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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歌第14部分阅读

    是十六岁的我执着又傻气的坚持。

    姜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进行了恳谈,他是个很温和的人,态度不会咄咄逼人,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信赖和倾诉之感,他并没有严厉的批评我,而是笑了笑对我表示理解,我惊讶万分,“姜老师,我没听错吧?”我目瞪口呆。

    “我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就算我虽然不赞成你的行为,但是也能够理解。”

    “我也知道我不对,所以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垂下头,“我明白现在必须以学习为重,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定下共同的目标希望大学能够一起考去北京,偶尔联系一下也算是个寄托吧。姜老师,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今天也是急眼了,才会慌慌张张的做出抢手机的事,对不起。”

    姜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镜片后一双异常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那你回去吧,道理都被你讲完了,我没什么可讲的了。”

    我走出姜老师的办公室,长舒一口气,姚忆、杨絮和彭姗姗早已等在门口,一见到我便急忙围了过来。她们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我却没什么心思一一回答。我只想回宿舍好好睡一觉,我太累了。

    “对了,裴佩,迟早说有急事找你。”姚忆说。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快困死了,如果没什么要紧的,明天再说吧。”我不耐烦的伸了个懒腰。

    “好像挺着急的,你快点去吧。”姚忆不由分说的把我往教室里推。

    “好啊你姚忆!重色轻友!迟早交代下来的任务便一定要完成,自己姐妹累得想睡一觉就顾不得了?”杨絮打趣道。

    “我才没有!”姚忆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而且……什么色啊,哪来的色……我又不是,又不是没有男朋友!”

    “就是就是!”我推了杨絮一把,“姚忆可是有家有口的人,别乱说!”

    我从后门走进教室,竟然看到我的座位上已经坐着一个人了。乌黑的长发如瀑,穿着一中的校服,背影玲珑曼妙,左右顾盼间隐约可见侧颜的曲线如工笔画描摹出一半的精致深邃。

    我定在原地,一股血气直直的冲上头顶和眼眶,视线被夺眶的泪水氤氲成一片模糊。

    像是心电感应一般,霍思燕同时转过了头。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便浅浅的笑了出来,眼睛里晶亮晶亮的,仿佛盈满了灿烂的光。

    “裴佩。”她叫我。

    我冲过去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间,滚烫的泪水狼狈的滑入她的衣领。她也抱住了我,双臂牢牢的固定在我的腰侧,我清楚的听到耳畔传来那熟悉而曼妙的声音,“我好想你。”

    我确定,这不是梦。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说,这段经历是我真实的心路历程,纵使结交了新的朋友,每天都过的充实而快乐,心底却依然放不下过去经历的事和那些过去陪伴着自己的人。

    所以,我安排了这样的情节。

    徐飞跟裴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以及消失了许久的霍思燕钻狗洞混进一中,只为见裴佩一面。

    在这片文里,我就是想描述这样一群人,以及这样一种羁绊,一种大于爱情,在对方受伤害时恨不得那些伤落在自己身上的情感。

    青年的梦,蓬勃而向上 第四十三章 我的住校生活(四)

    更新时间:2011-2-11 0:48:01 本章字数:2562

    半年不见,我们有太多话要说。

    霍思燕穿着我的校服,我牵着她的手,我们蹦蹦跳跳的跑进一中的三楼食堂,我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凳子上安心的等,自己则跑去排队,买了一份“全家福”口味的牛肉粉,把所有能加的料统统加了个遍。

    “那,加了牛肚,卤蛋,牛肉,泡菜,一大把香菜,辣椒你不能吃所以没加。”我把那死沉死沉的一大碗摆到霍思燕面前,手腕几乎断掉,只得不停的甩手放松。

    “这么多?你这是得喂猪?”霍思燕哭笑不得。

    “我们俩吃一碗总行了吧!”我把筷子递给她。

    我们俩头顶着头,一边吸溜着牛肉粉一边聊天,美食也堵不住我们的嘴。让我惊讶的是,领霍思燕进一中的竟然是迟早,他带了我的校服去校门口,从墙里面抛到墙外,霍思燕穿上校服后,顺着狗洞蹑手蹑脚的爬了进来,然后装作是一中的学生,跟着迟早去了我们班的教室。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只能打给他,没想到他竟然接了,而且还一口答应帮我。”霍思燕把头垂得很低,“我原来真是个白痴啊,这么好的人搁在身边都不知道珍惜。”

    “现在也不晚啊,我觉得他其实还……”

    “怎么可能不晚。”霍思燕打断了我,“我现在在中国音乐学院附中上学,我们在两个城市哎,当然没可能了,我找男朋友肯定是要在身边找,对方必须要能照顾我关心我。”

    “中国音乐学院附中?你好强啊!”

    “那当然,我可是以专业成绩全国第一的身份被录取的!”

    我伸过手去取捏她的俏脸,听到她如何如何的优秀,那种发自肺腑的成功的喜悦和自豪感,竟然比我自己被自主招生提前录取还要强烈。

    “那你以后就要当明星了?”我兴奋的说。

    “哪有那么容易……”霍思燕的神色迅速黯淡下来,“我们学校招进去的每个都是能歌善舞,有才有貌,身家背景更是个顶个的牛x,全国有多少作明星梦的女孩儿,真正出名的又有几个?我妈妈给我的压力还特别大,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就这么放弃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她此时更需要的是鼓励和信心,我右手握拳,大力击上她的肩膀,“少说丧气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四个在北极尖叫的舞台上唱歌,下面有多少人向我们欢呼?现在我们都已经为了无奈的现实和自己的怯懦,放弃了这条路,只有你还在坚持,你生来就是为了舞台而生的人,你想想你为了唱歌已经牺牲了多少?我们在吃辣的时候你只能干瞪眼,我们在玩闹的时候你只能无休止的吊嗓子和弹钢琴,路已经走了一半,你难不成想半途而废?那你之前的付出又算什么?就算每年前呼后拥的无数女生做着明星梦去挤独木桥,凭什么你就不能是生存下来,走过去,把别人挤下去的那一个?”

    “你觉得,我真的行吗?”霍思燕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小心翼翼的问。

    她神色中的忐忑和不安,让我觉得陌生。这完全不是一贯自信骄傲如天鹅般的公主霍思燕会问出口的问题。

    我用力的点头。

    “你知道肖子俊现在跟着曼卿她家陈豪混吗?曼卿跟我说,她觉得只是把徐慧从楼梯上推下去让她摔断腿考不成试还是太轻了……原本,他们是打算让肖子俊把她……那个……的,曼卿说这是给我报仇,最好把她的肚子也搞大,让她去流产,到时候一定给她也好好宣传宣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肖子俊没下的去手,又怕在陈豪那里交代不过去,就把她推下去了。”

    “这样太过分了,幸亏肖子俊没真的这么做。”我用力咬紧嘴唇,“如果肖子俊真这么做了,那他又跟徐慧有什么区别?他不就变成了罪犯了吗?”

    “你以为肖子俊现在不是吗?”霍思燕轻笑,“裴佩,你太天真了,混黑道的人,如果双手不跟周围的人一样沾点不干净的东西,别人怎么可能信任和接纳你成为他们的一员呢?”

    霍思燕的话把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不是少不更事不懂道理,我只是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他堕落的现实,不愿意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回不到过去。

    但事实是,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我们已经无法参与和理解对方了,纵使不甘和不舍也只是徒然。

    “这大半年,我一个人在北京,我妈不让我跟你们练习,她想让我冷静一下,让时间把一切都冲淡。其实我很想你们,但是我真的听了她的话,整整几个月都消失的彻彻底底,其实我很害怕,不只是因为前途一片迷茫,完全不知道通向哪里,等待我的,到底是成为明星歌手的绚丽舞台,还是被残酷的打回原形一无所有,还因为我害怕大家在各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感情也会渐渐变淡。所以我从北京跑回来,钻狗洞也要来一中看你。我怕我再不来,你就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彻底忘了我呢。”

    说到最后,霍思燕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她哭没哭,因为她把头垂的很低,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迷茫和恐惧,那种仿佛站在悬崖边上,害怕前进又无法后退的无助,渴望一只手拉住自己,渴望一个真心的拥抱和抚慰,但周围却空茫一片的失落与酸楚,我时时刻刻也都感同身受。

    一碗牛肉粉,我们俩一直吃到汤水变凉。

    起身的时候,我看到迟早坐在靠窗角落的座位上,面前摆着餐盘,看上去却食不知味失魂落魄。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我却敏感的觉察到他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瞟向霍思燕。

    我在心底暗暗叹气。感情这种事,真的太复杂,根本无法说清孰是孰非。

    我和霍思燕手挽着手走出食堂,迎面便看到姚忆、杨絮和彭姗姗三人走了过来。她们大概是要去洗澡,每个人都抱着盆,里面放满了洗浴用品,脚上穿着拖鞋,走路的时候发出很随意的巨大响声。我给他们互相介绍,然后大家擦身而过。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姚忆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停留在霍思燕的身上,带着些许好奇和探究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成长是一个迷惘而痛苦的过程,太多的压力和变化必须我们独自承担……

    青年的梦,蓬勃而向上 序章

    更新时间:2011-2-13 1:36:00 本章字数:3743

    附属医院急诊科没有哪个护士愿意跟裴佩一起值班,因为她背着一个不怎么光彩的外号——“小灾星”。

    只要她当值,必定是人满为患、焦头烂额,什么重症急症都会赶一个时候往急诊科送,大门前的120警笛声此起彼伏几乎不会间断。

    刚刚处理完一个急性心肌梗死的病人,裴佩看着心肺复苏和电除颤后对方勉强恢复稍许的心电图曲线,长舒了一口气,挥了挥胳膊,“送病房,联系手术室。”

    “裴医生,你的妆花了。”护士长靠近裴佩的脸,仔细打量着她下眼圈上一条一条黑乎乎的的睫毛膏印子,“要不要去卸掉?”

    “有那个时间,我宁愿用来睡觉。”裴佩打了个哈欠,眼睛里登时汪满了泪水,她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又打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她下午去医学院上了4学时的手术学实验课,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赶来医院上夜班,晚餐只在医学院外的小摊贩那里买了一个煎饼果子果腹,忙活了6个小时之后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噗……”护士长看着裴佩眼底的大乌轮,喜不自禁。那些原本条条分明的睫毛膏印子被泪水晕成了一片,再被裴佩用手背一蹭,成功起到了大熊猫的效果。

    裴佩歪了一下头,眼前的墙壁上刚好有一面镜子,她也被镜子里狼狈又滑稽的自己逗乐了,挠了挠头发,说:“我去洗把脸。”

    “行,有什么事我叫你。”

    裴佩还没走进女厕大门,就听见那对她来说如同魔音的120警笛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她翻了个白眼,右手握拳,狠狠的往自己的头顶敲了一下,有股想把头发全部扯下来的冲动。

    “裴医生?”走廊里传来护士长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哎……来了……”裴佩看着镜子里那个顶着一对大乌眼、蓬头垢面的自己,有气无力的应道。

    这是第几次了?想要洗个脸或者上个厕所,还没拧开水龙头或者解开裤腰带,就被呼啸而来的急诊病患生生叫回急诊室。对别人来说,洗脸和上厕所是随时随地都能干的事,对她反而成了一种可望不可即的奢求。

    裴佩小跑步回到急诊室,发现那里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除了刚刚被抬上急救床,正被护士长测心电图的女患者以外,还有很多举着相机的记者也冲了进去,对着病床咔嚓咔嚓的拍着。

    “这里是急诊室,你们不能在这里拍照。”裴佩刷的一下把帘子拉上,将患者护在帘子后面,走到记者面前,像一座山一样挡在他们的镜头前面,“请你们出去,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

    “小医生,你就通融一下嘛~”

    “就是就是,咱们都不容易!还不都是给别人打工的!”

    “这可是过气女明星霍思燕在跟神秘绯闻男友在争吵中突然晕厥,多好的八卦啊!”

    “霍思燕”三个字像是一记惊雷,炸的裴佩一激灵。她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最后说话的那个摄影记者手里的相机镜头,“谁?霍思燕?”

    “裴医生!”帘子被拉开,护士长满脸焦急的冲了出来。

    裴佩咬了咬嘴唇,唇瓣间的痛感让她镇定和冷静了下来。她目光如炬,注视着那帮举着镜头满脸兴奋的记者,大喊一声,“保安!”

    深夜,保安本来正缩在办公室里睡的正香,裴佩的喊声让两个正和周公相会的保安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们冲进急诊室,连拖带拉的把那群聒噪的记者赶到了大厅。

    而此时,帘子后面,裴佩双手紧扣,正在霍思燕的心口处用力按压着。

    醒过来,醒过来啊。裴佩没按一下,心底都仿佛有一个声音在高声喊叫着。

    燕子,你醒过来啊。

    连续24小时高强度的工作后依然能够安全顺利的独自一人开车回家,刚开始的时候裴佩还会很有成就感的自夸几句,但久而久之,当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是如此度过后,裴佩也开始变得习惯和麻木了起来。

    往常的这个时候,她回到家,往往会把鞋子踢到客厅的最角落里,然后把衣服裤子丢的东一件西一件,最后钻进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像一头死猪一样睡去。

    她对于生活自理方面用不拘小节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用裴妈妈的话来说,谁娶了你谁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没心没肺,丢三落四,拉里邋遢,家里不来客人就绝不打扫,垃圾筐满溢就用脚踩一踩然后继续用下去,一直到垃圾之间已经没有一丝缝隙,实打实仿佛成了一个铅锭才会下楼倒掉。

    “我和你爸爸都不这样,怎么养出你这样一个女儿噢!”裴妈妈恨铁不成钢的感慨。

    “您女儿的时间要用来抢救病患,救死扶伤,还要用来吃饭拉屎睡觉,分给家务劳动的自然有限。”裴佩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半个西瓜,用勺子一边挖一边大快朵颐。

    裴妈妈抽了张面巾纸,擦了擦裴佩最近流淌的西瓜汁,“小心点,别滴到衣服上,难洗。”

    裴佩仰着脸,像一只宠物一样眯起眼睛,对着妈妈谄媚的笑了笑。

    “你吃西瓜不吐子?!”裴妈妈敲了敲裴佩的脑袋。

    “吐了子还要擦桌子倒垃圾,吃到肚子里然后拉出来,冲下厕所就进下水道了,多省事~”裴佩咕哝道。

    裴佩很累,她的胳膊酸麻,几乎抬不起来,眼皮很沉,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她拉上窗帘,在床上躺了很久,却依然难以入睡。

    辗转反侧了很久,最后裴佩索性坐了起来。她来到书房,打开橱柜,蹲下身。最下面一排放了她小时候看的百科全书、上下五千年等智力启蒙读物,每一本都是砖头厚的大部头,她把他们从架子上搬了下来,随意的丢在地板上堆成一摞,颇费了一些力气。这些书摇摇晃晃的坍塌了一地,她看着满地狼藉,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心情把它们重新整理好,于是便任由他们乱七八糟的散落着。

    百科全书被拿掉,露出藏在后面的一个陈旧的铁盒子,漆皮已经斑驳脱落,一看就是年代很久,表面上还落了一层灰。裴佩抱着盒子,坐在地毯上静静的发呆。

    她坐了约莫一个小时,手一直放在盒子的边缘,每次下定了决心告诉自己,都过去了这么久,打开吧,有什么呢,但手指却仿佛不停使唤,怎么也用不上力气。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把这个盒子藏在这一排大部头的后面的全过程。那是在她考上研究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