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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鬼话第71部分阅读

    三米来长了,可是连尸身也没见,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陈记进去的这个墓,特别是进去过的伙计,更是已经吓得嘴唇发紫,脸色一片苍白,丝毫血色也无。

    听眼儿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想起,从始至终,眼儿爷对这次下地的墓都只是寥寥几句话带过,包括里面是一座什么墓,里面的墓室结构,是谁的墓等等的什么都没说,于是现在听眼儿爷说到这一茬,他还特别强调进去过墓里面的伙计反应更是很强烈,是不是他们在墓里面见过了相同的场景?

    可是眼儿爷说他也不知道,因为他没去过那个墓里面,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些进去过墓里面的伙计为什么这副模样,当时见到这些伙计这副模样,眼儿爷也问了两句,可是这些伙计听到眼儿爷问之后,却全身都在发抖,看似已经是恐惧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候,还在往下挖的伙计突然说在头发里面缠着什么东西。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这个坑里面,胆大的伙计直接用手将这头发给扒开,发现里面缠着的是一个木盒。

    于是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这个木盒子从头发里面给拉出来,可是这一拉不要紧,连带着土里的头发都一并地给拉了出来,而且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头发,就是从木盒子里面伸出来的。

    因为木盒子一被拿出来,所有的头发就被连带着也拉了出来,而且看这个木盒子的形状,眼儿爷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这木盒子的大小,稍稍比人的头颅大一些,当时他就想,这里面,该不会是一个人头吧。

    木盒子被打开,里面果真如眼儿爷所想,可是却比眼儿爷所想更为诡异,里面的确是一个人头无异,可是一个人头就这样用一个木盒装着埋进了土里,并没有防腐的功效,可是木盒里面的头颅,却是栩栩如生,和刚割下来的头颅根本没有两样,甚至肌肤都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两样,它的眼睛闭着,好似下一刻就会自己睁开一样。

    而这些生长在泥土里的头发,就是从他的头上长出来的,这些头发钻过了木盒的间隙,看它们的样子,应该是在不断地生长,既然头发还在生长,那么也就是说,这颗人头是活的,而且能长出来这么长的头发,没有个数年光景,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看到这人头的光景之后,眼儿爷说当场就有一个下过地的伙计被吓晕了过去,对于挖出来这样一颗头颅,所有人都觉得很不祥,于是陈家的人决定烧了它,更加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当这个木盒被浇了油用了火种点燃的时候,却发生了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些生长出来的头发倒是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可是唯独这木盒和里面头颅却安然无恙,而且,即便是浇了油,火种在上面也根本烧不起来。

    见了这样的光景,又加之刚刚陈家才在墓里面折了人,于是所有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大家都以为自己遭了罪,触怒了里面的死灵,于是剩下的管事当即让人将这个木盒给重新埋回去,而且为了安息死灵,他们将从墓里淘出来的东西一并也埋了进去,之后每个人都冲着这木盒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埋了离开。

    眼儿爷将当时发生的事大致这样说了出来,可是我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却根本找不出这件事和万福顺有什么必要的联系,这和后来万福顺活着出现又有什么联系。而眼儿爷在讲着这一件事的时候,似乎一直都在极力暗示这两件事是完全密切相连的。

    听完这件事,倒是陈五爷插口道:“即便我是陈家的人,却也并没有听说陈记曾经有过这回事,陈记下地每一次都会有记录,民国期间的记录也在,而且我也都看过,可是唯独没有眼儿爷说的这一件。”

    陈五爷的目光一直停在眼儿爷身上,他继续说道:“我这并不是怀疑眼儿爷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重要的一次下地,是不是因为它的特殊性,记录被毁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做记录?”

    现在我们的所有人,就只有眼儿爷知道当时的详细经过,眼儿爷想了想说:“也许是压根就没有记录下来吧。”

    眼儿爷说完又问陈五爷道:“陈记记录下地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下地回来才会让支锅亲自记录,如果支锅没有了,就依次按照权利大小往下排,陈五爷,是不是这样的?”

    陈五爷点头说:“的确是这样。”

    眼儿爷说:“那就是了,那件事之所以没有记录,是因为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再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经过,陈记自然也就不会记载下来。”

    我听着觉得不对劲,虽然所有伙计都已经死了,尽管现在眼儿爷还没有说到他们后来为什么会都死于非命,但是我已经听出了另一层端倪,就是虽然不知道经过,但是陈记再怎么说也应该知道有这样的一次下地事情,那么在记录中,最起码应该有提到这样一件事,现在陈五爷说记录中完全没有,那这里面不是另有蹊跷。

    眼儿爷听了我说的,他却反常地摇摇头说:“陈记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也不曾去多想。”

    既然眼儿爷如此说,我也不好再追问,于是我将话题错开,问眼儿爷道:“那后来又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似乎已经回到了洛阳,为何又说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死了?”

    眼儿爷说,直到现在,这都是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他说,也许这件事的原委,只有万福顺知道了。

    眼儿爷告诉我们说,回到洛阳原本也相安无事,只是他们才刚回到洛阳的第二天,万福顺就出现在了陈记,万福顺是陈记下地前请来的掌眼,陈记的伙计都见过,而且回到陈记之后,这些伙计或多或少也会在私底下相互说起下地的怪事,所以,几乎所有伙计都知道万福顺被成地仙的事。

    可是看到他突然出现在陈记,所有人除了震惊,还有的就是恐惧,特别是下过地的伙计,更是惊得六神无主,因为这样诡异的事,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得上的。

    万福顺在陈记只出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似乎他的出现就是告诉陈记,他还活着,并没有死。

    而当陈记反应过来,再去寻万福顺的时候,就再没了他的半点踪迹。

    可是就在那一晚,下地的伙计一个个离奇身亡,而且死法相同,他们无疑都是睁大着眼睛,嘴巴张大着,很显然都是被吓死的,而且在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被勒过的痕迹,有的深入肉中,而在伤口里面,有人在里面发现了头发。

    “头发?”我浑身一震,难道就是他们在墓里面见到的头发,那颗头颅来找他们复仇来了?

    眼儿爷说,除了他一个人侥幸活下来之外,这些下过地的伙计等等的人无疑都是这样死法,很显然,他们的手腕都被头发勒紧过,于是在得知这件事之后,眼儿爷一个人再次去了那个当时下地驻扎的营地,想从那里查出些什么究竟来。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儿爷才说,正是好奇害死猫,也正是因为他去了这个营地的所在,才有了后来他的许多身不由己的遭遇,甚至是现在发生的这一切。

    因为当他却去到那里之后,发现那个地方虽然还是和他们离开时没有多少差别,但是只是第一眼,他就已经看出了异样,很显然,在他们走后,那个地方再次被人挖过,而且是整个营地的范围。

    第二百七十章 诡异-2

    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儿爷却猛地打住,我好奇地盯着他,因为我感觉他已经说到了点上,说到了这一切秘密的源头,可是说到这里,眼儿爷却再不说一个字,他重新闭上眼睛,然后幽幽说道:“这些,又说吧。”

    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眼儿爷在这样的时候突然打住了话由,后面的事我知道一些,眼儿爷在说起万福顺的时候提起过一些,他只说后来他重新回到营地,挖出了万福顺的尸体,而且依此断定在洛阳出现的万福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万福顺,但是现在眼儿爷打住话头,我觉得,他要隐瞒的是另一件事,不是关于万福顺的尸体的事,而是关于这个木盒和这颗头颅,还有这无缘无故在生长的头发。

    就在这时候,眼儿爷却突然问了我一句话:“小四,你还记得在血眼墓里看到的那一幅壁画吗?”

    “壁画?”我反问,想知道眼儿爷说的究竟是哪一幅壁画。

    眼儿爷沉吟些许,然后说道:“就是那幅有着一棵参天大树,有很多人在献祭的那幅壁画。”

    果然是这幅,我不知道现在眼儿爷为什么要问关于这幅壁画的事情,于是回答说:“记得。”

    眼儿爷听到我的回答突然就此睁开眼睛,而且很是急切地问道:“那么在树下祭祀的托盘上放着的是什么?”

    那两个人?我记得我最初看到的时候是一对童男童女,当时还以为是拿来祭河神或者蛇呢么的,可是后来再看的时候,里面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头和老太太,当时我匪夷所思,不明白这样的一幅壁画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现在眼儿爷无缘无故问起来,又是什么缘故?

    而且我想起的是,摸金手见到我的时候,当然是那个假的摸金手,也就是“它”,他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他们都要问托盘上面的是什么,难道眼儿爷也没有见过耳室里的壁画吗?

    我沉吟些许还是保守地说道:“我也不太确定,也许是一对童男童女,又也许是一位老公公和婆婆。”

    “童男童女?公公婆婆?”眼儿爷似乎被我这样的说法给吓了一跳,我看见他脸色慌张,然后语气变得有些急切,他继续问:“是你亲自看见的吗?”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眼儿爷不提,我都已经觉得有些模糊了,于是再次回忆起里面的情景,那幅壁画已经模糊了,托盘上的这两个人,我已经彻底记不起他们的模样。

    我只能摇摇头说:“我有些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第一次下去看到的是一对童男童女,可是后来看到的就变成了公公和婆婆,而且似乎祭祀也已经变了味道,第一次像是在祭祀什么神灵什么的,而第二次,已经变成了供奉。”

    我仔细回忆着这两次壁画的细节,这两幅壁画前后一个月,可是看到的意味已经很不同,我只当是第一次看走了眼,而且当时我也没有细看,所以现在我都在怀疑,那一次我看的究竟准不准。

    听到这里,眼儿爷却已经沉默了,他重新将眼睛闭上,靠在墙上一句话不说,很久他才又重新开口问我:“小四,你知不知道那里有两个墓,两个一幕一样的墓?”

    这从地图上我也看出了一些,但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一切,这一点反倒是逐渐被忽略了,如果现在眼儿爷不说,说不定现在我还真想不起这茬,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这个关头,眼儿爷却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件事。

    可是后来的事,眼儿爷却只字不再提,然后他站起来,望了望里面的入口说道:“我们时间不多了,不能再在这里干等着了。”

    我觉得在这段时间里,眼儿爷不单单只是同我讲述着这些往事这么简单,他同时一定也在思索着如何进去的法子,只是见到眼儿爷这样子,我有些疑惑地问道:“眼儿爷,你已经想到了如何进去的法子了?”

    眼儿爷没有表情,他反而问我道:“小四,你可知道,我们中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失去的记忆,你也好,张无还是石头也好,还有我。”

    这点我还真没有探究过,我只知道我完全不记得了以前的事,石头也忘记了些许,于是我老实回答:“这我没有探究过,但是就按照我来说,我的确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关于之前的事,所以我应该算是你说的这类人。”

    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儿爷却突然,而且是很突兀地说道:“小四,我越来越觉得你和他很像,而且你正在一点点地变得和他一模一样。”

    听了眼儿爷的话,我心里猛地一惊,我已经知道眼儿爷说的是谁,我说:“那个木头掌眼?”

    眼儿爷点点头,他说:“我发现你现在说话的神情和眼神,和他简直已经变得一模一样。”

    我说:“一模一样?”

    眼儿爷则说到另一件事上:“刚刚在和你说以前的这些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和我说的话,现在想起来,或许另有深意。”

    “什么话?”我问。

    眼儿爷沉思着说:“在我的记忆之中,我似乎并没有任何丢失的记忆,可是现在想起这句话来,我才猛地发现,有很多事情似乎是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就彻底从我的记忆不见了,我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记忆被我忘记,在无形之间,我竟然也失去了许多记忆。”

    我见眼儿爷越说越玄,于是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儿爷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说道:“这些事情,等我们平安从这里回去到洛阳,我再一五一十详细地告诉你,现在,我要说的是你和我说过的话,似乎这句话已经告诉了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我早已经迫不及待:“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究竟是什么?”

    “你们只需往前走,把我留在这里就可以,我会没事的,说不定我还会先你们一步。”眼儿爷一字不漏地说出来,然后就定定地看着我。

    我木然地重复着这句话,脑子里像是突然有一把刀搅了进来一样疼痛,这种莫名的疼痛突然席卷了我的整个脑海,让我忍不住抱头痛呼。

    陈五爷已经将我扶住,他问我:“小四,你没事吧,小四?”

    这种剧烈的疼痛感持续了一瞬间的功夫,然后就缓了下来,我推开陈五爷的手,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在浮现出来的同时嘴巴已经将它脱口而出,我只听见自己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们三个还不快走!”

    这声音与我平时的大不同,连我自己也听得很是震惊,当我抬头看到他们三个人还愣在这里,于是再次脱口说道:“当时在罗布泊我让你们先走,你们不肯,后来误了时间而出事的情景你不记得了吗?”

    我这话显然是对着眼儿爷说的,眼儿爷听了浑身一震,他用满是惊讶和不解的目光看着我,我不顾他的神情,继续说道:“你还想重蹈覆辙?”

    眼儿爷这时候突然站起来说:“小四留在这里,我们赶紧离开。”

    陈五爷和张无虽然都有不解的神色,但是他们从我和眼儿爷的对话里面应该已经听出了端倪,于是他二人也没说什么,只是陈五爷在站起来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们三个人走出了一步,眼儿爷突然回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终于最后他冲着我说道:“我就知道是你,你们是同一个人!”

    说完他们三个人就消失在了通道里面。

    眼儿爷的话只有只字片语传进了我的大脑里,因为这时候我的头再次剧烈疼痛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迸出来一样,我无力地捂着脑袋,而在我的大脑里,一些间断的画面一个个闪过,我似乎看见了一片茫茫的沙漠之中,我看到有人在朝我靠近,可这个人是谁,我根本看不清,我只听见他喊了我的名字,和我说道:“小四,是我,我是石丞印。”

    脑海里的这幅画面一直都是模糊的,只有石头的声音一字一句在我耳边回荡着,我始终看不清他的容貌,我只听见他说:“他们已经进去了是不是,你从里面出来,你没事吧,你找到它了吗?”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回答他,然后接下来的画面就此断绝,我只看见一片金灿灿的沙漠,那是罗布泊?

    然后脑海中的画面就从这里断掉,然后我似乎突然置身于一片黑色之中,我只感到手上一阵沉重,似乎正托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人,我依旧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我能看见自己手上鲜红的血,染红了我满手的鲜血,我听到身边有一个声音遥远而清晰:“四爷,我们快进去吧,石丞印已经死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然后这个声音顷刻之间就变了遥远的隔音,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就像是夜幕降临一般猛地将我裹住,我只觉得画面,疼痛在这一瞬间统统消失不见,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而我也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二百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