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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路第19部分阅读

空空如也?

    原来,他抓住了斜出山体的一根老树根,早已跃上一直巨鸟的后脊,此刻正操纵着巨鸟,在云层的最上端,准备俯冲下来捉走醍醐大士。

    醍醐大士已然是和八大司联合筑起了丹炉火阵,这种火阵选择的是南明离火,可瞬间将金水融化,将矿石烧成粉尘,使得十方山出产的丹药闻名三界,质量细腻,实属上乘。

    巨鸟都是远古留下的猛禽魂灵,因为没有肉身,所以也就使得他们更加敢于送死。

    海狐狸猛地揪了一把巨鸟的翎毛,那巨大的身形侧身一偏,硬是将积云闯出一条云中径,那底下的幽嗣正好抬头往上看,他一惊,喝道:“海大叔,莫要……”

    可那话语的尾音已然被鸟翼划过的巨颤声淹没。

    “妖鸟!妖狐!好!甚好!既然你发动了它们,那正好来个痛快!一起了结你们!”醍醐大士对着海狐狸怒喝着。

    海狐狸嘿嘿一乐。说:“老道,要不是你如此自私和暴戾,我也不至于反性至此,那就来个痛快吧,来吧!”

    幽嗣看到海狐狸还活着,也就踏实了许多,他就站在原地,观看者天空里那场积怨千百年的大战。

    巨鸟载着海狐狸疯狂的冲向南明离火阵,很快,就成了浴火凤凰,通体烧着了,但那巨鸟还在飞动,幽嗣不知道这鸟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样,保持着中阴身,但那烧灼的感觉,定然很是疼痛。

    幽嗣着急地往上一窜,想要看看海狐狸会不会被南明离火烧成齑粉,但,他发现自己想错了,海狐狸不知道如何修炼了金刚不坏之身,硬是没有烧到分毫,只是……

    幽嗣看向那老狐狸的七根尾巴,确实逐渐的在烧化,在减少,慢慢地,就剩下五根、四根……

    “这老狐狸到底要干嘛?难道说,他连他的千年道行也不要了,就为了和醍醐大士同归于尽?!”

    幽嗣越想越担心,他大叫着:“海大叔!海大叔!你听我说!”

    火烈烈的烧着,周围的云团也被不断地烤化,蒸发,然后再和稍冷的云团碰撞,发出滋嘎嘎的闪电声,瞬间,那棉白色的万里积云就全部变了雷电交加的乌云。

    海狐狸完全不顾自己的修行了,他此刻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死醍醐大士,哪怕是和他同归于尽。

    几百只狐狸精锐也在和十方山的道人们扭打在一起,它们有的被烧死,有的被推下悬崖,更多的巨鸟也参与到斗争里,十方山的八大山峰不再被巨鸟们所持重,它好像一个走不动了的巨人,身形一栽歪,如九天流星般急速下坠。

    醍醐大士果然是深厚道行在身,他见势不妙,赶紧纵身一跃,跳上一朵云彩,将八大司的子弟也抛在了身下。

    那些掌院的子弟虽然道行也不浅,但,一个是疲于迎战,再一个是主力离开,阵型坍塌,现在的南明离火阵好像被打了七寸的巨蛇般,胡乱扭动几下就灭了。

    海狐狸大喜,他呼唤群狐摆阵,并吩咐巨鸟重新托举十方山,硬是和那醍醐大士站平了一线。

    醍醐大士斜眼观看,说道:“老狐狸,几百年不见,厉害了,不可小觑啊。”

    海狐狸冷笑着说:“老道,你就这么丢掉你的虾兵蟹将,匆匆逃离了么,哈哈,原来你们仙界所说的仁义礼智信,也逃不过色欲权钱妒!小道们,你们好生凄凉啊,来来来,帮我战斗吧,我会好好待你们,不会自己开溜的,哈哈哈哈!”

    醍醐大士颜色更变,红一块绿一块黑一块的。他怪叫着说:“老狐狸,我不和你玩了,你想要这金丹,我就偏不给你,有本事你就重新投胎,也做了三界上人,兴许还能讨到一两枚!”

    海狐狸大道笑:“听听!听听!你这提议还真是不错,不过谁先投胎还真不一定,我们试试看!”

    那海狐狸身形一换,猛地拔高了数倍,也肥壮了许多,尤其是那仅剩的三条尾巴,竟然幻化成三把武器——刀、斧、剪。

    二人战在一处,一个在十方山最高峰,一个立在云端,一时间难解难分。

    海狐狸由于站的地方活动有限,不像醍醐大士那样可以灵活纵云移动来移动去,他便开始琢磨如何将对手引下来。

    同时,醍醐大士也觉得这样战斗下去,伤气伤神,不利于取胜,他也想将海狐狸骗上来。

    醍醐大士又用起了老套式——用金丹勾引,可海狐狸会上钩么?

    只见,他这次不再像以往那样,张扬的拿起金丹小瓶,亮在海狐狸面前,而是趁打斗格挡时,佯装不小心掉落了。

    海狐狸眼睛尖看到了一切,无奈畜生本性使然,他又信了。

    他也虚晃一招,跳上云端。这正中了醍醐大士的计策,他猛一离身,将云团踢到几十步开外,便一个箭步跃了下去。

    然后他口念咒语,将云团化作雨水滴落,那海狐狸便没了支撑,一步登空,栽落万丈红尘。

    这一系列动作,还不到一念之间,故,待幽嗣摆头看见时,远处早已重新凝结起另一块乌云。

    海狐狸这次是真的掉下去了,任凭你用天遁、地遁、人遁、风遁、云遁、龙遁、虎遁、神遁,抑或是鬼遁,他也是早已掉在生硬的大地上,摔成肉饼了。

    幽嗣大脑一片空白,也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的话语,他用力去抓那脚下的泥土地,发出的暗语和老狐狸挠地时产生的声音一般不二,那擎着十方山的巨鸟又飞动了。

    它们横冲直撞着,撞倒了大片的殿宇和大树。

    十方山再一次地下落,这次是永久的落了下去。

    ……

    十方山如一滩烂泥般砸向了地面,然后如炸雷般轰隆隆的分崩离析,你恐怕再也看不出它之前的神圣模样。

    这一摔,不知摔死了多少小道人,小学徒,还有法器、丹炉、装药的器皿,一概摔得粉碎,全部成了十方山的陪葬。

    八大司的掌院弟子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而后想找他们的师傅醍醐大士时,却不知所踪。

    幽嗣也走了,没有再回头,他胡乱的选了一个偏僻无人走的道路,径自走远了……

    走了不知道多远,在山涧里,幽嗣恍惚间看见山溪处有只火红的小兽在饮水,仔细一看,是只小狐狸,只是,没有尾巴。它喝完后,看了幽嗣一眼,夹着秃尾巴根儿就跑了,也没有回头再看。

    幽嗣不禁心情黯然,他低声嘀咕道:“海大叔呀,海大叔,不知你是否还活在这世上,如果你活着,可否告诉我你以前和我说过的哪句话是真的?!”

    头顶的枫叶动了几动,阳光忽明忽暗,幽嗣就累的困了,他坐在树底下,沉沉地睡去。

    ……

    梦里,幽嗣看见海狐狸站在山涧高处对着他笑,并告诉他自己没死,只是丢掉了仅剩的三条尾巴,也就是他剩余的道行,和鬼帝换了一命,现在,他又什么也不是了,变成了需要到处跑着觅食的野狐狸。

    海狐狸还神秘的笑着说了一个秘密:他唯一说的一句真话就是——他们吃的是屎,我们吃的才是螃蟹。

    ……

    甲壳虫悉悉索索地爬上幽嗣的鼻尖,他醒了,吧唧吧唧嘴,会心的笑了,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淌下。

    下一步何去何从,幽嗣很伤脑筋,再回壶山么?还是回九幽?还是……

    幽嗣感到自己已经没有家了,他看看了四周,天色渐晚,溪水的颜色也变得更加幽暗,恐怕连抓条鱼也不那么顺利了。

    好饿,幽嗣按了按自己的胃,争取把它压得小一些,让自己不是那么的饥肠辘辘。

    他打算站起身,先离开山涧,走上大道再说。

    “噗嚓”一声,一块薄薄的树皮从他的身上滚落到脚面上,他拾起来一看对着月光一看:“嗯?怎么和我身上的龙甲神章是一种树皮似得。”

    想到这,幽嗣连忙找了一块尖锐的石片儿,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充分滴在树皮上。

    同样的情形发生了,树皮又一页页地打开,并显示出了奇异的字符。

    幽嗣对那些字统统不认识,只认识最上边一行字符,大概写着:不死山药典。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貌似指甲或是薄片刻上去的浅字:我说了,他们吃的是屎,我们吃的才是螃蟹。

    难道是海狐狸给我留下的?他怎么会有黑圣老人的遗物?不对,这东西一定是他和醍醐大士打斗时,妙手盗来的。嗯,一定是这样,这毕竟是药典,十方山是药学大家,必然用得上,只是这东西又怎么会和龙甲神章分放着,到了醍醐大士的手里,这就不得而知了。

    幽嗣心里默念了一句:海大叔,谢谢你,祝你早日升仙!

    突然,幽嗣产生了一个想法,在我所有的师傅里,给我生命的那个第一位恩师——地罪岛的无赦师傅,过得怎么样了?

    第六十四话 故人

    更新时间:2012-10-26

    西海。

    可能是受到极北之风的影响,整个西海的暖和季节也十分的短暂,此刻中土还是夏末,这里已是深秋。随着海水的退潮,万里黄沙海岸显得特别的干涸,成片的死螃蟹、死虾暴尸于沙土间。

    幽嗣为何没有再次通过遁术来到地罪岛那?那是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来这里了,他怕冒然遁到老地方,会发生象冥王地宫那样的危险。再一个,他成长了,感觉自己也应该象执念那样增长阅历了,不能老是在长辈的庇佑下。

    从正面观看地罪岛的上方,也不过是一座寻常岛屿,只是多了几分荒凉。

    幽嗣使用龙遁,踏着水花,行走在海面上。记得无赦师傅曾经说过:“西水逝去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最底水发红的地方有块鹰嘴岩,挪动它,就进入地罪之门了。”

    幽嗣终于找到了那个漩涡,它巨大而湍急,连幽嗣绑在腿上的软树枝都被水流打松后冲的无影无踪。

    幽嗣遁到水底,发现漩涡的细脚处,海水越来越浑浊,甚至有些发红,他便知道到地方了。

    他屏气凝神,下潜到红色海水里。很快他摸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

    他用力掰了掰那个鹰嘴的部位,“哗啦”一声,漩涡似是被这张微张的鹰嘴悉数吸了进去,然后,眼前便呈现出一段向下延伸的阶梯。

    幽嗣从地道里走了下去,两侧的海带在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身体。由于是龙遁,幽嗣得以自由呼吸,并且水不沾身。

    待他走到阶梯的黑暗处,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继续往里走,就是地罪岛的中央大厅,以往,这时候应该是岛主无心率领众爪牙开会,可此刻,非但没有无心那咆哮的声音,甚至连一个喽啰巡逻也没有。

    幽嗣怕有埋伏,他停在门前不动,观看上下左右的五行阵势,但他却发现这地罪岛并没有任何的机关和阵法,好像完全对陌生人开放。

    好吧,那就进去吧。幽嗣这样想着,便长驱直入地进去了。

    按照往常的走法,幽嗣惊奇的发现根本找不到过去的那个小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干涸已久的血池。

    真奇怪,昔日里这么嚣张跋扈的一座地罪岛,居然没有防御也没有人,太可怕了,幽嗣不禁想到了无赦的安危。

    “师傅!无赦师傅!你在么!”

    幽嗣喊了好几遍,还好,远处有一声回答:“谁呀?什么事?”

    那声音听起来很是苍老,比起当年无赦具有震慑力的嗓音弱了许多。

    “师傅,是你么?”幽嗣大喊着走了过去。

    果然是无赦,他还是当年那模样,只是鬓角有两处斑白,唇上飞着两缕胡子。

    “你是?”无赦显然被幽嗣这外表蒙住了。

    “我是,我是你的徒弟啊,那个从彦阳观里被你救出来的猴子!”幽嗣激动地解释道。

    “你!你怎么这般模样?”无赦站起来拉住幽嗣的手。

    幽嗣热泪盈眶地将以往经过讲给了无赦听,还特意提到了琢儿想要看无赦三生石的事情。

    无赦听完后,无奈地摇摇头,只说了一句:“哎,我害她不浅,但愿她以后能更幸福。”

    无赦转而又说:“你的经历也真是九转十八弯啊,荡气回肠。我就说你平生里贵人颇多,所以你要好好珍惜这些缘分,多加修炼,回报那些帮助过你的好人。”

    幽嗣突然想起一个人,他问:“那个岛主无心哪去了?”

    无赦眼神一暗,道:“他死了。”

    “啊!”幽嗣一惊。

    “他是被墨海的人偷袭而死,他被撕得尸骨无存,只留下了一根胫骨。”无赦回答道。

    “什么怪物这么厉害,连无心都可以袭击到,还撕得粉碎?”幽嗣感到能把无心击败的,一定也来头不小。

    无赦解释道:“是墨海的章族妖孽,那是一个一夜之间突然崛起的妖族,一日突然举兵来犯。他们招式奇特,我们地罪岛瞬间死伤过半。后来,无心请出炼魂蛊,将为首的一个老妖婆吞噬后,那些杂碎才肯退兵。可是,待无心收了炼魂蛊,水下突然窜出一个巨爪,将他掀翻在海里,然后……他就被无数的章鱼撕咬拉扯,最后就……”

    “哦,死得好惨。”幽嗣唏嘘道。

    无赦又说:“我把它炼制成了一把骨拐,再有几天,就完全炼好了。我将它作为武器,专杀歹人,替岛主超生。”

    幽嗣很新奇地看着那个骨头,问道:“这么一节骨头,能有什么法力啊?”

    无赦回答道:“无心的腿骨炼成的骨拐,速度惊人,不畏雷火。每个月圆之夜都可以吸取月亮灵气,亦可吸附人的三魂七魄。”

    “吸附人的三魂七魄?师傅,可以把我的三魂七魄吸回来么?”幽嗣问。

    无赦一拍脑门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我首先就应该帮你恢复真身,这样你才可以系统地修炼元神和修为。”

    “恩,明白,那要怎么去做啊,师傅?”

    “容我好好想想,最晚明天中午,我定会想出办法。”

    ……

    一夜无话。

    第二日凌晨,幽嗣隐隐地听到海面上飘来几声哭泣,他便追寻着声音遁了上去。

    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坐着一叶扁舟,将装了已满篮子的白色花瓣一一播撒在海面,还念着一个让幽嗣听了浑身青筋暴露的名字——天姥。

    “你!又是你!”幽嗣气的跳上海面,他就知道这女人就是天姥的弟子,点点愁。

    点点愁已经不认识当前站在那的幽嗣了,她轻声问道:“这位公子,我在祭奠故人,你有事么?”

    幽嗣见到点点愁说天姥这女魔头是故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嘡”地一脚,将点点愁手里的花篮踢翻,还怒骂着:“我叫你祭!我叫你祭!”

    点点愁面色嗔怒,完全不是刚刚那静若秋水的神情,却见她起身站立,甩开双袖,发出一阵柳叶旋,卷住了幽嗣的双手、双腿。

    幽嗣一个龙遁就甩开了那些羁绊,他从背后抽出许久没用过的离魂勾对着点点愁就砍将过去。

    点点愁挥着衣袖舞出破水击龙式,那两条白练瞬间飞出数丈,卷住了幽嗣的双钩。

    幽嗣就势随着钩子飞近点点愁,然后生生飞出一脚,踢中女子的心口,点点愁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喷溅在离魂勾上,她一个站不稳,跌落海里。

    就在这时,离魂勾起了反应,它发出了猛烈地震颤,刀刃流光乱窜,震得幽嗣虎口幽幽发麻。

    “这……”就在幽嗣犹豫之时,点点愁已然潜水而走。

    幽嗣怔怔地看了海面好久,他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幽嗣收起离魂勾,望了望天,还没有天亮,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想要到九幽之下看看点点愁的三生石。

    ……

    九幽之下。

    幽嗣手里夹着一块闪着莹莹粉光的小石子,那就是点点愁的三生石。

    他努力定了定神,猛地擦了几下,石头开始出现影像了。

    天河之畔,一队仙女手持花篮,袅袅路过。突然,队尾那个回了一下头,看上去像极了点点愁。那仙女伸手去摸那天河畔的一株含苞待放的并蒂莲,并说:“好可爱的花啊,居然有两支一模一样的那。”

    就在这时,前面的仙女叫了她一声。她慌忙离开,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