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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门虎女第5部分阅读

    呼啸。

    人们的惊呼声、木桶轰隆滚动逼近的声音,全都被风声取代。

    十九痛得太厉害,而且抱住她的力量,是那么强大而难以抗拒,她无法动弹,只能乖乖的被抱回房里。

    即使双眼仍然紧闭,她也能猜出,抱着她的人一定是宫清颺,只有他才有如此精湛的轻功,能在那危急的瞬间,抢在木桶碾来前,把她从鬼门关前救出来。

    轻盈的白影,抱着她进入房内,将她放回床上时,动作极为轻柔,仿佛在对待着最珍贵、最脆弱的宝物。

    “小鱼呢?”她咬牙睁开眼,疼得额上渗出点滴冷汗,心里却还惦记着那个孩子。

    “他很好,没伤到一根汗毛。”

    那娃儿因为有十九的舍身保护,幸运的毫发无伤,只是吓得不断哭泣。宫清颺一救出两人,就把孩子交给几乎吓昏的林家婶子,这才抱着她回房。

    听到小鱼平安无事,重压在她胸口的那块巨石,这时才落了地,但是这么一放松,痛楚就如巨浪般涌来,她疼得脸色更白,再度闭上眼睛。

    肩上的疼痛愈来愈剧烈,但是有某种轻柔的抚触,隔着她的衣衫,轻重有度的揉按她的四肢,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十九又惊又怒的睁开眼,赫然看见,宫清颺居然坐在床边,用宽厚的大掌,一寸寸的抚按她的身子。

    “你——姓宫的!你——你不要乱摸——我——”她挣扎着,极力想抗拒,无奈肩上带伤,只要一动,就痛得头昏眼花。

    宫清颺眉目垂敛,依旧按住她,掌心透力,沉稳强大的内力将她压回床铺,不让她因胡乱挣扎而伤着自己。

    “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得如何。”他说道。

    “那就用『看』的啊,干么动手动脚的?”她怒骂着,却根本无力反抗,当他的掌,来到她的肩头时,小脸已经惨白得像是雪花。

    为了与痛楚对抗,她紧咬着唇,柔软的唇瓣甚至被咬出伤口。

    “你的肩膀脱臼了。”宫清颺俯下身来,注视着那张青白的小脸,抚着她紧绷的秀美下巴。“十九,别咬着自己,要是痛的话,可以叫出来。”

    废话,她当然痛!

    只是,她倔强过了头,无论如何不想示弱,就算是痛得唇色发白,却仍紧咬着唇,瞪着近在咫尺的他。

    瞧她那抵死不肯喊疼的模样,宫清颺也不再劝,只是叹了一口气,眉宇间透着几分怜宠,深邃的黑眸检视着她的肩伤。

    她不耐烦的开口。

    “喂,你是看够了没?还不快去我家,找赛华陀来——”

    暖烫的薄唇突然贴上来,吞咽她的话尾,封缄她软嫩的唇。他毫无预警的吻住她!

    十九瞪大双眼,气得倒抽一口气,却让他觑得机会,迳自长驱直入,将舌喂入她的口里,放肆的吮尝,纠缠她口中的柔软。

    妈的,她都痛得快昏过去了,这家伙居然还要占她便宜!

    连串的咒骂在脑海里闪过,还没吐到舌尖,她受伤的肩头陡然一紧,跟着就是清脆的一声——

    喀啦!

    疼痛瞬间消失,脱臼的肩臂被推回原位,她顿时一愣,还没能反应过来,那肆虐的薄唇,已经撤除对她的侵略。

    “还痛吗?”宫清颺好整以暇的问,掌心按着她的肩,轻轻的揉按,舒缓她被撞伤的不适。

    她挥挥手臂,发现脱臼的伤处已经恢复大半,虽然不到活动自如的程度,但是最起码不再疼痛。他的手法巧妙,只是一推,就化解她的疼,而那突如其来的一吻,原来是故意要让她分心。

    明媚的眸子略眯,在心里把他的功与过,加加减减的算了一算。

    哼,就算是他救了她,又替她疗伤,那又如何?!他也轻薄了她,吻了她的唇,还在她身上摸摸揉揉的,所以那声道谢,理所当然可以免了!

    宫清颺却温吞吞的开口。

    “十九,你的性子太莽撞了。”他难得的眉头微拧,想起先前那惊险的一幕,若不是他轻功绝伦,及时赶到,这鲁莽的小女人,跟那捡球的娃儿,只怕都会被当场压死。

    她捏起拳头,因为他的评语而恼火,不爽的大声嚷嚷。“我性子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你的事当然与我有关。”

    “我不想嫁给你啦!”

    “我说过了。”他莞尔一笑,眼色却坚定如石。“不行。”

    “就算我不愿意,你也要娶?”

    “你不会不愿意。”

    “我就是、不、愿、意!”她咬牙切齿的说,气到快把贝齿咬碎了。她开始怀疑,这家伙要不是耳朵有问题,就是脑袋有问题,不然怎会压根儿听不进别人的拒绝?

    宫清颺又是一笑,不再浪费唇舌,采取最直接的方法说服她,探手滑进她的发,按住她的小脑袋,轻而易举又偷得一吻。

    “啊,你——”她连忙举手阻挡,还是阻止不了他的欺近,修长的身段,被他搂进怀中,丰盈的柔软,也被迫紧贴着他的胸口。

    这一次,他吻得很轻很柔,薄唇刷过她的唇瓣,像是蜻蜒点水般滑过,接着就肆意在她粉颊、眼睫,以及敏感的耳游走,用灼热的呼吸,撩拨她生嫩的反应,让她的全身,窜过难以抑制的敏感轻颤。

    这么温柔的攻击,反倒让人最难抗拒,她的全身都软了。

    唔,不行不行,她得快快振作,清醒过来,再一脚把宫清颺踹下床——唔,她、她要——不行,她得——

    他吻上了她的耳,吮吻着她的耳垂,把她脑子里的抗拒,也一并吮走了。

    不、不行,她——

    晤——

    抗拒的意识愈来愈薄弱,原本抵在他胸前,想推开他的小手,不知何时也圈绕住他的颈项,柔润的丁香小舌,终于不敌诱惑,生涩的学习他的方式,开始回吻他。

    宫清颺离开时,她已经被吻得昏昏沉沉了。

    隐约中,只记得他的俊脸上,仍是挂着温文的笑,表情斯文如常,眼里的火炬却热得像是要把她烧融。

    除了吻她,他倒是没有什么更过分的举止,但是那或轻或猛的吻,已远比春宫书上所画的一切,都更香艳缙络,被他吻吮过的唇,至今还留着他的味道。

    她茫然的伸手,触着自个儿的唇,思绪全乱成一团,被宫清颺前后截然不同的举止,弄得无所适从。

    老实说,会选中宫清颺,除了贪图他的样貌,也是因为见他温吞斯文,这几年来,老是被龙无双欺压着,她这个旁观者,理所当然的就以为,这男人该是很好摆布的。

    哪里晓得,这看似好欺负的男人,其实比谁都棘手,连她这个京城第一悍女,遇上了他也要吃瘪。原来,他看似可欺,是因为愿意让龙无双欺负——

    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这里,她胸口一闷,口舌泛酸,比尝到腐败的坏酱更不舒服。

    门上传来轻响,接着戛然而开,满手捧着锦盒的陈嫂,眉开眼笑的走进来。

    “小姐,您睡了吗?”陈嫂走到桌边,把手里的东西全搁下,在桌上堆成一座小山。

    “没有。”她随口回答,咽下嘴里酸溜溜的怪滋味,翻身坐起来。

    陈嫂双手乱摇,急忙凑了上来。

    “啊,小姐小姐,快躺下,宫大掌柜吩咐了,要你好好歇着,他已经去请赛华陀来了。”

    先前的意外,把大伙儿都吓坏了,亏得是宫大掌柜出手,才没有酿成惨剧。因为这天大的功劳,酱场里所有人,都对他崇拜极了,纵然嘴上不敢说,心里却都已经把他当成姑爷般敬重。

    十九正侧着头,拆解发辫,重新编绑,听见陈嫂提起宫清颺,穿梭在发丝中的指立刻僵硬了。

    “他吩咐?”她冷冷的问。“他吩咐我就一定要听吗?”

    陈嫂一缩脖子,不知是说错哪句话,惹恼了小姐,只得闭嘴不敢多话,转身又去整理桌上那堆礼盒。

    “这是什么?”十九绑妥发辫,走到桌边,明眸睨望着满桌的锦盒。

    “呃,是礼物。”

    “什么礼物?”

    陈嫂偷瞄了她一眼。“是——是——是祝贺小姐即将出嫁的贺礼。”

    唐家是百年的酱料世家,来往的富商高官极多,一听见唐十九即将下嫁宫清颺,全都争相送来贺礼,赶着要给她添添喜气。

    十九的脸色更难看了。

    “谁说我要嫁的?全给我退回去!”她恼怒的说道,伸手一挥,还打翻了其中一个锦盒。盒盖翻落,露出里头绣着金银丝线的大红喜帕。那艳丽的红,看在她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陈嫂吞咽口水,硬着头皮求证。“全、全部要退吗?”

    “当然!”

    “但是,贺礼太多,要全部退还,只怕会花费不少时间跟人力。最近几缸酱都要开缸了,可能凑不出人手——”陈嫂的头愈垂愈低。

    “不过是几个盒子,哪里需要多少人手?”

    “呃,那个——呃——不只这一些。”

    “还有?”十九抓起那条大红喜帕,用力捏在掌心,活像是想把那块帕子捏烂。

    陈嫂的头快贴到胸口了。“是啊,全堆在外头了。”

    她不耐烦的转过身,才往门口看一眼,整个人就僵住了。

    只见上百份贺礼全堆在门外,酱场里几个妇人忙着整理,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些贺礼有多么精致昂贵,手上的动作十分谨慎,仔细把锦盒排好,打算等会儿全送进小姐的房间。

    十九紧握着喜帕,瞪着那些礼物,脑子里仿佛有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烧。

    好啊,这些送贺礼来的人,难道全都以为,她一定会嫁给宫清颺吗?她明明就当街嚷着,说过不愿意出嫁,那些人是耳朵聋了,还是压根儿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愤怒在她脑子里发酵,迅速淹没她那少得可怜的理智。

    哼,她为什么非得要嫁宫清颺?打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生孩子,从没想过要嫁人。如果说,要跟他生孩子,就非得跟他成亲,那么,最多她“另请高明”就是了!

    主意既定,十九扔下喜帕,举步就往外走。

    “小姐,您、您要去哪里?”陈嫂追出来,在后头高声问着,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没有回头,反倒走得更快了。

    “去找男人!”

    第七章

    才刚用完早膳,唐十三坐在亭子里,喝着上好参茶,赏着满园盛开的奇花异车,远远的就看见宝贝小妹,柳眉拧紧的走了过来。

    “你找到了吗?”她一踏进亭子,就开门见山的问。

    要做邪门的事,就得找上专走邪门的人。她的十八个哥哥里头,对这类邪门事儿最感兴趣的,该属开妓院的十三哥。

    昨天,她离开酱场后,就直奔妓院,找到花天酒地的唐十三,劈头就要他去替她找个男人,还给了他一日的时间去安排妥当。这会儿一日的时间已过,她理所当然的登门来要人。

    唐十三搁下茶碗,望着那张艳丽的脸儿,一脸为难,不答反问。

    “小妹,你确定吗?”

    “你有意见?”她眼儿一瞪。

    唐十三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你别再罗罗唆唆的,浪费我的时间!你究竟找到人选没有?没的话,就快说,我干脆自己出去,再去找一个!”十九烦躁的一拍桌子,掉头就要走。

    “等等、等等,要人当然是有!”见自家小妹心意如此坚决,唐十三怕她出去胡乱找个五四三的杂碎,连忙起身阻止。“我已经替你找到合适人选,还让他在东厢客房里等着。”

    “是谁?”她停下脚步。

    “塞外金刀,韦长风。”

    “你把事情和他说清楚了?”

    “我当然说了。”唐十三无奈的点头,把妹妹说的条件,又重复了一次。“一夜风流,只求借种。”

    “他愿意?”

    “是。”

    “那好,我现在就去。”

    十九抓起木棹,掉头往东厢房奔去,连声谢也没跟哥哥说。

    见宝贝小妹扬长而去,唐十三重新坐回椅上,注视着那远去的窈窕背影,一面拿起瓷杯喝了口茶。

    “十三爷,这样好吗?”始终站在一旁的小山子,眼见小姐远去,终于压抑不了心里的担忧,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好成吗?”唐十三摸摸嘴上的两撇小胡子,手持着羽扇,往外头一指。“总不能真让她到外头,随便抓个男人吧?要是让她遇着像是几年前,那个坏了罗家小姐名声的滛魔。到时候就算她不想,也会被人强了去的!”

    “这——但是——那个——若是——”小山子吞吞吐吐,猛擦冷汗,是来是去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知道,你是要说大掌柜那儿,是吧?”

    “欵!”小山子连忙点头。

    唐十三挥着羽扇,凉凉的说道:“放心,我一早就派了人去通知大掌柜了。”

    “咦?”小山子看着十三爷,再瞧瞧东厢的方向,惊慌的跳起来。“可是——小姐——塞外金刀——再加上大、大大大大掌柜的,会打起来吧?”

    “是啊。”唐十三咧嘴一笑,先前无奈的表情,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坐在戏台下头,预备看好戏的期待神情。

    “十三爷,您这根本是在捣乱啊!”小山子失声唉叫,一想到即将有大战要开打,就忙着想找地方避难。

    “呋,什么捣乱?”唐十三举扇,往小山子后脑敲下去,挑眉哼声道:“你没看那宫清颺,一副十九理所当然就要嫁他的模样。嘿嘿,想娶我家十九,可没这么简单。宫清颺要是连这等小事都没办法解决,就代表他本事不够,没资格当我唐家的姑爷。”

    说完后,他又喝了一口茶,望着东厢的方向,调了个最舒服的坐姿、选了个最安全的位置,准备欣赏即将开锣的热闹好戏。

    唐十九行色匆匆,急步来到东厢房,当她一把推开东厢房门,房内只见一个男人,正背着她端坐在桌边。

    有那么一瞬闾,宫清颺那清逸俊雅的面容,倏忽在脑海里闪过,她心头一跳,头皮有些发麻,觉得自己仿佛就要犯下什么错事。脑子里嗡嗡作响的警钟,让她几乎就要打退堂鼓。

    桌边的男人,一听见声音,立刻喜孜孜的站起来。

    “唐姑娘,你总算来了!”一见唐十九艳丽明媚的美貌,他的眼睛都亮了。

    十九闻声,瞬间拉回心神,对先前的短暂动摇,感到愤怒又烦躁。

    开什么玩笑,她只是要生女儿,根本不想成亲,要是不快快解决这档子事,她一定会被爹爹,以及那该死的宫清颺,逼着非得嫁给他不可。

    唯今之计,要摆脱宫清颺,以及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婚事,就只能另外找个男人,快快怀孕生女。

    主意既定,她走入厢房,把木棹往桌上一放,不客气的问道:“你就是那什么金刀的?”

    那男人的眼睛,还是黏在她身上。

    “是,在下就是塞外金刀,韦——”

    “别说废话,脱衣服上床!”她冷漠的打断,根本不在乎这家伙姓啥名啥,只想快快完事。

    “好,爽快!”韦长风一听她如此豪放,顿时心花怒放,急忙七手八脚的脱去外衣,自动就往床上躺。

    十九站在床边,看着那非常乐意“配合”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她的双脚就是黏在地上,丝毫没有先前那种强脱宫清颺衣物时的冲动,甚至忍不住严苛的挑起毛病。

    跟宫清颺相比,眼前的男人头发太黑太粗、胸膛不够结实,一身皮肉看来又粗又硬,那张脸也太丑了些……

    该死,这个韦什么的其实并不丑,而是那家伙太俊美了!

    十九恼怒的皱眉,气自己到这时候,居然还会想起宫清颺她一咬牙,决心豁出去,快步走到床边。

    但是,才一靠近,她又觉得他身上的味道不对,闻起来不像宫清颺那般舒服好闻。她眉头皱得更紧,不信邪的揪着对方衣襟,凑上前去嗅闻。

    天啊!

    一阵扑鼻的汗臭味,熏得她头昏眼花,出门前才吃下的早餐,这会儿全在胃里造反,一股脑儿的涌上喉头。

    不行,她要吐了!

    成为她反胃主因的韦长风,却仍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急着要把内裳也脱了,才好快快跟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