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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角寻美里第4部分阅读

    什么,径自迈出不疾不徐的步伐往结账柜台的方向走去。

    他若有所思的紧跟在她身边,沉默的继续思索着该如何将她永远留在身边这个艰难无比的问题。

    难道真的只能用硬的吗?

    第6章(1)

    何海胤在生理时钟的叫唤下清醒过来,虽然他累得好像翻个身就能再度入睡,但从厨房方向传来疑似有人在开瓦斯的声音,让他还是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一动也不动的赖坐在床上整整五分钟,这才移动重到不行的双脚下床,走出房门虚掩的房间。

    厨房里,夏美里正在做早餐,流理台上的电锅叩叩叩的正煮着稀饭,满室都充满了饭香味。

    连续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西式早餐,他们俩近来都迷上了中式的清粥小菜。

    清粥很好煮,只要记住米和水的比例,然后放进大同电锅里煮就行了。这事她只教他一次他就学会了,还挺得意的。

    小菜准备起来更简单,因为面筋、花瓜、肉松、花生……等等全都是现成的,买就有了,既方便又丰富。

    不过他的自鸣得意和成就感也只持续到她得到医生的许可、可以下厨为止,因为隔天早上,她马上就煎了荷包蛋、炒了酸菜、腌了泡菜,甚至做了一盘三色蛋来加菜,理由是桌上那些东西都有防腐剂,能少吃就尽量少吃。

    总而言之,他是个厨艺白痴,他承认总行了吧?

    她可以下厨自理三餐后,照理说他应该能更专注在工作上,不必再分太多心思来照顾她才对,但事实正好相反,他放在她身上的时间只多不少。

    原因一,看似细心的她其实还满粗枝大叶的,他真的很怕她仗着伤势稍好就逞强乱动,让好不容易转好的伤又变严重。

    原因二,也是他不太想承认的主要原因——他是真的很怕她会跑掉。之前是因为伤势严重,她行动困难没办法离开,但是现在……唉。

    听见他的脚步声,夏美里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是被我吵醒的,还是你今天要进公司?”她不由自主的开口问他。

    她知道他昨晚忙到很晚,因为她半夜三点多醒来倒水喝时,他还在书房里忙碌着,咖啡机座的咖啡壶里也还有整整半壶的咖啡,然而刚才她起床后经过书房时,那壶咖啡却只剩下一点点。

    她不知道他忙到几点,但是那壶咖啡绝对不是半个小时内可以喝完的,即使喝得完也不可能睡得着,所以稍微算一下时间,他最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而已。

    “你在煮什么?”他没有作答,反倒问她。

    “菜脯蛋。”她答道,一顿后又说:“看样子是我把你吵醒的。”

    “生理时钟把我叫醒的。”他摇头道,走进厕所稍做漱洗后,这才又回到餐厅,拉开餐桌椅坐下来。

    “你最近好像很忙。”她问。

    “有一点。”

    “看样子不像一点,近来你好像每天都很晚才睡。昨晚我半夜三点多起来喝水,你还在书房里工作。”她蹙眉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放心,这不算什么,忘了我以前经常熬夜,一天都只睡两三个小时也能生龙活虎吗?”他微笑着说,心情因她的关心而飞扬了起来。

    以前是因为还年轻!夏美里好想这样说,却拚命的遏制了下来。

    不要管他,不要理他。最近这两个声音又开始不断地出现在她脑海中,提醒着她自己。

    关心他只会更加坚定他想与她复合的决心,使他更不愿意让她离开,所以她一定要漠然以对,要想办法让他放弃她,再找机会离开这里。

    “所以你待会儿要去公司吗?”她以平淡的语气问道,将菜脯蛋盛进盘子里、端上桌。

    “没有。”他回答得有些缓慢。

    “为什么?不是说很忙吗?”她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

    “忙归忙,在家里可以做的事又何必去公司?利用来回公司的时间多做几件事不是很好?”

    “你这样让李秘书很辛苦。”要公司和上司家里两边跑。

    边说,她边将配稀饭的小菜二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到餐桌上摆好。

    “他跟你抱怨了?”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看她在厨房忙碌,为他布饭的画面。

    “怎么可能?我是将心比心。”她看了他一眼,转身去盛稀饭。

    “将心比心吗?那你有没有替我将心比心过?”他若有所思看着她,缓声问道。

    “什么意思?”她轻楞了一下,不解的将稀饭递给他,同时问道。

    “我这样每天看着你、望着你,殷殷的期盼你能够看见我想和你复合的真心,你却始终装傻当作不知道。你能不能也将心比心的想一下我的感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夏美里身子微僵,无言以对,只能静静地坐下来,低头吃早餐。

    但这一回何海胤却不想这样纵容放任她,因为距离上回门诊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三个星期,换句话说,他只剩下最后七天可以挽留她,令她改弦易辙留在他身边。短短的七天。

    “美里,不要不说话,告诉我你曾将心比心的想过我的感受和心情吗?”他再度开口,迫她回答他的问题,但她却依然沉默不语,置若罔闻般的径自吃着早餐。

    望着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她,他蓦然叹了口气,稍作妥协道:“好吧,先吃早餐,吃完之后我们再来谈这件事。”

    总之,他这一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达目的誓不甘休就对了。

    不过这是何海胤的想法,夏美里的想法正好与他背道而驰,是铁了心不想理他,所以她的早餐吃得飞快,平常吃稀饭时总要再装上小半碗的她,今天只吃了一碗就放下饭碗,然后迅速躲进房间里。

    关门。

    上锁。

    听见她房门上锁的声音,仍坐在餐厅里吃着早餐的何海胤只觉一阵无语。

    她真以为这样把自己锁在房间内就逃得了这次的谈话吗?她实在是太小看他这回的决心了。

    既已下定决心,他不慌不忙的把早餐吃完,看了下时间,确定李秘书应该到公司后,拨了通电话给李秘书,花了半个多小时交代完工作上的事,这才挂断电话,转身面向那扇被锁起来的房门。

    这个傻瓜难道忘了这里是他家吗?锁门有什么用?他有钥匙呀。

    从抽屉里翻出那串从未用过的钥匙,他走到原本属于他的卧房门前,先伸手敲门。

    “美里?”他出声唤道。

    门内静悄悄。

    他将手移到门把上,试探的轻扭了一下。

    门,果然上锁了。

    “美里,开门,我们谈一谈。”他再次敲门道。

    门内依然维持着最高品质——静悄悄。

    “美里,你再不应声、不开门出来的话,我就自己开门进去了喔。”他对她下最后通牒。

    门里依然一片沉静。

    又等了一会儿,始终等不到任何动静的他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手中的钥匙开门。

    “喀”的一声,房门锁被打开,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房里的她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来,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膛目结舌的瞪着他。

    “我们谈一谈。”他对她说。

    “谈什么?没什么好谈的。我昨晚没睡好,想再睡一下,麻烦你出去。”她眨了眨眼,迅速回过神来拒绝道。

    “昨晚没睡好要补眠是吗?那正好,我昨晚也睡得不多,我们一起睡,睡起来再谈。”他说着走向她,爬上床,直接躺下。

    “你这是在干什么?”她惊得几乎是用尖叫的说出这句话。

    “睡觉呀。”他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闭目道。

    “要睡回你房间去睡。”她尖声道。

    “我以为这就是我的房间。”他缓缓地睁开双眼说。

    “你……好,你要睡,这里给你睡,我去客厅睡!”她气呼呼的转身准备下床,下一秒却被他突然从后方伸来的铁臂揽住腰,瞬间压倒躺回床上去。

    “你想干么?”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要睡这里睡就行了,这床很大,够两个人一起睡。”他搂着她的腰,侧身面对着她说。

    “你……立刻放手!”她咬紧牙关道声道。

    “你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吗?”他俊眉轻挑,故意又往她靠近些,以气音问道。

    她不能自己的微僵了一下,然后狠声警告他,“你最好别乱来。”

    “如果我乱来的话,你想怎么样?报警吗?”他一边逗她,一边不由自主的呼吸着属于她的香气。

    这房间在被她占用了四个月后,房里处处都充满了她的味道,尤其是这床天天与她肌肤相亲的被梅香气尤其浓郁,让他蛰伏许久的欲望不自觉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的又向她靠近一些,直到鼻尖碰触到她的秀发,然后更进一步的碰触到她细致的柔颈为止。

    夏美里浑身一僵,迅速转头侧脸,避开他令她心颤的短暂接触。

    “何海胤,你别闹了,快点放开我。”她开始有些慌乱,怕他真会对她乱来,囡为如果他来真的,她根本完全无力抵抗。

    “美里,你好香。”他尾随的再度贴上她颈肩,哑声对她说。

    “何海胤!”她动手推他,手却在一瞬间落入他手中,然后被他压在头的两侧。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炙热结实的身体半压半悬在她身上,令她呼吸微窒。

    “你……你想干么?放……放开我……”她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虚弱的叫道,一点也不知道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容易引人犯罪。

    “美里……”他轻声唤她,动情的缓缓低下头,吻住她。

    他的吻带着一种近乡情怯的羞赧,轻轻地、怯怯地碰触着她的,让原本上一秒还想抗拒的她怔楞了一下,顿时忘了要抵抗。

    她的顺服,让何海胤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心霎时定了下来。

    虽然他早决定对她软的不成就要用硬的,但是真要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他还是做不到。所以在决定改用强硬手法留住她之后,他才会迟迟未有动作,直至今日都毫无进展。

    不过现在好了,她没有拒绝他的吻,也没有激烈的挣扎。

    他感动得无以复加,激动得在瞬间从轻啄浅吻改成相濡以沫的深吻,火力全开的将他压抑许久、强忍许久的热情全部释放出来,用力的吞噬她。

    夏美里被他突然释放出来的狂野热情吓到了,还来不及思考发生什么事,就己被他有如火山爆发般的热情席卷,而后淹没。

    第6章(2)

    许久之后,当狂跳的脉搏变慢,身上粘腻的汗水变干,室内依然安静无声,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她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愈来愈平稳绵长,似乎已经熟睡。

    但她知道并没有,他只是在等她先动作而已。

    夏美里一动也不动的平躺在床上,既幸福又感到难过,既觉得不后悔却又觉得很悲伤,好想大哭一场。

    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她知道,因为两人的关系一旦跨越了这条线,就表示到了该摊牌的时候。

    她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不,也许她知道,所以她才会这么难过、这么想哭。但是她想,他绝对想不到她的底牌是什么,绝对想不到。

    本来,她并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无技可施了。

    长痛不如短痛,就在今天、现在,来画下句点吧。

    她咬了咬牙,蓦然移动身子起身,下一秒却被他拦腰制住了行动。他果然没睡着。

    “你要去哪儿?”何海胤问她,声音带着欢爱后惯有的慵懒与性感。

    “下床,离开。”她言简意骸的回答,语气冰冷。

    “你认为事到如今,我还会让你离开吗?”

    “你认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留在这里吗?”她以冷冽的口吻反问他。“我把你当朋友才会暂住在你这里,但是你却违背了我对你的信任,污辱了我。”

    “那不是污辱,而是爱。你应该知道我爱你。”他坐起身来,将她拥进怀里。

    “爱?一厢情愿的爱不叫爱。”她嗤之以鼻。

    “不要言不由衷,美里,我知道你还爱着我,你的每一个反应都骗不了我。刚刚你也得到高chao、得到满足了,不是吗?”他看着她柔声道。

    “那只是生理反应。我并不爱你。”她目光冷漠的回视着他说。

    “不,你爱我,你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不想承认而已。但那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得留在我身边,嫁给我。”一顿,他深深地看着她,缓慢地说出他的依仗与凭借。“刚才我们并没有避孕,而且我知道这几天刚好是你的危险期,所以,在你的肚子里现在可能已经有我们的小孩了——”他话未说完,就被她突如其来的大笑声打断。

    “你想用孩子逼我就范吗?”她笑声问道,“劝你别白费力气了,因为我是不可能怀孕的。”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这种事情——”

    “因为我得了不孕症。”她冷冷地打断他说。

    他张口结舌的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得了不孕症,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怀孕的。”她毫不留情的在他与她之间,丢下一颗足以将两人都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

    他惊愕的瞪着她,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拒绝相信她所说的话。

    “不要开玩笑,这是不可能的事,之前我们交往时你明明就曾经怀孕……”

    “没错,我曾经怀孕过,但却因为你不想要那个孩子而叫我堕胎。经过那次之后,医生就告诉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怀孕了。”爆炸不足以令人置死,她狠狠地再补上绝命的一刀。

    何海胤震惊得面无血色,感觉就像忽然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心脏被剖成了两半,那般震撼、遽痛又难以承受

    “不可能,不会的。”他双眼通红,脸色苍白的瞪着她说。

    “这就是事实,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复合吗?因为我恨你,恨你害我得了不孕症,恨你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孩子,真的、真的很恨你。”她发狠地再捅了他一刀又一刀,决心让两人的关系和缘分就此死绝,再无死灰复燃的机会。

    她充满恨意的话像把锋利无比的刀剑,每一句都刺进他的心口,让他的心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不孕症。

    因为堕胎而导致的不孕症。

    再也没办法怀孕,没办法生孩子。

    是他害的。

    她恨他。

    真的、真的很恨。

    天啊!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不会的……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他倏然抓住下床穿衣的她,双眼刺痛的看着她,哀衷的求道。

    “这是真的。”她冷酷无情的说,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的,毕竟我车祸后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但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我忍无可忍。”她边说边将衣服穿上,然后转身面对他。

    “也好,今天我就把所有的话说清楚。”她看着他说。“其实面对你让我觉得很痛苦,何海胤,因为每次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自己不孕的事,想起自己曾经也有个孩子,有机会可以当一个母亲,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是你毁了我想拥有一个幸福家庭的愿望,所以我才会恨你,才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你,所以,如果你觉得你对我有所亏欠,那么我希望你我之间的孽缘能到此为止,希望你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可以吗?”

    他面如死灰的看着她,没有应声。

    她也不期望他回答,反正她该说、不该说的狠话全都说了,他若还不肯放弃……老实说,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躲、只能逃吧?

    总之,现在先打包行李离开这里再说,因为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先他一步精神崩溃。

    她的东西不多,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提袋的私人物品,走时自然也是一个提袋。

    因为她早有离开的想法,所以早将要带走的私人物品摆放在一处,收拾行李的时间甚至花不到十分钟。

    而这十分钟,他就这样面无血色、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床上,动也不动的,衣服也没穿,似乎全身力气都被她说的话击溃了似的,让她看了心痛难抑。

    对不起。她嘎哑地在心底悄声对他说。

    “我走了,这段期间谢谢你的照顾。至于其间的花费,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价,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