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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上贵公子第3部分阅读

    笙并没有先发制人去指控欧提业陷害他,既然他没讲,她若抢先一步“指证”欧御笙自导自演且意图害人,这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暴呀!

    她偷偷瞄向坐在对面的欧御笙,却对上他的眼神,背脊瞬间发凉。

    欧御笙正对着她笑,似乎也在洗耳恭听着。

    “这……”范晓破一肚子话梗在喉头出不来,他的笑容像极了妖魔。

    “有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欧鹤鼓励着她。

    欧御笙表面平静无波,内心却翻腾不已。

    爷爷看似亲和,却厌恶有人跟他唱反调,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孙子,更不喜欢有人犯上,他一直避免也小心地不去让欧家最高权力者对他产生不满,尤其兄弟阋墙的情节更是大忌,所以他从不给人做文章的机会。

    但这次溺水中毒事件却可能将兄弟之间的“竞争”台面化了,尤其范晓破与欧提业放话要拿中毒之事大做文章且要“歼灭”他。此刻,战争要开始了吗?

    欧御笙眼一眯。她要趁现在开战吗?

    “爷爷,我要说……说……”范晓破张口欲言,却又停止。

    “什么?”范晓破的眼眸忍不住瞥向欧御笙,却迎上他绽放奇特璀璨光芒的眼瞳,顿时僵凝。

    “你到底要说什么?直说无妨。”欧鹤问道。

    “我要说……要说……我要说……哇塞,这鸡腿真好吃!实在太好吃了,我想要再吃一只!”算了,她毕竟不是欧家人,也与欧家继承人之争无关,其实不该掀起风暴。

    “你要说鸡腿好吃?”欧鹤愣了下。

    “对啊,好好吃喔,太好吃了!”她道。

    “这么好吃,那我再帮你挟一只腿好了。”欧御笙殷勤地挟给她。

    “谢谢。”她接过鸡腿后,低下头,一边啃鸡腿、一边说道:“我刚才只是要说这鸡腿太好吃了,爷爷可以帮厨师加薪喔,就这事啦,我只想知道这鸡腿该要怎么烹调才能炸出这么好的味道来。”

    “晓破实在太可爱了。”欧鹤看她埋头猛啃,笑了出来。“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年轻人还在发育,尤其你又喜爱练武,体力消耗极大,别让自己瘦得跟竹竿似的。我再叫厨师多准备些,也教你怎么炸鸡腿。”

    “谢谢!”范晓破抬首,绽放出笑靥来,接着又低头吃鸡腿。欧御笙看她猛啃鸡腿,她极专心地吃着。

    他心思百转千回,不明白她为什不告状了?

    蓝天白云之下,欧家豪宅的花园造景显得更美丽也更别致。但范晓破无心欣赏欧家豪宅美丽的景色,她此刻情绪紧绷,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就怕欧御笙突然回过头来咬她一口。

    用完餐后,欧御笙与范晓破漫步在花园的绿草地上,她却故意放慢脚步,保持着距离。

    可是走着走着,范晓破的个性让她憋不住,先一步开了口。

    “你干么约我出来讲话?爷爷先去休息,可是我的鸡腿还没啃完呢!”总该有个了结了吧?范晓破耐不住性子,劈头问他到底意欲何为?

    “鸡腿比告状重要?”欧御笙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

    她一愣。“你怎么没跟我爷爷告状我自导自演的事情?”欧御笙弄不清她的意图。

    “怎么,没讲也不行?”她应道。

    “你在医院时不是摆明了要跟欧提业连手向爷爷告状,说我溺水中毒全是自导自演的,而且还意图要陷害堂兄弟们吗?你是那样的义正词严,怎么突然间却又不吭声了?”

    “这……”她喃着,思索着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承认是自己舍不得伤害他吧?最后,她回道:“因为怕被你给咬了。”

    “咬?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太可怕也太高明了,我仔细思考后觉得还是掌握到明确证据再去举发你比较妥当。若我只凭着口头告状,我想爷爷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说法,反倒还会让他怀疑我的动机。再加上你颠倒是非的本事,爷爷一定会认为是我在乱讲,这样对我没好处。”

    “而欧提业也配合着你不讲?”这两人太有默契了吧?

    “因为他跟我有相同的心思,认为没有确切证据,还是暂时不说了。”范晓破后来有再问过欧提业会不会去跟欧家爷爷告状?欧提业直言不会,因为他没有证据。欧提业也反问她会不会去打小报告?她说除非欧御笙真的出手指控三兄弟,她才会仗义执言。然而,她不告状的真正原因连她自己都“羞于欧齿”!她竟是害怕伤害了欧御笙。

    可是这个秘密她只能隐藏在内心最深处。

    范晓破闭了闭眼,将心思拉回到眼前,凝视着欧御笙,道:“我跟欧提业都决定了,除非是你先栽赃欧提业或另外两个兄弟,不然我跟欧提业暂时不会提你自导自演一事。当然,我也会继续睁大眼睛看着你以后又会使出什么花招来,一旦你去攻击三兄弟,我就第一个举发你,而且也会抓你的小辫子,一举歼灭你。”

    欧御笙看着她挑衅的神情,她的威胁显得很认真,而且是配合着欧提业。

    他们两人居然真的连成一线?不满瞬间袭上心头。

    她与欧提业该不会看上对方,所以才相互配合吧?

    “你跟欧提业是站在同一阵线的?”欧御笙低沉地再确认着。

    “没错,我跟他都会好好盯着你,如果你胆大到去陷害兄弟手足,我们就让欧家爷爷把你扫地出门。”她也不知道欧御笙最后会怎么做,可是她就想先放话警告他。这声警告重击他的心魂。

    “你真要跟欧提业站在同一阵线?”他走向她,低首娣她。

    范晓破仰起头,与他视线交集,感受到他尖锐的冷调,忍不住一颤,但仍然强自镇定。“对,我会盯着你未来的一举一动。”

    “威胁,你这是在威胁我。”他一字一字地道,声音异常轻柔。

    她全身发凉,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你你你……是威胁又、又怎样?”她努力抬高下巴,跟他对峙。

    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材俯看她,倏地,他伸出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完全无法动弹。

    “哇!干什么?你在做什么?”气氛剑拔弩张,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就怕一动,被他给捏死了。“把你的手……手放开!我不是威胁,是……是你心机太重,让人不得不防范你,我只是在……在防范你!”

    “你防范我,却是选择跟欧提业合作。”她讨厌他,却是对欧提业极为友善,他愈想愈愤怒。

    “我要跟欧提业合作不行吗?你干么捏着我的下巴?放手!放开我,放开,不要捏着我啦!”她想甩掉他的手指头,可他却牢牢握住她的下颚,宛如铁继般,让她无法移动。范晓破一张俏脸愈胀愈红,对他的行为很不爽,又喊道:“你自己让人无法信任,你该怪你自己,你生气只是印证了你在恼羞成怒罢了!”她突然出手一抓,想扣住他的手腕,然后给他一记过肩摔。

    欧御笙在她一动的瞬间就立刻发现到她的意图,以更快的速度转而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机会摔他。

    “你居然看穿我要摔你?”她原本想来个出其不意给他好看的,却是修理不了他,欧御笙果然不是好惹的角色。

    “你就这么偏心欧提业?”他发现自己一直无法忍受此事。

    “要你管!”她用脚尖狠狠踢他的小腿肚。

    他闷哼一声,却没倒下,硬是拽住她的左右双腕,不让她挣离。

    “我没有恼羞成怒,我只是不想你跟欧提业走在一起。”语毕,欧御笙却懊悔自己的失控,这些话他不该讲的,却是忍不住。

    “我跟谁在一起合作与你何干?你莫名其妙!放开我,放开我啦!”范晓破没有想太多,一心一意只想挣出他的钳制。

    “对啦,随你想!”她生气之下也就顺着他的话语回话。要吵就吵,反正他们不合已久,能气到他,她就开心。他仍然紧捉住她不放,两人开始拉拉扯扯,扭来扭去。

    “只要你放弃跟欧提业合作,我就可以放过你。”他要求她。

    “休想!我偏偏要威胁你,我找到机会一定会让你好看!”她愈想愈生气,气自己因为怜惜他而不举发他,结果他不仅不感谢?现在还回过头来欺负她。“反正我就是要盯着你,一直盯着你,盯看你的黑暗野心现形,让你在欧家爷爷面前无所遁形,然后再杀你个片甲不留!”

    他愈听脸色愈难看,打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他对她就有一种莫名且没来由的情绪,觉得范晓破是危险因子,她能洞悉他的思绪,并且看穿他积极想要欧家家产的心绪,她极可能会破坏他的布局。

    而她果然也堂而皇之地威胁起他来。

    范晓破的恼怒声音继续传出,直劈欧御笙的耳膜。

    “反正只要有机会,我就会让你原形毕露,除非你杀掉我!啊!”砰!双双跌到草地上,欧御笙压住了她。

    男上女下,四目相对,两人都气喘吁吁,就因为推来挤去,踢脚勾脚,结果跌成一团。

    “杀掉你,是吗?”他异常轻柔的声音像极了索命阎罗。

    “你……你真要杀我?”她呼吸起伏得更厉害,看到他犀利的眼神,终于害怕了起来。他冷森的眼眸一瞬也不瞬。

    “好,你敢杀就杀吧,我还是不怕你!”范晓破又开始扭动身子,想要从他身下挣离。

    “不准动!”他脸色一变,喝道。她扭动的娇躯重重地刺激了他,欧御笙的身体像被雷击般僵住,因为下腹部瞬间涌上一股灼热的情潮,他努力控制着情绪,不能被她的身子给迷了去。

    她一怔,但又继续扭动身子,努力要从他身下离开。“我又不傻,让你压着我好杀我。”

    “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并不想当罪犯。”他只好回道。

    “那你到底想干么?”她呼呼呼地喘着气。

    “干么?”他怔住,对了,他要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在怒火之下,他只想制伏范晓破,只想阻止她跟欧提业走得近,可是除非囚禁她,否则他怎么去阻止她跟欧提业亲近?还有,她屡屡的放话威胁,他也无计可施,他根本封不住她的嘴。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对她束手无策。“你怎么不吭声了?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被他压住,他的唇片还近在眼前,她心慌极了,耳根泛红,身体发烫。

    “我只是在想,你跟欧提业根本就是粗鲁女配狂少爷。”他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无法做,只能在口头上讨便宜。

    “对啊对啊,绝配吧,你嫉妒了吗?”她气恼地反击他的言语攻击。

    欧御笙突然低下头,审视着她的领口处。

    “你你你……你又要做什么?你在看什么?”感受到他灼热的眼神,范晓破一张俏脸烫红到可以煎蛋了。

    “你太平胸了。告诉你,欧提业是个贪色的男人,最爱波涛汹涌的女子,而你的样子完全不符合他的需求,我觉得你不要去爱他比较妥当。”

    “你在胡扯什么!”她的脸色由红转青。

    他脸上浮上一抹邪魅,再道:“我是在告诉你,如果你真想掳获欧提业,得先准备一笔钱好好去整型。欧提业喜欢身材婀娜、曲线姣好的女孩子,可你却是干煽四季豆的代表,完全没有引人遐思的饱满浑圆胸部以及玲珑有致的婀娜身段,这样是引诱不了他的,想得到他,就得去重塑身材。我再提点你,你一旦整型成功,记得把胸部曲线挤出来,如此欧提业就可能对你动心。”

    “你你你……你到底在乱扯些什么东西!”她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我不是乱扯,我是在教你怎么迷惑欧提业。”他又回复到优雅的气韵。

    “可恶!”

    “我是好心。”

    “你去死啦!”呼,她用尽吃奶的力量推着他,这一回总算从他身下挣扎而出。

    他坐起身,睨看着她,呼吸也急促了些。“要我不管也行,那就离我远一点吧,这样我就管不着你了。”他无法对她下重手,对她也总是束手无策,或许赶她走是解除他不安的唯一办法。

    “走?你又要我走?”她扬起的声音充满着不满。

    “不想听我乱扯就走远一点。”

    闻言,范晓破不悦极了,冷声回道:“你赶我,我偏不走!我决定了,我一定要抓到你的小辫子,我说到做到,你等着看!我会让你后悔一直赶我走,一定会的,一定!”她故意唱反调,就是要让他难受。

    他皮笑肉不笑,道:“想看我后悔?下辈子吧!”

    她瞪住他,展示自己的决心。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的可笑,一直觉得欧御笙可怕、虚伪、心机重、不是好人,但又忍不住去保护他、隐瞒他的坏,甚至还会出手救他,结果最后搞到自己难受,却又无法抱怨,因为所有的麻烦全都是自找的。

    哑巴吃黄连的苦,她尝受到了。

    第4章

    四年后

    范晓破手握方向盘,看着前方路况,她此刻正开着车,要把一位重要人士从机场接回到欧家豪宅里。此人就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名叫欧御笙。

    范晓破忍不住抿唇微笑。

    她一直没忘记欧御笙是她讨厌且想威胁的男人。

    你赶我,我偏不走!我决定了,我说到做到,你等着看!我会让你后悔一直赶我走,一定会的,我一定要抓到你的小辫子,一定!

    四年前她就是以这种“监视”的态度在跟欧御笙相处。放话说要盯着他,放话说要抓住他的小辫子,放话说要等他的黑暗野心跑出来,然后要剥开他无欲无求的虚假面具,让他的黑暗野心无所遁形,之后就杀他个片甲不留,让欧家爷爷看穿他的真面目,取消他竞争接班人的权利。

    她是雄心壮志地想让欧御笙好看。

    只是四年过去了,她却是毫无进展。

    她并没有找到他黑暗野心的证据,也没有让欧家爷爷看出他想吞掉公司的野心,她什么都没有做到,这四年时间像是虚耗过去似的。

    范晓破又瞄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欧御笙,这个她想歼灭的男人,现在可好端端地坐在她身边。

    她忍不住又偷笑了起来。

    回头去想自己当时威胁他的方式,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赌气游戏,思想行为极度不成熟,斗嘴斗气的方式幼稚得要命。现在,经过了四年的历练,她该成熟点了吧?

    虽然这四年里,她跟欧御笙相处的机会其实变得很少很少,但也没有彻底分开不再往来。这四年,她仍在“筑波学园”就读,念大学,此刻正在等候毕业典礼到来以及领取毕业证书。至于欧御笙则在“筑波学园”取得学位后,三年多前就开始出国到各地去历练,尤其留在美国的时间最长,相对地,他待在台湾的日子也变短变少。

    欧家爷爷曾经要求她陪欧御笙一起出国增长见识。

    可是她拒绝了。

    毕竟长居国外对她的生活影响太大,而且她得天天对着欧御笙,这样好吗?她不敢尝试,他们一直是处在不对盘的状况下,她不敢想象跟着他出国会发生什么可怕后果。

    唧——

    她急忙踩下煞车。

    呼,差点就失神闯红灯了。

    她已将车子开进了市区,在十字路口前等红绿灯。

    范晓破偷觎了下欧御笙,他正闭目养神着。

    他的容貌还是那样的好看,气质仍然显得优雅,甚至比四年前更加迷人。听说,崇拜他的女孩好多好多,也有八卦杂志会刊登他与哪家名门千金小姐见面闹绯闻的消息。而她常常用微颤的手与浮躁的心思看完报导与照片,然后就冲去练功,让自己流了满身大汗好宣泄胸臆里那股莫名的郁闷气息,至于自己在郁闷些什么,她却从来不敢深入的去探索。

    叭!

    范晓破吓一跳,想到出神,红灯转绿都浑然不觉。连忙踩下油门,往欧家豪宅的方向而行。

    “你真的很不牢靠。”欧御笙一睁开眼睛,就是不太满意的话语。

    “哪里不牢靠了?”一开口就没好话。

    “一会儿急踩煞车,一会后让后方的车子按喇叭,根本是恍神在开车,当然很不牢靠。”

    “好啦,随你说。”她不跟他吵,因为她长大了,该变成熟了。

    反观欧御笙呢?

    他这四年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