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回原处。
“看看你干的蠢事!”辛媚儿一巴掌打在田季的脸上,引得旁边的二人侧目。
沈惜月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从秦浩远怀中出来想要走近辛媚儿,却被秦浩远拉住:“惜月,别过去!”
沈惜月回头,对他安慰一笑,“别担心。”
秦浩远看到她脸上的红肿手印,心一紧,“她打你了?”
“浩远我没事。”
沈惜月走近辛媚儿,“别再执迷不悟了,田季是真心对你好,好好珍惜,小竹子需要母亲。”
辛媚儿正在气头上,沈惜月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怒火烧得她失去理智,“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狐狸精,把他迷得晕头转向让他放了你,你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秦浩远怕辛媚儿伤害沈惜月,快步走至她身后,将她护住。
“把我的玉坠还我。”沈惜月不再跟辛媚儿废话。
辛媚儿从怀里摸出玉坠,拿在手里晃了晃,“我今日已拿你无法,还给你便是,自己过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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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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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月上前两步,刚要接过玉坠,辛媚儿迅速将手收回,另一只手上赫然是一只匕首,眼看着匕首快要刺中沈惜月,秦浩远搂住她身子一转,一脚将匕首踢飞,匕首掉落在青石板上“哐当”一声。
惊魂未定的沈惜月回头望向辛媚儿,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一支飞镖正插在辛媚儿的左胸处,鲜血正不断涌出,辛媚儿缓缓低下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胸口。
“媚儿——”田季撕心裂肺的呼喊换回沈惜月的神智,刚刚究竟发生了何事?
辛媚儿向后倒去,田季伸出一只手将她接住,另一只手上还抱着哇哇大哭的小竹子。
“媚儿,媚儿,你不能有事,我和小竹子不能没有你……”田季已经放下小竹子,拼命想要捂住那不停往外涌出的鲜血。
小竹子爬到辛媚儿的身上,隐约可以分辨她嘴里还在不停地叫着:“娘……娘……”
辛媚儿伸出手抚上小竹子的小脸,想要擦去她的泪水,“小竹子……娘……对不起……”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手垂下,两行清泪滑落。
“媚儿,媚儿,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啊……”田季泪如泉涌,声声呼喊着爱人,回应他的只有小竹子的哭声。
沈惜月最见不得孩子哭,那么小小的人儿,哭得快要喘不过气,心疼得不得了,抓住秦浩远的胳膊,双眼通红,“浩远,救她,求求你救她,是田季放了我,小竹子不能没有娘亲……”
秦浩远把她的头按入自己的怀抱,“来不及了。”任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衣襟。
辛媚儿虽然可恶,田季也曾经背叛过他,可看到那个叫小竹子的小女娃,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浩远,没事吧?”乔逸的声音。
沈惜月抬起头,乔逸站在一旁,看来刚才那支飞镖是他射出的。杂草丛中走出好些人,原来乔逸带了人早早隐在其中。
“没事。多谢二公子相助。”秦浩远道谢。
乔逸望着哭成泪人的沈惜月说道:“你我二人勿需如此客气。”
“媚儿,是我害了你。”田季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绝望。
沈惜月一惊,转身望去,正见田季拔出辛媚儿胸前的飞镖,想要捅入他自己的胸口。来不及思考,沈惜月一把推开秦浩远伸手往前一挡。
划破血肉的声音响起,沈惜月闷哼一声,虽然很痛,还是仅仅抓住飞镖不让它前进一丝一毫,滴落的鲜血刺痛了田季的双眼。
“惜月!”秦浩远惊呼,扑过去拉住田季握飞镖的手。
田季放弃,松开了手,低声问道:“秦夫人,我们如此待你,你为何还要阻止我?”
沈惜月扔掉飞镖,“我不是为你,如果你忍心让这孩子刚刚失去母亲又接着失去父亲,我不拦你。”说完不再看他,从辛媚儿手中取出玉坠,而后站起身。
“浩远,咱们回家吧。”
秦浩远站起身,“二公子……”
“放心吧,剩下的交给我。”
秦浩远点点头,抱起沈惜月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城中医馆,大夫正在帮沈惜月处理伤口。好不容易止了血,大夫一边往伤口上撒药一边皱眉问道:“怎的伤得这般严重?”
乔逸的飞镖锋利无比,田季又是一心求死,力道自然不轻,所以沈惜月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大夫,往后会不会落下病根?”秦浩远焦急问道。
“这倒不会,只是这么深的伤口是有的疼了。好生养着,别用力,伤口不能碰水,记得药三日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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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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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山庄的路上,马儿走得很慢,沈惜月依偎在秦浩远怀里,这个怀抱让她感到踏实。
“惜月,对不起,又让你痛了。”秦浩远紧紧拥她入怀,又是自责又是后怕。自从她遇见他,她便在不停在受伤,明明拼尽性命也想要护她周全的,可为何会这样?
沈惜月低声叹了口气,“浩远,你不必自责,人心最是难测,都不是你的错。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与你一同分担。”
二人回到山庄,下人们见夫人归来都松了一口气,每次夫人出事,庄主都异常暴躁,下人们难免遭殃。
小舞等人伺候沈惜月洗漱一番后,吃了些东西便歇下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她需要时间来消化,可她先得养足精神。
林谷留下的方子又被用上,李嫂又开始为沈惜月炖汤,流了那么多血,可得好好补补。
秦浩远这些日子都没有去铺子,整日里陪着沈惜月。她睡觉,他便在卧房看账簿;她在花园纳凉,他便在花园练剑。虽然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但他没有决定告诉她,她也不问。
第八日清晨,秦浩远与沈惜月正在用早膳,看门小厮苦着一张脸进来传报:前几日来的男子又来了。
沈惜月正在喝粥,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随即放下勺子,“让他进来吧。”
看门小厮望望秦浩远,见他点点头才退下。
不多时,田季进来,几日不见,看上去像是苍老了十岁,鬓角已有了白发。小竹子被绑在父亲的胸前,此刻已经睡着,在睡梦中偶尔还会抽噎一声,听得让人很是心疼。
秦浩远没有看田季,依旧不紧不慢用膳,沈惜月知道他还在怪田季。
“秦老板,秦夫人,田季今日前来一来是向夫人道歉,二来感谢二位,媚儿的后事已经办妥。我就要带着小竹子和媚儿回老家了。”
沈惜月站起身走至田季身前,望向他怀里的小竹子,几日不见,小脸小了一圈,“你一人带着小竹子可以么?”
“田季余生只为她而活,定然不会让她受委屈。”
“不如先在乔禹城住下,等小竹子大些再回。”
“不了,媚儿应该也想回去了。离开家乡多年,是时候回去了,那里有我们最美好的最初。”田季看着怀中的女儿,露出笑意。小竹子像田季较多,只有田季知道,小竹子在睡梦中微微嘟起的小嘴与媚儿有多像。
“那我们找人送送你?”
“夫人不怪罪,已是对田季莫大的恩惠,岂敢再劳烦夫人。小竹子从小便是由我带的,所以我能照顾她。”
沈惜月不再勉强,“我们山庄的厨子厨艺不错,昨日刚做了一些点心,本是为我一个姐姐的女儿所备,你带一些给小竹子路上吃。”说完看了秦浩远一眼,转身吩咐清风:“清风能否带田季在大门外等候?”
清风点点头。
田季没再拒绝,对沈惜月与秦浩远分别一鞠躬,跟着清风出去。
沈惜月将点心用包袱装好,亲自送到门口递到田季手中,“田季,你的家乡在何处?”
“青州怀乡田家村。”
沈惜月一笑,“有机会去看小竹子。保重。”
“告辞。”田季跳上马车,摸摸身旁的瓷罐,“媚儿,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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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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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月刚想转身进门,却被田季叫住。
“秦夫人,大少爷他,是好人。”田季不知道秦浩远为何要杀了田鲲鹏,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改名换姓,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大少爷是好人,虽然大少爷已经不承认他是田家大少爷,但在田季心中,大少爷始终是那个不计较他的出身和他一起喝酒习武的主子。
“我知道。”沈惜月微笑。
沈惜月回到屋里,秦浩远已经吃完,坐在桌边发呆。
沈惜月坐到他身边,轻声唤他:“浩远。”
秦浩远抬起头,“惜月,你不恨他们吗?你还给他们钱,为何你能做到以德报怨?”
沈惜月微微摇头,“以德报怨?我自认为还没有达到这么高的精神层次。不过是在孩子面前,我有些同情心泛滥罢了。他们一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都是可怜人。你知道他们的故事吗?”
秦浩远摇头,“当初我外出历练几年回去,田鲲鹏已经娶了辛媚儿为妾。辛媚儿为人尖酸刻薄,我与她接触并不多。”
沈惜月跟秦浩远讲了田季与辛媚儿的故事,秦浩远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虽然可怜,但遭遇不幸也不能成为害人的理由。”
“遭此大难,我相信田季往后为了孩子也会好好过日子的。”
“惜月,对不起。”秦浩远轻轻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为何突然说对不起?”
“我总是让你受伤,让你痛。”
沈惜月双臂环住他的腰间,“夫妻乃一体,干嘛总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又不介意。”
“我已经做好跟你坦白一切的准备,你呢?”
沈惜月坐直身子,双眼放光望着秦浩远,这些天她虽然忍着不问,但她忍得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眼下他终于提出要跟她坦白,这让她那颗马蚤动的好奇心激动不已,忽然又想到以往的一切怕是并不太美好,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怕是会让他尴尬,于是赶紧正色答道:“时刻准备着。”
秦浩远正待开口,她却突然有些紧张,“等一下!”
“怎么了?”
“那个……你看今日天气晴好,不如我们移步花园,在开阔的环境中,比较容易缓解紧张的氛围。”
秦浩远看出她又好奇又紧张的情绪,也不点破,依言与她到了湖心亭。
“惜月,我可以说了么?”
“等一下!”
意料之中的反应,秦浩远耐性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待湖心亭中摆上瓜果查点,软榻熏香,秦浩远无奈问道:“惜月,你确定你准备好了?”
“等等!”
秦浩远扶额,“夫人,再等一等,为夫估计也没有了坦白的勇气了……”
沈惜月斟酌再三,为难的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我两家是不是宿敌?”
秦浩远摇摇头,“不是。”
“可曾有仇?”
“要说有仇,也是最后因你而结仇。”
沈惜月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和他处于对立面,一切都好说。
“我已准备好了,你且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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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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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远与沈惜月并排躺在软榻上,将她冰冷的柔荑包入掌心,喃喃开口:“从何说起呢?不如就从父母亲的相识说起吧!”
母亲临终前留下的故事,秦浩远曾以为将永远尘封在记忆深处,想不到会有这一天,他能够平静的将之对心爱之人述说。沈惜月往秦浩远身边靠了靠,听他将往昔娓娓道来……
苏绾芝家世代行医,她是独女,第一次被外派历练时,遇见了彼时的北武林盟主秦俊天。
彼时,恰逢水灾后的瘟疫横行,秦俊天正带人救治灾民,而她便忙碌在染病的灾民中,如同落入凡尘的天仙,瞬间抓住了他的视线,继而抓住了他的心。
他问:“那是谁?”
“那是苏绾芝苏大夫,已经来了两日了。”回答他的是他的好兄弟田鲲鹏。
病人实在太多,苏绾芝没有时间休息,刚为一位老者灌下汤药,站起身时,眼前一黑,一阵眩晕,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晕倒前她不由得担心,摔在碎片上得有多疼,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女儿家。
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她只来得及看清它的主人那如星双眸与凉薄的双唇,便跌入了黑暗。
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零时搭建的帐篷里,秦俊天见她醒来便出声关心:“好些了吗?”。
她抬头,瞬间跌进他如星双眸中,是他在她晕倒前接住了她!她还记得他双手透过薄薄的夏衣传来的温度,他的声音与笑容和他的双手一般温暖。
从小,身边的男子只有父亲与师兄,苏绾芝并未与别的男子相处过,不过一瞬间,她已经沦陷。
“是不是不舒服,我再去叫大夫!”秦俊天见她没有反应,以为她还难受。
“不用,我自己便是大夫,我只是有些累了。”苏绾芝坐起身,“我已经没事,外面的病人还需要我。”
秦俊天拉住她,“你需要休息,休息好了才有力气救治更多的病人。”
“我已经休息好了,多谢公子。”苏绾芝望向秦俊天拉住她衣袖的手,秦俊天赶紧松手,“不如我和你一起,我叫秦俊天。”
苏绾芝轻轻点点头,转身仓惶离开帐篷,秦俊天嘴角微扬,她娇羞的姿态尽收眼底,快步跟上。
“大哥,苏大夫没事吧?”田鲲鹏见苏绾芝与秦俊天一同出来,便关切问道。
“我本欲让苏大夫好生歇息,她却心系患病灾民。苏大夫虽为女儿身,救死扶伤不输男子,叫人好生佩服。苏大夫,这是我的好兄弟田鲲鹏。”
苏绾芝从小与世隔绝,不通人情世故,对田鲲鹏点点头,便径直走开,秦俊天赶紧跟上,留田鲲鹏尴尬站在原地。
待疫情完全控制,已过月余。
这一个多月时间,白日里秦俊天与苏绾芝在灾民的零时居住地救治患者,夜晚便宿在各自的帐篷内。一日日的相处下来,二人对彼此已是情根深种,不过二人并未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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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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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结束,苏绾芝该是离开的时候,秦俊天提着她的包袱,送了一里又一里,始终舍不得分开。
“你回去吧。”苏绾芝虽是不舍,可这样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秦俊天望着她芙蓉面上满是柔情的双眸,情不自禁握住她时时带有药草香的柔荑,“绾芝,你家住何处,家中都有何人?”
苏绾芝虽不明他问话的用意,但还是如实相告。
“你等我,一月之内,我必定登门向令尊提亲!”
苏绾芝又惊又喜,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有他的这句承诺,她觉得什么都不说也够了,只是重重点头,和他分别,带着无限美好的期待离去。
秦俊天没有食言,不过半月,苏绾芝便将他盼来。
苏绾芝没有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居然一口回绝了秦俊天的求亲,全然不顾他北武林盟主的身份。
“你自小便与你师兄订了亲,咱们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人。”爹爹如是说。
“可绾芝与师兄只有兄妹之情,绾芝心里只有俊天一人,此生只愿嫁他为妻!”
一个巴掌落下,“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你要负了你师兄,便不再是我的女儿。”
年少气盛的苏绾芝当即对着爹爹磕了三个响头,撂下一句保重,便追随爱郎而去。
成亲后,秦俊天把江湖上的事情慢慢移交给田鲲鹏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则交给管家秦忠,他本人便有了更多的时间陪着苏绾芝。
秦俊天父母均已过世,苏绾芝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每十日苏绾芝会抽出一天外出义诊,她医术不