没有经历过什么值得我后悔的事。

    虽然青春期过得动荡而激烈,但是毕竟生活曾经精彩过,绚烂过,哪怕那些分分合合曾经让我痛苦,让我流泪,但当一切都已经成为一段历史,当我可以微笑着回忆起过去的自己,它们便成了我人生中一笔弥足珍贵的宝藏。

    直到那天深夜,我架着酩酊大醉的曼卿从蓝蜻蜓踉踉跄跄的出来,我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我看了一眼,顿时不耐的想要把电话摔碎——又是她!又是那个女人!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接起来,还没听见对方说话,就像机关枪一样不给对方喘气机会的吼了出来,“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要找我爸爸!也不要再来纠缠我!你听不懂中国话用不用我拿英文再给你讲一遍?!”

    深夜的马路上人烟和车辆稀少,偶尔有一辆打着车灯急速行驶的车子在我们面前飞驰而过,夜空中看不到月亮,只有疏疏落落的星星点缀在夜幕之上,散发的微弱的光芒,却无法刺穿这深沉幽暗的黑色。电话彼端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惊,我的心没来由的狂跳了一下,我犹豫着问道,“喂?”

    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所以连称呼都只能免了。

    “你跟杜思语是什么关系?”一个男人问道。

    我的脑袋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为什么那个女人的电话会变成一个男人在使用?杜思语?她叫杜思语吗?这个男人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那陌生的男人见我并不吭声,于是又说:“你是我姐姐死之前最后一个联系的人。”

    “我不认识你。”我强装镇定,声音却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如果不是曼卿半睁半闭着眼睛,却牢牢的锢住我的身体让我依靠在上面,我大概早就跌坐到地上了。

    她死了?她最后打的电话是打给我的?我没接,所以她就死了?

    “我姐姐要找你爸爸?你拿着你爸爸的电话,但是却没有接,然后我姐姐就死了!一尸两命!”

    “我……我不相信!”我咬紧嘴唇,大吼出声,“你打错电话了!”我猛地挂断电话,然后转身把手机扔了出去。

    它砸在路边废弃的方砖的边缘处,瞬间唏哩哗啦的断裂成两节。

    “怎么了?”曼卿紧张的问我。

    我咬着嘴唇,惶恐而迷茫的看着曼卿,视野当中,曼卿妆容浓艳的五官却渐渐变得扭曲和模糊。

    我一边哭一边抱住了她,“怎么办,曼卿,我可能害死了两个人……”

    “你爸爸应该不知道这个女人怀孕的事,否则他不会坚持分手,又删掉她的电话。”

    “可是如果爸爸知道,我在他的手机上做了手脚,我害死了他的孩子,也害死了那个女人,那我们家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一定会破灭掉的。”我无助的用双手捂住脸,“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手机已经摔坏了,当务之急,你需要马上换个新的电话号码。你爸爸的手机依然保持着呼叫转移,你去把你的旧号办停机,那个女人的弟弟如果再打电话,便会转移到一个空号上面。他无凭无据,只要你守口如瓶,这一切就死无对证。除了你和我,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言罢,曼卿身过手来,把我紧紧的搂入怀中,“事已至此,你只能隐瞒下去,如果你现在说出一切,她弟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全家,你的家庭马上就会破裂,而那个女人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复活了。”

    “这样真的好吗?”我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我间接害死了两个人,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心安理得的过我的生活?爸爸明明背叛了我和妈妈,也背叛了杜思语和她的孩子,却能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负罪感,继续幸福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要不然你认为应该如何?追求你所谓的心安理得不亏不欠,走到杜思语的弟弟面前说是你和你爸爸害死人家母子俩,请求他的宽恕,弥补他的损失?宽恕的了吗?弥补得起吗?”曼卿毫不留情,语言犀利一针见血,“你如果想对得起所有的人,那你干脆去死好了!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不是很恨杜思语吗?既然恨了,就恨到底!你没有拿刀捅死她,也没有逼她去死,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可能是一时想不开,也可能是想报复你爸爸,总之,这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比如你妈妈!如果轮错,她爱上有妇之夫,介入并且妄想破坏别人的家庭,她自己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懂不懂!”

    我的眼眶里汪满了泪水,耳边是曼卿连珠炮般的诘问,脑海中却在不由自主的幻想一切破碎而恐怖的画面。

    关于杜思语自杀的画面,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关于她和我爸爸的曾经。

    我从没见过杜思语,脑海中她的脸一直像是隔了一层雾气看人一般,影影绰绰看不分明,但是今天,所有的幻想却清晰的仿佛要具象成现实。

    “我……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可是我大概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良心的谴责了……”我说。

    青年的梦,蓬勃而向上 第六十一章 理想>爱情

    更新时间:2011-4-21 11:45:26 本章字数:2772

    “你没事吧?怎么心不在焉的?”周末,我和徐飞难得见面,他忍受了整整一上午我的魂不守舍,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我原本垂着头,拿着笔在纸上漫无目的的乱画,听到他的话,我便抬起了头。17岁的徐飞比起小时候越发英俊,剑眉挺鼻,眼窝深陷,是犹如西方人般立体的轮廓。我们从幼儿园起认识,从欢喜冤家到初恋情侣,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他,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一切都只停留在“我以为”上。

    时间倒退到24小时之前。

    周六的清晨,我在与杜思语和她的孩子的纠缠不清中惊醒,满头大汗,头痛的几乎要炸裂开来。我乱七八糟的往肚子里塞了很多面包和巧克力,甜食让我渐渐镇定下来,我端着马克杯,冲了一大杯很浓很苦的咖啡,因为太烫,不能立刻就喝,只能双手捧着,指尖和掌心的冰凉与杯身的滚烫形成巨大的反差。

    我浑然不觉,只是用牙齿下意识的啮咬着马克杯的杯口边缘,一下一下,同样的频率,同样的力度,同样的“嘶嘶”的摩擦和“咚咚”的碰撞声。

    “你这饮食习惯,挺适合出国的。”妈妈一边把沾了豆浆的油条放到嘴里,一边含混不清的说。

    爸爸妈妈一向爱吃中式的早点,油条豆浆馅饼豆腐脑包子都是他们的辣文,而我则偏爱日式和西式,周末的早晨可以奢侈一把,吃一盒提前一天买好的寿司,平日在学校里通常都是面包蛋糕加一盒酸奶应付了事。

    “但是我不爱吃黄油。”

    “那可不行,那边的中华料理餐厅很多都是用黄油炒菜。”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饶了我吧,我还没吃完饭呢。”我不满的抗议。

    “我昨天遇到徐叔叔了。”

    “哪个徐叔叔?”

    “就是徐飞的爸爸。”妈妈笑了笑,“我们闲聊了几句,他问起你来,我说你在一中学习还算凑合,等着高三看看情况,能不能去比较好一点的大学。徐叔叔说,他们家徐飞准备出国了,现在正在准备托福。”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